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2月12日的湖北武汉,34岁的医学博士郑刚因为频繁取精,猝死离世。

据了解,这是郑刚在11天内第五次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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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郑刚博士猝死之后,校方决定赔偿其家属8.8万元。

这个赔偿金额引发了郑刚家属的强烈不满,尤其是他的父亲,几乎是疯狂咒骂学校,声称在他们老家,就算一头黄牛还要卖上10多万元,

“难道我一个博士儿子,还没有一头牛值钱?”

郑刚父亲最想不通的,还是为什么自己的儿子要背着家里人去捐精?捐精又为什么会猝死呢?

问了儿媳小吴才知道,郑刚想为科学研究做些贡献,和自己商量后便决定去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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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吴是硕士高材生,认为这件事情对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怕父母年纪大了不理解,虽然同意丈夫前往捐献,但还是没跟爸妈说。

而捐精造成猝死的事,实在是谁也没想到的。

虽然专家表示不存在“精尽而亡”的现象,但这个事件还是在社会上引起了广泛关注,尤其郑刚父亲还在学校和医院来回“讨说法”,把这事闹得是沸沸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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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刚父亲名叫郑大强,住在湖北鄂州一个普通农村里,鱼米水乡,世代务农。

郑家一共两个儿子,郑刚是老二,上面还有个大两岁的哥哥,不过他从小就比哥哥聪明,更有学习的天赋。

1993年,郑刚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樊口高中,家人高兴极了,觉得这孩子以后会有大出息。

结果没想到高考的时候,郑刚突发高烧,发挥不好,成绩只够擦线录取到三峡大学的临床医学专业,一年学费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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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农村家庭,五千是笔巨款,郑刚一度想退学不念了。

还是哥哥主动站出来说,自己成绩没有弟弟好,可以辍学供弟弟念书。

郑刚从此发奋更胜从前,大学时候他几乎一个人付出了两个人的精力,想把哥哥那份一起念“回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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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同学老师都回忆说,郑刚每天除了上个课,就是在自习室复习,再要不就在实验室,年年斩获一等奖学金,年年都是三好学生。

五年大学,他就穿过那几件洗发白了的衣裳,少吃少买,朴素至极。

周围的年轻小伙子都想恋爱追女孩,他跟个苦行僧一样,除了学习就是工作,永远不见他休息。

2001年盛夏,郑刚毕业,如愿以偿地被分配到湖北省老河口市第一人民医院外科,正式踏上了行医救人的职业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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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习惯了往高处走的日子,一边工作一边备考,七年后,他又考取了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协和医院外科学硕士自费研究生。

农村男孩能靠自己的努力,有如此成就,实在也是难得的巅峰人生了。

郑刚的父母兄长都以他为傲,郑大强天天念叨自己是祖坟冒青烟,能供出这样一个儿子,一定是他们家几代人积德才有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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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也都知道,老郑家的二儿子有大出息,是高材生,能赚大钱。

郑刚提过让父母到自己身边住,但老人们都习惯了农村生活,不爱折腾,且这时候郑刚已经结婚娶妻了,他们也不想给孩子添麻烦,总是让他好好上班,别惦记家里。

郑大强以为儿子会拥有最好的人生,但没想到,人生的变故总是发生的如此突然。

2011年2月12日下午,他正在田里干活,突然接到了儿媳打来的电话,说儿子正在抢救,不知道有没有生命危险。

他吓掉了锄头,订了班最快的火车去往武汉,但当他赶到医院时,却只见到了儿媳抱着自己儿子的尸体痛哭。

天人永隔,自此再无父子缘分。

郑大强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醒来后他到处问原因,儿媳告诉他,郑刚是因为捐精而猝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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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精是一种无偿献血的行为,通常用于治疗不育症、辅助生殖、科学研究等方面。

捐精者要求在20岁-45岁之间,必须身体健康,没有传染病、精液血吸虫病等疾病,没有器质性疾病,且没有烟酒等不良嗜好。

捐精者的精子质量、数量、活力和形态符合医疗机构所设定的标准,没有生殖感染病和生殖系统疾病。

2010年的时候,湖北精子库开始试运营;

2011年1月,湖北人类精子库在华中科技大学校园开展了捐精志愿者招募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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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刚是医生,又是学校的一员,便主动报名捐献精子,并取得了妻子的同意。

他的妻子吴玲也是华中科技大学的一位在读硕士,知道捐精对医学贡献的价值,就答应了丈夫的做法。

在2011年的1月15日,郑刚来到精子库进行了他的第一次捐精;

后续到月底的十多天里,郑刚先后完成了4次捐精。

2月12日是他第5次来到精子库,房间里只有一台电脑、一个小沙发和一个洗水池,墙上贴着几张照片,似乎一切都和前几次一样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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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常情况下,整个采精过程大约需要半小时到一小时,所以在郑刚一个多小时还没出来的情况下,工作人员便敲门询问他的状况。

得到郑刚确定无恙的回答,工作人员就没有催促。

但接下来郑刚依然没有出来,整整又过去一个小时,工作人员见郑勇进去这么久仍未出来,觉得太蹊跷,便进入取精室,发现郑勇倒在地上,已神志不清。

他们立马拨打了120急救,但抢救无效,郑勇仍然在送往医院的路上死亡。

医院当天就出具了一份死亡证明,确认郑勇是猝死。

事故发生之后,郑刚的妻子吴玲通知了他的家里人,他的父亲郑大强、哥哥嫂子连夜从老家赶到武汉。

听闻噩耗的郑勇父亲郑大强悲痛欲绝,他拒不接受儿子猝死的说法,一定要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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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明白,明明儿子平时身强体健,怎么捐个精就死了呢?

郑大强强烈要求进行尸检,给他和家里人一个交代,他不想让儿子死的不明不白的。

但校方却不同意,并表示郑勇的妻子吴女士已经和校方达成了协议,同意火化。

当时郑家亲属刚收到消息赶到武汉,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协和医院、同济医学院生殖医学中心就与郑刚的妻子和哥哥还有他的舅妈进行了第一次协商,校方为了弄清楚郑刚的死因,提出是否进行尸检,并表示可以承担尸检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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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作为郑刚妻子的吴玲却拒绝了。

她自己也是华中科技大学的一名在读博士,和郑刚两人没有孩子,虽然丈夫的突然离世让她悲痛万分。

但她认为既然丈夫已经死亡,就让他入土为安,不要最后留下一个不完整的身体,也不要让他在死后还承担着许多责任了。

校方相关人员和吴女士协商了4个多小时,吴玲同意火化丈夫的尸体。

郑大强到底没在现场,有了郑刚妻子的签字,郑刚最终还是没有经过尸检,便被送去火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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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已成舟,入土为安,郑大强只好接受这个结果。

最后校方和郑勇父母及吴玲达成协议,校方从人道主义的角度考虑,赔偿郑勇家属8.8万元,并且减免吴玲读研期间的部分学费和生活费2万元。

协议签完了,尸体也火化了,儿子的后事总算是有了着落。

但郑大强却是越想越伤心,他实在无法接受儿子去世的事实,那样一个优秀的、孝顺的、正当年轻的人,怎么就这样不在了呢?

他也不想要那赔偿的8.8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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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难道就是儿子的“丧命钱”吗?郑大强曾哭诉,农村一头黄牛还要卖上个10多万元,难道我儿子的一条命还没有牛值钱吗?

哭完之后,郑大强走上了漫长的维权之路。

没有进行尸检就仓促火化的过程,让他脑海中充满了各种猜测,始终觉得儿子的死另有玄机,于是他开始自己到处寻找证据。

他坚信儿子身体健康,不可能突然猝死。

再说捐精前曾经严格体检,要是身体有隐疾,根本过不了体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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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勇之前就职的老河口市第一人民医院的9名同事,也联合作证,专门写了一份证明,盖有医院的公章,称郑勇在该院工作期间,身体健康、无心脏病史。

且在西医看来,捐精其实是个非常安全的行为,精液只不过是少量精子细胞和蛋白质等物质的混合物,和体液差不多,损失一点可以忽略不计。

至于精尽人亡,那更是扯淡

郑大强认为,这就只能是在捐精过程中出了问题,只不过这一过程是严格保密的,除了当事人郑勇,其他人根本无从得知具体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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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6月19日,怀着悲痛与不甘的心情,郑金龙正式向法院提起诉讼,将华中科技大学告上法庭。

他要求校方承担责任,赔偿包括死亡赔偿金、精神损害抚慰金在内的各项费用,总计金额超过400万元。

因为没钱,郑大强没请律师,他自己带着大约30斤重、整整6大包证据上了法庭

在读起诉书时,这个只有初中文化水平的父亲声泪俱下,法官不得不数次休庭,给他时间整理证据。

然而这场备受关注的诉讼,最终以出人意料的方式落下帷幕——一审法院的判决并未完全支持郑金龙的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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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认定,郑勇虽是在校学生,但已是成年人了,虽然学校动员他捐精,但最终是他的自主行为。

捐精过程中,精子库没有任何违规操作,因此认定郑勇和校方以及院方三方都无过错。

基于这一判断,法院裁定双方应当共同承担损失。

而生殖中心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最终向郑刚的家属支付了19万余元的赔偿金。

郑刚离开的日子一天天远去,郑大强迫切想给儿子一个公道,于是又提起了上诉。

但二审依然维持原判,该案彻底落下帷幕。

至今,郑大强寻求真相的脚步从未停歇,但无论结果如何,郑刚的故事都给我们敲响了一个警钟——

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个先来,珍惜生命、关注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