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对于《老手2》的上映,或许没有太大的感觉。
就如2015年首集《老手》(Disney+译名为《辣手警探》),也许是一部好片起坏名的最佳例子。
《老手》将一件冤案拍得火气十足,也把韩国擅长的不公不义题材拍得剧力万钧。
当年上映曾一度以超过1,300万观影人次,打入韩国影史前三,仅次于同由黄政民担纲主演的《国际市场》。
至今依然维持于十甲之内,更将导演柳昇完顶上了卖座导演的宝座,接着拍《军舰岛》、《摩加迪沙》等大片,也让男主角刘亚仁获得多个电影颁奖礼提名。
时隔九年,《老手2》再度原班人马上映,已打破韩国2024年开画最高入场人次纪录,不到一个星期观影人次已突破400万。
《老手2》讲述一个游走于正义与罪恶边缘线的「行刑师」,以连环杀人狂的姿态到处行凶。
电影秉承首集的套路,没有演变成《犯罪都市》系列般夸张的动作喜剧,继续以冷静沉着的方法叙事。
剧情也如上集般讲法律的不公不义,延伸到以私刑去申张正义,再次侧面描述当下在网络主导下的社会百态,纵是老掉大牙的议题,仍能紧扣观众的情绪。
《老手2》的查案过程比首集更细腻,即使观众早就猜到凶手是谁,剧情也没有一下子揭露,双方互相斗法,让线索慢慢浮现。
就如首集一般,即使几乎全片都是文戏,压轴的动作场面也基本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电锯惊魂》系列式设计,一样张力十足。
城中出现多宗谋杀案,死者全都是曾逃过法网“疑犯”,他们却被以昔日相同作案手法杀死,行凶者却因为其为正义出头令市民大举支持。
探员徐道哲接手调查,即使内心暗地同意这些行为,但碍于身份还是要将杀人狂捉拿归案,而连环杀手不断成功脱身,每次以为找到了真相,结果也只是杀人狂的布局而已。
徐道哲与队员苦苦追查,还派上了武功高强的新手朴善宇。朴善宇比徐道哲更好勇斗狠,多次成功捉拿疑犯,可他过激的举动最终把众人推向了危险的边缘……
01.电影再次以社会不公不义入题,将传统题材拍得引人入胜
冤案、不公义、高层官官相护、罪犯无罪释放等题材,是韩国电影最擅长的题材。
首集《老手》上映正值《辩护人》这类真人真事故事充斥之时,不是说这些作品不好看,而是这些电影的内容过于沉重。
当《老手》以一个虚构故事,既写出真人真事故事的压抑,又有一个角色将观众的内心对现状的不满得以宣泄,能痛快淋漓,不难想象何以叫好又叫座。
到了《老手2》,观众这几年已看得太多「马Sir」马东锡在《犯罪都市》系列中的激战,也将这类「最狂对最狂」的警匪大战玩得出神入化,甚至走向「国际化」。
而导演柳昇完也早就向动作大片进发时,有时候都会害怕《老手2》变成另一部《犯罪都市》,幸好,故事仍能保持住首集的水准。
不要期待《老手2》是一部动作电影。片中的确有几场精彩的动作场面,却不如《犯罪都市》系列般拳拳到肉,也如首集般,最紧凑的大型动作场面只发生在重头戏里,绝大部分时间都是以文戏为主。
首集反派所设下那对立的局、那种无法无天的设定,相信再重新来一遍估计连创作人都知道难以超越,于是再借这个「法律不公不义」的框架设下另一个局,拍出不一样的味道。
电影中的「行刑师」就像《死亡笔记》的夜神月一样,躲在暗处为民请命、惩罚那些逃过法网的罪犯,就连主角保护的目标都成了刺杀对象。
这些犯下误杀、将小市民逼上梁山的罪犯,却每次能借口巧妙逃过法网,就连主角都对他们心生厌恶,暗地希望有个能解决他们的判官,奈何自己身为警员只能坚持自己的立场。
《老手2》聪明地设下了一条黑白模糊的界限,将那些逃过法网的罪犯写得人神共愤,再暗中批判韩国迂腐扭曲的司法制度,角色身处的矛盾局面,连观众有时候都要支持连环杀人犯的行为。
除了这些正邪难分的设定外,《老手2》也对当下的社会众生相有了一定的描绘。在一个网上世界谁都能主导风向的年代,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通过几位“油管”博主的直播,那些几乎着魔的行为、为了点击量不断影响案件真相,就连杀人犯似乎都成了他们的棋子、他们成了操控案情的另类判官,主角身为警探的立场又能如何自处?
当网民都发了疯地认定某些人一定有罪时,「行刑官」的角色是否会变了调?这一切都令这部电影不如《犯罪都市》系列般以感官刺激为主导,让过程有不少始料不及的反转。
《老手2》的又一大亮点,甚至更胜于首集的设计,就是查案的过程充满了玩味。
观众其实不难猜出连环杀手是谁,就连宣传上都已经有所暗示,但故事并没有一下子就告诉观众「这个人一定是凶手」,还是继续通过抽丝剥茧的手法让主角调查,凶手又如何通过不同的方法来自保。
观众一直估计会不会对方有别的帮凶,剧情每次在紧要关头的时候又为观众带来一个惊人的反转。
正邪双方不断互有攻守、局中局的对战,让电影看起来玩味大增,更能让观众来一场头脑风暴。
故事的线索也不会轻易跑出来,即使观众几乎可以肯定谁是凶手,如何锁定他的身份、怎样设局让他现身,令后半段剧情张力更强,也见识到剧本连环紧扣的严谨。
02.电影几场重要的动作戏,处理得刺激爽快
如前文所述,《老手2》动作场面虽然不多,却依然拍出了精彩的效果。
主角并非马东锡,没有超强的身手,而柳昇完即使拍了多部大型动作片,也知道该系列的风格并非向大场面走,几场重要的动作戏都擅于用环境去制造刺激感。
从片初的大厦外墙恶斗、圣诞市集的追逐战,到中段的雨中打斗,都拍出刺激与美感兼备的感官刺激。
压轴一战没能如上集般不顾一切向前冲的爽感,反而是要主角在有限时间内作出有如《电锯惊魂》般艰难的人性抉择,再于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拼得你死我活,无须夸张动作大场面,就能达到所需的高潮效果。
美中不足的缺点也跟首集一样。《老手2》前半段入戏较慢,或许要让观众记得九年前的角色,就得要再一次建立他们的关系,可正片除了主角以外,众人的发挥不多,难有上集的默契。
男主角与反派相遇的过程,也如首集般有点刻意与巧合;对于反派走上「刑警」之路,解释也不够理想。
有些颇为明显的漏洞并没有处理,只能靠紧张明快的节奏与不断的反转去令观众忘却不足,流畅度也比首集失色。
03.刘亚仁珠玉在前,丁海寅在影片中纵有不俗的演出,仍被黄政民比下去
演员方面,黄政民刚在《首尔之春》交出了影帝级的演出后,此作再演同一警探角色,虽然配上「暴躁」的性格,演一个行事火爆的角色,却也保持住了精湛的演技。
丁海寅的演出当然不如刘亚仁这般狂妄,后半段笑里藏刀、阴晴不定的性格一样能达到剧情所需要的演技。
总而言之,《老手2》在上映时遭遇多部影片强敌之下,或许难以突围而出,却能有如首集的好感,实在是很不错了。
即便没有首集的火气,描述司法不公同样能有其社会反思的意义,对角色心理与凶案的铺排、不同线索连环紧扣、查案过程的缜密,令电影有更强烈的追看性。
几场动作场面设计非常认真,恰到好处又能达到所需。
这些题材曾是韩国最引以为傲的题材,如今拍得出,不论是技术上还是剧情上,他们仍然敢于去创作这些故事、为观众发声,确实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