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县城,除了个别曾经有像样资源的,多是可有经济上和社会治理上可有可无的存在,边疆县除外。

县城的门店集中在餐饮、药店、服装、祭祀用品、种子、农机,以前还有中小学辅导,现在转入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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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遍的新房三四千,老房子两三千,足够老的不到2000,但是学校房租金收益相当可观,十来万的房子能租七八千一年。县城,对距离的感官尺度不一样,孩子读书,都很不得住在学校教学楼顶上。县城一中周边的租房市场最火爆,通常是一签三年,一把付清,搞得我都想买几套收租了。离学校两三公里的人,都放着自己家里的房子不住,租到学校门口,最好是家里就嫩刚看见教学楼和操场的那种。我在北京,孩子学校距离住所17公里,地铁55分钟,对县里人来说,简直不可思议。想起很多年前,新疆昌吉的刚哥,煞有介事的认真说:“嗯,买了领导的房子后,离单位远了好多好多,不方便了。”我问他现在多远。他答:“太远了,坐公交还得两站地!”人类的尺度并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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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大前搬到新区的政府大楼也就搬了,没搬的就一时半会搬不动了。新政府大楼附近的房子,基本上被政府工作人员和配套服务人员买了,老市民常常看不上没有学校和医院的新区,但是配套了优质学校和优质医院的新区就像模像样的比老区人口密集。老市区的老房子窗上常常写有“卖楼”字样,没有电梯的顶层、供热不好的小区,都少有人问津。挨着学校的新开楼盘和可能建设的地块都会有人关注。有两个舍友甚至动了来东北拿块好位置的小地盘搞个高大上的盘,碾压全县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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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太多太多的县在吃转移支付,如果看成公司的话,常年吃转移支付的分公司就可以关闭了,总是挣不上自己花,还有脸存在吗?老田说:“因为有县城的各个机关在,所以有财政的拨款,吃财政饭的人拿到工资去支付衣食住行费用,于是有了教师、医生、饭店等服务行业,捎带脚的服务周边农村,如果财政有问题,上游不来钱,下游就干了。纯纯的财政供养型。”

考编这个事,比山东河南都恐怖,真有人脱产三五年专职考编,远在南京的牛哥竟然提出了编币和人民币的汇率问题,真是脑洞崎岖,入木三分啊!

除了行政编、事业编,就是国有企业了,这些个国有企业也是水电气热信银保邮等基础民生和垄断半垄断行业,如果按照牛哥的论调,编币还要分行政币、事业币、国有币,怕是还有一个汇率体系。

考公这个事,恐怕是继考大学、考研究生之外,第三公平的事了,笔试的无差别对待,保证了新进人员的基本素质,也就有了五湖四海的可能,山东组团巡考,是当地人的噩梦,能避则避。如果数人头,各级各类机关,全国算数,一定是山东人最多,不但爱编,而且能考,有编不怕背井离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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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90后,是最后一批成规模进县城的人了,现成的萎缩势在必然,一个县城一年新生儿不过千,将来哪还需要那么多小学初中啊。全县一个初中、一个高中就够了。

铁岭统计局的一个干部说道:“至少在我们这,人口数据是有问题的,重合统计现象明显,比如大学生,在高校驻地统计一次,在生源地统计一次,比如进城未迁户农民,在社区统计一次在村里统计一次。所以当年疫苗任务完成起来很困。其实,人口数不用统计,公安部有误差非常小的实时数据,生要办户口,死要销户口吗,身份证号码是唯一的。”

除了两个三角,所有的县城都已经过了扩张巅峰,就像抛物线,顶点已过,只剩下滑,人口如此,怕是产业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