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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干什么？”我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手里端着的热水杯重重摔在了地上，碎裂声在寂静的病房里回荡。
床上的老伴虚弱地闭着眼，输液瓶里的药水一滴滴地流进他的身体，可这一刻，站在我面前的儿子儿媳的所作所为，竟让我感到比老伴生病更绝望。他们竟然在和医生商量，不做进一步的治疗，早些放弃——他们，亲生的儿子儿媳，竟然打算让我老伴就这样离开！
我怎么也没想到，在老伴病倒住院之后，我竟然看清了他们如此冷漠无情的一面。这是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儿子啊，我一手操持他的婚事，给他们买了房子，支持他们生活。可如今，在这个最艰难的时刻，我才发现自己养了白眼狼。
“妈，您别激动。”儿子显然被我突然的质问吓了一跳，语气却透着一丝不耐烦。他像是早就做好了应对我的情绪波动，压低声音道：“医生说了，爸这个病，花再多钱也未必能好，不如我们早点...”
“不如什么？”我打断了他的话，气得发抖，“你还敢说！他是你亲爹！你现在就这么着急盼着他走？”
儿媳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我们母子的争执。她低声说道：“妈，您别这么激动，医生是这么建议的，而且咱们家的经济情况，您也不是不知道，爸这病治疗费用一天比一天高，实在是...”
“经济情况？”我忍不住冷笑一声，眼泪都逼到了眼眶边，“我和你爸省吃俭用大半辈子，攒下来的钱全都给你们了，现在老伴生病了，你们连一点钱都不肯出？！”
儿媳眼珠一转，似乎觉得我太不讲道理，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缓缓道：“妈，我们也不是不出钱，只是这病有多少治愈的可能，医生都说不大了，继续治下去也不过是拖延时间，您年纪也大了，我们真是为您好着想，不想再让您受这份苦了。”
“为我好？”我怒火中烧，手指指向他们，心中的愤怒再也压抑不住，“你们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省钱！这钱是你们的亲爹救命的钱！你们怎么这么冷血无情！”
说着，我已经忍不住哭了出来。这是我一手带大的儿子啊，他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的父亲？
儿子却似乎被我这情绪激怒了，也不再耐心：“妈，您怎么就是不听医生的话呢？我看您就是不讲道理！我还有我的家要养，我还要工作，哪里来的那么多时间天天守在医院？再说了，爸治了这么久也没见好转，这钱再砸下去有什么用？我已经尽力了！”
我盯着他，看着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突然觉得心凉透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病房外面进来了个熟悉的身影。是我的大女儿，小霞。她一进门就看到了我们僵持的场面，眼神里带着些许疑惑和关切。
“妈，怎么了？”小霞连忙走过来，扶住了我颤抖的肩膀，“发生什么事了？”
“你弟弟...”我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抬手指向那边。
小霞瞟了一眼弟弟和弟媳，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她本来就不是一个轻易妥协的人，一直以来，她也对弟弟一家有不少不满，但为了家里的和睦，她一直忍着。然而这次，显然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容忍范围。
“你们什么意思？”小霞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透着冷意，“爸还在这儿躺着呢，你们就在商量这些事？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儿子有些尴尬，目光在我和小霞之间游移，似乎觉得再争下去也没意义，转头就想走：“行了行了，我懒得和你们吵，反正我话说到这儿了，钱我实在出不起了，后面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他说完，扯了扯站在旁边的媳妇：“走吧。”
儿媳倒是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临走前还嘀咕了一句：“讲不通，真是的。”
病房的门被他们重重地关上，我的心也仿佛随之被关进了黑暗之中。空气似乎变得凝固，除了输液瓶里滴答的声音，整个房间里一片死寂。
“妈，别难过了，别气坏了身体。”小霞轻声安慰着我，搂住了我的肩膀，“爸还有我呢，不管怎样，我们不会放弃的。”
我看着小霞，心里五味杂陈。她虽然一直在外地工作，回家不多，但每次家里有事，她总是第一个站出来。相比之下，儿子从小就让我操碎了心，我原以为他结了婚，会变得成熟懂事，可没想到，他反而变得越来越自私，越来越冷漠。
我缓缓抹去眼角的泪水，抬头看着还在昏睡中的老伴，心中升起一股说不出的痛楚。这一辈子，我和老伴兢兢业业地为家庭付出，最后竟落得这样一个结局。
老伴的病情一天比一天恶化，医生的脸色越来越严肃。小霞虽然尽心尽力，但终究她也有自己的工作，不可能每天都陪在医院。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一个人守在老伴床边，内心充满了无助和悲伤。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了小王。
小王是我们村的一个邻居，虽然他不是亲戚，但这些年他一直对我们家特别照顾。老伴年轻时和他父亲是世交，后来两家关系一直很好。小王平时在镇上开了家小店，生意虽然不大，但足够养家糊口。他经常来看我们，尤其是这段时间老伴住院，他更是三天两头往医院跑，带些水果或者帮我打听医院的情况。
这天夜里，小王又来了。他进病房的时候，我正坐在床边发呆，听到门口的动静才反应过来。
“阿姨，您还好吧？”小王轻轻关上门，走到我旁边，递过来一袋水果，“今天我又去打听了一下，听说有个专家过来巡诊，我刚问过护士，明天可以带叔叔去看看。”
我的眼睛有些湿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王一个外人，都比我自己的儿子还上心。
“你真是个好孩子。”我哽咽着说，“比我那不孝的儿子强多了。”
小王叹了口气：“阿姨，您别太伤心了，叔叔这病，我会帮忙的。以后有啥事儿，您尽管吩咐，我一定尽力。”
我点点头，心里说不出的感激。这个世界上，原来真正关心我的，竟然不是我的亲儿子，而是这么一个邻居的小伙子。
第二天一大早，小王果然如约来了，他早早地就去医院排了队，帮我们挂好了专家号。老伴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我一个人实在是应付不来，幸好有他帮忙。我站在病床旁，轻轻抚摸着老伴干瘪的手，看着他那苍白的脸庞，心里一阵酸楚。
“阿姨，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可以去找专家了。”小王在门口打了个招呼，手里推着轮椅。
我点点头，把老伴慢慢扶起来坐到轮椅上。他那虚弱的身子仿佛随时都会散架，我心疼地看着他，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走廊里人来人往，我跟着小王推着轮椅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专家门口。门外已经坐了几个人等着，我们只好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小王站在一旁，时不时跟我说两句话缓解气氛。
“阿姨，叔叔的情况虽然不太乐观，但我听说这个专家医术挺高明，应该会有办法的。”小王低声安慰道。
“唉，能拖一天是一天吧。”我叹了口气，心里却还是充满了担忧。
终于，轮到我们进去。专家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很有威严。他仔细地翻阅了老伴的病历，又看了看之前的检查报告，皱起了眉头。
“这个病情已经发展到晚期了，治疗的效果不会太理想。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维持现状已经是我们目前能做的最好的了。”专家一边看着报告，一边低声说道。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尽管早有预感，但当从医生口中听到这样的消息时，还是忍不住眼泪往外涌。我紧紧握住老伴的手，他躺在轮椅上，眼神里依旧透着虚弱和无力。
“医生，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声音有些哽咽，不愿放弃哪怕一丝希望。
专家沉默了片刻，最后摇了摇头：“我们会尽量为他减轻痛苦，但......”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脑袋嗡嗡作响。老伴的病，真的没有救了。眼泪一下子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忍不住蹲在老伴旁边，轻轻把头靠在他那干瘦的膝盖上。老伴虚弱地抬了抬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在安慰我。
“阿姨，您别难过，叔叔还在呢，我们会想办法让他舒服些。”小王在一旁低声安慰着我。
我点了点头，但心里的那种绝望感越来越强烈。
回到病房后，我一直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医生的话如同一记重锤，不停地敲打着我的心。小王照例留下来帮忙，陪我一起照顾老伴，但这一次，他也显得有些沉默，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
下午的时候，小霞来了。她今天看起来有些疲惫，可能是因为连日奔波的缘故。看到我满脸憔悴，她也心疼地走上前，轻声问道：“妈，今天怎么样？有什么好消息吗？”
我摇了摇头，强忍着泪水，低声说：“医生说，没办法了。”
小霞听完，脸色瞬间苍白，她紧紧咬住了嘴唇，似乎在压抑内心的情绪。她走到老伴床前，轻轻握住他的手，低声叫了声：“爸……”
老伴已经虚弱得无法开口，只是眨了眨眼睛回应她。小霞眼里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但她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流着泪，紧紧握着老伴的手不放。
过了一会儿，她才回过头来，咬着牙对我说：“妈，我们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给爸治病，能撑一天是一天。”
我听了，心里一阵酸楚。小霞从小就懂事孝顺，她从来没有让我操心过，可她一个人在外地工作，压力本来就大，现在还要为我们操心，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孩子，妈知道你孝顺，但你也得考虑考虑自己，别把自己也累坏了……”我哽咽着劝道。
“妈，我没事，爸的事比什么都重要。”小霞坚定地说，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她的坚强让我感到欣慰，但也更让我痛心。相比之下，儿子却像是逃避了一切责任，完全不管不问。
过了几天，儿子和儿媳还是没有再来过，我心里的怒火越来越强烈。终于，在一个早晨，我实在忍不住了，决定给儿子打电话问个清楚。
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儿子懒洋洋的声音：“妈，什么事啊？”
我的火气一下子涌了上来，压着怒气问道：“你爸都住院这么久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来看看？”
儿子明显有些不耐烦：“妈，我最近真的很忙，公司有一大堆事要处理，我实在是抽不开身。再说，爸的情况不也就那样吗？我上次说的不是白说的，治了也没用……”
听到他这冷漠的语气，我再也忍不住，怒声吼道：“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他是你亲爹！现在他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你就这么不管不问？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责任心！”
儿子似乎也被我激怒了，语气一下子硬了起来：“妈，您别老说我没责任心！我不是说了么，家里经济条件也不是那么宽裕，治病要花多少钱？你们就只知道逼我，我也有我的压力好吧！”
“压力？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压力！你连来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不是不来看，是最近真没办法！再说了，我跟您说实话吧，爸这病，拖着也没意义了，您何必非得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呢？”
“你、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手中的手机差点摔了出去，“你还是人吗！他可是你亲爹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接着，儿子的声音冷冷地传来：“妈，您就别这样了，真要这样下去，我看我也没法继续管了。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您自己决定吧。”
啪的一声，他挂断了电话。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手机掉在了地上，四周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儿子的冷酷无情，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了我的心。
就在这时，病房门轻轻推开，小王走了进来。他看到我脸色苍白，手机还在地上，连忙走上前，关切地问道：“阿姨，您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没事……就是心里难受。”
小王看了看病床上的老伴，又看了看我，轻声说：“阿姨，您别太伤心，叔叔还有我们照顾呢，咱们尽力就好。”
他的安慰让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我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谢谢你，小王。要不是有你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王微笑着摇了摇头：“阿姨，您别这么说，叔叔对我有恩，我帮您是应该的。”
他的真诚让我心里一暖，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
“小王，你真是个好孩子……要是我那儿子能有你一半懂事，我也不至于这么心寒。”
从那天起，我再也没主动联系过儿子。他既然说了那些话，我也不想再跟他纠缠。小霞仍然尽心尽力地照顾我们，几乎每天都抽空过来陪我和老伴。小王也一直守在我们身边，几乎成了我最信赖的人。
老伴的情况越来越差，连医生都开始劝我，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我表面强撑着，可每当独自坐在病房里，望着他虚弱的样子，心里总是一阵阵揪痛。
这天晚上，小霞照常来看望我们。她一进病房就拉着我的手，带着疲惫的神色问道：“妈，最近爸的情况还好吗？”
“医生说，也就这样了，恐怕……”我不忍心说出最后那几个字，只是无力地叹了口气。
小霞坐在病床边，看着老伴的脸色，轻轻摇了摇头：“爸他……真的很辛苦。”
老伴依旧虚弱地躺在那里，听到我们的对话，他似乎想张嘴说话，但喉咙里只发出微弱的咳嗽声。我连忙走过去，轻轻抚着他的背，低声安慰：“你别说话，休息吧。”
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我一抬头，竟然是儿子。
他这次穿得十分整洁，手里还拎着一袋补品，脸上带着一副歉意的表情。我皱了皱眉，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尽管他的出现让我惊讶，但我并没有任何期待。自从那次电话之后，我对他已经失去了信心。
“妈，姐……”儿子走到我们面前，低声喊了一句，眼神有些闪烁，似乎在观察我们的反应。
小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沉默了几秒，才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儿子挠了挠头，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妈，我最近工作太忙，没顾上来……听说爸的情况越来越差，我就赶紧请了个假，特地过来看一看。”
我心中一阵冷笑。之前他口口声声说没时间，忙得来不了，现在老伴快不行了，他才姗姗来迟。可这些话，我已经懒得再说出口了。眼下，老伴的病情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想再与儿子争吵。
“来了就好，好好看看你爸吧。”我淡淡地说道，转身给老伴整理被子。
儿子走到病床边，低头看着虚弱的父亲，神色有些复杂。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长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爸，您一定要坚持住，我们都会在您身边。”
老伴轻轻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回应他的安慰。
晚些时候，小王来了。他带了些水果和营养品，进门时看到儿子，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了点头：“您来了？”
儿子瞟了他一眼，有些不自然地回应：“嗯，过来看我爸。”
小王没再说什么，放下东西后径直走到我面前，低声问：“阿姨，叔叔今天还好吧？”
“还是老样子。”我苦笑了一下，“不过有你在，我心里踏实些。”
小王点了点头，又默默地替我整理了一下床边的物品，随后转身对儿子说道：“我这段时间经常过来帮忙照顾叔叔，您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说。”
儿子愣了一下，神色有些尴尬：“啊……谢谢你，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我能看得出来，儿子对小王的存在感到不自在，但他毕竟不好当面发作，只能强撑着礼貌。
小霞始终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她的眼神从未在弟弟身上多停留一秒，显然对他的突然出现并不感到高兴。
接下来的几天，儿子确实来得勤快了些。虽然他每次来也只是坐一会儿，但我至少感受到了一丝改变。然而，这种改变带给我的并不是安慰，反而让我更加心寒。他的关心来得如此晚，如此刻意，像是为了弥补自己的冷漠而演一场戏。
一天晚上，老伴的情况突然急转直下。医生连夜抢救，我们全家都守在病房外，心里惶恐不安。
儿子站在一旁，低头不语，脸上满是紧张与无助。小霞则默默地站在我身边，紧紧握着我的手。我感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但她强忍着泪水，努力让自己坚强。
小王也赶了过来，他在一旁沉默地陪着我们，不时给我递水或安慰几句。
终于，医生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他摘下口罩，摇了摇头：“我们尽力了，病人已经……”
我的心猛然一沉，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变得模糊不清。耳边只剩下医生那一句“尽力了”在不断回荡。我脑中一片空白，双腿一软，几乎要站不住。
“妈！”小霞连忙扶住我，眼泪夺眶而出。
儿子也冲了上来，声音里带着惊恐：“妈，您别这样，您……您要保重身体！”
小王站在一旁，默默地搀扶着我，没有多说一句话。
老伴去世后，生活仿佛失去了所有色彩。我每天机械地应付着葬礼的事宜，脑袋里却空空如也。儿子和儿媳虽然全程都在帮忙，但我能感觉到，他们只是为了表面上的孝道。而小霞则是实心实意地忙前忙后，直到葬礼结束，她整个人几乎瘦了一圈。
葬礼过后，家里一下子变得冷清了许多。儿子儿媳匆匆回了城里，小霞则提出要接我去她那儿住几天散散心。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老伴不在了，我也不想再一个人留在这个空荡荡的家里。
就在我准备收拾行李的那天，小王来了。他带着一些新鲜蔬菜，说是自己种的，特意给我送来。我看着他，心里一阵感动。
“小王，你有心了。老伴走了，我……”话没说完，我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小王连忙安慰道：“阿姨，您别太伤心了，叔叔走得安详，他不会想看到您这样难过的。”
我点点头，擦了擦眼泪：“我知道，只是这心里空得慌。”
“阿姨，以后我还会经常来看您的，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我把您当亲人看，叔叔的事我一直记在心里。”小王认真地说道，眼神里满是诚恳。
我感激地看着他，拍了拍他的手：“你是个好孩子，真比我那亲儿子强百倍。以后你就常来，陪我聊聊天。”
小王点点头，露出了微笑。
临走前，小霞走到我身边，轻声说道：“妈，咱们以后别再理弟弟了。他们一家人……真是让人寒心。”
我沉默片刻，最终叹了口气：“是啊，我不会再指望他们了。”
生活还要继续，我知道自己得坚强下去。只是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把儿子当成心里那唯一的依靠了。世界上最伤人的，不是外人的冷漠，而是亲人的背叛。
再也不养白眼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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