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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陈久的右腿和右手失去了知觉,另一只手臂正在打着点滴。

妻子问:“醒了?”

陈久想回话,硬是没说出口,舌头像是打着结。

妻子埋怨道:“让你少喝酒就是不听,看现在弄成这样。”

陈久并不知道自己成了什么样,只知道昨晚喝醉了酒,有人把他送到出租车上。

妻子接着说:“你是突发性脑梗阻,早晨有人发现你在路边的草丛里,拨打了120。”

陈久隐隐约约地想起:深夜是有人将他从车内拖出,中途被冻醒了,后来又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陈久后悔起来:早就不该嗜酒如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妻儿房产……他实在不敢继续想下去。

几天过去了,陈久总是闷闷不乐。

清晨,例行查房后,护士在门外叫着:“六号床家属出来一下。”

妻子应声向门外走去,护士说:“病情已基本稳定,后遗症难免的。”

妻子问:“有什么后遗症?”

“右边的腿和手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另外,嘴角常常会流口水。”

护士没有再讲下去,妻子已明白了接下来的后果。她刚转身进入病房,身后有人说:“请麻烦让一下。”

妻子疾步向陈久的床边走去。这时,只见一位五十出头的中年人推着一位老者走向病房。

妻子问:“老人家怎么了?“

中年人答:“噢,胆结石。”

隔了一会儿,中年人问:“他怎么啦?”

妻子叹了口气说:“酒喝多了,被人丢在马路上。”

中年人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陈久。刹那间,心里“咯噔”一下:这人不正是被他拖下车的那个人吗?

几天前的深夜,中年人开着出租车经过某酒店门口,有两人招手打的,车便停了下来,那两人打开后排座位的车门,将陈久硬是塞了进来。还没等中年人问具体住址,只听见“砰”的一声,车门被关上了。

路上,中年人问:“你家住哪里?”没有回话,又问了几次,仍然没有回答。

伴随着一阵阵恶心,中年人觉得:这人晚上喝得太多,看来是想吐,可千万不能吐在车内。

此时,车正好路过一片草地,中年人一气之下,将陈久连拖带拽地放在了草坪上。

中年人心虚地瞟了一下病床上的陈久,问了一句:“他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冻了一夜,脑梗阻。话不能说,腿也失去了知觉。”

中年人听后没说话,心里却在不断的谴责自己:后悔呀!真该死,这是做的是什么事呀?当时能直接送到派出所也不会酿成如此结局。

过后的几天,中年人始终不敢正视病床上的陈久,心里充满着愧疚感。

为了得到一丝心灵的宽慰,他有意无意地询问着隔壁床有些什么事要做?有时为老者打饭时,顺手将隔壁床的饭也捎带上,陈久的大小便中年人竟然也不嫌弃。

有一天,中年人对陈久的妻子说:“弟妹,你在上班不用天天来,我在这里。”

“那怎么行?”

“行!我父亲已经快出院了。”接着中年人问:“唉一一没想着请一位护工?”

“护工难请,收费又高。”

“我可以做,收费一定比别的护工便宜。”

中年人报出的价格,陈久的妻子听后非常满意。

这些天,中年人尽心尽力地伺候着陈久,给他按摩、陪他说话、哄他开心。眼看陈久能下床试着走路了。

周一的早上,医生来查房,正遇陈久的妻子送早餐过来。

医生说:“他的恢复比预料的要好得很多,后天可以出院了。”

护士在一旁对陈久的妻子说:“这个护工真不错,很负责任。”

出院的那天,中年人提前离开了病房,陈久的妻子在收拾衣物时,发现了压在枕头底下的一叠人民币。她感觉很奇怪?忽然,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说:“他怎么就走了?护工费还没结呢。”

其实,中年人并没离开,而是躲在不远处的楼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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