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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不好语文历史却在小学研读《代数学》,自称懒惰却每天坚持练习钢琴,不愿联系普林斯顿却写了一篇注定无法发表的论文。Kodaira真的是惰者吗?或许只是在天才云集的普林斯顿、斯坦福、约翰霍普金斯当中显得普通罢了。

——摘自豆瓣读书网友短评

在开始读《代数学》时,我明确地意识到数学是自己喜欢的学科。除了数学外,物理和化学也还不错,但剩下的其他学科,比如英语、汉文、日语、地理和历史等却统统不行。那时候的我依旧说话声音很小,又有点儿口吃,所以上日语课或汉文课时,最讨厌被老师点名站起来朗读课文。教汉文的冈老师也严厉地批评过我,说我说话的声音太小了。

中学时代我也很惨。在教室里,我尽量不引起老师们的注意。最让人感到窒息的是体育课和军事操练,教官都是分配到各个学校的高级军官,他们非常严格。

阅读《代数学》并不轻松,不懂的证明我会反复去看,还会抄在笔记上背下来,可谓费尽心思。当时的我获得了这样一种经验——反复抄写背诵不懂的证明,自然而然就能懂了。现在的初等教育和中等教育阶段很重视“易懂、好理解”,学生自己去揣摩不懂之处的机会反而变少了,这种教育方式是否更好呢?我个人持怀疑态度。

多亏有中学时期苦读《代数学》的经历,在考入高中和大学以后,我在数学学习上没吃过什么苦头。至于为什么要费这么多功夫自学《代数学》,我也说不上来,也许是因为除了数学,我什么都不好,心里感到自卑,所以潜意识里想着至少在数学方面不想输给任何人。

中学时期的我立志成为一名工程师。我那时还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职业叫数学家,他们的工作是撰写数学论文,所以学习《代数学》也不是为了成为数学家。

1921 年到 1922 年期间,父亲在欧洲出差。当时的德国出现了严重的通货膨胀,马克对日元贬值,父亲买了钢琴等许多礼物回来,其中还有一盒德国产的组装玩具。打开巨大的玩具盒,能看到里面分布着许多等间距的孔,孔里是各种形状的铁板、螺丝钉、螺帽、车轴、车轮等零件,可以组装吊车、电车等。

当时的我每天都玩这个玩具,用它组装许多东西,也从中学到了很多知识。最开始学到的是,三条边的长度比为 3∶4∶5 的三角形是直角三角形。上中学后,我试着给电车安装了一个小马达,然后用铁芯卷上铜线制作变压器,再将电线的 100 伏电压降至 12 伏,就能让电车移动起来了。当时觉得,光玩个玩具就如此有趣,要是成为工程师就可以组装实物,那肯定很有意思吧。

后来我成了数学家,在构建数学理论时发现,构建理论与制作玩具之间有异曲同工之妙。两者都有既定的“材料”,如果不下功夫去“组装”,就无法“制造”出自己预期的东西。

津守元太是我在五中时期最好的朋友。津守的父亲是东芝董事,后来担任了社长。当时的镰仓是别墅区,津守家的别墅坐落在极乐寺深处。那里住着照看房子的老爷爷和老奶奶,可以随时去过夜。而且家里还为元太和他的兄弟姐妹养了马,所以还住着一位马夫。客厅挂着“一事勿说两遍”的字匾。极乐寺附近只有两栋别墅,周围是茂密的森林,一到夏天就回荡着喧闹的蝉鸣声。七里滨除了一家结核病疗养所以外,不见一户人家。在新田义贞投剑入海以祈求胜利的稻村崎,还能看到历史的痕迹。

我经常去元太家的别墅过夜,和他一起在镰仓周边无拘无束地徒步。带着便当出远门时的路线有,从材木座沿着海岸走到小坪,再从小坪越过山岭到达横须贺,最后从横须贺坐电车回到镰仓,或者走到大船再坐电车回镰仓,等等。当时的小坪是古老的渔民街。津守元太从庆应大学毕业后申请了候补干部,后来在战争期间离世,令人惋惜。

当时的中学是五年制,不过从四年级起就可以参加高中入学考试。化学考试的计算题很多,不过我都能应付,所以教化学的关野老师一直觉得我能力不错。上四年级后,他便一个劲儿地劝说我参加第一高等学校(今东京大学教养学部的前身)的入学考试,不过懒惰的我,最终也没去申请。虽然老师说在中学多待一年是浪费时间,但对我这种懒虫来说,没什么可着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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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日] 小平邦彦

译者:尤斌斌

菲尔兹奖、沃尔夫奖、日本文化勋章得主

日本数学大家——小平邦彦 亲笔自传

澄清“抄书学数学”之传言,评判日本“宽松教育”的利弊得失

还原“懒惰凡人”到“菲尔兹奖得主”的真实样貌

讲述小平邦彦的数学学习心得与感悟,展现日本数学与科学发展的隐性脉络

文章转自图灵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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