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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版本里的另一系统的插图(基布里克绘)

我们中国读者,对《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插图,最熟悉的是由列兹尼琴科(五十年代译成:阿·列兹尼青科)绘制的那一组。

这套插图里,保尔与冬妮娅钓鱼的场景,非常靓眼,构图也非常经典,整个画面,令人过目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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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兹尼琴科创作的插图

那么,我们关心的是,目前俄文版一般采用哪一种插图?

我们先看一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有多少种插图?

据莫斯科的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博物馆统计,共有33位画家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绘制了插图。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本小说,在俄罗斯的出版状况,有一个众所周知的起伏波动过程。

苏联解体之后,这部小说跌入低谷,被取消之前在苏联时期一直被收入学生课外读物的待遇,一时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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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兹尼琴科创作的插图

到了2010年代中期以后,情况发生了变化,《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在俄罗斯学界的看法开始好转,这无疑与俄国在这一度时期受到西方打压有关。

民间与专业人士不断发声,要求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重新请回主流的文化时空之中。显然,脱离掉苏联时代的文化主流,俄罗斯发现自己岌岌可危,出于一种“国有疑难可问谁”的心态,迫切需要苏联时代的强悍精神,来消解越来越受到打压的困惑与困顿。

在 2023-2024 学年开始前出版的俄国联邦文学课程表单中,11年级的课外读物中再次出现了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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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兹尼琴科所绘插图

这份课程说明解释说:用于《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阅读与学习的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11年级学生应该熟悉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的传记和保尔·柯察金作为勇气和英雄主义象征的形象。”

如果我们关注一下俄罗斯的图书出版的话,会发现,这十多年来,《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直不断地重版,并且会在图书的广告语里,特别地标明:学生课外读物。

可以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正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逐步回归到俄罗斯的文学与教育体系中来,重新获得人们的认可。

我们略略翻阅了一下近年来出版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其所配的插图里,没有找到我们熟悉的列兹尼琴科版本。

即使在33种《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插图里,列兹尼琴科版本也足可以堪称翘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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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兹尼琴科

列兹尼琴科生于1916年,逝世于1973年,去世的时候,仅仅57岁,算得上是英年早逝。

现在俄罗斯出版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已经很难看到列兹尼琴科所绘的插图,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

我们只能说,这恐怕与列兹尼琴科是乌克兰人有关。他的出生地是现在的波尔塔瓦地区,这里现在属于乌克兰。

我们注意到,现在俄罗斯出版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多采用基布里克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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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布里克

基布里克比列兹尼琴科还大十岁。俄文名为:Евгений Адольфович Кибрик。

奇怪的是,在中国美术界,基布里克比列兹尼琴科的名气要大,在美术辞典里,能够查到基布里克的信息,而列兹尼琴科却少有提及。

在朱伯雄主编、张荣生等编著的《20世纪世界美术大系:东欧遗韵》(黑龙江美术出版社,2001年1月版)中,这样介绍基布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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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布里克(1906—1978),版画家,苏联美术院院士、苏联人民画家。

1906年生于赫尔松斯克省的沃兹涅辛斯克。1922—1925年曾在敖得萨美术学院学习,1925—1927年在列宁格勒国立高等美工学校学习,著名插图画家,并从事历史题材的架上组画创作,1948年他的《列宁在1917年》组画中的《有这样一个政党》和《列宁在拉兹里夫》获苏联国家奖,他为罗曼·罗兰的小说《柯拉,布柳妞》插图在巴黎国际展览上获银质奖,他为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长篇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插图在1958年布鲁塞尔世界博览会上获铜质奖章,1959年他为马雅柯夫斯基诗《列宁》画的素描《革命胜利了》《列宁在星期六》《在芬兰火车站迎接列宁》和《在斯莫尔尼宫》获苏联美术院银质奖和莱比锡国际艺术图书展银奖,1964年他为普希金的悲剧《包里斯·戈帮诺夫》作的插图获苏联美术院金奖,并获1965年莱比锡国际艺术书展银奖。

1942—1943年在全俄美术学院任教,1953—1976年任教于莫斯科苏里柯夫美术学院,1954年被授予教授称号,1967—1978年领导苏联美术院的莫斯科版画创作室,1966——1978年为苏联美术院主席团成员,曾获列宁奖章,劳动红旗奖章和苏联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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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布里克插图在小说中

我们熟悉的列兹尼琴科绘制的插图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出版于1949年,而基布里克的版本,第一版于 1958 年出版,时间上要稍后,吉布里克的版本出来的时候,中国已经在梅益译本里,采用了列兹尼琴科绘制的插图。

基布里克绘制的插图,大致有十幅左右,其中有一些画面,也曾经传入我国,与列兹尼琴科版本的插图混在一起,但两者风格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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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布里克

个人感觉,基布里克绘制的插图,有一点偏生硬、粗糙、枯瘦,没有列兹尼琴科绘的插图细腻、饱满与丰润,人物造型也有一点偏柔弱,在动感的捕捉上要逊色于列兹尼琴科版本。

下面我们将搜索到的的基布里克所绘的插图,按小说里的故事发生时间顺序介绍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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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出版的基布里克绘画的版本

1、保尔冲锋场面:可以看出,人物塑造气势上缺乏一种气吞山河的气概,显然平面化与平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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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朱赫来授拳:感觉朱赫来与我们熟悉的形象相比,有一点偏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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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保尔夺枪救人:与熟知的列兹尼琴科版本相比,这个夺枪场面,人物动作有一点分散,但可能更符合真实情况,因为只有保尔充分地夺得枪支的情况下,才可能给朱赫来宽裕的时间挥拳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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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谢廖沙参军:列兹尼琴科版本里没有谢廖沙出现的场景,这一幅画,算是弥补了我们熟知版本里的小说插图的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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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保尔在部队里读小说:这个场面气氛渲染的比较好,人物之间比较协调自然,应该是画家这套插图里值得称道的一幅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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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保尔再遇冬妮娅:这个场面,明显逊色于列兹尼琴科版本,三个人物的角度,太过分散,之间也没有交流,未能表现出他们之间内心的暗战与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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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保尔当图书管理员时的学习场面:这个场景也个性化不足,很难看出人物就是保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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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辩论会场景:小说里剑拔弩张的辩论会场面,在这幅图中也没有得到很好的展现,整个画面来看,更像是无缘无故的打架与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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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列宁之后保尔哥哥的表态演讲:如果不是结合小说,我们很难看出这是保尔哥哥的形象,整个画面松散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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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保尔在海边:保尔的人物设置上,也人物的原型也有差异,列兹尼琴科版本对保尔内心的痛苦与孤独,捕捉得比较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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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布里克活了72岁,所以,他的作品量非常丰富,他创作的俄罗斯历史上的英雄人物,其叱咤风云、顶天立地的气概还是相当震撼的,也受到了很多读者的喜欢。我们下面选择这样的几幅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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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基布里克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插图,因为我们受到列兹尼琴科版本先入为主的影响,会觉得稍逊一筹,不过,他至今还活跃在俄罗斯版本的小说作品里,足可见基布里克的创作在再现现实情境上有它的独到之处。我们也可以借此来丰富我们在其他版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没有给予我们的感性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