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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5日和26日,第八届平遥国际电影展迎来了卧虎单元三部入围影片《与艾琳的那个夏天》《烟囱里的麻雀》和《米勒角的圣诞夜》的首映及发布会。三部影片的导演亲临现场,与媒体和观众进行了交流。

《与艾琳的那个夏天》——梦幻夏日里的女性友谊

9月25日晚,意大利影片《与艾琳的那个夏天》进行亚洲首映。影片梦境般地将观众带回1997年的意大利夏天,两位性格迥异的患病少女,在一次偶然相遇后成为了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影片对两个主人公——艾琳和克拉拉之间的关系呈现,很多时候体现出一种既有力、又轻盈的特质。在首映场的映后交流中,导演卡洛·西罗尼分享了自己从高中时期起,对女性之间友谊的观察。他表示:“友谊本身可以是非常浪漫的,可以不跟激烈的异性情感相关,可以不是一个爱情的故事,但也胜似一个爱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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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新闻发布会上,记者问到作为男性,导演为何会描述女性友谊的问题,卡洛·西洛尼坦言:“一个人创作的时候要追随自己的本能,我的本能就是向着女性的回忆。”他还补充到,他也与女性编剧和主演们共同创作,才构建出了一个大家共同拥有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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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谈----------

Q/平遥国际电影展

A/卡洛·西罗尼(《与艾琳的那个夏天》导演)

Q:为什么想拍摄一个以两位年轻女性为主角的故事?请谈谈你的创作缘起。

A:这部电影的灵感以一种极其无意识且奇异的方式降临:当时我正在听治疗乐队(The Cure)的《不可能的许愿》(To Wish Impossible Things),这首歌后来也被用作片尾曲。随着整首歌曲的流淌,我眼前仿佛出现了这样的场景:两个女孩在一个宁静的夏日相遇,我看到了她们的灵魂与个性,捕捉到了她们夏日生活的片段,她们的处境与疾病,她们的逃离,以及她们逃往的小岛,这一切仿佛是一场白日梦。当我将这些奇异的幻象记录在笔记本上时,我逐渐意识到克拉拉和艾琳这两个虚构的角色实际上承载了我高中时期两位朋友的灵魂与个性。为了继续创作,我回顾了我高中时代的和与她们的回忆,也与一些罹患白血病的女孩通过长谈分享了她们的经历。

Q:主人公用录影带记录生活,你选择让录影带这种媒介介入影片的理由是什么?

A:在我十几岁的时候,用录像带记录暑假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我用的是Mini-DV。那时,摄像机对我们而言仿佛是一个魔法工具,像一面放大镜,它放大了我们的个性,让我们能够在镜头前表达内心深处的自我。对于我们来说,它并非一件专业的工具,而是给了我们一个玩耍和重拾童真的机会。对我来说,它完全不像如今的手机。手机是一个多功能的专业工具,我们几乎可以用它完成所有的事情,而在手机镜头前,人们往往倾向于表现得更为成熟。相反,过去的数码相机非常简朴。对于克拉拉和艾琳而言,摄像机是一种重新找回无忧无虑的童真生活的方式。

Q:你的长片首作《索莱》曾经在第三届平遥国际电影展放映,这次携《与艾琳的那个夏天》回到平遥,能否与我们分享一下此刻的心情?

A:我感觉很棒,非常感激。《索莱》在平遥国际电影展赢得了影展之最单元最受欢迎影片,所以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与艾琳的那个夏天》会收获怎样的反响。

《烟囱里的麻雀》——畸形家庭中的女性觉醒

瑞士影片《烟囱里的麻雀》于26日下午举行了中国首映和新闻发布会,导演拉蒙·曲尔歇尔出席。作为其“动物三部曲”的第三部,影片以女性作为中心人物,展现了一段非传统的自我解放过程,同时探讨了家人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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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会上,拉蒙·曲尔歇尔表示,西方电影对女性角色的展现相对单一:“我希望能够打破这样的俗套,不拘一格,让女性的角色光谱更加丰富,能够在明暗善恶之间寻找更多属于女性的复杂定位。”

在随后的映后交流中,导演对借由红色来塑造女性形象的方式进行了阐述。他表示,在片中“有毒”的家庭氛围下,选择用红色这样一个热烈、温暖、又更为理想主义的颜色,是为了对冲阴暗冰冷气氛中人心情的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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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谈-----------

Q/平遥国际电影展

A/拉蒙·曲尔歇尔(《烟囱里的麻雀》导演)

·选编自《烟囱里的麻雀》媒体宣传册

Q: 继《奇怪的猫咪》和《女孩与蜘蛛》后,《烟囱里的麻雀》是“动物三部曲”的最后一部。这三部电影之间有什么联系?三部曲的想法是怎么来的?

A:三部曲的概念是在剧本创作中逐渐形成的,因为在这过程中,内容和形式上的相似性开始显现。第一部《奇怪的猫咪》围绕一个家庭内部的消极对抗行为展开。第二部《女孩与蜘蛛》通过一个朋友搬出合租公寓的情景讲述了友谊的变化,并全方位展示了不同的生活方式和关系。第三部再次围绕家庭——这个我们生来就置身其中的复杂结构,而在我们大部分的人生中,都不会对这个结构产生质疑。不同于《奇怪的猫咪》的暗流涌动,《烟囱里的麻雀》中的矛盾一触即发,不可控制。一切都变得更加激烈、直接、响亮且充满愤怒。

这三部电影都有着亲密的叙述,它们在单一的时空内展开,呈现出类似戏剧的特点。大部分时间固定的机位与演员们的动态表演的反差更强化了这点。这三部电影的核心都是女性角色的心理图谱,她们的生活已经变得停滞、固化和死板。她们正处于危机之中,似乎只有别人的生活才充满动力。只有在《烟囱里的麻雀》里,主角凯伦找到了出路。

正如这些片名所传达的,这三部电影都以有动物的存在为特色。从那只不得不告别野外生活的家猫,到可以自由地在任何地方织网的蜘蛛,再到不仅在地面跳跃还飞行探索天空的麻雀。然而,这三部电影的核心都是在群体——主要是家庭——中共同生活的人们,以及他们对多样、充实和自由的生活的渴望。

Q: 这部电影有多大程度是自传性的?

A:这部电影很个人,但并不私人。每个角色身上都有我的影子,但所有的具体事件和情节都是虚构的。我认为我的少数身份带来的经历是这个故事背后很重要的驱动力。特别是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我不得不戴上符合社会传统的面具来避免受到伤害,这些经历帮助了叙事的塑造。对我来说,这部电影也是一种对自由的呼吁,想要创造一个在家庭、关系、社会和任何地方都能让每个人自由呼吸的社交空间,让人们有可能和谐地相处。

Q: 在这个主题上,有没有哪些对你产生了影响的榜样?

A:我从小就对英格玛·伯格曼的作品深深着迷,特别是他那种将心理活动与身体影像交织在一起的方式。他在电影中将内心世界和心理状态投射到身体上,将不可见的世界以影像表达,这非常有趣。他以噩梦般的或表现主义的镜头,将主人公的内心世界孕育于电影现实中,从而使现实慢慢消解,这令我非常着迷。我也受到了类型电影的影响,例如凯伦的愤怒引发出的血腥场景就仿佛是从恐怖电影《魔女嘉莉》中摘取出来的。另一个影响我的电影是《穆赫兰道》,大卫·林奇擅于构建出一个秩序,只为了能够精确地解构它,这实在令人惊叹。他仿佛用酸将其溶解,让观众失去所有的参照点,电影秩序因十足的复杂性而几近饱和爆炸。《穆赫兰道》可能是我一生中对我影响最大的电影之一。

《米勒角的圣诞夜》——传统节日里的代际关系

美国影片《米勒角的圣诞夜》于26日下午举行新闻发布会,并于当晚进行中国首映。影片以圣诞夜为背景,讲述了巴尔萨诺家族在祖屋里一起过节的事情,而这可能是他们在这里一起过的最后一个圣诞节。片中通过四代同堂的人物以及大量的群戏,探讨了什么是社区,什么是衰老,以及如何为人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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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会上,导演泰勒·陶尔米纳与媒体分享幕后故事。影片本身是家庭故事,考虑到家庭氛围的保持,在选角上也动用了剧组成员的亲朋好友。当被问到电影中的故事是否也取材于自己的家庭时,导演回应,想要通过影片的拍摄来表达情感而非记录事实。就好像在翻译时,我们需要忠于感情的表达,或追求情感传递的效果,而非字字对应。“拍电影也一样,并不是说要拍一场戏来表现一场回忆,而是要捕捉当时这段回忆给予我的情感,甚至依稀的感受也都可以放在电影当中。或者另找一些其他的生活细节来传达同样的情感,这些细节一定要具体,因为这才是诗意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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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谈-----------

Q/平遥国际电影展

A/泰勒·陶尔米纳(《米勒角的圣诞夜》导演)

·选编自《米勒角的圣诞夜》媒体宣传册

Q: 你喜欢大型群戏阵容,选角可以说是本片一大功臣,能谈一谈这个过程吗?

A:关于选角过程:一方面,我们在选角网站上浏览了大约十万张的演员照片。任何看起来稍微有趣的人都会被邀请录制一段自荐视频,可以读一段台词,或仅仅是讲述他们的生活;同时,所有制片人都去打电话问他们认识的每个人,有没有在镜头前看起来很有趣的亲戚朋友或者邻居。他们不需要有表演经验,事实上没有表演经验反而会更好。

所以我们真的是竭尽全力去找了我们能找到的每一个人。最后也加入了一些名人,比如弗朗切丝卡·斯科塞斯和玛丽亚·迪齐亚,她们也都是朋友的朋。她们加入的方式,与我们邀请我母亲的表亲或者一个朋友的祖姑母加入的方式并没有什么区别。

在这部电影里,我很享受非职业演员和职业演员之间的互动,不单是银幕上的表现,还有他们之间的即兴合作。在我心理他们并没有什么区别,所以这些互动甚至也不是我指导的。理论上讲,我认为在银幕上将不同的熟悉感混合在一起非常有趣——在同一个场景里,我们会认识到这些非职业演员是哪种人,也会发现一个来自其他电影或电视剧里的人。从音乐、墙纸、传统习俗再到口音,在这部电影中,熟悉感是极大的慰藉。对我来说,这一切非常重要。甚至连片名也算是取自于《芝麻街》,因为我觉得它很怀旧。

Q: 电影看到一半才意识到,这是那一家人最后一个一起度过的圣诞节了。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故事的?是来自于个人经历吗?

A:其实很多美国人现在都有一种末日将至的感觉。在气候危机和“让美国再次伟大”的时代里,总暗含着一种恒定的失去。但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我还在想的是,在一个大家庭里,家庭成员也在建立各自新的家庭,这就自然地产生了分裂。我这个代际的很多人都说,自己家的节日传统因为家庭结构的变化而开始改变了。在这部电影的创作过程中,这些想法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不过,变卖祖宅这件事里真正让我感兴趣的是它唤起了我们一些新的视角。就像是戳你的笑穴,只不过你却因此而感到存在。一旦我们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聚在一起,我们可能会像《生活多美好》结尾时詹姆斯·斯图尔特的角色那样,重新看到所有的美好!

Q:你如何看待这部影片中音乐所起的作用?

A:音乐从一开始就融入了创作之中——剧本的标题页上有一个声破天的播放列表链接,剧本里也标注了每首歌曲的提示。我认为,离开这些歌曲,就无法完整地理解场景。

必须说的是,我在音乐上深受肯尼思·安格的影响。他是我选音乐的神,我的第一部电影《火腿黑面包》其中的一首关键音乐就用了他《定制轿车标准》里面的那版《梦中情人》。这一次,在项目初始阶段,我和埃里克(编剧)又受到了《天蝎星升起》的启发。

我觉得我们选的音乐非常适合这部电影,因为它们本身并非圣诞音乐,但却在片中作为圣诞音乐使用。光是听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流行音乐,我们就能感受到节日的氛围,也许是因为很多与六十年代流行音乐相关的艺术家后来创作了一些我们每年都会循环的经典圣诞歌曲。我非常喜欢这种音乐,不仅因为这一点,梗死因为歌词中那种狂热、疯狂的爱情:“我如此渴望你,却失去了你”“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想到这些歌词我就为之倾倒——尤其是人们唱歌时的那种绝望——而当把它们放到一个母亲不再能管教她青春期的女儿或是一个个表亲无法自持的情境中,这些歌曲就像是在说:“我无法摆脱你的爱”“你的吻折磨着我!”

-------平遥国际电影展-------

平遥国际电影展(Pingyao Crouching Tiger Hidden Dragon International Film Festival)创办于2017年,每年于拥有2800年历史的平遥古城举办。前七届电影展已于2017年至2023年成功举行。

平遥国际电影展以“卧虎藏龙”为名,由展映、产业、学术、教育四大板块构成。在展映世界各国优秀影片的基础上,平遥国际电影展尤为注重发现并积极推广新兴及发展中国家青年导演的优秀作品,为这些影片提供发声的平台,旨在增强世界各国电影工作者之间的交流,以激活、繁荣世界电影的创作。

2024第八届平遥国际电影展

09.24——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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