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逼我搬回乡下，儿子却并不同意，夫妻俩闹得几乎要离婚。
不忍心看孩子家庭破裂，我本打算自己搬出去，买间小房子住。
不料却在晚上无意中听到儿子搂着儿媳说：
「亲爱的，你再多挑几次毛病，咱妈肯定受不了，说不定今晚就走了。」
但他们不知道，我名下有一笔千万的理财产品，昨天刚到期。
1
孙子开学的第一天，我刚从学校送完孙子回来，就看到王纯把我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堆在门口，好似一座垃圾山。
我问她：「儿媳，你这是何意？」
她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妈，你也该自己住了。我孝顺您这么多年，也该孝顺我自己的妈了。您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您就回乡下享清福吧。」
我：「但乡下的房子不是已经卖掉，换了我们现在住的大房子吗？你想让我去哪儿？」
她漫不经心地说：「那随您便，不想回乡下也行，隔壁的孟大叔一直在追求您。不然您搬去和他住吧，守寡这么多年，找个伴也是好的。
「不过，要是您真决定和孟叔在一起，以后您的养老问题就得由他们家负责了。」
她嘴里说是在为我打算，但她脸上的算计却是显而易见的。
我真想给这个儿媳妇一巴掌，当初小两口甜言蜜语地让我拿出所有积蓄，买了现在这个大房子。
现在，他们却想把我扫地出门，给她妈腾地方。
其实我原本计划好了，明天就告诉他们，我准备搬出去，在附近买间房子住，还能时不时来给他们做饭，打扫卫生，看看孩子。
现在看来，我完全是自找麻烦。
我把他们一家三口当做宝贝，他们却把我当做负担，急不可待地想让我离开！
2
儿子刚好回来，看到了这一幕。
他假装质问儿媳：「老婆，你这是在干什么？就算你想让你妈过来，也得给我妈时间准备啊。
「这么多年，我妈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王纯表面上很委屈，她跺着脚抱怨林一善：「我都是为了这个家，如果你能挣更多的钱，我们至于只买一个四室一厅的小房子吗？
「每天想做点什么都感觉不方便！」
他拉着我的肩膀进了卧室：「妈，你先休息，晚上我和小纯再商量一下。」
但没过多久，我就听到客厅传来他和媳妇嬉笑打闹的声音。
我的心软了，给几个好姐妹发短信吐槽。
大姐告诉我不用担心，买房子时是我的名字，他们翻不了天。
发泄完情绪后，我拿着手机发呆，屏幕上显示的可支取金额为17,870,977.26元。
这是当年我丈夫去世时，他让我的好姐妹帮我买的高价理财产品，我本来是想给儿子儿媳买一个小别墅，让一家四口住得宽敞些。
现在看来，还是先不告诉他们这件事为好。
第二天早上，我还在睡梦中。
卧室外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接着就是一片混乱。
儿媳的抱怨声隔着门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生怕我听不到，含沙射影地说：
「林一善！你妈这是摆脸色给谁看呢！她连早饭都不做了。
「你早说啊，如果她不做，我就出去吃了！我王纯又不差你这一顿饭！」
我没有理她，以前都是我做好早饭，叫儿子儿媳起床吃饭。
他们洗漱完，吃完饭后就去上班。
我像伺候祖宗一样照顾他们，儿媳还有洁癖，地板上有一根头发都会挑剔，我每天打扫房间都要花两三个小时，每天都累得腰酸背痛，但这样也得不到他们一句好话。
现在，谁还会惯着她？
3
我推开卧室的门，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儿子带着责备的语气说：「妈，你赶紧送可可去学校啊！怎么还有心情看电视，时间都快不够了。」
我揉了揉肩膀：「我年纪大了，今天腰疼得厉害。以后我就不负责送了。
「善啊，你和王纯谁有空谁送吧。」
儿子惊讶地说：「妈，你别开玩笑啊，我们俩哪有时间送可可啊。万一我迟到了，这个月的全勤奖就没了。」
我没有回应：「我不管，我今天就是不舒服。不然你们就让可可请假，别去学校了。」
可可眼睛一亮，高兴地说：「我也不舒服，我不想去学校！我想和奶奶待在家里！」
儿媳妇脸色一沉，对着可可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脚。
可可大哭起来，要是以前我肯定心疼地把他抱在怀里哄了。
但现在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他们夫妻俩故意做给我看的。
儿媳看我无动于衷，直接拉着头发蓬乱的可可出门了。
临走时，她用力摔门，撂下狠话：「这个家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我们早晚得离婚！」
我故意怂恿林一善：「儿子，你离了吧，她这副样子是故意给谁看的。」
儿子回头用一种失望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这眼神里只有冷漠，没有了他小时候对我的依赖和尊敬，让我感到震惊。
他一声不吭地拿起车钥匙出门了。
我后来才意识到，这么多年他总是用他的不如意、不自在来逼我就范。
我早就在他心里变成了一个随叫随到的工具人。
恍惚间，我想起了当年刚遇到林一善的时候。
他用小手紧紧抓着我的手腕：「妈妈，别走，我只有你了。」
现在怎么就变了呢。
人真是越长大越自私。
午睡醒来，王纯在家族群里发了好几张照片，陆续拉了几个人进来。
她直接@了我，我点开文件一看，是【亲子鉴定书】。
鉴定结果：【林一善与沈慧君女士，不存在亲子关系。】
我愣住了，我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她怎么还能翻出来？
王纯：【老东西，你怎么还好意思让林一善叫你这么多年的『妈妈』！】
王纯：【你这个人贩子！】
4
我不禁笑了，反问她：“我独自一人把他养大，倾家荡产帮他成家立室，我何曾愧对他一声‘妈’？”
王纯：“若非我老公的亲生父母找上门来，我们都被蒙在鼓里！你当年分明是拐走孩子的贼！现在我们不追究了，你离开我们家，以后别再联系，这事就算过去了。
“从今往后，别再打扰我们一家三口，也别打扰可可。
“他不需要你这种令人作呕的奶奶。”
王纯的母亲：“是啊，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两个孩子都不追究你了，你就别再赖在小善家了，这么大年纪的人，总不能不要脸吧。”
我连珠炮似的发了一长串语音：“当初他亲生父母因为他有先天缺陷，把他扔在桥洞下，是我把他捡回来，视如己出。这叫人贩子？
“没有我，他早就没命了。让林一善出来，我要当面问他怎么想！他到底还认不认我这个妈！”
林一善终于露面，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阿姨，你能不能搬出去，让我静一静，我现在心情很复杂。”
这一句‘阿姨’，仿佛一盆冰水浇在我身上，我的心都凉透了。
我最后一次问他：“你确定，以后和我断绝母子关系吗？”
他回复了一串省略号：“…
“我有亲生父母了，这么多年，多谢阿姨的照顾。”
当年我的孩子被拐走，警察抓到人贩子却找不到孩子。
人贩子跟我说女婴不值钱，看她生病就直接扔进沟里，应该是死了。
我丈夫急火攻心，临终前给我留下了三十年的巨额理财和一大笔现金就撒手人寰了。
但人都没了，我要钱又有何用。
正当我站在天桥上，准备跳下去与家人团聚时，却在桥下听到了孩子的微弱哭声，我拨开草丛，桥洞里竟然有个孩子！
两岁多的孩子耳朵都被大老鼠咬掉了一块，哭得声嘶力竭，脸色通红。
我也顾不上寻死，赶紧打了120把孩子送医院。
我四处托人寻找他的父母，警察说弃养男婴不多见，建议给他检查身体。
果然，先天性心脏病，心脏里缺了点东西。
如果要治好至少一两万，那个年代的一两万，可是能买房的天文数字。
我花了大价钱给林一善治好了先天性心脏病，把他当成上天补偿我的孩子。
希望能给我早逝的女儿积福。
没想到，最后养出了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我迅速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找了一个搬家公司准备过来搬家。
5
搬家公司的人很快就到了，领队的是个热情大方的姑娘，看着就让人感到亲切。
她问我：“大妈您好，我叫李梵，咱们要搬哪些东西呀？”
我跟她唠叨：“儿子、儿媳妇不孝顺，要跟我断绝关系。我不打算和他们一起住了。”
她眼里闪过一丝同情：“大妈，您这么大年纪能搬哪儿去啊？要不要找社区调解一下？”
我笑了：“姑娘，你误会了，这房子是我买的，搬家也不该是我搬。你帮我看看，把我前儿子、前儿媳的东西都扔外面去，让他们走人。”
李梵“啊”了一声，很快反应过来，利索地应了一声：“得嘞，您就坐在沙发上等着吧。”
过了一会儿，她从房间探出头：“大妈，这小孩的写字桌还留着吗？”
是李可的写字桌，我狠心：“都扔楼下去，我不要了。”
没过一会儿，房子里属于这三口子的东西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瞬间宽敞了不少。
我家住在一楼，隔着窗户我就看见儿子、儿媳带着他丈母娘一家，有说有笑地回来了。
然后，他们站在了楼下那一堆家具前面开始发呆。
王纯问林一善：“老公，你看这些家具，怎么就这么像咱家的东西？”
林一善反应过来：“这他妈的就是咱家的东西！”
王纯赶紧挡在搬家工人面前：“你们凭什么搬我家的东西！你们这是非法入室抢劫，我这就报警抓你们！”
我站在窗户前，劝她不要白费力气。
“小纯啊，你说得对。如今一善找到亲生父母了，阿姨这房子就不给你们住了。毕竟阿姨年纪大了。
“你们就搬出去吧。
“该去哪儿就去哪儿。”
6
王纯似乎不敢相信我这个平时受气的老太婆会这么强硬：「要走也是你走，这是我家！」
我冷笑一声：「房子的首付是我出的，用的是我的公积金贷款，房产证上写的也是我的名字。林一善没告诉你吗？
「现在你要和我断绝母子关系，我还会留你住在我家？你们能不能要点脸？」
林一善气得鼻子都歪了：「妈！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这么多年的感情非得撕破脸吗？」
我轻蔑地「哟」了一声：「刚才不是还叫我『阿姨』，说你想静静吗？」
我坚决不让他们这对便宜儿子、儿媳回家。
林一善气得一脚狠狠踹在门上，怒吼着：「开门！你别让我说第二遍。」
他浑身散发着煞气，仿佛我是他多年的仇人。
李梵冲他喊道：「你干什么，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你吓着她怎么办？」
我适时地捂住心口，还真别说，有点不舒服。
儿媳妇插在了李梵和林一善的中间，唾沫横飞：「你从哪儿来的，我们家的事情你管得着吗？
「你是哪个公司的，我这就投诉你！我还要报警抓你！」
让我没想到的是，林一善真的报警了。
他报警说我拐卖了他三十年，让警察把我这个所谓的人贩子抓走。
来了三辆警车，林一善的亲生父母也跟着过来了。
周围的邻居都围过来看热闹，对我指指点点：「怪不得这个老寡妇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婚，没想到竟然是个人贩子。」
警察下车把我团团围住，林一善伸手指向我的脸：「同志，是我报的警。」
我盯着他，重新审视这个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
他却没有任何愧疚：「这个老女人自己死了孩子，把我从我妈那里偷出来了，冒充我妈养了我三十年。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给我个公道。」
7
林一善的亲妈似乎很委屈：「是啊，警察同志，当初我抱孩子手疼，就把孩子放在桥洞下休息一会儿，再回头孩子就不见了！
「就是这个女人把我儿子偷走了，她害得我们母子分离这么多年。我们两口子这么多年为了儿子到处奔走，这几天才找到我的亲生儿子。」
她和林一善两人四目相对，泪眼婆娑。
有人认出来林一善的妈妈：「这不是前面小区那个做生意的吗？她这家子一年能赚四五十万呢。」
「哎哟，那可真不少！比老太太一个月八千的退休金多多了，小林这么多年可真是受苦了。」
我从柜子最底下拿出一个本子，直接递给警察：「小同志，这是我当年的收养协议，一切都走的正规流程。」
林一善傻眼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有收养手续，顿时有些结结巴巴。
「就、就算这样，那你也拆散了我们母子这么多年！你这套房子就当弥补我吧，从此我们俩就两清了。」
我破口大骂：「我这么多年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养大，你小时候瘦得跟猫崽子一样，有气儿出，没气儿进的时候你亲妈在哪儿？
「我熬了多少个通宵才把你从阎王老爷手里抢出来。
「我给你买房、娶媳妇、买车、带孩子！这么多年，我的命都快给你了！
「早知道如此，我不如不捡你了。
「现在你找到你亲爹妈了，干嘛还打我这个小老太太房子的主意。」
林一善神态可怖：「这都是你欠我的！谁让你一个寡妇还想养儿子！如果没有你多管闲事，多的是生不出儿子的有钱人都抢着要我呢。」
8
可可被吓得嚎啕大哭。
林一善的母亲走上前去，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可可别害怕，奶奶在这里。」
可可依偎在她的怀抱中，用他那胖乎乎的小手环抱着她的脖子，哭得泣不成声。
目睹他们祖孙俩如此亲密无间，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恐怕林一善早已与他的亲生母亲相认，只是这对夫妇忙于生意，无暇照顾孙子。
因此，他们全家对我隐瞒了这个消息，一直把我当作一个既出钱又出力的保姆。
现在孩子长大了，我的身体状况也每况愈下，他们就打算过河拆桥。
警察将收养证明交还给我，然后转过头来，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林一善：「老太太辛辛苦苦养了你这么久，你竟然报警抓她，你还有点良心吗？
「你是不是觉得老太太被抓了，房子就能归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面对周围人的议论纷纷，林一善被揭穿后感到既羞愧又恼怒：「你是哪个警局的，怎么这样说话，小心我投诉你！」
警察冷笑一声：「现在看来，老太太的手续齐全，根本不是什么人贩子，倒是你这个亲妈看起来像是有遗弃罪。」
林一善的母亲显得惊慌失措：「我只是暂时把孩子放在那里，谁知道怎么就被她带走了。」
她放下可可，又紧紧抓住林一善的手：「儿子，你要相信妈妈，妈妈没有想过要抛弃你。」
林一善的脸色很难看，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当然相信你。」
我怒斥他：「那你跟你亲妈过去吧，你赖着我干什么！你的东西我都给你扔这儿了，快滚吧，早知道这样，我当初还不如养条狗。」
我气得心口痛，捂着胸口慢慢蹲下。
李梵姑娘赶紧扶住我，怒斥林一善：「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算是听明白了，老太太养了你三十多年，你现在找到有钱的亲妈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还报警抓她，你不就是想等老太太被抓了，房子就归你和你媳妇、孩子了吗？别人是吃绝户，你们这是要吃人！」
林一善的脸色非常难看：「我有自己的亲妈，你要是想给她当女儿，你去啊！你去给她养老送终！
「别以为你把东西都扔出来我就会求你。
「我告诉你，你害我和我妈分开三十多年，从今天起我们恩断义绝。」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丢弃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垃圾。
李梵泪眼婆娑：「阿姨，我从小就和妈妈失散了，我觉得你很亲切，你愿意认我做干女儿吗？」
我喉咙一紧：「孩子，你不必这样。」
跟着我这样一个年迈的老太太，她能得到什么。
没想到她先开口了：「阿姨，你放心，这家搬家公司是我开的。
「我今天只是没事跟着来跑业务，以后我认你当干妈，这家伙别想再从你这里占到任何便宜。」
我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这里面有十万块钱，就当作干妈给你的见面礼。」
林一善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这是我的钱！你凭什么给她！」
9
警察还没离开，看到林一善的样子，不耐烦地对他吼道：“老太太愿意给谁就给谁，你再挡在老太太家门口，我看你就是在找茬，不然就跟我回警局坐坐。”
林一善的母亲急忙拉他的衣角：“没事，没事。你跟妈妈回家住。妈妈家的房子可宽敞了。”
她指着我楼房对面的小洋房。
我们住的是三十三层的高层住宅，对面却是只有11层的小洋房，房价是我们这栋楼的两倍。
看到有更好的住处，王纯得意洋洋：“还是亲妈好，出手就是不一样。”
我心如刀割，回想起当初卖掉老家房子时的不舍，林一善对我说：“妈，母亲随儿子，我在哪里，哪里就是您的家。
“您给我们买这么贵的房子，我们如果不孝顺您，那不就跟畜生没什么两样？”
我拉着李梵的手：“走，跟干妈回家，干妈给你煮桂圆红枣茶。”
我那个不值钱的前儿媳妇王纯笑了笑：“林一善，我们也回家，你真以为你妈有十万块钱随便就能给别人，她是故意气你的。”
“我有多少财产，以后你们也分不到一分。”
王纯嘲笑我：“谁稀罕。
“我告诉你，老太太，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万一你哪天脑出血需要去医院抢救，你看谁来给你签字。”
周围的邻居都忍不住开始骂王纯：“老太太帮你们照顾孩子，还买房子，你们这样说话，还有人性吗！”
有些脾气暴躁的年轻人开始卷袖子。
李梵赶紧拦住他们，对我说：“干妈，你放心，以后我来照顾你。”
王纯哼了一声，带着可可转身走了。
可可抬头问王纯：“妈，以后不跟奶奶住了吗？”
他的亲奶奶拉着他的手：“以后住你亲奶奶家！比她家更大。我们也不用再见到她了。”
可可拍手欢呼：“太好了！我早就烦她了，每天盯着我写作业，烦死了。”
我沉默不语，一盆花的枝叶长歪了可以修剪，但如果根烂了，怎么救啊。
我辛辛苦苦培养他们这么多年，终究比不上他们家的劣根性。
10
这一家人离开后，李梵对工人说：“去买一挂小鞭炮，这些晦气的东西走了，我要给干妈冲喜。”
她问我：“干妈，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有些不好意思：“丫头，刚才谢谢你，你不用真的把我这个老太婆当干妈，刚才那张银行卡就当我谢谢你了。”
她一脸认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也是真心想和您亲近，您不知道我从小就和父母失散了，我有钱，你不用担心会拖累我。”
我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我已故的女儿，如果她当年活下来，现在也该这么大了吧。
她陪我去菜市场买了一大堆菜。
我说要付款，她还皱起眉头：“干妈，给我个表现的机会。”
我失笑：“好好好。”
傍晚，她一个人做了一桌子菜，我家门被敲响了。
门外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旁边还有个八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见我，清脆地喊了声“姥姥”，这一声让我愣住了。
她接着递给我一大束康乃馨。
李梵：“这是我女儿，叫王笑雅，今年八岁了。就在旁边的星光小学，二年级三班。”
我一愣，还挺巧，林潼也在那个班级。
吃完饭，手机忽然又开始震动，我忘记退掉家族群了。
王纯在群里发了二十多张照片，都是一些工艺品。
她妈和她一唱一和：【这房子装修不得三四十万啊。你现在这个老婆婆比以前那个强多了。】
我反手拍了一张晚饭的照片也发到群里：【我现在这个闺女也比林一善强多了。】
【比以前那个只知道吃饭，没家教的儿媳更是强得没边了。】
【前亲家母，你多教教你闺女。她内裤都跟袜子一起洗，说出去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智力残疾呢。】
下一刻我被移出群聊，我端起碗继续吃饭，好像谁还不会膈应人一样。
11
这天，李梵公司有事，她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帮她接笑雅去我家。
她从网上给我买了好几箱子食材，送到了快递站。
「干妈，这些螃蟹、龙虾你别自己动手处理，万一夹着你就不好了。你等我回到家里，我来搞。」
我笑笑：「我收拾这些东西还是利索的，你等着回来吃饭吧，笑雅跟着我，你就放心好了。」
我取完快递，领着笑雅往回走，迎面撞上了可可和他姥姥。
可可比之前胖了足足两圈。
他根本就没有正眼瞧我，只是伸手去打他姥姥。
「老不死的，你要是不给我买奥特曼的卡，以后就不要来我家了！我要告诉我奶奶。」
他姥姥一把捂住他的嘴：「小祖宗，你闭嘴吧。买买买。」
之前可可跟我的时候，乖巧懂礼貌，这才两个月就变成了无法无天的样子了。
我推车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可我没想到，他从背后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栽到了旁边的绿化带里，脑袋也重重地磕到了路牙石上。
笑雅惊呼一声：「姥姥！」
我没敢站起身子，上了年纪之后摔摔碰碰很危险的。
周围很快有人过来搀扶我。
笑雅怒斥林潼：「你为什么推我姥姥！」
小小的丫头一身的力气，上前就把林潼推倒了，骑在林潼身上给了他两个响亮的巴掌。
这下轮到王纯她妈着急了，她扭着笑雅的耳朵，把她拽起来了。
「死丫头，你再动手一下给我看看！」
笑雅的耳朵被用力扯到变形，耳根通红，她眼里蓄满泪水：「是你们欺负我姥姥的，坏种！」
我也顾不得自己：「李敏舒！你他妈的动我孙女试试。」
她手上力道加重：「怎么样！我就扭了！你自己走路不稳当，反过来怪我外孙？
「可可根本就没推你，你别想用这招骗取一善的同情。」
一个男人拨开人群，看到了被王纯她妈拧着耳朵的笑雅。
一个飞踢把王纯她妈踹倒在地上。
「妈了个逼的，你欺负我干妈和我闺女试试！」
笑雅带着哭腔喊了一声：「爸爸，她们推姥姥！」
来人小心翼翼扶着我从地上坐起来：「妈，没事儿吧？」
笑雅的耳朵红得要滴血，泪眼汪汪地看着我：「姥姥，你没事儿吧？」
紧跟其后，李梵也来了，她看我没事儿后，这才心疼地摸着笑雅的耳朵。
王纯她妈被这一脚踹得不轻，直接栽在地上磕到了门牙。
她捂着嘴巴，眼神惶恐的同时还不忘放狠话：「你等着！你个老寡妇别以为有人能向着你！我女儿、女婿马上来。」
宋威直接上去补了一脚，这一脚又踹到她脸上了。
我赶忙拉着李梵：「别让宋威打人，这么多人看着呢，对他的影响不好。」
李梵安抚我：「没事的，干妈，不会有什么后果的。」
她悄悄贴近我的耳朵，小声说了一句。
我愕然，没想到宋威这孩子，还得过那种病。
一声杀猪般的号叫声，把气氛推到最高潮。
「你们对我妈做了什么！」
是林一善和王纯赶到了，这二人本来看样子只是想看个热闹，但是看到挨揍的是自己亲妈，王纯不淡定了。
笑雅努力还原事情经过：「我跟姥姥取了快递就回家了。路上遇到林潼，他直接从后面推我姥姥，姥姥头都磕破了。」
12
王纯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她不管不顾地冲我骂道：「死老寡妇！你他妈的跟我们家过不去是不是！」
「你拿孩子当什么枪使！
「可可才多大，你跟这个小婊子串通好了是吧？」
她一边说一边骂，突然扑过来给了笑雅一个巴掌。
笑雅的脸迅速肿了起来，号啕大哭，周围有人报警了。
王纯冲李梵威胁：「上次回去我就找人查你了，你没告诉你这个便宜干妈你家最近出了什么事儿吧！」
我把目光看向李梵。
王纯朝我这边吐了口唾沫。
「你知道你这个干女儿的厂房就要被人家收回去了吗？他们家消防检查全部不合格！
「嘿嘿，我还告诉你了，她租的那个厂房是我家远房亲戚的，检查消防的是我弟。
「我看她以后怎么做生意！不是爱给这个老寡妇当闺女吗？我让你当个够。」
「老婊子，你现在给我们全家磕十个头，我都不会放过你们！」
她面目狰狞地骂了一圈。
我知道李梵是个孤儿，一个人打拼这么多年不容易。
「李梵，你咋不早跟我说，你还拿没拿我当你干妈！」
王纯火上浇油：「跟你说有啥用，你这么老还能出去卖？」
林一善扯了扯她袖子：「少说两句。」
我怒从心起，冲着宋威喊道：「威子，你别怕，给我打他们！不就是个厂房吗？！妈给你们买一个！」
13
林一善出来打圆场：「阿姨，你们给我全家人道个歉，这事儿就过去了。可可毕竟是你一手看大的孩子，推你一下，你们何必小题大做的。
「你们这个小丫头，都把可可的脸打肿了。」
我看着被扭红耳朵，打肿脸的笑雅，气得心脏都快跳出胸腔。
我冲林一善招手：「你过来，我跟你说句话。」
林一善以为我服软，要跟他说房子的事儿。
他跟王纯对视一眼，眼神中藏不住得意，朝我走过来了。
我抡圆了胳膊，冲他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我去你妈的杂种玩意。」
这一下虽然扭到了我的腰，但是心情巨爽。
林一善想对我动手，宋威一脚把他踹在地上了。
警察也来了，把一行人呼呼啦啦地带回警局。
调了监控后，这家人等着警察拘留宋威，好让我们服软。
没想到警察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话，就要放我们走，反而把他们一家人留下了。
王纯动手打笑雅这件事儿被重点关注。
直接拘留了七天，罚了款。
她不服，怒骂警察：「明明是他们那边男人先动手的，你凭什么不拘留他。」
警察老神在在：「人家有证，你有吗？你们先动手打人家闺女，他受刺激做出反应，这很正常。」
王纯愣住：「什么证？」
警察掏出了一个本本在她眼前晃了一下：「精神病，看清了吗？你以后别轻易招惹人家了。」
林一善交了罚款，但是他们的报复也随之而来。
14
李梵租的厂房被人中断了租期，店铺也被人举报整改了。
这两口子虽然嘴上说不急，可嘴角起的泡骗不了别人。
我给我老姐妹打了个电话，她细细问清楚了李梵和宋威现在的位置，仔细盘算了一下。
过了半天给我回了个电话。
「你附近倒是有个地儿更适合他们的生意，就是人家缺钱，那个厂房只卖不租。
「八百万，两千平的地儿。」
我毫不犹豫：「帮我买了吧。」
八百万就算花掉了，我还有九百多万呢。
我现在这个房子也值不少钱，我一个黄土埋到脖子的老太太用不了这么多钱。现在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
等到一个星期后，我瞒着李梵和宋威办好了所有手续，准备给他们一个惊喜。
我订了旁边最大的一个酒楼，喊了我老姐妹、李梵、宋威和小笑雅。
可是没想到，在这里都能碰到林一善一家人和他亲爸妈，还有王纯一大家子。
两张桌子刚好位置还很相近，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
王纯的弟弟是消防局的，李梵的店铺就是被他以不合格的名义，强制闭店的。
笑雅看见王纯时，有些瑟缩，似乎想起了上次被打的画面。
我看着孩子心疼不已，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红盒子。
「萱萱，当姥姥的没什么能送你的。给你弄了个小玩意儿，你看看喜不喜欢。」
萱萱还没说话，隔壁桌的人倒是伸长了脖子等着。
王纯摸了摸可可：「儿子，你别看了，那个老寡妇能送什么好东西，你奶奶可是给你打了个长命锁呢。」
我用余光看了一眼，可可脖子上挂了一个还没有指甲盖大的金子。
萱萱看了看李梵，李梵同意她收下了：「姥姥给的，就拿着，记得谢谢姥姥。」
萱萱道谢后，小孩子心急，直接拆开了包装袋。从里面掏出一块大金砖，有点不明所以：「姥姥，好重啊，这是什么？」
李梵惊讶：「干妈！」
我摆摆手：「没什么别的能给孩子的，给孩子打了块小金砖，不值什么钱。」
萱萱指着金砖上的字读道：「五百克，九九九？这是什么意思呀，姥姥？」
我摸摸她的头：「这是祝我们小萱，五福临门，幸福久久的意思呀。」
隔壁桌传来咣当一声，是王纯碰碎了茶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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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巴掌甩在可可脸上：「你要死啊，乱动什么啊。」
紧接着又是阴阳怪气：「有些人以前好东西不给自己孙子，现在跑别人那儿充大户，真以为人家叫一声干妈就飘飘然了，一辈子无儿无女的贱命！
「克老公、克孩子、克全家、谁沾到她谁倒霉！」
我没有跟她争执，从包里又掏出了两个本本。
「你们那个生意的事儿我知道，是妈对不起你们。」
李梵：「干妈，你说这话，是我自愿的，我就是看不惯白眼狼。」
我直接把本子递给她：「干妈买了一个厂房，给你和宋威做生意，就在东城那个区域。」
我没告诉他们，其实我已经立好了遗嘱，我自然死亡后，这个厂房会留给他们夫妻俩。
林一善终于忍不住了：「不可能！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又是买金子，又是买厂房！
「之前我跟你相依为命这么久，你从来没舍得在我身上花这么多钱，现在认了一个便宜闺女你就给人家砸钱，你是不是犯贱！」
李梵一拍桌子：「你对我干妈说话客气点！就算狗吃了几十年主人家的饭，临死还能掉两滴眼泪呢。」
我安抚林一善：「你别着急，也有你的，我也给你准备了。」
我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让宋威帮我跑两步递给他。
他慢慢念出封面上的名字：「起诉书。」
我点点头：「对，我要求你偿还我当年给你看病的那些钱，以及这么多年来你上学的全部学费、生活费。」
他不解：「这些都是你自愿领养我的！我凭什么给你钱！」
我一边录音一边问他：「那你就是承认我领养你的手续合规。那我现在要求你尽到赡养义务，每个月给我两千生活费。」
王纯她妈急了：「老寡妇，你想得美。」
我笑笑：「现在你要么偿还我在你身上花的所有的钱，要么每月给我两千养老费，不然你辛辛苦苦考上的公务员，我就让你轻轻松松地卷铺盖滚蛋。」
林一善牙都要碎了：「两千太多了，我最多给你一个月五百。」
王纯：「老公，咱凭什么给她！」
可是林一善却没有理他，他考公务员有多辛苦，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这也是他当时装好人，不肯亲自撵我走的原因。
林一善亲妈说话了：「姐妹，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怎么说你也养了一善三十年。你又没有亲生孩子傍身。
「我劝你现在说话还是别这么冲，到时候死在自己家都没有人知道。」
李梵横了她一眼：「总比你扔了儿子，现在骗他回来给你小儿子换肾好！」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
林一善亲妈炸毛了：「你什么意思！」
16
李梵冲着林一善说道：「你恐怕还不知道，你亲妈才不是突然想把你找回来，是你同父同母的弟弟得了肾衰竭。
「他们不过就是惦记你的肾罢了。
「还得感谢你找人举报我，我也就顺便反过来查了查你们家，还真有点东西。
「哦，恐怕你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弟弟吧？」
林一善脸色苍白，看向他亲妈：「她说的是真的？」
林一善亲妈有些尴尬：「当然不是，我找你回来，是因为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我要好好地补偿你的。」
李梵忽然有些局促，她对我说：「干妈，有件事儿我一直想跟您说。」
我也跟着紧张起来了：「你说。」
她有些哽咽：「其实，你就是我找了多年的亲妈。」
我如遭雷击，在这个消息里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我看着她的脸，尘封多年的历史被扫去灰尘，和记忆深处的影像重合。
我颤抖着嘴唇：「念欣？」
她点点头，眼泪一直流：「妈妈，是我。
「我养母把我从河里捡回去治好了病，她临死前让我一定找到自己的亲妈。我多方打听知道你在这里，但是你又有了一个儿子。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重男轻女才把我丢掉的。
「这么多年一直在默默关注你，直到你打电话给我公司，让我们过来帮你搬家，我才敢第一次出现在你面前。」
我一把搂住李梵的脖子。
怪不得，怪不得第一面就觉得亲切得紧。
我号啕大哭：「我可怜的女儿，那天杀的人贩子说你死了啊。」
还好，还好上天真的看到我的请求。
我善待林一善的时候，也有人在善待我的女儿。
我忽然觉得我受的这些罪都值得了。
李梵拿着桌子上的餐巾纸给我擦擦眼泪：「妈，现在我回来了，我看谁还敢再欺负你。」
旁边传来一阵哐啷声，林一善直直地摔倒在地。
17
我写了举报信，举报了王纯那个亲戚，要求重新审查。
我发挥了老太太特有的优势，亲自去消防大队找他们领导，哭了好几天。
刚好赶上上面有人下来视察，领导慌不迭地找人处理当初仗势欺人的王纯亲戚。
我又写了一封检举信，投给了林一善的单位。
里面细细详述他的一切所作所为，不孝父母，中饱私囊，整个人就是德行有愧，不配在体制内工作。
不过刚好赶上他生病，没有把他开除，而是调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岗位，这辈子应该也没法更进一步了。
周围就这么大点地儿，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把这一切都拍成了抖音。我看到后投了几个推广，很快林一善亲妈家的店铺就被热心网友参观打卡了。
一个早晨，有人再去的时候，已经是人去楼空了。一家人连夜搬家，林一善彻底成了弃子。
他还想追责自己亲生母亲遗弃，却发现自己连亲子鉴定都还没有做，根本就没有证据追责到对方。
王纯带着可可哭着跪在我家门口。
林一善被医院查出了急性肾衰竭，和他那个便宜弟弟一样。
可可拼命地给我磕头：「奶奶，求求你拿钱救救爸爸吧。我知道你有钱。」
王纯也红着眼眶：「妈，以前是我这个做儿媳妇的鬼迷心窍，现在我们知道错了。
「我真掏不出这么多钱来救一善。
「一善是您一手带大的儿子啊，你真的能忍心看他去死嘛？」
林一善亲妈知道大儿子也得了急性肾衰竭之后，立刻跟大儿子断了关系，生怕这个没有感情基础的儿子会拖累他们一家人。
无奈之下王纯又想起了我。
她举着手机冲着我，手机那头是躺在病床上插着管子的林一善。
她试图用这种方式唤醒我的母爱。
我问她：「你记不记得你当时动手打我孙女那一巴掌？你那时候想没想过我们曾经是一家人？」
王纯微微愣住，然后一个巴掌甩到了自己儿子脸上，用的力道比当时大得多。
「都怪你，都是你惹你奶奶生气。你怎么手这么贱！我让你欺负同学！」
可可的眼泪一颗一颗地掉着，哀号着：「妈妈, 不要打了。我错了。」
我心里微微不忍心，这是我带了八年的孩子。
但是我强忍住了,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多余的感性只会带来麻烦。
我倚靠在门框上：「从前, 我跟你们一起过日子的时候，每天早上我要六点起床，给你们做早饭。
「林一善胃不好, 甚至咱家吃的馒头都是我亲手蒸的。
「你怀孕的时候, 内裤都是我帮你洗的。
「我当时不图什么, 只想着一家人能和和美美地过。我作为老的，吃点苦受点罪都习惯了。
「我一个月退休金八千, 给你六千多，剩下的不到两千用来买菜做饭。
「我自认为很对得起你们一家三口，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现在孩子死了来奶了, 我告诉你们, 晚了。」
王纯抱着我的大腿：「妈, 求你了, 就让我们回来住吧，我现在才知道林一善那个亲妈，那房子是她租的！她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们跟您决裂。」
我呵呵一笑：「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们活该。」
想到女儿，我脸上挂了一抹慈祥的笑容：「对了，有件事儿我要告诉你们。
「我给我女儿、女婿买了一套别墅，今天我们就要搬出去了，这里的房子我也卖掉了。以后不要再找过来了。」
王纯不敢置信：「你哪里有这么多钱！既然你有这么多钱，为什么之前不拿出来？你要是告诉我们，我们怎么会这样对你？」
我耐着性子跟她解释：「当年我老公给我留下了一笔天价理财，三十年的期限。
「刚好就是你们要跟我断绝关系那天到账了。
「你说巧不巧, 一千七百多万呢, 刚好给我亲闺女买别墅、买车、买厂房。」
王纯硬生生气到呕血了，吐了地上一大摊。
我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差点吐到我的鞋上了。
视频电话里的林一善状态也不好, 我看到不少护士冲他围上去了。
可可哭得涕泗横流：「奶奶，我错了，奶奶你不要可可了吗？
「奶奶, 我不该推你, 可是你凭啥对萱萱这么好？明明我才是你的孙子。
「奶，你别不要我啊。」
我摸摸他的头：「孩子, 咱们俩的祖孙情算是尽了, 以后跟你爸妈一起过，日子虽然穷了点, 但是你有爸有妈, 国家也不会让你饿死的。以后学好点吧。」
李梵对我说：「妈, 咱该走了。去三亚的航班快起飞了。」
王纯还想冲上来拉扯我，被宋威又一脚踹得老远：「滚一边去, 这是我老婆的妈, 不是你们妈, 没脸没皮的东西。」
我上车之后，透过反光镜还能看到王纯对着可可拳打脚踢。
想必是可可的表现让她不满意吧。
不过，人家教育自己家孩子, 又关我什么事儿。
我望着女儿和孙女，感叹着，上天终究还是待我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