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华大学的一次讲座上,我第一次见到了张玉良,那时的他精神焕发,绿地集团也一度成为了房地产行业的领头羊。然而,现在一份限高令让市场对绿地和张玉良投以关注的目光,人们不禁疑惑,张玉良怎么会和“限高”这个词扯上关系?
最近,绿地控股的董事长兼总裁张玉良被法院限制了高消费。绿地方面回应说,这只是公司下属一个小型工程项目的纠纷,很快就会解决。通过天眼查可以发现,武汉市黄陂区人民法院在9月12日发出的限制消费令,涉及约1552万元的工程款纠纷,目前尚未解除。根据规定,张玉良现在只能坐火车或自驾出行,不能坐飞机、高铁,也不能在星级酒店、夜总会、高尔夫球场等地消费。
就在不久前的8月5日,《财富》杂志公布了2024年世界500强企业的最新排名,绿地集团榜上有名,位列第291位。自2012年以来,绿地集团已经连续13年跻身世界500强。
这不是张玉良第一次被限制高消费。此前,他已经两次受到同样的限制,而且这三次都是因为同一个案件。天眼查显示,2021年10月8日,中铁上海工程局集团有限公司起诉绿地控股及其相关公司,涉及建设工程合同纠纷。2022年7月4日,法院首次执行,执行标的为4026.88万元。2023年3月30日,张玉良第一次收到限制消费令,但仅一天后,法院就解除了限制,未履行金额降至2128.82万元。2023年7月27日,法院第二次发出限制消费令。2023年12月5日,法院第三次发出限制消费令,这次没有张玉良的名字。2024年8月13日,法院披露的执行金额为1552万元。9月12日,法院第四次发出限制消费令,张玉良第三次被“限高”。
除了张玉良,不久前绿地控股的一位副董事长也出了问题。绿地控股公告称,公司董事、副董事长胡欣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正在接受调查。胡欣曾在多个重要职位上工作,由上海城投派驻到绿地控股,任职期限至2025年2月16日,但他并不从绿地领取薪酬。截至2023年末,上海城投持有绿地控股20.55%的股权,是第三大股东。
绿地集团的债务问题也相当严重。截至2024年6月30日,绿地控股总资产1.07万亿元,总负债0.93万亿元,资产负债率高达86.63%。截至6月末,绿地控股有息债务余额为2210.43亿元,同比增长2.92%;短期借款356.12亿元,同比增长14.49亿元。
去年12月,绿地控股以14.88亿元出售了上海绿地万豪酒店,并积极推动海外项目处置,加快澳洲、加拿大项目的出售及现金回笼。7月,张玉良宣布今年上半年公司共获得“白名单”融资批复19笔,总金额47亿元,但实际提款只有10亿元,融资困境仍未根本缓解。
9月10日,张玉良在“2024中国500强企业高峰论坛”上提出了五点建议,包括稳定资产价格、出台更有力度的政策措施、支持房地产行业的合理资金需求、消除政策障碍、清理应收账款及三角债等问题。
绿地集团成立于1992年,由上海市农委和建委出资创立,主要从事房地产开发项目。张玉良曾任上海市农委住宅办副主任,1992年出任绿地公司总经理。1997年,绿地集团开始股份制改造,2013年在上海市国资委的主导下,开始混合所有制改革。2014年,职工持股会股权转让给了上海格林兰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张玉良成为格林兰的大股东。
绿地集团在房地产黄金十年开始全国化扩张,2014年取代万科成为房地产界的龙头。2015年,绿地集团借壳金丰控股登陆A股。但在其多元化板块中,赚钱的营收少,营收多的不赚钱,这似乎是绿地所面对的尴尬局面。
2018年,绿地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率仅为3.26%,而同期其他房地产巨头的净利润率都高于绿地。2019年开始,绿地的下坡路越走越快。2020年9月,监管层根据负债率为房地产企业融资划定的“三道红线”,绿地集团三条红线全踩。
绿地提出了“三年三步走”降负债计划,力求一年降一档,从2021年到2023年,分别实现现金短债比和净负债率降至绿档、有息负债降至2800亿。2022年11月,绿地控股集团没有偿还到期的3.62亿美元高级票据的未偿还本金,正式宣告爆雷。面对房地产行业持续低迷,绿地控股开始谋求转型。但市场反应仍显谨慎,公司股价持续低迷,今年以来累计跌幅超40%,如今市值仅剩190亿元左右。未来,绿地控股能否在房地产主业持续承压的情况下,通过多元化战略实现突围,将是市场关注的焦点。面对严峻的经营环境,这家曾经的地产巨头正在一场关乎生存的赛跑中竭力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