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4月27日,南京火车站,人潮拥挤,中统局特务头子徐恩曾开车带人去火车站围堵自己的机要秘书。可他哪知道,此时的秘书早已抵达上海,消失在暗潮涌动的人流当中去了。回到办公室的徐恩曾暴跳如雷,随即将办公室砸了个稀巴烂,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钱壮飞,我这一生犯得最大的错误就是重用了你!

钱壮飞,浙江湖州人氏。钱壮飞生于一个商人家庭,从小家境优渥,也算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只不过他金汤匙含在嘴里没几年,他的父亲就去世,家庭经济也是每况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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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壮飞

等钱壮飞从中学毕业以后,他的母亲就给他说了一门亲事,并告诉他:“男子汉要先成家,后立业。”相亲对象是一家布店老板的女儿,名叫徐双英。布店老板是钱壮飞的父亲是旧识,故答应将女儿嫁给钱壮飞。

当时的钱壮飞年轻不懂感情之事,只是按照父母的安排将徐双英娶进了家门。在成婚第二年,徐双英为钱壮飞诞下一女。

1915年,钱壮飞顺利考入国立北京医科专门大学,开始了自己的学医之路。钱壮飞才华横溢,英俊潇洒,俘获女孩芳心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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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振华

之后,钱壮飞遇到了他的真爱,张振华。张振华出生安徽桐城的名门望族,家境殷实,因此对钱壮飞的学业多有帮助。1919年,钱壮飞毕业后,两人在北京安了家。后来钱壮飞的母亲去北京看望他,竟发现自己的儿子已经另成新家,那女子还为钱家生下一个孙子。

钱壮飞的母亲虽有不满,但是看在孙子的面上,只能作罢。想到在乡下的徐双英母女还在苦等丈夫回家,钱壮飞的母亲回到乡下,将徐双英母女接到了北平。

不过,好在,徐双英和张振华均是知书达理之人,两人像姐妹一般相处,这个家才算安宁。

钱壮飞自知是自己对不起徐双英,因此对徐双英来北京同住并没有表示出异议。为了养活一大家子,钱壮飞身兼数职。白天在京绥铁路的附属医院工作,晚上去报社里当编辑,周六周日去美术学校当助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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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钱壮飞来说,如果不是为了生计,他更愿意去做报社编辑的工作。这里有志同道合的朋友,有先进的民主思想。

1925年,在张暹中的介绍下,钱壮飞和和张振华加入中国共产党。钱壮飞夫妇利用职业之便,将自己的家作为党开展地下活动的联络点。表面上钱壮飞在家里设赌场,实际上是在开会,商议地下活动。不仅如此,钱壮飞和张振华曾在北京护国寺创办过一家光华影片公司,专门用以掩护地下工作。

1927年,“四一二”反革命政变爆发,国民党反动派在北平上海大肆抓捕残害进步人士,李大钊同志不幸被捕,中共北方区委领导下的各级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钱壮飞已经无法在北京安身,组织出于对他的人身安全考虑,在1928年初将他转移到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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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钱壮飞是一个新面孔,相对北京来说会比较安全。刚到上海的钱壮飞,一没钱财,二没人脉,好在钱壮飞多才,兴趣广泛,不仅精通医术,有表演天赋、还兼习书画,因此在上海国际无线电管理处谋得了一个画广告画的差事,这才勉强过活。

上海国际无线电管理处隶属于国民政府建设委员会的一个对外营业机构,专门替外国人收发国际电报。这对于我党来说,也是一个隐蔽党员骨干、掌握情报的最佳地点。因此,党中央决定,让钱壮飞先隐藏下来,暂停一切地下活动。

1927年11月,中共中央决定由周恩来等人在上海建立“中央特科”组织,专门用以保卫中央领导机关的安全问题,及时了解和掌握敌人的动向,以及营救被捕的同志和锄奸等行动。只不过当时国民党反动机关的情报工作做得较为严密,我党很难对敌人的动向进行准确地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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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情报传递不及时,我党多名同志不幸被捕后遭到敌人的残害。为此,中共中央决定派遣几个能力出众的人,打入国民党内部,或者是反动机关内部,做侦查和传递情报的工作。

随后,国民党反动机关调查科负责人陈立夫派徐恩曾来到上海国际无线电管理处任处长,名义上是任职,实际上是为在上海的调查科分部招揽电讯科人才。

钱壮飞才华出众,善于交际,行事缜密,在徐恩曾眼里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再加上两人是老乡,徐恩曾一见钱壮飞就倍感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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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9年,国民党在杭州举办西湖博览会,蒋介石命徐恩曾担任展览会的总负责人,徐恩曾一下就想到了钱壮飞。在赴杭州时,徐恩曾命钱壮飞随行,让他协助自己筹划博览会的设计与会务安排。

在会场的布置上,钱壮飞显现卓越的才华和组织能力,为了凸显自己的“敬业”,钱壮飞日夜监工,会场大大小小的事几乎不需要徐恩曾操心,徐恩曾对钱壮飞的表现很是赞赏。

当然,这场博览会办得很是成功,也赢得了国民党高官以及社会各界人士的一致好评,就连蒋介石的连襟、国民党的“财神”孔祥熙都连连称赞这届博览会相比往届办得格外精彩。这可把寻恩曾给高兴坏了,博览会一结束,徐恩曾就将钱壮飞提拔为自己的私人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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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钱壮飞算是攀上徐恩曾这个“高枝儿”了。要说徐恩曾这个“高枝儿”有多高,一看看他的背景就知道他不简单!

徐恩曾的同族长辈徐青甫是蒋介石的启蒙老师,徐恩曾背靠徐青甫这座大山,蒋介石自然对徐恩曾少不了照顾;徐恩曾为了升官发财,还极力拉拢陈果夫、陈立夫陈二兄弟。

都说“蒋家天下陈家党,宋氏姐妹孔家财。”蒋控政治、陈控党、孔宋两家先后控财。国民党的“四棵大树”徐恩曾靠上两棵,可谓是前途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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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9年冬,徐恩曾在陈立夫的亲自提携下,升任为上海无线电管理局局长。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重要的身份,那就是兼任南京国民党党部调查科科室主任。此时的调查科已经不再停留在国民党内部的派系调查和党务调查上,而是增添了一个新的职能,那就是破坏地下党组织。

陈立夫命徐恩曾在调查科的基础上扩建一个进行秘密侦查、审讯的的特务机关,也就是后来的“中统”。徐恩曾又将这一事交给了自己的“心腹”钱壮飞来办。

钱壮飞想到:这不就是将我党同志安插到国民党“心脏”的最佳时机吗?钱壮飞秘密联系到地下党组织,将自己的现状,以及徐恩曾让自己的为中统局招揽人才的情报上报给中共特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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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特科对钱壮飞已在特务机构那里取得的地位很是重视,并派遣一批中共党员安插到敌人的内部。其中就有钱壮飞的上级联络员李克农、中共党员胡底等人。

之后,在钱壮飞的打点下,李克农进入到上海无线电管理局工作,胡底先后在南京和天津主持“民智通讯社”和“长城通讯社”两大国民党情报网。从此,钱壮飞掌握了南京党务调查科的情报,李克农掌握了上海无线电管理局的情报,胡底掌握了国民党情报网的情报。

钱壮飞的隐蔽战线也由上海转移到南京,三人组成一个党内小组,由李克农担任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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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党务调查科设在国民党中央机关内,徐恩曾觉得那里人多眼杂,派人将党务调查科搬到了中山东路5号的一栋小楼里,以此作为国民党机关特务处的大本营。徐恩曾在这里建立起了私密电台,为了掩人耳目,徐恩曾还让人在门口挂了一个“正元实业社”的牌子。

徐恩曾走马上任后,为了减轻自己的负担,他命钱壮飞为机要秘书,大大小小的机密文件、电报、各种情报资料均由钱壮飞经手“处理”后,才递交到徐恩曾的手上。

钱壮飞拿到情报后,一方面会通过李克农将情报传递给上海的中共特科,另一方面,为了糊弄徐恩曾,他将情报里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摘抄下来,在加上报纸上的内容,形成一份份报告。徐恩曾看到后,对徐恩曾的能力很是认可。

钱壮飞待在徐恩曾身边,并非只负责处理文件,他对徐恩曾来说,还有一个大用处,那就是替徐恩曾敛财。自古以来,官商勾结,徐恩曾身为国民党要员,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搭上徐恩曾这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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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恩曾

可毕竟“树大招风”,徐恩曾自知这一点,他经常做梦都害怕上峰会突然严查贪污情况。钱壮飞知道后,就给他出了个主意,由自己操作,将钱换成私人企业的股份,这样会更加稳妥。徐恩曾听了之后,大赞钱壮飞有头脑。

当然,徐恩曾并非对钱壮飞毫无保留。徐恩曾的手里有本密码本,专门用以记录国民党最高政治军事机密,徐恩曾对这本密码本可以说是片刻不离身。为了获取更多国民党高层的核心情报,钱壮飞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本密码本搞到手。

有一次,徐恩曾到上海莅临检查工作,钱壮飞随行。李克农知道徐恩曾好色,就借机说:“听说歌舞厅里最近来了个人美歌甜、身姿妖娆的舞女,正好徐科长您来了,要不我们……”徐恩曾一听,哈哈大笑:“还是你懂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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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徐恩曾想要出门之际,钱壮飞在徐恩曾的耳边小声说了句:“科长,歌舞厅人多眼杂,此去不易携带机密文件,如果丢失,蒋委员长怪罪下来,您不好交待啊!”徐恩曾听后,顿了顿,随即开口道:“你们先走,我这还有点事情处理。”

等李克农等人走后,徐恩曾命钱壮飞在门口守着,自己将密码本锁在了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在歌舞厅内,徐恩曾沉醉与歌女调情的暧昧氛围里,钱壮飞和李克农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就从歌舞厅里离开了,留下李克农在此打掩护。

对于一个高级特工来说,撬开一个保险箱并不算什么难事。钱壮飞将密码本里面的内容用照相机拍下后,又放回了保险柜里。之后,徐恩曾每次要去风月场所,他都会将密码本放在自己办公室里的保险箱内。钱壮飞多次打开保险柜获取情报,徐恩曾均未有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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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恩曾这个人虽没有什么才能,贪财好色,溜须拍马屁,流连于风月场所。但是有一点很“出色”,那就是擅长研究人的心理。

对于抓捕的中共地下党人士,徐恩曾并不会直接进行严刑拷打,而是通过与他们的交谈,找出破绽,进而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徐恩曾对中共的动摇分子实行软化的“自首政策”,之后再利用他们作侦探奸细,潜伏在中共内部进行秘密活动。

曾经有一段时间,调查科内第二处从处长到行动队所有组员清一色都被徐恩曾“策反”为中共叛徒。其中比较“出名”的有陈建中、杜衡、郭乾辉、范振中等人。中共特科安排在调查科内部革命人士的集体叛变,给地下党组织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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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顺章

1931年4月,中共中央特科负责人顾顺章护送张国焘从上海经武汉到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的红四方面军去工作。完成任务后的他本该回到武汉原地待命,可谁知道他竟然不顾党纪,乔装打扮后在汉口新市场的游艺场公开登台,表演魔术赚钱,不仅如此,他还经常同一些舞女、交际花在一起厮混。

4月24日,顾顺章被捕。之后,顾顺章这只断了脊梁的癞皮狗,在审讯当晚就变节投降了。他将中共在武汉的几个地下联络处全部交代,以及湘鄂西革命根据地和红二军团驻汉口的办事处;还出卖了直属中央特科四科领导、在英商祥泰木行一条运输船上当舵手、负责上海至汉口间秘密交通线的一位姓陈的共产党员。

当然,顾顺章并没有将自己手里的所有情报都说出来,因为他要手握一个重要的筹码,那就是中共中央领导机关和中共特科在上海的地址以及钱壮飞、李克农等人的潜伏者身份。此时的顾顺章很是傲慢,他想要以此来和蒋介石做交易。

在见蒋介石之前,顾顺章多次叮嘱国民党武汉特务处不要给南京特务处发电报 ,并说:“我有对付共产党的大计划,速安排本人晋见总司令蒋公,我自当面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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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汉口国民党特务处立功心切,在连夜将顾顺章秘密送往见蒋介石的游轮上后的第二天,就给南京方面发去急电,还是一连六封。

好巧不巧,这六封急电正好被到了钱壮飞的手上。接连收到汉口方面的六封急电,钱壮飞敏锐地察觉到:武汉有大事发生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电报打开后,赫然发现上面写着顾顺章叛变的内容,以及他要求与蒋介石见面的事情。

顾顺章身为中共特科负责人,手握上海中共中央直属机关的重要信息,包括周恩来的所在地,潜伏在国民党内部的中共人员资料等机密。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与急迫性,钱壮飞赶紧驱车回家,写了一封密信,让女婿刘杞夫连夜赶往上海,将这一密信交给李克农,再让李克农亲手转交给周恩来,由周恩来通知在上海的各中共机关紧急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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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钱壮飞想到在天津的胡底等人的情况也不乐观,钱壮飞立刻赶到中央饭店的长江通讯社的发报室,给胡底发了一封电报,电报内容只有简短的四个字:“克潮病笃”。“克”指李克农,“潮”就是钱潮,钱潮是钱壮飞的曾用名。胡底只要看到这封电报,就会明白钱壮飞的意思,立刻转移。

做好这些事情后,钱壮飞又一次回到了正元实业社。他将六封电报一一封好,连带着一封短信一并放在了徐恩曾的办公桌上。一切事情准备就绪后,他立刻奔向火车站的方向,乘坐最早班次的火车赶往上海,尽管现在自己的妻儿、老母尚且留在南京。可现在,这封情报事关我党的生死,钱壮飞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4月26日,刘杞夫几经波折,终于找到了李克农。李克农见到刘杞夫时,就意识到这次情况不简单。李克农打开那封信后,只见上面写道:“黎明已走,母病危,速转院。”“黎明”是顾顺章的代号,“已走”指顾顺章已叛变。“母”借指中央,“转院”是希望组织速速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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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农看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将这一消息告知了周恩来同志。周恩来同志紧急通知所有在上海的地下党组织销毁机密要件后,立即撤离。钱壮飞在火车站与胡底相遇后,也与周恩来同志汇合。

等特务到达中共根据地后,只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还有盆中焚烧殆尽的机密要件。实际上,特务到达根据地的时间与周恩来撤退的时间仅相差五分钟。也就是这五分钟,关乎到了上海五百多名中国共产党人士的生命啊!

由于钱壮飞的情报提供的及时准确,潜伏在上海的地下党组织得以幸免于难。周恩来多次谈及此事都称:“如果没有钱壮飞,我们这些在上海工作的同志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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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壮飞逃走后,徐恩曾对钱壮飞恨之入骨,他将钱壮飞的女儿钱椒椒和女婿刘杞夫均抓入大牢,准备对其进行严刑拷打。只不过,没过多久,徐恩曾就把他们二人毫发无伤地给放了出来。

这还要从钱壮飞走前给徐恩曾留的那封短信说起。原来,钱壮飞担心自己走后,徐恩曾会为难自己的家人,就留了个“后手”。他在信中写道:

均可先生大鉴:行色匆匆、不及面辞,尚祈见谅。政见之争,希无罹及子女,否则先生之秽行一旦披诸报端,悔之晚矣。

言外之意是,我们只是政见不同,不要累及我的子女,否则你贪污受贿,嫖娼赌博的证据都在我手里,一旦见报,到时你想后悔也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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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壮飞的女儿

1931年夏,钱壮飞前往中央革命根据地,先后担任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政治保卫局局长、红一方面军保卫局局长、军委总参谋部二局副局长、红军总政治部副秘书长等职。

1935年4月,在渡过乌江后,钱壮飞遭遇国民党飞机的轰炸,与部队失去了联系。在发现钱壮飞与组织失联后,周恩来当即派出一支队伍回去找,发现钱壮飞已经壮烈牺牲,年仅4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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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后引用影视剧《叛逆者》中的一句台词来评价钱壮飞的潜伏生涯:“魑魅暗涌,魍魉声色,致神州疲弊。幸有忠志之士不懈于内,奋勇之子忘身于外。无畏暗夜,逐光而行。”

向隐蔽在第二战线上的无名英雄钱壮飞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