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际政治与军事的舞台上,各国的政策选择往往受到多种因素的制约和影响,呈现出复杂多样的局面。越南部队经商这一现象,在其特定的历史背景和国内环境下产生并发展,对越南的经济、军事以及社会等多个方面都带来了深远且具有独特性的影响。深入研究这一现象,不仅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越南的国情和发展路径,也能为其他国家在政策制定和军事建设等方面提供一定的借鉴和思考。
20 世纪 80 年代初期,中越边境局势复杂。一方面,双方在部分地段炮火连天,处于军事对峙状态;另一方面,在一些边境贸易集市点却人潮涌动,呈现出热闹的贸易景象。越南民众纷纷与中国边民进行各种货物交易,从日常生活用品到五金电器等应有尽有。这背后的原因是越南在黎笋集团的统治下,经济陷入困境,民众生活艰难,不得不通过与中国的贸易来获取生活必需品。
黎笋集团对民众与我国边民的贸易行为极为头痛,采取了极端措施。他们先是派兵拦截,甚至强行抢夺越南民众交易的货物,这一行为引发了激烈冲突。在广宁、谅山和高平三省,越军与当地民众的冲突导致了严重的人员伤亡,死伤人数达 500 多人,甚至有越军士兵被当地群众埋伏击杀。这一情况反映出黎笋集团的政策不得人心,也凸显了越南当时社会矛盾的尖锐。
尽管在战场上越军处于劣势,但其中有头脑的人开始转变思路。随着我国军队政策的调整,如百万大裁军、削减军费以及允许部队经商等,越军也受到了影响。他们看到了与东大进行贸易往来的商机,决定参与其中,“部队经商” 由此开端。这一决策在当时的背景下,既有经济利益的驱动,也有对自身发展路径的探索。
1984 年,基于当时国家发展的困难局面,邓老在中央军委座谈会上提出,军队要服从国家发展大局,要忍耐。国家将大力投入经济发展,待国力增强后再提高军费和发展高新技术武器。在这一要求下,我国开始了百万大裁军,大幅削减军费,并允许部队进行经商。此后,从 1986 年到 1992 年,全军生产经营的总产值和总收益以每年约 15% 的速度增长,5 年收入翻了两番。这一政策在一定时期内缓解了军费压力,对经济发展也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
然而,部队经商带来的危害也逐渐显露。到 1993 年上半年,全军生产经营实体众多,从业人员达 80 余万。随之而来的是各种副作用,如与民争利、军地关系紧张、垄断、贪污腐败等,更为严重的是军队战斗力下降,威胁到了国防建设。张爱萍老将军对此也有所感叹。最终,一位年轻的长者作出指示,部队经商必须禁止。在解放军四总部联合召开的会议上,宣布军队和武警部队以及地方各政法部门今后一律不再从事经商活动。我国长达十几年的部队经商政策逐渐结束,这体现了我国在党务建设方面的卓越能力,确保了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军队能够坚决服从国家政策的调整。
我国的部队经商政策对越南产生了重大影响。越南军方在尝到与我国做生意的甜头后,听闻我国部队经商的情况,便以 “大哥都这么做了,我们为啥不能学” 为由,推动越共中央通过了越军经商的要求。越南的国情与我们有所不同,其越军与越共的关系更类似合作者,且经济状况更为糟糕。在这种情况下,越南军队经商的口子被打开,开启了一段具有独特发展轨迹的历程。
越军经商范围广泛,涉及多个领域。工程兵部队成立数家大型地产公司,如曾经参与修建胡志明小道的 559 长山部队,旗下有 21 家子公司,垄断了越南国内的建设项目;通信部队成立了越南最大的电信企业 —— 越南军用电子电信公司,成为越南唯一的电信公司;后勤部队组建了越南军队邮政股份总公司,从事物流工作;重要军港西贡新港的管理部门成为越南最大的集装箱码头运营商。此外,越军还涉足医疗、酒店等领域,如河内越军 108 医院与美国公司合建医院,驻胡州明市部队与香港公司合资兴建酒店。
越南部队经商取得了显著的经济成果。从 1990 年至 1994 年,商业性收入从 2700 万美元猛增至 2 亿美元,年均增幅高达 43.25%。到 1996 年,越军已能自行解决三分之一的军费开支。到 2014 年,部队企业创造的产值约占越南总 GDP 的 10% 左右,越南人民军在越南的经济地位不断提高,成为了越南的经济支柱,越南军用电子电信公司甚至成为了越南第一大纳税企业。
部队经商导致越军战斗力严重下降,其战斗力和战备状态跌至独立以来的最低水平。在装备方面,虽然越军经商赚了钱,但很少将资金用于改善装备水平。越南陆军主力装备多为老旧型号,如 60 年代的 T - 54 和 PT - 76 坦克,还有二战时期的 T34 坦克仍在服役。2019 年从俄罗斯购买的 64 辆 T - 90S 和 T - 90SK 坦克也是出口型的破烂版,装备更新极为缓慢。其他装备如雷达系统等也十分落后,台风 “摩羯” 来袭时,越南雷达只识别到是13级,因为他们的雷达最高只能识别到13级台风,所以当时摩羯过后越南损失。
越军总兵力 53 万,军费约 50 亿美元,但是部队经商收入达 200 多亿美元,这些钱并没有用于提高训练水平或改善基层官兵待遇。一名普通越军军官月薪与步兵生活费差距巨大,高层却开豪车、住别墅,享受进口奢侈品,基层官兵则缺乏热情,军官们浮躁,多数在研究或已在部队企业任职赚钱。例如,越南精锐的 371 升龙师装备了苏 - 30MK2V,但因经费限制,飞行员年训练时间平均50小时,美国的飞行员年训练时间平均在150小时左右,一些特殊机型要达到200小时,我国飞行员的年训练时间基本都是在200小时左右,就越军这种训练程度实在是不够看。所以在某年的一次摩擦事件中,越军战机升空就被切断通讯,某大国塔台人员轮番对着话筒向越军飞行员大吼缴枪不杀,吓得越军飞行员开足马力仓皇逃窜也就很正常了。
越南人民军队报反映基层官兵心态问题,对训练缺乏热情,军官浮躁。越南政府对越军经商态度复杂,一方面每年奖励经商表现突出的军方干部,高层肯定其在经济活动中的作用,如国防部长吴春丽和总理范明正的表态;另一方面,也意识到了负面影响,试图调整政策。2007 年越共十次四中全会学习中国提出禁止军队经商,但遭到包括军方在内的多数代表反对。2017 年越南第 10 届四中全会决定逐步停止军队经商,国防部副部长却表示国防和经济结合不可动摇,军队公开抵制中央决定。2018 年军队产业剥离失败且增速加快,尽管越南中央对部队经商政策逐渐收紧,但越军仍牢牢把握经济命脉,这是因为部队经商在越南不仅是政策,更是政治活动,涉及到国内复杂的政治关系和安全考量。
越南的统一情况特殊,南北中三派势力能量较大,尤其是南方派在黎笋死后被斗倒,一直心怀不满,且与外国势力联系密切。在革新开放后,南方派在招商引资方面有优势,若让其掌握经济大权,对越共中央来说后果不堪设想。因此,越共中央认为相对可靠的越南人民军来主导经济发展,比南方派更为稳妥,这是出于维护国家政治稳定和安全的考虑。
近年来,西方数次在越南策划暴动,都跟越南南方派有很多不清不楚的联系,但越南政府只要跟军方的电信集团打个招呼,切断这帮反贼的手机信号,并锁定他们的手机位置,很快就能把这些暴乱消灭在萌芽状态。所以,正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越共中央才对越军经商保持了相当的默许甚至支持的态度,所以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越南中央和越南人民军之间有如此微妙的关系了,毕竟这两者之间更像是合作者而非上下级关系。对越南来说,部队经商就会导致国防面临风险,但不让部队经商,那可真就是亡国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