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到底瞒着我什么事啊?!”我真是气得浑身发抖。

我叫张伟,今年32岁了,在一家普通的公司做文员。工作不算繁忙,拿到手的工资也勉强够养活自己和母亲。我爸早年去世了,家里就剩我和我妈两个人相依为命。小时候的日子很苦,但母亲把我拉扯大,供我上了大学,我一直对她感激不尽。可是,最近我却发现,母亲瞒着我在做一件我完全不知情的事。

这件事从银行一条短信开始,那天我无意间看到了她手机上跳出的信息,通知有一笔几千块钱转账的记录。我一开始也没多想,觉得可能是家里的什么开销。但连续几个月,我发现她每月都转出去一大笔钱,而这钱又不像是我们日常生活开支。

我一再追问她钱的去向,但她总是含糊其辞,转移话题。我心里不踏实,越想越不对劲,偷偷翻看她的账本,终于发现了一个名字——“大山”。这个名字我从来没听说过,账本上记着每个月给这个叫“大山”的人寄钱,地址竟然是一个偏远农村。

“妈!这大山是谁啊?”我忍无可忍,直接质问。

母亲当时坐在沙发上,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安,手中的针线活都掉到了地上。她愣了一会儿,随后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伟儿,你别急,妈跟你说……”

“你说!你这些年都在瞒着我什么?”我语气重了些,平时对母亲我一直很尊重,但这件事情真的让我觉得无法接受。

母亲叹了口气,看着我,眼里有些湿润。“其实……你在农村有个哥哥。”

一句话像是一个雷,轰得我脑袋嗡嗡作响。“什么?!我还有个哥哥?”我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

母亲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他是你爸的儿子,比你大四岁。你爸年轻时,在老家和一个女人……后来生了他。那女人很早就过世了,你爸把他托付给了别人抚养,一直在农村生活。”

我脑袋一片混乱,心里像被揪住了一样难受。我一直以为我们这个小家只有我和母亲,怎么突然之间就冒出一个哥哥?这么大的事情,母亲居然从来没跟我提过!

“这么多年……你一直在给他寄钱?”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却止不住发抖。

母亲点了点头:“是啊,他在农村日子过得苦,妈就想着多少帮衬点。可妈怕你知道了心里不痛快,所以一直没敢跟你说。”

我突然有种被背叛的感觉,气愤、失望、难过交织在一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母亲。

母亲继续说:“其实他这些年也想见见你,但我觉得,你工作那么忙,突然告诉你这些事,怕你心里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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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断她:“可我是你儿子!这么大的事你就瞒着我?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母亲低下了头,显得很无助:“对不起,伟儿……妈也没办法。”

我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乱得像一团麻。农村、哥哥、父亲的过去……这些信息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突然把我卷了进去。我本以为自己已经了解了母亲和这个家的一切,但现在发现,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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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打算瞒我多久?”我质问她,心里隐隐有种被欺骗的痛苦。

母亲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眼睛里满是歉意和无奈:“妈没打算瞒你,只是……我一直在等合适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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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这么说,我更加生气:“什么是合适的时机?这么多年了,你居然一直觉得不合适告诉我?!”

我转身就往外走,心里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我走在街上,脑子里全是母亲刚才说的话。那个叫“大山”的男人,我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我怎么会有一个从来不知道的哥哥?父亲在世时,他从来没提起过这件事,母亲也从没露出任何端倪。现在她告诉我,我竟然有一个在农村的哥哥,而且她每个月都在给他寄钱,这让我怎么接受?

走了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我盯着屏幕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接了。

“伟儿,妈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但……他也是你爸的儿子,也是你的哥哥。这些年他在农村吃了不少苦,妈只是想尽一点力帮帮他。”母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和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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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着手机,深吸了一口气:“可是你瞒了我这么多年,这种事应该让我早知道的。”

“妈知道错了,是妈不对。妈没想瞒你,只是怕你心里接受不了。大山他不是有意来打扰你的生活,他一直也不想给你添麻烦。”母亲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带着一丝哽咽。

听到她哽咽的声音,我心里的怒火一下子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复杂的情感。母亲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或许她也是出于一种保护我的心态才选择隐瞒的吧。我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对她发火有点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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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现在脑子乱得很,我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些事。”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些,但心里依然翻江倒海。

“好,妈明白,你慢慢想,什么时候想见你哥哥了,妈再跟你说。”母亲叹了口气,声音里有些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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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我站在街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五味杂陈。

我思考了好几天,心情一直无法平复。白天还好,有工作压着,能勉强让自己不去想太多。可一到晚上,我躺在床上,脑子里就全是“哥哥”这个陌生的词。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知不知道我的存在?他过得好吗?这些问题在我脑海中一遍遍打转。

那天,我决定回家跟母亲谈一谈。

“妈,我想见见他。”进门的那一刻,我没绕弯子,直接开了口。

母亲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和一丝松了口气的神情。她轻轻放下手里的碗,说:“你真想好了?”

我点点头,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忐忑,但该面对的终归要面对。

母亲坐到我旁边,拍了拍我的手:“大山人很好,妈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他真没做错什么事。你爸去世的时候,他还小,没见过你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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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了皱眉:“他知道我的存在吗?”

母亲点头:“他知道,但他也理解你不知道这事的缘由。他不想给你添麻烦,都是我说不用见面,他才没主动找你。”

听到这些,我心里有些复杂。既然他知道我的存在,却从未主动联系我,反而让我觉得他好像很懂得避嫌。我的愤怒慢慢消退了一些,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的情感,或许是陌生感,或许是些许好奇。

母亲继续说道:“他现在住在村里的老房子里,平时帮人干活,自己也种点地,日子不算宽裕,但他从不跟我开口要什么。”

听到这话,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酸涩的感觉。母亲这些年一直寄钱给他,而他却从来没有主动伸手。我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明天吧,我给他打个电话。”母亲起身去拿手机,边走边轻声嘀咕:“总归是兄弟,不见一面,心里始终是个结。”

第二天,我和母亲坐车去了那个偏远的小村庄。车开得很慢,颠簸得厉害。一路上母亲不怎么说话,仿佛有些紧张。我心里同样忐忑,不知道见到他之后该怎么相处,心里一片空白。

到了村里,一栋老旧的土房子出现在眼前。母亲指着那个房子,轻声说:“就是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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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院子,一个中年男人正在院里劈柴,听见我们进来,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一下子愣住了,那是一个看上去非常朴实的男人,黝黑的皮肤,身材高大结实。他的脸上有一种岁月的痕迹,但眼神却很温和。

“大山。”母亲喊了一声,他放下手里的斧头,走过来,微微笑着,目光落在我身上。

“这是伟儿,你弟。”母亲轻声介绍。

我有些局促地点了点头:“哥。”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叫他“哥”,但很快笑了起来:“你来了。”

这简单的三个字,让我的心里突然涌上了一股复杂的情绪。我本以为这场见面会充满尴尬,可他那种平和的态度,让我心里的紧张消散了不少。

我们进了屋子,母亲跟他寒暄了几句。他给我们倒了茶,坐在一旁没怎么说话。我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屋子是爸留下来的吧?”我终于找到话题。

他点点头:“是的,爸走的时候,我还小,没太记得他。屋子年久了,不过还能住。”

我突然有些难受,父亲的离世对他来说可能比对我更遥远,但这些年他独自留在这里,没享受过我从小拥有的那份家庭温暖。那种陌生感和血缘之间的微妙联系,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更加真实。

母亲看了我一眼,见我不说话,便对他说:“大山,伟儿是第一次来,你带他四处看看。”

他点了点头,站起来招呼我:“走,带你去村里转转。”

我跟着他出了门,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一路上,他没怎么说话,我也只是偶尔问几句。村子不大,但很安静,田野一片绿意,空气里夹杂着泥土的清香。

走了一会儿,他忽然停下,转头看着我:“这些年,妈帮了我很多,但我从没想过要让你为我做什么。”

他这话让我心头一紧,急忙说:“哥,你别这么说。你是我亲哥,有些事……我只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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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眼神依旧温和:“我知道。你有你的生活,我也不想打扰。只是……既然今天你来了,我心里挺高兴的。”

听到他这话,我心里五味杂陈。**他没有一丝怨恨,甚至对我这个从未谋面的弟弟抱有期待**。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再心存芥蒂,毕竟他是我血缘最近的亲人。

回到家里,母亲一脸欣慰地看着我们俩:“你们俩能这样,我也算是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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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母亲,眼中泛起了一丝湿意。

从村里回来后,我的心情平复了不少。虽然事情来得突然,但见过大山后,我渐渐意识到,**无论我们之间有多少年未曾相识的距离,他终究是我的哥哥**。

日子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我依旧忙于工作,但心里却少了那份负担。母亲有时会给我提起大山的近况,说他最近身体好些了,村里的庄稼也长势不错,我也渐渐对这个陌生的哥哥有了更多的关注。

一天下午,母亲突然打电话给我,声音有些急促:“伟儿,大山出了点事。”

我心头猛地一紧:“出什么事了?”

“他干活的时候从梯子上摔了下来,腿伤得不轻。”母亲的声音里透着焦急。

我二话没说,立刻请了假,赶回了村里。进了村子,远远就看见大山家门前围了一些村民。推开人群,我看到他躺在床上,腿上打着石膏,脸色苍白,但见到我,还是勉强露出一丝笑意。

“哥,你怎么弄成这样了?”我急忙走过去,心里满是担心。

他摆摆手:“没事,干活的时候没注意,摔了一下。”

母亲坐在一旁,满脸焦急:“你这怎么不小心呢?”

大山依旧笑着:“这点伤不碍事,过些日子就好了。”

但我看着他躺在床上的样子,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这个人明明和我有一样的血缘,却承受着我未曾经历的生活艰辛**。这些年他独自一人撑起生活,从未对我说过一句埋怨,而现在我却眼睁睁看着他受伤。

“哥,这次你别再拒绝我了。回城里跟我们一起住吧。我不能再让你这么辛苦了。”

“伟儿,妈知道你心疼你哥,可大山他……他不会答应的。”母亲在旁边轻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她说的没错,大山一向自尊心强,母亲给他寄钱,他已经尽量不动用那些钱。让他放下所有,离开村子跟我们去城里生活,可能比让他再受一次伤还难。

“哥,你跟我回去吧,”我紧紧握着大山的手,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你在这儿日子也过得这么难,妈和我都希望你能好好休养。村里的条件不行,万一再出什么事,我们心里过不去。”

大山听着我的话,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他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我,叹了口气:“我习惯了……这儿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走了,我心里……不踏实。”

“习惯什么?”我有些激动,“**你一个人在这里受苦,这叫习惯吗?爸不在了,妈操劳了这么多年,咱们难道不该一起照顾她吗?你再坚持什么?**”

大山低着头,沉默了好久。屋子里安静得只听见墙上挂钟的嘀嗒声。母亲也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感。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但我真的不想给你们添麻烦。你们在城里有你们的生活,我这辈子……也习惯了在这儿。”

他的话让我心里一阵刺痛。我盯着他那双粗糙的手,心里明白他不是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帮助,而是那种长年累月的孤独和自我坚持让他难以改变。可我不想再让他一个人扛着这一切,**他也是家里的一部分,不能再像个影子一样独自生活在角落里**。

“哥,”我声音发抖,“你不要再这样了。你是我亲哥,我有能力照顾你,也有责任陪你一起生活。妈也需要我们一起啊。”

母亲在一旁轻轻抹了抹眼角的泪,劝道:“大山,伟儿说得对,家就是该一起的。你跟我们走吧,妈也放心。”

大山看着我们,终于,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那一刻,我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好,”他说,“我跟你们走。”

我松了口气,母亲也抹着眼泪笑了。

当天,我安排了一辆车,把大山接回了城里。路上他一直沉默不语,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和村庄,眼神中透出一种复杂的情感。我知道这对他来说是个巨大的改变,但我相信他心里也清楚,这个选择是对的。

回到城里后,我给他找了家医院,医生检查后说他的腿伤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暂时不能做重体力活。大山听了,皱了皱眉,似乎对这样的安排有些不习惯。

“哥,别担心,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有我和妈呢。”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他笑了笑:“我哪有那么娇贵,静养几天就好了。”

我看着他那倔强的样子,心里却更加坚定了要好好照顾他的决心。这个男人为家付出了太多,而我只想弥补他这些年受的所有苦。

接下来的日子,大山住在我们家里,我和母亲一起照顾他。刚开始,他对城市生活显得有些拘束,什么都不太习惯。我试着带他去公园走走,带他去逛街,他总是摇头:“我不习惯。”

可我没放弃,**我想让他感受到,他不再是那个被遗忘在农村的人,他是我们家的一部分**。

大山的腿慢慢好起来了,但他依旧习惯每天早早起来,帮忙做些家务或者到楼下散步。母亲看着他恢复得不错,心里也安心了不少。

有一天,我下班回家,看到大山坐在阳台上发呆,眼神里透着一丝落寞。我心里咯噔一下,走过去问他:“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摇了摇头,轻声说:“没什么,我只是……有时候还会想村里的事,想想爸妈以前的样子,心里有些空。”

听到这话,我心里也跟着沉重起来。我知道他对农村的感情不是一两句话能割舍的。**他在那里生活了那么多年,经历了那么多孤独与困苦,突然离开了那片土地,心里一定有种说不出的落差**。

“哥,我明白,”我坐到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用勉强自己,想回去看看,我们随时可以回去。”

他看了我一眼,眼中带着一丝感激:“伟儿,其实我知道,你和妈对我很好。我也真的挺感激你们的。”

我笑了笑:“哥,你别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不该说这些。”

他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我都在躲避你们,躲避自己的家人。可这段时间让我明白,家是不会因为距离而变远的。”

听到他这句话,我心里顿时涌上了一股暖意。这是大山第一次主动表达出他内心深处的情感。我知道,他在慢慢接受这个新的生活,也在重新适应他本该拥有的家庭温暖。

大山的腿彻底康复后,他开始帮我打理一些家里的事,甚至还时不时给邻居们帮个小忙。他渐渐融入了我们的生活,虽然偶尔还是会念叨村里的日子,但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有一次,他忽然对我说:“伟儿,其实我以前总觉得自己是个累赘,拖累了你们。但现在我明白了,家人之间不该有这样的想法。”

我看着他,心里感慨万千:“哥,咱们是亲兄弟,这辈子谁也不拖累谁。我们都是家的一部分,一起过日子才有意义。”

大山听了,笑了笑,眼里带着一丝释然。

那些曾经压在我们心里的隔阂,仿佛随着这些话语慢慢消散了。虽然他经历过很多,但现在的他,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再是陌生的血缘,而是真正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