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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我偶然获得提干机会,却因此与家人断绝联系。四年后,一场意外的土地纠纷,让我重新审视人生。这段经历,成为我人生的转折点。

李建国,我叫这个名字。1954年,我出生在河南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爹是生产队里的庄稼把式,娘在生产队干零活。我们家住在村子东头,是个坯土房,冬冷夏热。记得小时候,冬天睡觉都得盖两床棉被,还冷得直打哆嗦。

我从小就爱听收音机里的故事,特别是那些当兵的英雄事迹。每次听完,我就幻想着有朝一日也能穿上军装,保家卫国。爹娘倒是不怎么支持,他们觉得种地才是正经事。可我心里头早就打定了主意,等到了年纪就去参军。

1974年春天,我正好20岁,赶上了征兵。那天我穿上新做的白衬衫,骑着邻居家借来的自行车,一大早就去了县城报名。记得路上尘土飞扬,我的衬衫都蒙了一层土,可我一点都不在乎,心里美滋滋的。

通过体检后,我如愿以偿地穿上了绿军装。刚到部队那会儿,我啥都不会,连被子都叠不好。老班长没少批评我,可我不怕苦不怕累,慢慢地就学会了。每天早上5点起床,出操、跑步、擦枪,忙得连轴转。晚上还要学习毛主席语录,有时候累得眼皮都睁不开,可心里头一直亮堂堂的。

那时候,每月发的津贴才6块钱,可我觉得比在家种地强多了。我省吃俭用,每个月都给家里寄钱。爹娘收到钱,给我回信说,让我好好干,别给李家丢脸。我看着信,心里头热乎乎的,更加发奋图强。

部队里,我认识了一个好哥们儿,叫陈远山。他是城里人,家里条件比我好些。可人家一点架子都没有,跟我称兄道弟的。有时候他还教我些文化知识,我觉得自己进步可快了。

1974年冬天,我接到通知,说是要提干。当时我都懵了,心想这么好的事儿怎么轮到我头上了。我连夜给家里写信,想着爹娘肯定会高兴坏了。哪知道,几天后收到家里的回信,爹娘却让我退伍回家。

信里说,村里分了责任田,家里缺劳动力。还说邻居家的闺女秀珍一直惦记着我,让我回去跟人家成个家。我看完信,心里头乱糟糟的。我知道,这是我人生的一个重要抉择。

我坐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政委商量。政委听完我的情况,拍着我的肩膀说:"建国啊,你要为国家想,也要为家里想。这事儿得你自己拿主意。"

我在心里盘算了好几天。一方面,我不想辜负家里的期望;可另一方面,我又舍不得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最后,我下定决心,给家里回了封信,说我要留在部队,为国家做贡献。

寄出信的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知道,这个决定可能会让家里人失望,但我相信,这是对的选择。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在部队好好干,不辜负这个机会。

从那以后,家里的来信越来越少,最后干脆断了音信。我心里难受,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去,希望能用优异的成绩来弥补对家人的亏欠。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在部队里慢慢站稳了脚跟。从一个懵懂的大头兵,变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干部。我负责管理连队的后勤工作,虽然琐碎,但我觉得很有成就感。

每到春节,看着战友们一个个回家团圆,我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有时候,我会偷偷跑到无人的操场上,对着家乡的方向发呆。我想象着家里的情况,爹是不是又在喝闷酒,娘是不是又在唠叨我的不孝。

有一次,我鼓起勇气,给家里寄了一封信和一些钱。可是,信很快被退了回来,钱也原封不动。我知道,家里人还在生我的气。我把信和钱藏在柜子最里面,心里堵得慌。

就这样,时光飞逝,转眼间到了1978年的夏天。那天,我正在院子里整理物资,突然听到有人喊我名字。一回头,看到陈远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建国,出事了!"陈远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家里的地被村霸抢了!"

我一听,脑子嗡的一声。"什么?怎么回事?"我急忙问道。

陈远山喘了口气,说:"我刚收到家里的信。你们村里有个叫王大力的,趁你不在家,把你家的良田霸占了。你爹娘告到大队部,可是没人管。"

我听完,心里一阵发凉。想起多年前离家时的场景,又想到现在家里遇到困难,我心里难受极了。我问陈远山:"那我爹娘现在怎么样?"

陈远山摇摇头:"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但听说你爹娘很难过,村里人都在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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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我知道,我必须做点什么。可是,我又担心回去会影响我在部队的前程。我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心里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陈远山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建国,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家里人现在需要你。你不是常说要为人民服务吗?现在你的家人就需要你的服务啊!"

我看着陈远山真诚的眼神,心里突然有了主意。我对陈远山说:"你说得对,我得回去看看。不管怎样,那毕竟是我的家。"

说干就干,我立马去找政委请假。政委听完我的情况,沉思了一会儿,说:"建国啊,你是个好同志,这些年在部队表现很好。家里的事情很重要,你回去处理吧。但是记住,你现在是个军人,要用军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我郑重地点点头,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不辜负政委的信任。

第二天一早,我就踏上了回乡的路。坐在颠簸的绿皮火车上,我的心情也跟着起起伏伏。一方面,我担心家里的情况;另一方面,我又有点忐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多年不见的父母。

火车哐当哐当地开了一整天,终于到了县城。我又坐了几个小时的班车,才回到了阔别四年的村子。站在村口的大槐树下,我深吸了一口气,闻到了熟悉的泥土味。

我慢慢走进村子,发现村里变化不大,还是那些低矮的土房,还是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路过村口的小卖部,我看到几个大爷正在下象棋,有人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认出我是谁。

走到家门口,我的心跳得厉害。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只鸡在地上觅食。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熟悉的木门。

"爹,娘,我回来了。"我喊道,声音有些颤抖。

屋里传来一阵响动,接着我看到娘从里屋走出来。她愣住了,眼睛直直地看着我,然后突然哭了起来。

"建国,你这个没良心的,终于想起回来了!"娘一边抹眼泪一边说。

我心里一酸,赶紧上前抱住娘。"娘,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这时,爹也从地里回来了。他站在门口,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叫了一声:"爹。"

爹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晚上,我们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娘给我盛了一大碗米饭,还特意炒了我爱吃的茄子。我看着桌上简单的菜肴,突然觉得比部队食堂的伙食还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