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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吴秀才

这几天我所在的城市下雨,我的一位老友,与我的经历颇为相似的朋友今天离开这座城市,在雨中,站在空地打了几分钟的电话,寒暄着,麻木着,心里想着的,以及恍惚着的。‍‍‍‍

那过去的碎片,也已经无法重叠起来。‍‍‍

我这阵子最焦虑的事情,是我的眼睛,看东西已经开始模糊不堪,这是我最害怕的一点。在我的内里,是没有着什么值得害怕的事情,包括那些俗世的失去,无论物质还是财富。也不能说是害怕,而是无法接受的是,在我呼吸的时候无法工作。我算是那种不能接受自己在活着的时候无法工作的那一类,因为这代表着自己会失去价值,而我不愿没有价值的活着。‍‍‍‍‍‍‍‍‍‍‍‍‍‍‍‍‍‍‍

我的工作是写字,

是那种很纯粹的写字者,有人用作家来称谓我的时候,我会纠正只是一个写字者,或者说,你可以叫我写手,但不要叫老师,吴作家之类的,写手,写字的,更能接近与我这样一个工作着的人。‍‍‍‍‍‍‍‍‍‍‍‍‍‍‍‍‍‍‍‍

在昨日离别的餐桌上,几个老友在纠正着我当下的精神状态,说,当下的环境的变化是任何一个普通人都无法捕捉的。写文,还是要注重尺度。尺度,是一个庞杂的字眼,人有时候,只要活着就好,活着度过泥泞,活着在安逸的氛围内享受那些物质。‍‍‍‍‍‍‍‍‍

我能理解老友们的这些话语,看一眼当下的现实,无论是任何的一种职业,或者具体的说,靠嘴巴说话工作的,靠写字表达想法的,甚至是靠肢体的动作来表达语言的,在这种境遇下,一个不注意尺度,工作或许机会失去,而对于一个技能工作者,尤其是我这样寒窗十几载才选择这个最终行业的人,如果只是仅仅因为尺度的问题便要失去工作的话,那么很显然是无法接受的。‍‍‍‍‍‍‍‍‍‍‍‍‍‍‍‍‍‍‍‍

在几年前最尴尬的年月,我曾想过去做一些其他的职业,那些手艺人,那些木制品都是我比较感兴趣的,甚至学习的地点,老师傅都约见好了,但每一次的时候,仿佛冥冥之中的那般,总会有着各式各样的突发来干扰。这就像是一个命运啊,那陀螺般的命运呢!‍‍‍‍‍‍‍‍‍‍‍‍‍‍‍‍‍‍‍‍‍‍‍‍‍

在那年的那个黄昏,我收拾行囊准备去浙江的丽水学习木制品,在我下楼的时候,看到了那件很卑劣的事情,那件事,是一个社会的魔幻事件,当那个女人,有着一定权力的女士,公然的喊出要将别人无辜的儿子送进监狱,有着几百种刑事的方法时。我下楼的脚步变得迟缓,总觉得,要去说一说,要去批判一下这个本真的现象。‍‍‍‍‍

这,或许就是它,以及它们的本色了。

而对于这种本色的发生,是需要批判的。如果当每一个人在面对这种恶的时候,都沉默不语,选择了去改行,那么这种恶在未来会沦为常识。‍‍‍

在今天,我看到了一位老师所说的一句话:‍‍‍

“比缺钱更重要的是精神萎缩了。符合逻辑尊重常识的精神严重萎缩了。这才是最终可怕的。”‍‍‍‍‍‍‍

在读完这段话的时候,我看一眼天空飘落的细雨,这路上依旧迟缓行走的人们,痛苦的思索一番网络上的魔幻,其实在当下,这就是一个尊重常识的精神,严重萎缩的时候啊!‍‍‍‍‍‍

在这命运又如陀螺般胡乱旋转的时刻,一个手艺人的想法,也愈发的难以实现。‍‍‍

就像那一首无尽的三行蹉跎诗!‍‍

这风,吹过了萧瑟,

这雨,打落了底线道德,

这人间,一如荒漠寂寥开来。‍‍‍‍‍‍

对了,这首还算在人间划下痕迹的蹉跎诗,是在很久很久的某个中秋,在敦煌的沙漠里写就的,当时那个还算青涩的作者,也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