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我是顶流女明星的竹马男友。
  • 好不容易和她修成正果,却意外查出绝症。
  • 病床上,我正艰难地写着遗书。
  • 下一秒,我竟穿回了高中时代,看着我的小女友一脸羞涩地给别人递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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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跨年演唱会气氛热闹,女歌手清冽的声音缓解了一些我身上的疼痛。一首歌唱完,微博上立马刷起了对许矜雾的夸奖词条。

许矜雾是当红的女明星,也是我的女朋友。

「三、二、一——」

我看着她优雅下台的动作,在心里默默数着数。

果不其然,手机弹出了一条消息:【哥哥,今天的我漂亮吗?!】

那边撒娇的语气让我眉眼下意识弯了起来,我深吸一口气,艰难地打字回她:【特别特别美。】

说完我让她就在那边城市休息,不要半夜往医院赶。

而我却费劲地松开了鼻间的氧气罩,转身扯过纸开始写遗书。

没有别的原因,只是我身上实在太疼了。

疼到我知道现在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颤抖的笔尖行至末尾,我盯着手机里翻出的老照片看了半天,迟迟没有结束。

下一秒,天旋地转,我手一抽搐,笔飞了出去,而我整个人狠狠栽在了小桌板上。

再抬眼,天光大亮。

桌上的月考卷停在了「2017·10」,上边签着我飘逸的名字。

我穿着夏天的校服坐在了靠窗的座位上,空调的冷风吹过我还没消瘦的手臂。

过了会,我试探性地看向窗外。

讲台上的英语老师忽然停下讲课的动作,皱眉提醒:「闻正初,你往外看什么呢?!」

——窗外的小花坛后边,十六岁的许矜雾果然在动作别扭、一脸羞涩地给陈榆递情书。

我缓缓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对老师诚恳地说了句「抱歉」。

穿越回高中时代见到小女友的第一眼,是她在给别的男生送情书。

谁懂。

2.

这个场面并不陌生。

因为十多年前,我的确就是这样看着许矜雾自卑又勇敢地朝陈榆撞南墙。

然后看她伤得泪汪汪的样子,再沉默地心疼,做个无用的目击证人。

我少年时期性子很倔,自尊心强,总是绷着背,看着她对陈榆的喜欢怎么也张不开嘴。

直到很久以后当兵退役,有机会跟她谈上了恋爱。自己才开始慢慢变得爱说笑话,变得轻松起来。

所以这回,我想亲手把小女友抓回爱情的正轨。

放学后,我立马沉着脸去隔壁班找她。站在门口看到她的时候,我还有些恍然。

十六岁的许矜雾身体不好、脸色也差,经常喝药,把自己喝得浑身浮肿,只敢缩着头坐在角落里。

想到这,我突然有些心酸。在恶意横冲的年纪,她的少女时代其实过得并不美好。

我双手插兜,看着她认真抄笔记的样子,忽然喊出声:「许矜雾。」

她被吓得一弹,半天才看到门口的我,小跑着出来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过来了?」

我指了指表:「到点了,回家。」

许矜雾撇撇嘴,有些惊奇地说:「你以前从不找我回家,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闻言哂笑。

从这儿到家有左右两条差不多距离的路。

她走了三年那条能碰运气看陈榆的路,而我在左边那条路上等了三年。

临高一中的人散得很慢,直到操场上没人了,我就淡然地拍拍身上的灰,往家里走。

许矜雾不知道,只要她往左边回头,永远都能在桂花树下看到我。

3.

许矜雾背的包很重。

男友习惯作祟,我下意识准备接过她肩上的包,结果被她打下手掌。

她满脸谨慎地问:「闻正初,你要干什么?」我沉默两秒,只能讪讪地撇过头。

回家路上,这竟是我第一次心情轻松。

今天的落日很美,绯红的霞光落在许矜雾身上,照亮了她细密的长睫,阴影落在有些圆润的脸上,像只小蝴蝶。

她很特别。

我并不是在带着滤镜看她。只是陈榆,亦或者任何人,都没学会怎么看到这样的许矜雾。

快到家门口时,我忽然拉住了她的包带,她被迫站定看我。

「今天你体育课去干什么了?」我压低嗓音问。

她刚要反驳,突然想到了什么,脸开始不自主地泛红,眼神飘忽:「没…没干什么。」

我挑眉看着她少女怀春的模样,心里醋味弥漫。忍了半天,我问:「你在跟陈榆表白是不是?!」

她吓得结巴了两句,看我一副笃定的样子,豁出去回我:「对!我很喜欢他!我跟他约好了明天放学的时候说清楚!」

我忽然有些心情复杂,这傻瓜还不知道明天会遭遇什么。

我气消了大半,对她耍赖:「带我去,不带我就告诉你妈,说你早恋。」

许矜雾果然不答应,她刚要拒绝我就准备大声喊。

这瞿街巷长长窄窄一条,我要是真说出口了,从巷口到尾巴,所有人估计都能知道。

下一秒,她艰难地蹦起来捂我嘴。

少女声音绵软,许矜雾不情愿地讨价还价,最后妥协地答应了我。

走之前她还不忘「警告」我,看在革命友谊的面子上,千万不能告诉她爸妈。

4.

回家时,我在门口听了很久的斥骂声。这几乎是我整个青春回忆里,最不愿意重复的一环。

推开门,门轴的铁锈随着嘎吱声往下掉,和记忆深处一模一样的酒味也随之涌来,他果然在酗酒。

从掉皮的沙发到打不开的电视机,熟悉又陌生,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过这个家了。

自爸妈离异后,七岁的我跟着我爸搬来了这里,短短几个礼拜,他的悍名传遍每一个小孩的耳朵。

脾气爆、爱动手、不负责。这是我听过的、关于我爸的最多的形容词。

「去给我炒盘菜!」他翘着二郎腿对我命令。

我沉沉地捡起一根被打断的皮带,懒得搭理他。

结果刚上楼梯没两秒,背后飞来一个酒瓶,擦过我的鬓边,砸在了本就坑坑洼洼的墙上,落了一地的玻璃渣。

他嚼着花生米,冷笑嘲讽:「书也不晓得读哪里去了,这点礼貌也没有。」

我感受着眼皮上的温热,面色不变地擦血,转过身去看我爸,冷笑:「礼貌?我能给的礼貌就是劝您少喝酒,别出意外死了。」别又和几年前一样,半夜醉酒被人撞死在路上。

「你他妈的敢咒老子?!」

他听了这话果然开始发飙,面色赤红,反手拎皮带就准备冲上来。

而我嗤笑着进了二楼卧室,把门锁死,任由他砸门。

我也不抱希望能吃上晚饭了,只能侥幸地搜刮,从箱子里掏出了一个快过期的小面包。

还没吃两口,抬眼发现对面的许矜雾在怔怔地看我。

穿巷风同时掀起我和她的作业本,携卷着淡淡的桂花香。

脑中陈旧的记忆不断被翻出来,我知道她要干什么了。意料之中,她叹了口气,跑出房门对着楼下说了些什么。

没过多久,她打开玻璃窗,朝我这边艰难地探身。

我打开窗户,接过一大碗热腾腾的鸡蛋面和药,听她娇憨地冲我说:「快吃!」

男人要听老婆话,我把小面包一扔就开始吃。

当病人太久了,以至于我忘了年少时胃口有多好——我把汤喝得都不剩。

许矜雾笑眼盈盈,像是晚上的碎星,一脸嘚瑟地看着我问:「我妈煮的面怎么样?」

「好得不行。」我捧场地说。我未来丈母娘的手艺当然好。

她挥挥手,佯装无意:「好吃就多吃,以后想吃了来我家报饭就行。」

我太熟悉许矜雾了,她自小撒谎或者不自然的时候都会摸鼻子。

她耳边的碎发被吹起,一丝丝,轻轻撩拨我的心。

我低头捏了捏鼻骨,怎么也忍不住笑。

年少时原生家庭破碎,让我疲惫不堪。甘愿让我沉浸在这段光阴里的,只有许矜雾一个人而已。

她总觉得自己是颗灰尘。

其实不是的。她是我的太阳。

5.

第二天我好不容易在学校里熬到了傍晚。

在许矜雾再三驱逐下,我只获得了一个很远的观看位置。

我知道这有点奇怪,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回到过去看自己女朋友跟别的男人表白。

我抱臂靠在远处的桂花树下,等待着表演英雄救美的机会。

直到陈榆出现,视线若有若无地往我这瞟了好几眼,我才皱眉正色。

许矜雾不知道在和他聊什么,看表情分明很开心。

而陈榆双手插兜,迷离的表情和动作透着小心思,把这会儿还没吃过好的的许矜雾拿捏得晕头转向。

「……」我没忍住抵了抵后牙根。

妈的,死绿箭。

等许矜雾蹦跳着回头找我时,我早就不在树下等了。她还在疑惑的时候,我已经去了右边那条路堵人。

陈榆这人算是我高中半个死对头。跟我比成绩、比长相、还不珍惜许矜雾。

后来在部队里训练打靶的时候,每中一个十环我都默念一次他名字。

这是因为这个理由,我多少对他的品性有些了解。

这个人今天很不对劲。

果然,他在路上看见我的第一眼,脸上浮现了很浓的挑衅。这压根就不是少年的争,那分明是有不少阅历的偷猎者看护林者的眼神。

而那只珍贵的小狐狸,就是他的目标。

仅需要一瞬间,我如临大敌——原来穿回高中时代的并不只我一个人,陈榆也来了。

…但是我有一点没明白。

为什么我是快要死了才能穿回来?妈的,他最好也是要死了。

6.

我也不掩饰敌意,死死盯着他。

陈榆这人戴着副金边眼镜,瘦白,标准又刻板的学神形象,勾走了不少小女孩的心思。

他朝我笑着打招呼:「闻正初,好久不见。」

我轻蔑地嗤笑一声,我们有什么好寒暄的?

陈榆在过去一直是半个虚伪的胜利者,他吊着许矜雾,直到她成为小歌手后又跟她的竞争者勾搭上,把她自尊和真心彻底摔碎。

直到后来我转业了,回了一趟老家,又有了和许矜雾重新联系上的机会。

埋藏在心底的欲和念又开始作祟,曾经对许矜雾的爱只需要她无意的轻轻一吹,就能烧到热烈。

许矜雾不知道,她视角下恰时的正果并没有那么简单,其实闻正初这个犟种活该又坚定地走了好多年才修成的。

我最恨的,就是他让她那样的自卑地度过了少女时代,导致后来即使声名鹊起,许矜雾心底里也总有不自信。

「你想干什么?」我压着戾气冷声质意。

他耸耸肩说:「她喜欢我,我喜欢她,这不是很正常吗?」

我都快被这无赖的语调气笑了,讥讽:「是,以前没看着你这么懂事。」

结果他似笑非笑、话里有话:「现在不一样了,她以后,可、是、大、明、星、啊。」

几乎是一秒,我眼眸里的厌恶快要凝结成了冰。我捏紧了口袋里的拳头,压抑着想要揍人的冲动。

他太不尊重许矜雾了,几乎是掐着她最纯粹的喜欢来肆意妄为。

「这么生气,那就比比呗?」他挑眉。

十几年前他的势在必得也许有用,但这回。

「不比,她不是物品。况且…」

我垂眸拍拍身上的灰尘,有些嘲讽地掀起眼皮,笑得恣意嚣张:「竹马无所畏惧。」

我相信在爱许矜雾这件事上,只有三个人有绝对的天赋。

她爸,她妈,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