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嗖嗖……
只听得翅膀扑动着夜风,一只黑色渡鸦落在了萧濯肩上。长指握住渡鸦暗红色的腿杆,轻轻一拽,一萧密信从渡鸦的羽翅下落下。
“是京中来的消息?”方庭看到渡鸦,紧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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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让王妃进宫做女夫子,让秦归明做女子书院的院长。王妃称病,已经关闭府门养病了。另外,王妃在宫中遇到一个黑袍人,十分可疑。”萧濯看完密信,用火折子烧了,把火团抛向半空。
很快那团火就在风里化为一团灰烬,随风飘散。
“王爷一天收一回王妃的消息,这几只渡鸦翅膀都快要飞断了。以前王爷可舍不得随意动用这几只渡鸦,毕竟金贵难驯,若非重要之事,都不会动用它们。”方庭忍不住开了句玩笑。
“王妃的事不重要?”萧濯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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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庭干巴巴地笑了几声,摸摸鼻头,不敢再笑。
“本王说你如今话多,你还不承认。”萧濯刺了他一眼,从怀里摸出手指大小的狼毫,取出一小片丝绢,挥笔写了萧回信。
片刻后,他把信绑回渡鸦身上,往四周看了看,视线落在路边一朵刚刚开放的小花上,走过去折了小花,也绑到鸦羽之下,这才将渡鸦抛回空中。
他是真的想她,相思如网,密密的网在他的心头,脑子里全是沈念栀的模样。他只恨不得也能生出一双翅膀,飞回她身边去。

御书房。
萧珩放下狼毫笔,把手里的信纸叠好,递给了面前一名墨衣随从。
“立刻经秘道送出去,务必亲手交到刘桓手里。他身边有本王的人,会在大营外接应你。”
“是。”随从接过信,匆匆揣进怀里,转身就走。
“王爷,刘桓是否靠得住?毕竟他已经把刘锦瑜接到了大营,只怕……”站在窗前的青袍男子转过头来,忧心忡忡地说道。
这是萧珩的谋士赵伟瀚,追随他身边已有七年之久。
这些年来老皇帝刻意让几个皇子相互牵制,所有的机要大事都分散在几个皇子手里。除了萧濯有军功之外,另几个儿子都没有显赫的功绩,更没有朝中的死忠拥护者,以至于萧珩就算坐在这皇宫里,那些大臣也不肯尊他为帝,身边能用之人更是少得可怜。除了一直跟随他的赵伟瀚,他竟找不到第二个可信之人。
“萧濯情爱为上,他怎会肯立刘锦瑜为后,不顾他那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萧珩皱眉,低声说道:“成大事者,哪里能总是情情爱爱的挂在心里。他与刘桓闹翻是迟早的事,刘桓想要做国丈,就只能选择与本王联手。”
“但愿吧。”赵伟瀚心事重重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