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今流行的一些观点中,有一种说法说世界就像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而韩国无疑是其中最草的。如果说要盘点韩国具有代表性的几个事物,大概能列出韩国财阀、韩国女团、韩国泡菜、韩国霸凌、韩国部队这五个。但严格来说,只能算四个半,因为那“半个”是驻韩美军。

韩国泡菜在韩国饮食中占据着重要地位。当下韩国人年均食用泡菜约 70 公斤,由于历史因素,肉在韩国的传统饮食中并非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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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的朝鲜半岛,有一本叫《老乞大》的汉语教材,成书于元末明初。它以问答形式记录了朝鲜商人在中国的经历,其中包含了中国古人教韩国人烹饪的有趣情节。当古人提议教炒肉时,韩国人无奈地表示:没肉、没油,甚至连锅都没有。当时的朝鲜半岛经济贫困,冶炼技术落后,百姓大多使用石锅,这也就促成了石锅拌饭的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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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式烤肉的起源则是蒙古烤肉传入朝鲜半岛后逐渐演变而来。在朝鲜王朝时期,牛是重要的农耕工具,统治者严禁私自宰杀和食用牛肉,能享用牛肉的只有王室和贵族。直到 20 世纪 60 年代,随着韩国经济的快速发展,烤肉才逐渐在大众中普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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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饮食的发展,在精神和物质两个层面都有重要的影响因素。据朝鲜现存最早的古籍《三国史记》记载,公元 372 年,即我国东晋时期,佛教传入朝鲜半岛。当时的半岛民众受到启发:既然我不能吃肉的话,那我可以吃苦啊。于是佛教倡导的素食观念为泡菜登上历史舞台创造了条件。这段历史被记录在《三国史记》中,其中提到的用坛子发酵酸菜,成为如今韩国人宣称泡菜起源于韩国的一个依据。

在我国,泡菜古称“葅”(zū)。正如《诗经》中所描述:“中田有庐,疆场有瓜,是剥是葅,献之皇祖。”这里的“葅”指的就是为了长期保存而经过发酵的蔬菜,也就是泡菜。至于泡菜是如何传入韩国的,有多种不同的说法。有观点认为是在商末时期,也有认为是汉朝时期,难以确切考证。但至少在 3 世纪,我国的史书《三国志魏志东夷传》中明确记载,半岛人民已掌握了泡菜的制作技术。需要指出的是,泡菜在现代韩语中称为“김치”,这个词从 15 世纪开始在半岛演化,最终在 19 世纪定型。在此之前,在朝鲜的众多史书中,比如最早的《三国史记》以及 16 世纪教导朝鲜人学汉语的《训蒙字会》等,泡菜在半岛都被称为“葅”。

早期的泡菜和如今的泡菜有很大差别。如今常见的韩国泡菜多是裹满红辣椒面的大白菜,而早期的主要原材料是萝卜和盐水。白菜和辣椒并非半岛的本土产物,朝鲜人吃的大白菜来自中国,更准确地说是山东。这些大白菜在高丽王朝时期传入朝鲜半岛,此外还有卷心菜和印度芥菜等。辣椒原产于美洲,16 世纪由葡萄牙商人带到中国和日本。

关于辣椒传入半岛,有两种说法,一种是丰臣秀吉攻打朝鲜时带入的,另一种是作为明朝附属国时获得的馈赠。不过即使传入了,能否消费得起又是另一回事。在当时,蔬菜和肉的价值不能简单等同,蔬菜甚至比肉更加珍贵。在日本殖民时期,卷心菜和大白菜价格高昂。1924 年的《朝鲜日报》曾有文章指出,能用整颗大白菜制作泡菜的属于上层人士,是人上人。普通家庭能吃点萝卜就算不错了。而普遍使用辣椒面则是 60 年代以后的事情,这是由于战后经济状况所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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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 年 4 月,美国总统肯尼迪挑起了越南战争,随着战争的持续,美国深陷其中。1965 年,为了减少自身的伤亡和后勤压力,美国开始寻求军事援助,韩国于是参与其中。客观地说,韩军在越战中的表现还算出色,至少美军认为他们是除自己外表现较好的部队之一(另一支是澳大利亚军队)。美军的高级将领多次视察韩军,并为表现突出的军人授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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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军战斗力较强有主次要原因,次要原因是韩国出兵前争取到了大批美式装备,主要原因或许是韩国泡菜起到了一定作用。韩军在越期间,相比思念家人,更渴望吃到泡菜。1965 年部队出发匆忙,未携带泡菜,导致驻扎在越南的韩军士气低落。1966 年圣诞节前,朴正熙自掏腰包空运泡菜到越南。但这不是长久之计,1967 年 3 月,韩国总理丁一权访美,向时任美国总统林登·约翰逊转交朴正熙的亲笔信,信中强调士兵吃不上泡菜影响作战。10 天后,约翰逊回复会解决泡菜问题。5 月,美国国防部批准了每年 200 万美元的“泡菜计划”,为韩军每天提供一顿泡菜。

然而,到了 1968 年,美国在越战中遭受重大损失,国内反战思潮日益高涨,募兵工作遇到阻碍,于是要求盟国尤其是韩国增加兵力支援。林登·约翰逊要求朴正熙增兵,朴正熙起初拒绝,后来因为美国提供泡菜等条件而同意。在整个越战期间,韩国成为仅次于美国的第二大参战国,战后依靠泡菜和轻工产品从美国赚取了 2 亿美元,泡菜产业由此得以迅速发展。

如果说越战是韩国泡菜产业发展的助力,那么 1988 年的汉城奥运会则是强大的助推器。为了推广泡菜,韩国政府在奥运场馆周围张贴了大量泡菜广告,设置了众多免费品尝的泡菜摊位。同时,为了避免气味影响运动员和游客,还对口味进行了改良,并要求工作人员吃完泡菜后刷牙。通过这些努力,汉城奥运会让世界更多地关注到了韩国泡菜,其出口额持续增长。

不过,真正让韩国泡菜在世界范围内获得广泛关注的是 2008 年。2008 年 4 月 8 日,韩国女航天员李素妍搭乘俄罗斯联盟号火箭升空,成为首位进入太空的韩国人,一同携带的还有包括韩国泡菜在内的 10 种韩国食物。为了研制首个太空泡菜,韩国的三个顶级研究机构花费了数年时间和数百万美元,克服了众多难题。成功后还在《纽约时报》整版进行宣传。2021 年,韩国著名的泡菜教授徐坰德在《纽约时报》做广告,宣传韩国泡菜的归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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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 2013 年 12 月《韩国腌制越冬泡菜文化》申遗成功,但需要明确的是,申遗的是越冬泡菜文化,而非泡菜本身,这与韩国的《江陵端午祭》类似,申遗的是一种民俗,而非节日。但对于很多人,尤其是不了解情况的民众,很难清晰地区分民俗和节日的差异,再加上韩国的一些宣传方式,容易造成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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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虽然韩国泡菜在海外的知名度不断提高,但韩国本土的泡菜市场却逐渐走向衰落。之前提到韩国人年均消费 70 公斤泡菜,这个数字看似可观,实则有所减少。根据韩国海关总署公布的数据,从 2003 年开始,韩国从我国进口的泡菜量逐年上升,2020 年达到 1.5 亿美元,其中中国泡菜占进口泡菜的 99%。有资料表明,从 2016 年起,韩国餐馆购买的泡菜中有 90%来自我国。2022 年,韩国进口我国泡菜的价格每吨为 643 美元,仅为韩国泡菜出口价格(每吨 3425 美元)的 18.8%。在这样的性价比对比之下,韩国人很难再宣称自己是泡菜的宗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