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乡愁》之九十九
穷人的抗风险能力太低了；没钱，你会凭空多出许多烦恼；没钱会让你失去很多；你不用很有钱，但真的不能很缺钱。
因为，穷人抗风险能力太低了，像片弱不禁风的破树叶，一点风吹草动你就没魂了；钱买不到健康，却会让你失去健康；钱买不到爱情，却会让你失去爱情。因此，但你必须承认钱的重要性，必须对钱有敬畏心。所以，人应该早点知道钱的重要性。
故而，你不用很有钱，但真的不能很缺钱。没事儿还是多挣点钱吧，活着很贵的。
1
那时候，村里也有一帮闲哉的老人，在生产队干不动活了，就替儿孙料理点家务，喂喂鸡鸭。
没事的时候，聚在一起打打纸牌和天九什么的。
村子里，有几个这样老人们常去的地方。
我们附近的一个姑姑，家里人丁也少，她也干不动庄稼地里的活了，她家里也就成了老人们聚集在一起悠闲的地方。
这个姑姑脸上也长着一脸的麻子，大家就喊她“麻二姑”。
那年头，老一辈人很多小时候都得过天花。
在当时还是动乱年代，没有治疗天花的有效方子和医疗手段，所以很多人都因此丧生。
即使大难不死，日后也必落得一脸麻坑，找媳妇、嫁男人都有一定难度。
即便我爷爷当时通晓一些医道，勉强将我爸爸从天花的魔爪下夺回来，也是落得了一脸的麻子。
小的时候经常在想：我爸爸是曲阜师范大学的老牌毕业生，文采斐然，眼界也高。
估摸着，要不是因为一脸的麻子，说不定还不会看上当时代课的妈妈呢。
2
几岁的时候，在家里呆不住了，就和小伙伴们去二姑那里看老人打纸牌。
老人们眼睛已经昏花了，但打起牌来还是很较真的。
有时候，为了一两分钱的输赢，还会吹胡子瞪眼地吵上半天。
二姑性格好，就当和事老，说：“打发时间的事，吵啥啊，都一大把年纪了。”
经她一劝，老头子们竖起来的胡子才服帖下去，气咻咻地坐下继续玩。
在二姑那里打牌，她会从赢家那里抽点“头钱”。
谁打牌赢了，就会拿一小点给她，算是茶水费、桌椅费什么的；至于输了的一方则不用出钱了。
她还捎带着买点当时的“先锋”、“大跃进”、“红大刀”、“泰山”等香烟，挣点零花钱。
那时候，每包香烟的价格才几分钱。
估计，二姑每包烟能赚个一两分钱，就很不错了。
3
和二姑的勤快相比，二姑父就是地地道道的大懒虫加酒鬼了。
有一个故事，在村里的酒鬼中一直流传着，也让那些酒鬼自叹弗如。
每次去村里的小卖部去打散酒，二姑父都是端着一个绷了很多瓷的搪瓷缸子。
当时，北方农村里酒也稀罕得很，瓶装酒虽然也有，但不是普通老百姓能考虑的。
逢年过节的时候，谁家的桌子上摆上一瓶瓶装酒待客，已经是莫大的荣誉了。
至于大家平时能喝的一点酒，基本上就只能买点很廉价的、说不定还被兑了水的高粱酒和地瓜干酒。
每次走到小卖部，二姑夫总是一句话不说，就将茶缸子递给卖东西的老娘们。
因为是熟客了，老娘们也不用废话，接过搪瓷缸子，掀开酒坛子上的盖子，用镏子给二姑父打了多半茶缸子的酒递过来。
等她转身去找补零钱时，二姑父端起茶缸子。嘴对嘴地，就“咕嘟咕嘟”将一茶缸子的酒倒在了肚子里。
4
等老娘们将找零的硬币递给二姑父，看见他的搪瓷缸子空了，愕然道：“看我这记性，咋就忙着收钱，忘记给你打酒了。”
二姑父虽然是有名的酒鬼，但从不蹭别人的便宜，一边往回夺茶缸子，一边捂着嘴，口里“嗯嗯”着。
等夺回茶缸子，才拿开捂着嘴的手，匆忙地说了一句：“酒已经在肚子里了。”
之后，还怕酒气从嘴里跑出来，再将手捂着嘴，一溜烟地走了。
只剩下瞠目结舌的老娘们，在那里自顾感叹：“连说话都怕酒气喷出来，这酒鬼做得真是到家了。”
人生最精彩的不是实现梦想的瞬间，而是坚持梦想的过程。
对二姑夫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也没有什么事是一杯酒解决不了的；即便一杯不行，那就再来两三杯。
5
只是，当时的生活实在太拮据了，二姑夫也从二姑那里抠不出几个小钱。
所以，每次只能打一缸子酒来过过瘾了。
等二姑父拿着空茶缸子回到家，二姑看见他就骂：“又趁老娘不注意，跑出去灌黄汤了。”
二姑父得了便宜，就不跟二姑计较嘴上的功夫了，溜溜撒撒地钻到厨屋里，拿起扁担就去挑水。
临出门时，还是一只手抓着扁担，一只手捂着嘴，怕大喘气的时候，将那点酒气给冒出去。
按二姑父的话说，就是干点活，将功赎罪吧。
他出门的时候，那些打牌的老人们哄笑了一阵子，才继续打牌。
这些老人的牌瘾都大，烟瘾也大，有时候坐下一天都不想起来，所以没烟抽了只好从二姑那里买。
有时候，二姑就吆喝那老人：“你都坐了一天了，也该给别人让让座，让别人玩会儿。你起来活动下，也该回去给孙子做饭了，要不回去晚了又要被儿媳妇骂。”
无数年后，漫步在西南边陲的大理街头，感受着上关花、下关风、苍山雪、洱海月的美丽……
夜色降临，古城里灯火亮起来，街道上依旧有来来往往的行人，空中飘来烤乳扇、烤鱼等等的味道。
同样作为旅游胜地，大理没有丽江的喧哗，但边走边看间，深街幽巷、青瓦白墙里也藏着不少岁月的烙印。
在这里，中西并存，东方神秘和西方浪漫交错，摇摇晃晃行走在有山、有水，有人，有情，还有粗犷的风，明朗的月，寻找快乐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