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老伴迷上跳野花香的广场舞大妈,偷偷把我的30万养老金借给对方娶儿媳。

被我发现后,他竟然毫无愧疚。

「人家只是跟我借,过些天就还回来。」

我冷笑一声,「一个无依无靠的老女人哪里来的能力还钱。」

甚至儿女们也都劝我:「老爸只是一时糊涂,你们都那么大年纪,别再折腾了,妈妈你就原谅他吧。」

不,我偏不。

六十岁正是闯的年纪。

后来,他们纷纷求到我的面前,哭着要我回去。

我冷漠转身:「把三十万还我,否则我就上诉了。」

1.

六十岁生日那天,我做好了满满一大桌饭菜,把已经嫁人的女儿也叫了回来。

当着儿孙的面,我宣布了一件事。

「我要离婚。」

儿子丁俊下意识看了儿媳一眼,儿媳则微微皱眉。

显然,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他们都是知道的。

前两天,我心想忙活了一辈子,准备给自己买一条两万多金镯子,却在付款时发现余额不足。

可我明明记得卡上有三十多万,那是我这些年来存下来的养老金。

我质问丁深岩,他却默不作声,后来在我的再三逼问之下,他才肯说出来他把钱借给了柳慧娶儿媳。

丁深岩听到一脸淡漠:「不就是三十多万吗?至于吗?等到慧儿的儿子赚了钱就还你,一副哭脸相。」

我心里一阵绞痛。

至于吗?

我省吃俭用了一辈子,连买个金手镯都舍不得。

可他呢?

一转眼就能把我的钱偷偷借给别人!

我别过头,不想再看他那副嘴脸。

柳慧就是那个平时和丁深岩一起跳广场舞的五十岁老太,跟某音上跳野花香的大妈长得差不多。

比我年轻十来岁,天天穿着花枝招展,扭着腰肢在广场上卖弄风情。

我要在家里带孙子,没空去跳广场舞,没想到一来二去他们就搞上了。

儿子丁俊面露难色,试图劝解:「妈,爸可能真的一时糊涂,您就别……」

「糊涂?这能是糊涂?」我猛地打断他的话。

儿子丁俊其实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只是一直瞒着我罢了。

儿媳小玉忙拉着我的手说:「妈,你都那么大年纪,别折腾,睁一只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我一把甩开她的手,「我就要离婚,而且要把我的钱全还给我!」

丁深岩虽已满头白发,却丝毫不减其英俊之姿,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你就是小气的人,跟你一起四十多年还是没这副德行!小慧她很快就会还,你还死死咬住别人不放!」

丁俊也跟着帮腔:「妈,柳阿姨是个好人,她不像是赖账的人。」

女儿丁媛也在一旁附和:「是的,上次看过柳姨,像是知书达理的人。」

丁深岩见儿女都站在他那边,腰杆挺得更直了。

仿佛他未经我同意借钱给别的老太是一件正义的事。

瞬间觉得恶心无比。

儿媳着急地劝道:「妈,不要再闹,再过几天你的孙子就要开学了。」

女儿丁媛一脸嫌弃:「这传出去,不是让别人笑话吗?你不怕被嘲笑,我还怕呢。」

「再说柳姨以前也是个教师,跟爸爸话题多点也正常,妈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听着他们的话,忍不住笑了。

丈夫丁深岩退休前是一名小学教师,教师这份职业听着好听,每月收入却少得可怜,全家人都勒紧裤带过日子。

为了改善生活,我尝试在家里做些蛋糕甜点在微信售卖,因为做得新鲜又好吃,回头客越来越多,家里的日子这才渐渐好起来。

不知不觉,竟攒下不少钱。

我怎么也没想到,丈夫居然把这些钱偷偷拿去给柳慧。

而我辛辛苦苦存的钱被丈夫拿去给老三的儿子娶媳妇,反倒成了我无理取闹。

2.

「吃好饭我就回去,妈妈你就别再任性。」女儿认为我在开玩笑。

「就是就是,奶奶不要闹了。」就连四岁的孙子也在帮他爷爷说话。

看着自己的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孙没一个站在我这边,心顿时隐隐作痛。

而丁深岩看到儿女们的反应后,底气瞬间硬了起来,丝毫没有愧疚:「沈明静,人家不过跟你借点钱,你就如此大的反应。你要是想离那就去离,走出这个门就不要回来!」

丁深岩似乎笃定我不敢离。

我没有再回应,我直接走进房间。

丁深岩以为我妥协了,松了一口气。

我收拾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在这个家的东西少得可怜。

几件洗得发白袖口都磨出毛边的旧衣服,磨损的布鞋,还有那面陪嫁过来边框已经掉漆的镜子。

我把几件穿了十几年的衣服仔细地塞进那只雕刻着花鸟图案的小皮箱——那是我当年陪嫁过来的唯一值钱的物件。

当年,我对丁深岩一见钟情,那时候他是来我们村支教的知识分子。

那时候的我,凭着自己三分姿色,初生牛犊不怕虎,对他死缠烂打,终于追到他了。

他为人不懂得变通,是个爱怼领导,理想主义的人民教师,所以一直以来只拿着微薄的工资。

而我不在意,觉得有情饮水饱,被他娶回家是天大的福分。

刚刚到婚嫁年龄,我就满心欢喜地嫁给了丁深岩。

我自以为嫁给了幸福,却换来一个压抑的人生。

同伴们都羡慕我嫁了个文化人,殊不知他其实打心眼里看不起我。

娶我只是为了传宗接代,动不动就对我冷暴力。

我以为爱能迎万难,我坚信有一天他总会被我感动,所以一直忍耐。

可没想到这一忍,就忍了四十多年。

也没想到四十多年后,年过半百的我居然会离婚。

见我拎着这个箱子出来,饭桌上的几人顿时变了脸色。

「妈,你得了吧,好不容易一家人吃一顿饭,你闹什么?」儿子一脸嫌弃。

「对啊,妈。」女儿也跟着附和。

但他们也只是嘴上说着而已,没有一个人起身阻拦。

还是各顾各的在吃饭,似乎都觉得我是在演戏。

丁深岩瞥了我一眼,「沈明静,你就别演戏,再说,那个钱又不是你一个人挣的,我也有份,是夫妻共同财产。」

我更加怒了。

那些钱可都是我每天做蛋糕到半夜辛苦赚来的,如今却成了他的。

我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回忆起年少时他文质彬彬的模样,曾经的爱意早已不复存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变得如此陌生,对我只剩下百般挑剔,冷嘲热讽。

「你再不知好歹,你就滚出去。」

见我还是不依不饶,他怒不可遏地摔了一个碗,正好砸到我身上,我的手臂被划出一道血痕。

儿女们先是一惊,「妈,你就别惹爸生气,跟爸爸说句对不起。」

「对,妈,爸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

没人关心我有没有受伤,只担心我是否惹怒了丁深岩。

丁深岩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仿佛是我做了什么不得了的错事似的。

在我看来他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我怒极反笑,「好好好,这下子反而成了我的错,我惹你爸生气。」

「妈,你就少说两句。」

「没文化真可怕。拿你几个臭钱就这副模样,要不是看在儿女的份上,我早就跟你离。」丁深岩瞪着我。

这时候儿子急了,「妈,你还不赶紧给爸道歉!」

女儿也说道:「对,妈,不就是点钱,你多做些蛋糕就赚回来了。」

我不明白。

我含辛茹苦把他们养大,又要赚钱养家,就连儿女生病发高烧,他也不管不顾只当个甩手掌柜。

奇怪的是,一双儿女只听他的话。

可能是丁深岩比较凶,所以儿女都只会讨好他,欺负我吧。

丁深岩的脸铁青着。

从前要是遇到他生气,我就立马服软。

可今天,我觉得很没意思,这辈子过得太没意思。

甚至今天是我的生日,而他们没有一个人记得。

我心中那根紧绷了多年的弦终于断了,愤怒地一把将桌子全掀了。

3.

丁深岩难以置信,「沈明静,你疯了吗?」

大概他从未想过,一辈子逆来顺受的我居然也敢反抗。

儿子和孙子被我的举动吓到,躲进儿媳怀里瑟瑟发抖。

对,压抑了那么多年,到头来一无所有。

丈夫背叛,钱没了,儿女也不站在我这边。

我实在搞不懂我上辈子做错了什么,这辈子才吃了那么多苦。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身体也不自觉地颤抖。

「我要离婚!」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儿子在一旁冲我喊道:「妈,你是失心疯了吗?一把年纪了离什么婚?」

儿媳则是护着孙子走进了房间。

「妈,一家人好好得不好吗?你别闹了。等下我爸真的生气就不好。」

丁深岩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那廉价的自尊心一下子涌了上来,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沈明静,你最好说到做到。」

女儿丁媛拉着我的胳膊摇晃着说:「妈,你就别说了,爸这次可是来真的。」

丁俊也在一旁嘟囔着:「爸,妈大概是脑子有问题?」

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扎了一下,这就是我不顾一切供养起来的儿女。

明明知道是爸爸的错,却还是这样偏袒他。

我气得浑身发抖,「丁深岩,我要离婚。」

丁深岩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一脸鄙夷地看着我。

「离婚就离婚,我倒要看看你能闹到什么时候。」

我冷哼一声:「明天民政局见!」

说完我便转身走出家门。

在关门的那一刻,还听见儿子在里面说:「爸,你不用太担心,我妈没钱,过几天她就会回来的。」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觉得我这些年过得真失败。

我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打开那个小皮箱。

我弯下腰,在柜子的最底层摸索了一阵,拿出了我深藏在里面的另一张银行卡。

这张银行卡里有十万元,这是他们都不知道的。

这是某日我看到一则新闻,说有个老太被赶出家门后无依无靠,我就突发奇想偷偷地存了这十万元。

没想到真的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我这辈子没有读过太多的书,也没有做对几件事,可我现在觉得,偷偷存下这十万元是我做过最明智的事。

我找了个小旅馆暂时住下了。

离开了那个生活了四十多年的家,我才恍然发觉自己竟没有一个朋友。

这辈子,我好像从来没为自己活过。

傍晚时分,平时这个时间我应该在家洗碗带孙子。

可今天难得如此清闲,我漫无目的地去公园逛逛,不由自主地被前面跳广场舞的大妈大爷吸引过去。

果然,我看到了丁深岩。

他和一个身穿紧身长裙、打扮时髦的五十岁女人手拉着手在跳舞。

他脸上哪有一点难过的神情,脸上的柔情是我这辈子都未曾见过的。

如果说之前我对他还存在一点念想,那么从此刻开始,那些念想便不复存在。

那女人就是柳慧,我在丁深岩的朋友圈见过好多次,丁深岩经常在朋友圈发她跳舞的视频。

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我对她都无比熟悉。

说来可笑,他从来不发关于我的任何东西在他朋友圈。

他的朋友圈一直是死了老婆的退休教师人设。

这大概能吸引一些老太喜欢他吧。

在这群老太中,柳慧的相貌的确算得上出类拔萃,难怪能让一辈子清高、爱惜名声的丁深岩破了戒。

我心中满是苦涩和叹息。

大概是意识到有人盯着他看,丁深岩也看到了我。

他表情先是闪过一丝慌乱,搂着柳慧腰的手也下意识放了下来。

可下一秒,他似乎为了显示自己不惧,搂着柳慧的动作越发亲密,眼神还挑衅地看向我,似乎想让我吃醋。

我只觉得可笑无比,便面无表情地走开了。

反正明天一切就都结束了。

4.

第二天,我早早到了民政局等待,他却迟迟不来。

「怎么?不敢来,那立刻把钱给我要回来。」

「还是因为你害怕了?」

我连发了几条信息给丁深岩。

死要面子的他自然经不起我的挑衅,很快就出现了。

他那一向得体的白衬衫如今也有了皱巴巴的痕迹。

他还以为衬衫洗了自然就会平,却不知那都是我每天提前醒来帮他把衬衫烫平。

如今他的衬衫不再平整,意味着我们也不可能再回到过去的平和了。

「你来真的?」他盯着那张薄薄的离婚协议良久才吐出这几个字。

「不然呢?」

我直视着他,冷冷地说道,「这些年我过得太累,我想真正为自己活一次。」

他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和慌乱。

我继续说道:「儿子儿媳都不在家,孙子也去学校住宿,我们两个也不要纠缠。」

「一个月后冷静期结束后再来这里吧。」

我自然知道高傲了四十多年的他不可能低头,我太了解他。

即使知道自己错了,他也是不会悔改的。

「好。」他强作镇定应道。

这正如我意。

我不多废话,转身离开。

结束了。

我忍不住落泪。

我终于自由了。

儿子知道我离婚后,连续打了好多电话来骂我,每一个都被我一一挂掉。

他骂的无非是「一把年纪还矫情。」

「得了失心疯了吗?」

「孙子周末谁照看?!」

我把手机拿远点,试图杜绝难听的话语。

从前儿子最亲近的人是我,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如此?

儿子之所以要我回去怕的只是没人给他当免费保姆,我怎么养出了这么个自私自利的东西!

更让我寒心的是,就连当初我不顾所有人的反对,供养她学舞蹈学有所成的女儿也给我发来一条语音:「妈,你现在跟我爸闹成这样子,要是让我婆家知道,我在婆家就抬不起头,好好的,别闹了。」

我直接点了忽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点开其他对话框,大多数是老顾客问我几时做甜品。

「沈姨,最近怎么不卖甜品。」

「沈姨,你是不是身体不好?才没有做。」

交流过几次的陌生人都会关心我,而我养育了几十年的儿女却丝毫没有感恩之情。

我的鼻子酸酸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

一个老顾客刘姨得知我如今无处可去,二话不说把她另一套没人居住的房子出租给我。

我执意给她钱,她不肯,「我孙子最爱吃你做的米拉提苏,你多做点就行。」

我开始重拾信心,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研究甜品上,每天在厨房里忙碌。

很快我研究出更多新款又好吃的甜品,时不时拍些蛋糕甜品照片发在朋友圈。

引来了许多人纷纷点赞评论。

其中还包括丁深岩。

他评论:「看起来很好吃,你真棒。」

这是他第一次评论我的朋友圈。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跟我感情有多深厚。

只有我知道他只是在装模作样,不甘心被抛弃,要在我面前刷下存在感而已。

离婚的冷静期时间很快就到了,我再次见到了丁深岩。

他瘦了一圈,眼眶深陷,原本就不多的头发显得更加稀疏,脸上的皱纹也更深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

这时陪同他一起来的还有我的一对好儿女。

儿子丁俊一见面就开口道:「妈,你别闹,轻松一个月,赶紧回来带孩子。」

丁俊不愧是丁深岩的最强嘴替,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让他的好大儿说了。

我一言不发,始终冷冷地看着他们。

女儿丁媛接着说:「妈妈,你跟我爸爸那么多年都过去了,不要被别人老笑话。」

丁深岩看着我,目光复杂,似乎想把我看透。

工作人员正好叫到我们的名字。

我准备起身。

却突然被丁深岩按下。

他声音艰涩:「明静,我能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