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躲在角落里的毛球轻手轻脚来到我腿边,蹭了蹭,像是在安慰我。

抱它入怀,我的眼泪又没忍住。

毛球是伍越然送我的六十岁生日礼物,它已经十岁,垂垂老矣。

我突然好想伍越然,又想我要走了,留下毛球怎么办?

放在兜里的手机蓦然震动。

是伍越然从前帮我定时的闹钟——

“伍念兮该吃药了,吉非替尼片两粒、盐酸厄洛替尼片一粒!”

想到她张牙舞爪‘威胁’我还不能死,要我好好活,我眼眶又酸涩得发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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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里腐蚀般得难受,放下毛球,没忍住冲到卫生间,猛地咳出了几口血。

使劲浑身解数呕了许久,才感觉活过来了一些。

起身之际,却发现我儿子宁容森站在门口,惊愕地看着我。

我一怔,胡乱擦掉嘴角鲜血,心虚地摁下冲水键:“妈没事,只是吃错了东西……”。

他八岁时,我流感高烧不退,就曾吓坏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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