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军区大院。
宋知兰给3岁的儿子安安讲着睡前故事:“坏人还想跑,军人叔叔一把将他按住……”
安安津津有味听着,发出“哇”地一声:“军人叔叔好厉害,长大后我也要像爸爸一样当个军人。”
宋知兰笑了笑继续下去,等孩子睡着后,才悄悄出了房间。
刚关上门,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孩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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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解释着,语气透着惋惜和敬佩。
萧泽云像是没听见,下意识地擦掉宋知兰脸上的水渍,可当触碰到她的皮肤时,他心骤然一紧。
天这么热,她竟然这么冷。
车停在大院门口,通讯员转头看向后座还呆着的萧泽云,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政委,到了。”
萧泽云黯淡的眼眸闪烁了一下,嗯了声缓慢下车。
想到他一整个下午都跟丢了魂似的,从太平间出来时还险些摔倒,通讯员赶忙下车扶住他。
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泽云拂开通讯员的手,声音嘶哑:“你回去吧。”
说完,深一脚浅一脚地进了大院。
看着他的背影,通讯员于心不忍,沉叹了口气。
圆月高挂,闷热的晚风吹着萧泽云干涩的眼角,酸胀上涌。
“景煦!”
忽然,熟悉的声音让他登时停下脚。
抬头望去,只见杜母一脸焦急地从家门口跑过来,连声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楠欣呢?”
萧泽云一哽,不由又想起宋知兰面无血色的模样,唇瓣颤了颤,始终说不出一个字。
见他不说话,杜母面色逐渐沉重:“我听隔壁的说楠欣一个多星期都没回来了,你们……离了?”
面对母亲的追问,萧泽云沉默了很久,才喃喃出声:“妈,楠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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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母眼神一震:“……你再说一遍。”
萧泽云下颚紧绷,像是在强迫自己接受现实,声音拔高了几分:“她死了,为了救一个孩子溺……”
‘啪!’
一个巴掌突然狠狠甩在他脸上!
杜母力道很大,饶是作为军人的萧泽云,也被打偏了脸。
“萧泽云,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亏你还是个军人,是个政委,你帮于英楠的时候我就告诫过你,别让楠欣寒心,现在你居然咒她死!”杜母恨铁不成钢地痛斥道。
萧泽云听着,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
看着母亲眼中愤怒,他再一次开口,声音更加清晰:“楠欣是为了救一个溺水的孩子,现在人在太平间。”
每说一个字,他都觉得心都被刺穿似的疼。
他都还没有完全相信,更没有接受,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没了。
明明几个小时前她还站在自己面前,哪怕是在哭,在祈求他的放手,至少还活着,还活着啊……
面对儿子眼中从没有过的痛色,杜母的心登时沉了下去,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妈!”
次日,医院病房。
天刚亮,打从醒来后,杜母就开始哭,哭到没眼泪,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呜咽。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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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英楠愣住:“我……”
“你带着目的回来,把自己说的快要活不下去,让我帮你,让楠欣参加不了高考,让别人抢走她去首都培训的机会,这都是你的冲动?”
萧泽云一字字说着,语气间的冰冷让人不由发憷。
于英楠白着脸,一时找不到辩驳的话。
萧泽云也懒得再跟她纠缠,转头就走。
“景煦……景煦!”
看着男人头也不回的背影,于英楠气得直跺脚。
路边,通讯员见萧泽云出来了,立刻站直打开车门。
但萧泽云没有上去:“你先回去,我一个人走走。”
闻言,通讯员有些为难:“政委……”
虽说是当兵的,可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这两天他魂不守舍的状态,作为下属还是很担心的。
萧泽云摆摆手,自顾朝军区方向走去。
夏季的天阴晴不定,突然就乌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