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静，今年38岁，单身。身边的朋友早已结婚生子，连同事的孩子也都上了小学，而我依然在相亲的路上摸爬滚打。
那天，我特意穿了一件稍微正式的连衣裙，化了个淡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内心还是有些忐忑，因为听说这次相亲的男方家里条件不错，是个公司高层，但性格有些直，说话也不留情面。
到了咖啡厅，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的男人，穿着一件笔挺的西装，低头看手机。服务员给他送了杯咖啡，他连头也没抬一下。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你好，我是李静。”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表情淡漠，礼貌性地站起来和我握了握手，“你好，我是王强。”随即又坐回去了，完全没有一点绅士风度的意思。
我有点尴尬，也不好意思直接坐下，只能硬着头皮说：“今天天气不错哈。”
他随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
刚坐下，他就开始上下打量我，我能感受到他眼神里的那股不屑。
“你多大了？”王强突然问，语气冷淡。
“嗯……今年38。”我心里一紧，但依然保持微笑。
他嗤笑一声，“38岁啊，这个年龄在我们公司，连求职的机会都没有了。女人过了35，还谈什么相亲？”
听到这话，我的脸一下子僵住了，心里有点发慌，但还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失态。正准备开口解释点什么，他又打断了我：“其实我来相亲也没什么特别要求，家里逼的。但说实话，我更喜欢年轻一点的，35岁以下的，懂吗？”
他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仿佛我只是个笑话。
我的胸口顿时一阵堵得慌，手指微微发抖，却强撑着端起面前的咖啡，想给自己点缓冲的时间。咖啡入口有些苦涩，和眼前的局面一样。
“那你今天来，是给你家里交差的？”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些，但话语里也藏不住那一丝不快。
王强抿了抿嘴，“差不多吧，我妈一直催着我结婚，但说实话，这种事情也不能太勉强。你也别误会，我没说你不好，只是你也明白，38岁了，怎么说呢，不太现实。”
他的话像是一记闷拳，打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尽量保持镇定，轻笑了一声，“38岁怎么了？女人过了35就该退出市场了？”
王强摆摆手，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话有多么刺耳，“别误会，我不是针对你个人啊。你看，男人嘛，总是希望找个年轻点的伴侣，这很正常。你也该理解一下，毕竟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现实？”我终于忍不住放下杯子，冷笑着看着他，“你口中的现实就是男人年纪再大也可以挑三拣四，而女人一过30就被人当成二等品？难道只有年轻才是评价一个人价值的唯一标准？”
王强耸了耸肩，语气依然无所谓，“事实摆在这儿，男人确实更有市场。这不是我个人的偏见，是普遍现象，社会就是这样。”
“可笑。”我站起来，拿起包，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我的心里翻滚着愤怒和委屈，却也明白，这样的相亲对话早就见怪不怪。只是今天听到的话，比以往更加刺耳，仿佛直接在我伤口上撒了盐。
刚走出咖啡厅的门，我的手机就响了，是我妈打来的。她的声音像往常一样带着焦虑，“静啊，相亲怎么样了？对方条件不错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心头的烦躁，“妈，他觉得我太老了，不合适。”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我妈长叹了一口气，“哎，这年头，男人都嫌弃女人老。你说你，怎么还没嫁出去呢？你要是再挑下去，真没人要了！”
我苦笑，“我不是在挑，妈，是别人挑我。”
电话那头，我妈的叹息声更加沉重，“静啊，你再这样下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亲戚朋友交代。你说一个女人，都快40了，怎么还能不急呢？”
“我急啊，可是你让我怎么办？”我无奈地反问，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相亲的每个男的，不是嫌我年纪大，就是条件不够好，要么就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根本没把人当回事。我不想随便找个人过一辈子，那样只会更痛苦。”
“可是现实就是这样，女人年纪大了选择少，你自己也该现实一点……”我妈的声音透着一丝无奈和催促，仿佛逼着我赶紧做个决定，结束这场漫长的单身生涯。
挂了电话，我站在街边，脑袋嗡嗡作响。现实、现实，所有人都在跟我讲现实，可没有人问过我想要的是什么。难道婚姻就一定要赶着去完成？为了所谓的社会眼光，我就该妥协、低头？
走在街上，冷风吹过，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是害怕年龄，而是害怕被这样的一句话永远定义。我的价值，难道真的只在婚姻里？我有工作，有朋友，有自己的生活，为什么要被他人评判和控制？
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样去公司上班。办公室里，几个女同事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昨晚的电视剧剧情，偶尔谈到育儿经和家庭琐事，我听得出来她们之间那种羡慕与不屑的微妙平衡。但今天，我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清醒感。
午休的时候，部门的新人小李跑过来问我，“李姐，听说你昨天去相亲了？怎么样啊，遇到合适的人了吗？”
我笑了笑，“没合适的，不过没关系，日子还得照样过。”
小李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其实吧，李姐，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的，独立又能干，也不缺什么。要是换了我，我都不急着结婚。”
她的话让我心头一暖，忽然间有了些许慰藉。我拍拍她的肩膀，“你这话说得对，婚姻是选择，不是任务。急什么呢。”
我知道，我会继续遇到各种相亲对象，各种现实问题，但我也更加清楚地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38岁又怎么样？年龄从来不是定义我的唯一标准，我的人生也不该被婚姻和社会的条条框框所限制。即便未来的路还很长，仍然有人对我评头论足，但我只需要坚定地做我自己。
至于那些嘲讽和偏见，就让它们随风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