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十二钗中,有一位女子书中着墨不多,但每一次出现都会给贾府带来巨大的变故,这个女子就是贾元春。元春在书中出场的次数很少,正面的描写也只有省亲这一次,其余时间都是出现在众人的口述中。

有人认为,元春是贾府的保护伞,有她在贾府就不会倒,也有人将元春看作宝黛爱情的障碍,因为她偏向金玉良缘。但不管众人印象如何,元春都是一个可悲可叹的女子。

她的一生就和鸳鸯口中一样,兴旺时全家仗着她的名头作威作福,落魄时将头一缩全然不管。一段弓弦一个香橼,元春的命运被弓弦束缚,她的死亡也拉开了贾府衰败的序幕,那她究竟为何而死?是真的做了不贤不德之事才会死于非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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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乡路,路远山高

世界上最远的路也许不在天涯海角,只在一墙之隔。少女元春可能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离家这么近又这么远。

元春出生在一个好时候,正月。很多人认为出生在这个时候的孩子未来会有大出息。据说秦始皇就出生在正月,所以名字叫政,元春也是这时候出生所以取名叫元。

可以说元春不仅出生在一个好时候,还生在一个好的家庭。王公贵族之后,祖上是跟随皇帝打江山的将军,父母也都是知书达理的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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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兄弟也很和睦,一个兄弟叫贾珠,虽然年轻但老成稳重、很会读书,家里人都说未来会是家里的顶梁柱。还有一个小弟弟贾宝玉,一出生嘴里含着一块玉,未来肯定不是一般人。而元春本人也是聪明伶俐,才情出众。

这样的身世,这样的容貌未来一定可以配一个优秀、尊贵的男子。但元春猜对了一半,也猜错了一半,她未来的夫婿确实尊贵,但却不是良配,因为她的丈夫是皇帝。

皇帝一词预示着无限可能,但是和丈夫二字联系在一起就有可能是悲剧了。皇帝通常不会只有一个妻子,而且有可能是个贤君,也有可能昏庸无能。总之和元春这样的女子放在一起总是不配的,可父母之命难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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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昔日严厉又不失慈祥的父亲牵起自己的手,诉说家中的不易,又说起未来如何尊贵,元春的内心动摇了,自己是贾家的一份子,或许应该为贾家出一份力,如果自己的幸福可以换来家族的兴旺,何乐而不为呢。

深宫的朱门合上就不再开启,元春整日面对着宫里的高墙想着墙外的家人。其实她和家人离得并不远,贾府就在京城,自己的父亲每天都会见到那个高高在上的丈夫,但是一墙之隔犹如天地。

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闱

古董商冷子兴提到过,元春是因为“贤孝才德”被选入宫中,起初担任女史,后来晋升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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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字虽然简练但也能揭示不少的信息,元春在宫里过的不怎么样。起初进宫的时候就是因为品行,换句话说元春是因为“贤孝才德”这个人设进宫的,一旦这个人设失去效果元春就会被反噬。

再者古代有句话“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元春在宫中担任女官多年,凡事小心翼翼,最后得了一个贤德妃的称号,既然以贤德为名就要表现出贤德的样子,但是贤德是这样好表现出来的吗?

即使元春能够保持一辈子的贤良淑德,但皇上不喜欢她又有什么用。而且贤德二字也证明了元春不是因为皇帝的宠爱才做妃子的,可能是对于皇帝来说,元春存在着利用价值,因此这样元春的处境更加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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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在皇宫的处境生活如何,其实可以从贾府中一个人的处境就能看出来,这两个人的身份天差地别,但处境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同样以贤闻名,这个人就是贾府的丫鬟——袭人。

有人会疑问,袭人不过是一个下人,如何能够和金陵十二钗里的贾府小姐,圣上的贵妃相提并论?但这两个人的处境却是何其相似。

袭人的父母因为生计将袭人卖掉,后来袭人成了贾宝玉的通房丫鬟,傍上贾府这棵大树,袭人的父母也跟着沾光。而元春不也是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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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一个是被卖到贾府,一个是被“卖”到皇室。袭人的父母仰仗袭人和贾府的关系,贾府也凭着元春的关系作威作福。在贾府眼中,袭人不过是个下人,但是在皇帝眼中,贾府也是个漂亮一点的“奴才”。

袭人在贾府过得如何?表面上看起来花团锦簇,热热闹闹,但也是小心翼翼、八面玲珑,饶是如此,也总有人挑她的错处。宝玉对女孩子虽好,但是脾气上来也是窝心脚,王夫人信任袭人,但是袭人为了得到这一点信任,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其实袭人还比元春幸运一些,贾宝玉毕竟是一个青年才俊,心里对女儿家还有一丝怜惜之情。但皇帝可就不一定了,相貌可能一般,要紧的是年纪还大。书中虽然没有详细描述过,这个皇帝多大岁数,但是从书中出场的几位皇亲国戚来看,皇帝的年纪应该不小,可能和贾政是一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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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元春的困境不止来自宫廷内部,还有的是宫外的贾府。贾府的男人们实在不争气,元春在宫中水深火热的讨生活,贾府的男人们却在极尽可能的拖后腿,宁国府那父子俩就不提了。

荣国府的两兄弟,贾赦不堪大用,贾政碌碌无为。小辈的贾珠是个可造之才,但是年纪轻轻的就去世了,而贾宝玉,作者有一句话要说“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前朝无父兄照拂,只有元春一人在孤军奋战,靠出卖自己换来的家族荣耀被家族挥霍一空。

三春争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梦归

元春去世后,由她带来的贾府荣耀也由于她的离去消失。但元春究竟是怎样死的,她的死亡又是怎样导致贾府的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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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元春的判词来看,“三春争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梦归”,其实这句判词出了问题。在脂砚斋的批注当中提到过,原本的判词其实是“虎兔相逢大梦归”,但是程高两人看不懂这个虎兔相逢到底是什么意思,就从《论语•季氏》中的:“虎兕出于柙 ,龟玉毁于椟中”提出虎兕。

“虎兕”是古人眼中的两种凶兽,这样一来,判词的意思就变成元春是死于宫廷的政治斗争,两派势力相争元春被波及。但如果从原来的虎兔相逢来看,这句话不是这个意思。

虎兔相逢可能说的是元春死亡的契机,代指的是时间虎年与兔年相交的新年,也可能是指的某两个人,元春就是属虎的。

在前面第十八回中,元春点了一场戏,脂砚斋批注:“《长生殿》中,伏元妃之死。”这里埋伏了元春真正的死因,要想弄明白这件事,我们要对这出戏有所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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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殿讲的是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故事,杨贵妃我们都熟悉,最后被李隆基赐死在马嵬坡。而元春的判曲中提到过“望乡路,路远山高”,这里极有可能是元春死前见到的景色。乡路远证明元春死去的地方离家里很远,元春自小生活在京城,那么她死亡的地方其实是远离皇宫的。

真相还要从戏曲中寻得,《长生殿》讲的是唐明皇深爱杨贵妃,在杨贵妃死后派遣道士寻找杨贵妃的灵魂,最后两人在长生殿相聚。可长生殿中并没有乞巧这一回,但是有和乞巧相关的盟誓。

盟誓讲的是杨贵妃在乞巧节那一天到长生殿中乞巧对着牛郎织女许愿,和唐明皇互诉衷肠,这样一个纯糖无虐的环节怎么会埋伏元春的死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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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殿》的结局是喜剧结尾,大圆满,但元春的人生是一个悲剧。用喜剧暗示悲剧,正常人不会这样。因此这里应该是脂砚斋的隐笔,长生殿曲子元杂曲。

关于长生殿其实还有更早的一个版本《唐明皇秋夜梧桐雨》。这一版的大致脉络相似,但是具体情节尤其是关于杨贵妃的处置上有很大的区别。

《长生殿》里,杨贵妃是一个无辜的政治牺牲品,但是《唐明皇秋夜梧桐雨》中的杨贵妃有些罪有应得。历史上的杨贵妃死于安史之乱带来的兵变,《长生殿》的故事中杨贵妃与此无关,但是在另一个版本中,安禄山就是为了杨贵妃才发动兵变的。

而且两个版本中都有乞巧这一情景,但区别是,《长生殿》中杨贵妃只是单纯的乞巧而已,但是另一个版本中杨贵妃原本是在思念安禄山,被唐明皇发现之后才改口说是乞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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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发生兵变,杨贵妃死于兵变,而兵变的起因是杨贵妃的私情,其实这里脂砚斋在暗示元春其实死于自己的政治投资失败。

元春在宫里可能参与了一个对皇帝不利的计划,这个计划不止元春参与了,贾府其实也参与了,由于这个计划的破产导致元春身死。那段弓弦其实暗示元春是死于兵戎,而且红楼梦全书不止一次提到过的强梁,这些强梁可能是元春引来的。

结语

红楼梦后面的内容已经遗失,现在关于红楼梦的一切不过是推测,这些推测有些有理有据,有些光怪陆离。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呢?

参考资料:《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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