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以来，“China Travel”（中国旅行）在国外社交媒体平台上掀起热潮，“打卡中国”成为国际游客热门选择。在人民银行等部门的大力推动下，国内支付环境持续优化，针对外籍来华人员的支付服务也日益便利。国庆期间，北京青年报记者走访北京多家银行网点和重点景区商圈的商户发现，外籍游客可灵活选择刷卡、扫码、现金等多种方式“丝滑”支付，畅行北京。
兑换现金渠道多 银行备好零钱包
人民币是中国的法定货币，任何商家不得拒收。为便利境外来华人员支付，人民银行提出“大额刷卡、小额扫码、现金兜底”的工作方案，优化现金流通环境是其中重要一环。
在北京王府井大街上的工行网点——国家文化与金融合作示范区金街支行，北青报记者看到，大堂显眼位置整齐摆放着两叠可供外籍人士取用的宣传资料，一叠是人民银行推出的英文版《在华支付指南》，为外国朋友介绍各类在华支付服务的获取方式及使用流程；另一叠是商务部等多部门联合推出的《外国商务人士在华工作生活指引（英文版）》。
该网点的一个窗口还贴有“零钱包兑换”的中英文标识。网点负责人刘利国告诉北青报记者，今年以来王府井大街上外籍游客显著增多，到银行网点办理业务的外籍客户数量也有所提升。为了更好服务外籍人士，网点进一步优化支付服务流程，为外籍人士提供货币兑换、账户开户等一站式金融服务，有外语流利的服务专员负责接待，保障沟通顺利。该网点还准备了100元、200元、300元和500元四种规格的零钱包，每个零钱包内都搭配好不同面额的现金，一元、五元、十元、二十元都有，可充分满足客户的需要。
零钱包不止能方便外籍游客，接受现金支付的商户也需要。据了解，人民银行北京市分行组织北京地区3800余银行网点100%提供“零钱包”，网格化为商户开展上门兑换。各银行同时聚焦出租车场景，高峰时期在机场、火车站提供常态化“零钱包”兑换服务，通过出租车调度中心、滴滴平台等推送兑换提示。
除了银行网点和外币代兑点，外币兑换机和支持外卡取现的ATM机也能为外籍游客兑换现金。比如，首都国际机场就有可以接受20余种外币兑换人民币的自助兑换机，其界面提供中文、英文、日语、法文等8种交易语言，方便不同国籍的旅客操作。
国庆前夕，2024中国网球公开赛正赛在国家网球中心开赛。今年的中网赛场还多了一位“新面孔”——一台外币自助兑换机，可提供美元、欧元、英镑、澳元、日元5种外币兑换服务，为观赛中网的外籍来华人士提供便利服务。这台外币自助兑换机的“主人”，是中网赛事的钻石赞助商中信银行。在央行大力推动外籍来华人员支付便利工作的号召下，中信银行积极做好中网赛事支付服务保障工作。
另据了解，目前北京四星级以上酒店和重点文旅场所已实现了外币兑换设施全覆盖。
根据人民银行北京市分行提供的数据，截至9月8日，全市累计发放“零钱包”82.5万个；全市支持外卡取现的ATM机1.14万台，支持零钞取现ATM机2064台；全市可正常提供服务的外币代兑点289家，较2月末增加156家。
一部手机畅行无忧 越来越多外国人使用移动支付
“我早就听说中国人现在都是用手机支付，之前还担心会很麻烦，等自己用上了才发现比想象的方便得多。”来自新加坡的旅客D女士感慨。
2018年之前，D女士曾两次来中国旅游，每次都是在机场兑换大量现金。这几年D女士从各种渠道了解到中国已经普及移动支付了，决定2024年这次旅行也要在中国使用手机支付。出发之前，D女士下载注册了支付宝和微信，并成功绑定了自己在新加坡常用的信用卡，还专门开通了信用卡的海外使用权限。由于她没法在新加坡提前测试，一直有几分忐忑。直到抵达北京后用支付宝在便利店成功买了一瓶饮料，D女士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来自美国的游客C先生也跟D女士一样，来中国前就完成了支付宝的注册绑卡，也曾担心到中国后用不了。C先生下飞机后第一件事就是在首都机场的一家商店试着消费了一笔。“首战告捷”后，行事谨慎的C先生依然担心一些小商户可能用不了支付宝。第二天早上，他去酒店附近一家小店吃早餐，为防万一，还特意带上了现金。事实证明，C先生的担心是多余。但跟机场商店里被扫码不同，这一次需要C先生用手机扫店家的码，还要自己输入金额和付款密码。“我听到店里响起支付宝到账的声音，就知道这趟行程用手机支付肯定没问题了。”
如果外国游客不想额外下载使用手机应用，也有办法在中国进行移动支付。新加坡游客M女士表示，自己曾用OCBC（华侨银行）的APP直接在中国扫码支付，感觉更方便。
近年来，中国移动支付发展迅速，在全球处于领先地位。充分考虑外籍来华人员等群体需求，今年3月，国务院发布的《关于进一步优化支付服务提升支付便利性的意见》提出，进一步提升移动支付便利性。在此背景下，相关部门着力打通境内外支付，一方面推动“外卡内绑”，境外银行卡可绑定支付宝或微信在国内商户消费；另一方面支持“外包内用”，越来越多境外电子钱包可在国内使用。
据了解，境外人士可直接使用境外手机号注册微信、支付宝，绑定境外银行卡支付，目前已经支持维萨、万事达等主要国际卡组织发行的境外银行卡。与此同时，外卡支付单笔交易限额由1000美元提高到5000美元，年累计交易限额由1万美元提高到5万美元。此外，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韩国等地入境人员还可以直接使用当地的电子钱包扫码支付，不需要下载其他手机应用。
在近日举行的第十三届中国支付清算论坛上，中国支付清算协会副秘书长陆书春表示，人民银行指导支付机构在做好风险防控的基础上，扩大了“外卡内绑”和“外包内用”业务范围，2024年上半年，超过500万入境人员使用移动支付，同比增长4倍；交易9000多万笔，金额140多亿元。自2024年3月份以来，“外卡内绑”移动支付业务规模月均环比增速约40%。
网联是支撑我国移动支付的重要清算机构。数据显示，截至2024年8月底，网联平台跨境业务累计交易量已突破1亿笔大关，同比增长超过4倍，交易金额超过160亿元，同比增长超过5倍，笔均金额约为170元，充分体现了“小额便民”的特点。
支付宝（中国）网络技术有限公司总经理王丽娟介绍称，目前“外卡内绑”绑定和使用成功率，已跟国内支付成功率基本上“拉齐”，极大地解决了外国人认证绑卡过程中的易用性。“外包内用”方面，目前可直接使用的境外数字支付工具增至13个，覆盖10个国家和地区的用户。
财付通外汇业务负责人戴海勇也在同一论坛透露，自2023年7月全面升级以来，微信支付累计已向数百万外籍来华人士提供服务，交易笔数和交易金额保持高增长趋势，累计达数千万笔和数十亿元人民币的规模。就今年7月的数据而言，交易笔数同比增长近4倍，交易金额同比增长近5倍。
北京约1.8万户重点商户基本实现外卡受理全覆盖
“如果你不想为中国的短期旅行专门下载手机应用，也可以像在自己国家一样刷卡支付。北京很多地方也可以刷外国银行卡。”C先生在社交平台上分享了自己的亲身经历。
10月3日，北京青年报记者探访了北京一些热门商圈，发现不少景点和商家都支持境外银行卡支付。五道营胡同里一家西餐厅的店员告诉北青报记者，店里每天都会接待外国客人，有两台POS机都可以刷境外银行卡。根据他的经验，长居中国的外籍人士一般都熟练使用手机支付了，但不少来旅游的外国游客还是更习惯刷卡。
朝阳区蓝色港湾一家餐厅的负责人也表示，最近店里的外籍消费者明显多了起来，其中一多半习惯使用境外银行卡刷卡支付。
在东城区某景点内的文创商店，北青报记者看到收银台前贴着印有银联、Visa、MasterCard、运通、JCB等多个卡组织标识的标牌，表示可以受理这些卡组织发行的银行卡。
据了解，今年以来，人民银行、北京市坚决贯彻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关于优化支付服务、提升支付便利性工作部署，针对不同群体的支付习惯，坚持央地协同，统筹力量打通支付服务存在的堵点，着力完善多层次、多元化的支付服务体系，为老年人、外籍来华人员等群体提供更加优质、高效、便捷的支付服务。北京市在省级层面率先制定工作实施方案，聚焦“食住行游购娱医学”八大重点场景。全市约1.8万户重点商户基本实现外卡受理全覆盖。全市高铁站、地铁站等领域已布设POS机千余台，售票窗口实现外卡受理全覆盖。
北京地铁可挥外卡过闸 BEIJING PASS卡全国通用
在交通出行方面，北京对外国乘客给予的支付便利更是领先全国。
9月13日，北京轨道交通创新服务再升级，在已支持银联卡、扫码支付等多种支付方式的基础上，全市城市地铁路网27条运营线路（含2条机场线、西郊线、亦庄T1线）、836公里、490座车站全网、全时段、全闸口具备境外银行卡非接触式刷卡过闸的条件，另外市郊铁路S2线也同步具备条件。当日0时起，境外发行的万事达卡（Mastercard）、维萨卡（Visa）非接触式刷卡过闸正式开通。
据了解，外籍来华人员持外卡全网、全时段、全闸口刷卡过闸，丰富了北京轨道交通票务支付的方式，为中国内地首创，是人民银行、北京市优化支付服务、提升支付便利性的重大探索，也是北京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和建设国际交往中心的创新举措。
外国乘客在北京也可以购买预付费卡乘公交地铁。近日，北京市政交通一卡通公司发行了预付费式BEIJING PASS卡，支持1700余条公交线路、28条轨道线路、2万余辆出租车应用。BEIJING PASS还支持支持在全国300余座城市公共交通领域使用，也可在天坛、颐和园等北京30所知名公园景区及西单商场、屈臣氏等20家指定商户刷卡购票或消费。
BEIJING PASS卡线下可在北京轨道交通人工服务窗口或自助服务设备为卡片充值，还可通过“SilkPass”APP在线贴卡充值。10月4日，北青报记者在东直门交通枢纽的一卡通营业厅看到一台可以自助购买BEIJING PASS卡的一卡通自助服务终端，机器上贴着“仅限外籍来京人士办理BEIJING PASS卡片”的告示。这台机具可以接受支付宝、微信和现金支付。
境外发行的银联卡可“跨境通用”
“如果你嫌手机支付注册麻烦，又担心外卡刷不了，去中国前可以在当地的银行办一张银联卡，在中国肯定好用。”社交平台上，一些经验丰富的海外博主如此建议。
“越来越多外国朋友出发前选择在当地办理一张银联卡，在中国境内刷卡取现，也有游客选择直接使用当地的银联合作钱包在中国扫码支付”。银联国际有关人士表示。
国庆节前夕，银联国际宣布东帝汶首次发行银联卡。至此，银联卡已在全球183国家和地区广泛受理、在84个国家和地区大规模发行，其中境外发行规模接近2.5亿张。
2024年上半年，银联网络外卡内用消费笔数和金额同比分别上涨64.6%、29.3%，外包内用消费笔数和金额同比分别上涨142.2%、163.3%。
据悉，在中国港澳、蒙古国、巴基斯坦等地，银联卡发行规模居于市场前列。36个国家和地区还落地超200个银联合作钱包，其中包括中国港澳、日韩、东南亚等地的主流钱包。
针对外籍来华人员需求，银联创新推出锦绣中华卡产品，中国港澳、新加坡、泰国、马来西亚、韩国、蒙古、澳大利亚、新西兰、哈萨克斯坦、沙特阿拉伯等地已有多家主流机构落地或计划发行。境外推出的银联支付产品，具有“跨境通用”的共性，可在全球银联网络直接使用。
银联还积极扩大受理覆盖面，让商户能够支持境内外的银行卡受理。目前，中国银联已推动全国超80万重点商户完成摸排和改造，支持境内外银行卡受理。在ATM取现方面，已支持7家全国性银行，34家区级银行的4.5万台ATM机，开通Visa、万事达银行卡取现。并在出行、购物、旅游等重点场景，打造了上百个支付示范区。截至8月底，银联商务可受理外卡的终端超过86万台，开通银联外卡受理的商户超过29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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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程婕
编辑/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