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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书

当我试着 将一枚灯盏 点亮

我听见一株茉莉的开放

“放弃挣扎吧——

我们终将臣服于这些深奥的哲学”

在午夜

我听见一头雌鹿在无垠的光波中奔走

那是来自那座古旧博物馆里的化石

在夏雨弥漫的时节

雕凿出的永恒与不朽

爱情不曾止步

而石匠却在时光中老去

多么贴切的引喻

在戈壁滩上

发出光焰

或许 这空洞的一切

便是你精美的情书

酒歌

钟情于黑暗之人哟,

请于夜深人静之际,

聆听这风的倾诉——

赐予我火焰,

我便隐匿于月宫之畔,

赐予我海水,

我会在天际尽头候你。

当闪耀的翅膀,

携我脱离黑夜的笼罩,

我将抛开一生的落寞,

与你奔赴天涯与海角。

前往那遥远的香格里拉去朝圣,

向着那里皑皑的白雪,

倾吐我的圣洁——

于璀璨的光束之中,

在我喑哑的歌喉里,

定会喷薄出对这光明的颂歌。

我能听到 那氪氲的雨水里 神的召唤

苔藓一般地明亮而富有光泽我听到风

将我的玫瑰深藏于那本古旧的诗经中

当黑暗中的椰果充盈着盛夏的奢望

我的亲亲 ——

你可是来自布达拉宫经殿前的佛

可是用一枚虚构的玫瑰 ...

将我拖入这永世的沼泽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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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垠的雪中等你三千年后涅槃归来

请原谅:这株棣棠

如果今夜 你还在旷野漂泊

请带上这枚蓝色妖姬

让它去抚慰你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我宠尚的自由

该是一株散漫的棣樘

请不要阻止它

在午夜里拥有一颗极静的心

在诗经里 在月光下

拔弄它羸弱的花蕾

我听见原野彻夜不息的风

穿过它空灵的身体

在虚构的烛火里

剖开尘世的喧嚣与哗然

借我一枝灵性的笔吧

我将在它蓬勃的花枝上

写下我潦倒的一生

作者:耿兵,网名:厚德载物,七零后,大专文化,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读睡诗社专栏诗人。九五年开始发表作品,作品散见于《作家报》,《诗刋》等一百多种文学刋物,并获全国大奖三十余次,著有诗集《永远不再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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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奈花园内的死亡

所有鲜艳的颜料,在一场暴风雨中

化作污,化作泥

跌倒的人,全部被染青,染紫

在池塘里,她想到更深处去

把蝌蚪,鱼卵,当作被子

化作一枚洁白之藕

从云朵上坠落下来,从楼顶上坠落下来

她没有使用自家的楼顶,不愿让

进一步的重量,暴风雪后面的另一场暴风雪

压在母亲开花的头顶

看啊,我有心,不做一个空心人

四处漏水,白嫩之藕,被污泥吞噬了

一个被死神下药的人,不再醒着

在漫长的黑暗旅途中,不见星光

吃早餐

母亲举着锅铲,抱怨说

人们怎么总是老打仗

海那边的炸弹,掉进锅内,崩出爆米花

土拨鼠,灰熊都成了搬运工

被夺走了土地,交出了权力与自由

有家的人,成为了难民,一只无脚鸟

原野上,矗立着无数的蚁穴

又一发炮弹落到锅内,让人无法

好好吃一顿早餐

此界

我们站在被镜子隔出的这个世界

仿佛是,一个象征

小刺猬对西瓜说出的话,经过蛐蛐的翻译

导致了误解和冲突。我是对的

它一生都在证明,自己是被说出来的自己

仿佛一张纸,证明自己是写出的字

纵然这个字,已被涂改,甚至擦除

我们在瓦片上,水坑内,坏死的树干上

看到的自己,都是镜子的投影

一个象征,匮乏与不足够的

源头

带上船

摆渡的人,多么希望人们

把高贵的灵魂,带上船

他们带上来的,扁担,箩筐,红色的三轮车

香蕉,菠萝,一张张惶恐的脸

站在船边的人,拉一根长绳

船开启之时,不要过界

岸那边的人生,充满期望与失望

有一杆秤,在人们讨价还价中

一次次倾斜

麦子黄了

再加一笔玫瑰红,麦子就黄了

你绘出什么样的画,便会有什么样的人间

拾麦穗的孩子,终究会破壳而出

从地心之内,挖出铜,铁,与黄金

祖先的骨骼在大地下,燃烧成熔岩

给予人间,持续不断的爱与温暖

知足的人,再不会饥饿

血管内的野兽,再也不会呐喊

作者:兰亭,曾以笔名冰马,出版过诗集《铁玫瑰》。北师大中文系毕业。曾任时尚类杂志常务副总编,网络公司副总裁兼常务副总编。

我曾

路边麦田里,穗籽儿

一如年少时待放的姑娘

曾因奔向小城的车

跌倒在泥泞的泪水里

散落的青涩,会在每一个

小满来临之前流转,扩散

明灭的灯火,变幻着

夜的绝望和渴望

穿梭中,从未在意惊慌和疤痕

我曾以为一片树叶和

一片雪花没有区别,不同的

只是颜色和温度

我曾执著于火光的方向

正如流萤,每一次奔赴

都无法自拔

而今,在这个小满前夜

或许故乡的田野里早已没有了

急待灌浆的麦穗

我也再难体会少年的泥泞

但星空下,乡路依然

清晰。依然没有改变向心的弧度

小满未满

布谷鸟在鱼肚白里,用简单的语调

暗示镰刀和啤酒的价格

没有人在意

正如没有人在意,路边金色的萱草

对我响亮的早安

晨露在蔷薇粉色的花瓣上收集

我身体里的水。阴云太亲密

阳光本本分分地捂住眼

风穿过墙,把小满的影子

刻在杏梅核上

格外酸涩。并不是故意取悦谁

顺着初夏细密的雨,伸手

擎起茶盏,我的指端有些灼痛

小满未满

便交出我的脆弱,和备受责怨的内心

遇见

夏至,傍晚

绿色拥挤的池塘里

一只瘦小的荷莲,立在

蒲苇丛中,含羞

待放

落日都不曾顾得上

为你妆扮,月亮

也未尝护你皎洁

朵朵睡莲花,预示着

今夜星光璀璨

我辜负过的盛开和清欢

已无需唏嘘

日渐慵懒的问候,让我

欲言又止

整个笃情不移的春夏之交

我都独坐晨昏

守口如瓶

我是转了几道弯,巡着

金鱼暮归的尾翼而来的

在我的风景里,你

清晰如玉

作者:房甲青,男,笔名亦歌亦哭,教师,山东临沂人。出版诗集《有一种心情》。代表作《有一种心情》、《该不该告诉你》、《巢》等。代表诗句:“生命里总有些清浅的记忆/一尘不染”等。

我的儿时伙伴

党参,甘草,车前子

它们聚拢到我的砂锅

这些儿时的伙伴,和我是大排行的兄弟

母亲唤我时,有时错喊了它们的乳名

我们把党参叫做城里人,它生就

一副富贵相

我们最亲甘草,因为它的根钻得最深

就像我的祖辈,爱往土地深处钻

我们也喜欢车前子,它的一家老小

挤在同一根茎上,一个挨着一个

慢慢变老

当我老了,念旧的伙伴找到我

甘愿成为我的精、气、神

支撑我,辅佐我,指引我

莫非求我领着它们

回到故乡?

缝隙

黄土的缝隙里,活着蚯蚓

老墙的缝隙里,活着麻雀

撂荒地的缝隙里,活着母亲的难心

大山的缝隙里,活着乡亲们僵硬的骨节

我,从一重重缝隙中出逃

不承想,有声音在大山深处

夜夜勾魂

铁匠

一块熟铁,曾经在农机上制造轰鸣

今天,在炉火中纯然、通透,激情高涨

下辈子,它不再是

机器上的一个配角,而是

一把锋利的铁锹

它将给村里每一块土地放血

在贫瘠的皮肤上留下切口

那个抡锤锻打的老人,咬紧牙关

动作迟缓而精准,眼中漾着血

他说,要打一把掘地八尺的好锹

给自己找一个安身之处

作者:马维驹,男,甘肃会宁人氏,居北京。中国作家协会、中国铁路作家协会会员。写诗1000多首,部分作品发表于《诗刊》《诗歌月刊》《中国铁路文艺》《参花》《绿风》《星星》《诗选刊》等上百种刊物,入选多种选本。出版诗集《缝隙》《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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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象

如今,我关闭了嘴唇

但内心并没有沉默,

它在那儿日夜翻滚思念

一浪高过一浪

冲向沉默的峭壁和幽暗的岩石

也许,我的嘴唇正在寻找

爱的温度,像疲倦的大海

寻找宁静的海湾。可我

只是一个孤魂!错过了昨夜

如同错过了一生。或者

错过了,穿过饥饿的旷野

那瞬间有可能化腐朽为神奇的时间

故乡出现瞳孔里的次数越来越少

故乡出现瞳孔里的次数

越来越少。

风给速度添加颜色

作为奔跑的背景

有时他也会停下来

看看山,看看水

这种时候,

心情

不好也不坏。

多数情况只是作为点缀

像画家给画布留下

理想的空白。

小鸟有时飞过门前塘

它的叫声落下

仿佛少年轻盈的猛子扎入水

波。

写诗的夜晚,他眉清目秀

写诗的夜晚,他

眉清目秀。如同

蝶之卵,有时很重

有时很轻

那么多欢乐

死了。我躺在

春天的墓穴等你

如同等待一首歌

我写下的歌

将在春天的嘴里

抽出嫩芽。是啊,我的死

夯实了大地,夯实了

春暖花

开。

写诗的夜晚,他

眉清目秀。骑

自行车,也骑梦想

那么多银铃的笑

“咯咯”融入

面色圆润的水花

仿佛蝶之卵

有时很重,有时很轻。

作者:叶小松,1964年生人,网名,普鲁米修斯(盗火者),读睡诗社专栏诗人,诗歌写作爱好者。部分诗歌收录于《读睡诗选之春暖花开》《读睡诗选之草长莺飞》。诗歌语言独特,诗绪敏捷,善于从生活的剪影中,挖掘出诗意的土壤,构筑诗的城堡。诗歌有自己独特的意味和特别,有一定的辨识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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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朝大海,用黑色的眼睛寻找光明。读睡诗社创办于2015年11月16日,诗社以“为草根诗人发声”为使命,以弘扬“诗歌精神”为宗旨,即诗的真善美追求、诗的艺术创新、诗的精神愉悦,诗对生存生命的揭示。现已出版诗友合著诗集《读睡诗选之春暖花开》《读睡诗选之草长莺飞》。诗友们笔耕不辍,诗社砥砺前行,不断推陈出新,推荐优秀诗作,出品优质诗集,朗诵优秀作品,以多种形式推荐诗人作品,让更多人读优秀作品,体味诗歌文化,我们正在行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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