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战争打响后的8个月内,华东战场屡屡传来捷报,陈毅和粟裕指挥的华东野战军在这8个月的时间内成功歼灭了70万左右的敌人,华东战场的形势一片大好。

蒋介石一直叫嚣的全面进攻的战术显然是失败的,战事进行得越久,他越发觉得手底下的兵力不够用,蒋介石只好放弃全面进攻的策略,将此改为重点进攻。

华东地区成为蒋介石重点进攻的目标之一,他共集结了45万人马向华东地区挺进,由于之前的战事中国民党的部队经常被我军分割后个个击破,蒋介石搞出一套新的战术,美其名叫“钻心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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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恩伯

这个战术和此前确实有所不同,蒋介石下令要加强各部队之间的联系,大兵团之间要齐头并进,以密集兵力从中路突破,两翼紧密联系协同作战。

说白了,蒋介石的这个新战术完全是被我军打怕了的产物,无非就是让各部队之间抱团取暖,防止被分割歼灭。

薛岳被陈毅和粟裕击败,然后陈诚来了,如今陈诚也被歼灭了10多万人马,又换成了顾祝同来华东战场指挥。

对于蒋介石走马观灯一样的换人,粟裕曾和陈毅开玩笑说道:“蒋介石不愧是运输大队队长!走了一个薛岳,后来的这些人越来越不经打了!”

顾祝同上任后先是前往郑州犒劳军队,然后直飞徐州坐镇指挥,他手里有蒋介石给的“尚方宝剑”,尽管汤恩伯等人对他很不服气,但是又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

等到顾祝同谈到进兵计划的时候,国民党内部的矛盾一下子就暴露了出来,汤恩伯和王敬久坚决不同意顾祝同的建议,他们认为顾祝同的计划太耽误时间,会给陈毅和粟裕充分的准备时间,在场的只有欧震闭口不言,这个老狐狸向来是不得罪任何人的。

众人争吵不休,顾祝同算不得是个好脾气的,几次三番发火后,汤恩伯等人开始阳奉阴违起来,最后还是蒋介石亲自出面调解,汤恩伯和王敬久才愿意听从顾祝同的指挥。

根据顾祝同的安排,汤恩伯兵团、王敬久兵团、欧震兵团将会分三路进军华东,并且互相靠拢,齐头并进。其具体部署如下:

  1. 汤恩伯兵团担任主攻任务,王敬久兵团和欧震兵团从两翼进军,负责掩护和支援汤恩伯兵团的行动。
  2. 命令汤恩伯麾下的整编第74师、整编第25师从垛庄向北推进,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攻破坦埠地区。
  3. 命令第七军和整编第48师在整编第74师左翼向坦埠靠拢,策应整编第74师作战。
  4. 命令整编第83师沿着马牧池方向沿途搜索,务必保证整编第74师右翼的安全,整编第65师进驻蒙阴,依靠城防保证整编第25师的安全。

从顾祝同的作战计划中不难看出,他们的攻击目标是坦埠,可是这一点让人感觉很奇怪,坦埠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敌人集结了35万人马围绕坦埠打响战斗,这是什么原因呢?

根据蒋介石和顾祝同的分析,他们认为华东野战军的指挥部就在坦埠地区,陈毅和粟裕也在此处,如果大军围攻坦埠,一定能引来华东野战军其他主力起来救援,那么就可以在此和华东野战军展开最终的决战。

蒋介石的猜想并没有错,此时陈毅和粟裕确实将华东野战军的指挥部设立在了坦埠后方,可是这两个人将粟裕想得太简单了。

先说说敌人这次担任主攻的部队整编第74师,这是国民党的王牌部队,位列国民党“五大主力”之一,师长正是此前两次和粟裕在涟水激战的张灵甫,此人确实强悍,他是胡宗南、俞济时、王耀武共同赏识的人,也是国民党内部升官最快的嫡系将领之一。

此战顾祝同和汤恩伯都将希望放在了张灵甫的整编第74师身上,这八个多月以来,国民党各部队的战绩惨不忍睹,也就张灵甫的整编第74师打得还行,所以这次张灵甫的部队成为了绝对的主攻主力。

但是汤恩伯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张灵甫和李天霞的矛盾,当时李天霞担任国民党第83师师长,他和张灵甫本来就有矛盾,在这次作战中,李天霞又和张灵甫争夺主攻权,最后被安排了策应张灵甫的任务。

张灵甫原先就是李天霞的部下,现在这个曾经的部下逐渐替代了自己的位置,他越来越嫉恨张灵甫,两人的矛盾为后来的战事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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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灵甫

蒋介石的新战术确实起到了一定的效果,敌人重点进攻山东以来,粟裕曾几次尝试率部分割包围敌人一部,但是每次还没有完成包围,敌人的援军就迅速赶来,粟裕只能暂时撤退。

陈毅对此很是担忧,粟裕却觉得蒋介石的新战术漏洞更大,陈毅问原因,粟裕解释说道:“敌人抱团前进,看似无懈可击,这只是蒋介石一厢情愿的结果!国民党内部山头林立,内斗严重,部队之间不可能永远保持齐头并进的态势!另外只要我们加大迂回的距离,也可以找到战机!”

料敌于先,这是粟裕多年的军事生涯中养成的习惯,而且他的预测基本都是准确的。

敌人的行动很快开始了,张灵甫率领整编第74师迅速向前突进,目标直指坦埠,王敬久兵团和欧震兵团则在两翼策应,一路上攻占多地为张灵甫保驾护航。

粟裕很快在敌人的行动中发现了战机,欧震兵团占领新泰,其麾下胡琏的整编第11师位置比较前突,如果我军迅速分割包围,可以在短时间内歼灭整编第11师。粟裕调兵遣将连夜赶路,我军在向胡琏右翼迂回时发现了另一伙敌人的踪迹,邱清泉的第五军也在向新泰快速靠拢。

粟裕冷静分析形势,发现如果邱清泉的人马赶来,我军将会被敌人两面夹击,只好下令全军撤退。

此时陈毅心里十分着急,如此下去,我军山东解放区会有很多重要地区落到敌人的手里,就在此时,毛主席仿佛能预测陈毅的情绪一下,他发来了一封电报,电报内容如下:

敌军目前十分密集,队形之间没有间隙,确实十分难打,你们的处理是正确的。尽管形势有些严峻,但是你们也不必着急,只需继续诱敌深入,战机就一定会出现。就算让敌人占领莱芜、沂水等地也没关系,不要过早惊扰到敌人后方,以免打草惊蛇。另外切记一点,我军千万不要分兵,只要主力聚集靠拢,敌人那我们也没办法!

毛主席的电报来得很及时,这份电报极大程度地安慰了陈毅等人的心,粟裕也从毛主席的电报中看到了新的希望。

粟裕仔细考虑后说道:“敌人不上当,原因是我们给出的诱饵吸引力不够,我认为不妨再大胆一点,我军撤到蒙阴、莱芜东面,给他们几座空城,诱使敌人加快进军速度!”

陈毅想了想同意了粟裕的建议,莱芜和蒙阴的东边是一片岩石地段,很多通道都是崎岖难行的小路,华东野战军的战士们轻装而行,可以很轻松地走过这些小路,但是敌人的部队携带了大量的重武器,想要通过这些小路就难上加难了。

我军的指挥总部暂时还留在坦埠,但是主力部队已经撤退到蒙阴的东面,坦埠这边只留下了许世友的九纵用来防御。

粟裕这招很快奏效,敌人的破绽出现了,我军撤出蒙阴和莱芜,敌人好像看到了一大块肥肉一样,他们一拥而上开始争相占领各个地区,此时敌人的第七军和整编第48师抵达沂水南侧,这两个部队远离了他们右翼的大军。

又有战机出现,粟裕立刻亲自率领5个纵队的兵力前去包围分割,就在大军准备出发的时候,一条紧急军情送到了粟裕手上,上面写道:“张灵甫的整编74师正在猛攻坦埠,许世友的9纵正在和敌人激战!”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粟裕又惊又喜,惊讶的是敌人攻打坦埠,目的是直奔我军指挥部而去,喜的是顾祝同和汤恩伯终于坐不住了,他们动手了。

就在粟裕正在纠结要不要回军坦埠的时候,通讯员又送来一封李克农亲自发来的电报,李克农向粟裕透露了一个极其重要的消息,李克农截获了一份顾祝同发给汤恩伯的电报,原文如下:

整编第74师要迅速攻占坦埠,整编第25师和整编第83师在左右两翼协同作战,限期你部三天内一定要拿下坦埠。

这究竟是一次战机还是一次危机?粟裕也陷入了思考,陈毅此时愁眉不展,他蹲在地上一根一根地抽着烟,照目前的形势来看,一旦坦埠被敌人攻破,我军恐怕要陷入敌人的合围,真的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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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裕

粟裕迅速和陈毅、饶漱石交流了想法,然后他喊来陈士榘,两人一头扎进指挥部开始思考对策,陈毅和饶漱石则在指挥部外团团转。

饶漱石时不时就到指挥部转转,陈毅说道:“不要老进去!毛主席说过,军事指挥要交给粟裕去决定!你不要打扰他!”

陈毅很了解粟裕的性格,每逢大战,粟裕都会静坐思考,盯着眼前的地图一刻也不放松,他很喜欢喊着华东野战军的参谋长陈士榘一起静坐,有时粟裕提出一些想法,陈士榘总能很精准地进行补充。

过了很久,陈毅也有些坐不住了,他刚走进指挥部,粟裕突然站起身来,拉着陈士榘的手臂小声说道:“就这么办!”

陈毅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因为粟裕站起来就表示他已经有了歼敌的把握,陈毅小声说道:“粟裕!怎么样了?”

粟裕微微一笑:“召集大家开会吧!”

陈毅也笑了起来:“不用召集他们了,都在门外等着呢!”

饶漱石、谭震林、陈士榘等人坐定后,粟裕缓缓说道:“敌人这次从三面向我军主力包围过来,这一招他们以前也用过,这算不了什么!但是这次敌人的战术有了新的变化,这个变化就在张灵甫身上,他的整编第74师攻打坦埠,想从中间直接攻打我们的指挥部,造成我军的混乱,趁机和我军决战!不得不说的是,这一招确实很高明!”

陈毅略有所思地点点头,谭震林有些着急,他插话说道:“粟司令!你说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快说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粟裕点点头继续说道:“长期以来,敌人各部队如同滚筒一样向前推进,我军找不到战机,现在敌人整编第74师的位置十分靠前,我认为可以直接先打张灵甫的整编第74师!”

此话一出,陈毅、饶漱石、谭震林都面面相觑,表情都有些惊讶,陈毅说道:“你想先打整编第74师?先不说整编第74师的战斗力强悍,张灵甫的位置也就前突了三十多公里,他的左右两翼还有两个整编师的兵力,我军如果陷入拉锯战,很可能会被敌人的援军包围,这打法很危险啊!”

陈毅的话也是其他人的顾虑所在,粟裕点点头说道:“陈老总的想法是对的!但是,敌人是万万想不到我们会拿整编第74师开刀,原因很简单,我军以往作战都是先歼灭敌人最弱的一部,这次突然打他们的王牌,绝对可以出其不意!”

粟裕说完这话停顿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大家的反应后又继续说道:“目前的态势,有一点对我军极其有利,张灵甫的左右两翼分别是敌人的整编第25师和第83师,他们虽然和张灵甫协同作战,但是这三个师的位置来看,他们已经进入我们主力的正面,我们如果想包围张灵甫,根本不需要做太多的调整,就可以形成五比一的兵力优势!”

陈毅和谭震林的眼睛开始放出光芒,粟裕朝他们点点头又说道:“这得感谢毛主席啊!毛主席在电报中强调让我们不能分兵,如今这个建议派上大用场了!我们可以直接从张灵甫的中路攻进去,强行将张灵甫的部队分割开,然后就在靠近张灵甫的地方建立阻击阵地,阻击各个方向可能过来的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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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毅元帅

粟裕的这个打法可谓是前无古人,一般打围歼战,采取打援的办法都是远离被包围的部队,在很远的地方就设立阻击阵地,但是粟裕的打法是直接靠近张灵甫的部队设立阻击阵地,等着敌人的援军到来。

这个战法其实有一定的危险性,如果敌人援军赶来,我军在内线包围张灵甫的部队出现问题,随时都有可能被敌人反包围,原因很简单,我们的阻击阵地离张灵甫很近!

可是粟裕为什么敢如此冒险呢?原因很简单,这个打法粟裕可以用,别人不可以用,因为他是粟裕,他是天才!

陈毅等人立刻同意了粟裕的部署,这一次粟裕准备出动华东野战军的大多数主力,在粟裕的部署下,各个纵队立刻忙碌了起来。粟裕的部署如下:

  1. 命令陶勇的四纵和许世友的九纵从正面向整编第74师发起进攻,从中间分割张灵甫的部队,然后迅速稳住战局,抵挡住张灵甫两面的进攻。
  2. 叶飞率领一纵,王建安率领八纵从张灵甫的左右两翼迂回,迅速对其主力完成合围。
  3. 电令王必成率领六纵迅速从鲁南北上,快速攻取垛庄,切断张灵甫的退路。
  4. 宋时轮率领十纵负责阻击莱芜方向的敌人,何以祥率领三纵负责阻击新泰南面的敌人援军。
  5. 韦国清的二纵作为预备队,随时支援七纵和八纵的战斗,必要时可以直接从中路插上,和许世友的九纵合兵一处。

这份作战计划将能考虑到的情况全部考虑到了,陈毅赶紧将作战计划上报给中央审批,毛主席在回电中只说了一句话:“此战由粟裕立刻决策并加以快速实施,一切不必上报!”

毛主席给了陈毅和粟裕极大的自主权,这是毛主席的英明之处,他向来秉持一个用人原则,就是要给予手下的人极大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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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张灵甫在坦埠正面和许世友的九纵打得不可开交,许世友按照粟裕的计划下令后撤,此时的张灵甫十分骄狂,他认定了许世友的部队伤亡惨重,已经顶不住了,当即下令全军压上!

许世友打得很聪明,他将撤退的火候掌握得很好,不紧不慢,时而还打一两场像样的反击,这样子张灵甫才能真的上当。

张灵甫此时察觉自己的左翼有部队活动的痕迹,他竟然误以为是整编第25师正在向自己靠拢,便没有当一回事,其实那是王建安的8纵,此时我军已经在张灵甫的左右两翼快速迂回,快要完成对他的合围了。

最关键的一战是王必成的六纵所执行的任务,王必成一直想不通粟裕为什么将自己放在鲁南,现在他明白了,他的六纵是粟裕隐藏的杀手锏,王必成率部星夜兼程,很快来到了垛庄的附近。

垛庄其实就是一个小村庄,但是其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张灵甫将自己的大后方部署在这里,敌人整编第74师的辎重粮草,预备武器都在垛庄,而且垛庄是张灵甫经由沂蒙公路进退的唯一通道,只要拿下这里,张灵甫就无路可逃。

无论是在前线的张灵甫,还是坐镇指挥的顾祝同和汤恩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粟裕在鲁南还秘密部署了王必成这支奇兵。

王必成率领着一个纵队的兵力,拿下一个小小的垛庄简直是轻而易举,很快垛庄就被王必成拿下,此时的张灵甫还蒙在鼓里。

但是汤恩伯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不过他张灵甫的位置上来看并没有察觉到什么问题,因为张灵甫两天的时间里只往前走了四公里,这多亏了许世友将军将撤退的火候掌握得很好。

汤恩伯为了防止万一,他下令让李天霞的第83师分兵向张灵甫靠拢,李天霞对张灵甫的意见很大,压根就没有想真心策应他,便象征性地派出一个营的兵力,但是李天霞回复汤恩伯时却说自己派了一个旅。

张灵甫又和许世友周旋了一天的时间,此刻他终于感觉不太对了,自己的位置距离左右两翼的援军越来越远,有点孤军冒进的意味,他立刻下令停止追击,可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我军对其的合围就快完成了。

张灵甫心神不宁,已经闻到了危险的气味,他决定向后试探性撤退几公里,许世友发现张灵甫后撤,生怕整编74师逃脱,他立刻向粟裕汇报此事,粟裕下令直接反击,许世友集中兵力从张灵甫的中路攻了过去。

许世友一动手,张灵甫什么都明白了,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被粟裕的主力包围,立刻下令全军向垛庄和孟良崮方向撤退。

在张灵甫靠近垛庄的时候,垛庄逃出来的残敌急匆匆告诉他:“垛庄已经失守了!”张灵甫顿时觉得后背发凉,冷汗直冒,他下令全军向孟良崮撤退。

张灵甫在孟良崮设立了极其坚固的防御工事,想要固守待援,他还不知道的是,李天霞已经在背后阴了他一把。

粟裕得知张灵甫退往孟良崮,他心情大好,粟裕对陈毅说道:“张灵甫的败局已定了!孟良崮的后背是沂河的分支,正好将他和李天霞的整编第83师隔开,我军只要缩小包围圈,困也能把张灵甫困死!”

此时华东野战军的5个纵队已经对小小的孟良崮完成合围,汤恩伯得知后十分惊讶,他责问李天霞:“你的人在哪里?不是让你分兵向74师靠拢了吗?”

李天霞慌了,他也得知了张灵甫被包围的消息,他吱吱呜呜说不出话,汤恩伯大声喊道:“如果张灵甫全军覆没!你自己去和校长交代!”

李天霞立刻不敢再玩花招,他下令全军快速支援张灵甫,可是我军早就设立了阻击阵地等着他来,李天霞隔着沂河,根本没有办法支援张灵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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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必成

王必成的六纵控制了垛庄后,他立刻分兵加入对张灵甫的合围中,这一次王必成率部参战,王必成这是要雪耻,他在心里发誓要击败张灵甫报仇。

二战涟水的时候,王必成在张灵甫手下吃了亏,差点被陈毅撤职,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张灵甫倒霉了。

在王必成到达孟良崮之前,许世友的九纵和叶飞的一纵正在猛攻孟良崮,但是张灵甫的整编74师确实强悍,我军两个纵队的十几次进攻都没能奏效。

此时情况又有了新的变化,蒋介石亲自飞到了徐州督战,他下令鲁中、鲁南。甚至是河南的人马紧急赶来支援,一时间国民党在我军的包围圈外集中了十个整编师的兵力,蒋介石企图让张灵甫事实守住孟良崮,牵制我军的主力,然后再用这十个师的兵力合围我军的五个纵队。

形势突变,粟裕明白必须快速拿下孟良崮,他下令叶飞担任攻打孟良崮的总指挥,并让负责打援的纵队各抽调一个师的兵力前来支援,一时间,坦埠地区方圆五公里的区域内集中了双方几十万的兵力,而不足五公里的孟良崮竟然集中了十几万人马。

王必成率领六纵的两个师抵达孟良崮后十分兴奋,他摸准了张灵甫的师部所在,从一条别人不熟悉的小路摸上去,突然从张灵甫防御阵地的右侧攻入,正面的叶飞和许世友也派上了全部主力,用上两个纵队的重武器,张灵甫撑不下去了。

整编74师的副师长蔡仁杰想要掩护张灵甫突围,张灵甫表情悲壮,他对蔡仁杰说道:“此战我是牺牲品,李天霞不愿意救援,胡琏是我的至交,欧震按着胡琏的整编第11师,也不让他支援我军!我军完了!”

突围无望,张灵甫和蔡仁杰等人躲进了孟良崮的一处山洞中,张灵甫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他下令所有军官跟着他自杀,蔡仁杰等人哭个不停,他们不想了结自己的性命,张灵甫向蒋介石发出了生前的最后一封电报,他在电报中控诉李天霞见死不救,说李天霞没有按照汤恩伯的命令将主力放在74师的右后方,这是此战失败的主要原因。

正在张灵甫准备自杀的时候,王必成率领的一个团已经杀到山洞门口,张灵甫放弃了自杀的念头,他下令所有人拿起枪杀出去,我军战士包围山洞口,架起机枪横扫了山洞,张灵甫被乱枪打死。

孟良崮战役结束,张灵甫的整编74师悉数被歼灭,张灵甫本人也被打死。接下来我军开始满山抓俘虏,许世友将一份俘虏名单交给了粟裕,粟裕仔细一看,立刻皱起眉头说道:“数字不对!,至少有7000人没有抓住,让全军战士再仔细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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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世友大感诧异,他对粟裕说道:“这不可能!我们几个纵队已经来来回回搜了好几遍!不可能遗漏这么多俘虏!”

粟裕坚持认为还有7000人没被抓住,他叮嘱许世友要多搜查山洞等地方,许世友亲自率部搜查,果然在一处很隐蔽的大山洞中发现了一批残敌,抓住后仔细清点,这批俘虏有7200个,许世友很惊叹地说道:“粟裕真是神了!”

陈毅听说此事后也是很惊讶,他对谭震林说道:“这种事谁能想到呢?粟裕是怎么发现的呢?”

陈毅决定亲自询问粟裕,粟裕笑着说道:“其实很简单!敌人一开始的火力配置,加上各种重武器的运用,我从声音中已经判断了他们有3万人,报上来的数据却只有2万多,我断言一定有7000左右的敌人还没被抓住!”

陈毅听完此话开玩笑说道:“我们粟司令长了一双顺风耳呢!”

后来很多人都认为打张灵甫这仗打得很轻松,事实并非如此,粟裕晚年时回忆此战说道:“打国民党整编第74师其实是一场惊险万分的仗,当时如果我们不能很快歼灭敌人,随时都有被敌人反噬的危险,因为敌人在我们包围圈的外围又搞了个包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