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双旗镇客栈 (我们在这个尘世上的时日不多,不值得浪费时间去取悦那些庸俗卑劣的流氓!)
世间的事情,往往往复环绕,痴痴缠缠,绝对不是小孩子眼中非黑即白的二元论。
2024年9月25日发生在河南禹州某个中学,由当事教师一方公布出来的自媒体短视频也可以看出这一点。
从短视频上来看,是日,一名学校教师看到教学楼四楼位置的窗户外侧站立一名九年级学生。不管这名九年级的学生本身品质如何、是否做了错事,也不管这名九年级的学生是不是果真有轻生意愿,至少从现场画面来看,情势确实急迫。
该校这名教师一边用自己两部手机中的一部现场录像取证,又用另一部手机拨打了各种急救电话——不外乎消防和“六扇门”,希望对方能够尽快赶到处理。
这名教师还没有挂断电话时候,该校在校的一些校级领导已经赶到了现场。
让大众最不能接受的一点是,面对这种危若累卵的态势,该校校级领导第一时间并没有处理学生到底会不会轻生的问题,反倒是即刻开始怒斥拨打急救电话的教师无组织、无纪律,不应该拨打这样的急救电话。
他像训斥一个不懂事的家奴一样说道:“你在这儿干什么?来来来来,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看这个孩子多么危险,我在拨打报警电话啊!”
“你不用报警!”校级领导训斥教师的口气里满是斩钉截铁。
即便在各路救援相关部门人员到场之后,这名校级领导也有自己看起来充足的理由:“你拨打急救电话,万一刺激了这名学生,造成不想轻生的学生精神崩溃而轻生了,你该当何罪?!你负得起责任吗?!”
在场参与救援的相关部门并不发表意见——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们也有自己的处世哲学。
愤怒已极的教师什么都明白,明白当下罗刹海市一样的教育生态。她在视频里对相关校领导的说辞进行了驳斥后,又迅速把这件事以短视频的形式放在了网上以求自保!
幸好,这个视频迅速抢占了舆论风口,已经开始发酵,这名教师可能会免于被当下等级森严如阎罗殿、行政化倾向明显的教师职场生态中盛行的污名化和打击报复等手段所侵害。
但凡她的这一则视频没有发酵起来,我想,这名教师除非具有深厚的人脉网络资源,亦或是她的家里有矿,否则,她将在这所学校举步维艰,成为众人所嘲笑的对象——至少,十年之内,她不会有什么正向发展的机会!
你要知道,当下是一个县管校聘和教师末位淘汰机制盛行的时代。说什么教师由“学校人”变成了“系统人”,事实恰恰相反,教师们由“系统人”变成了“学校人”,校级领导在官方层面拿到了尚方宝剑,他们对教师职业前途有着生杀予夺的决定性大权!
当下的教师们就像熟透了的蒲公英,教育生态里的“杈杆儿、马户和又鸟们”只需要轻轻吹一吹风,教师们就可能四海为家。
不要说这名女教师遇到了这种匪夷所思的学校管理者,我这个从教二十六年的一线初级职称教师无数次遇到过这种情况!
只不过,这件事并没有发生在我的身上!——当然,如果发生在我的身上,乌合之众们反而觉得我在杜撰,他们永远不愿意相信他们认知以外的东西。
若干年之前,各种有关于学校自我宣传的美篇和公众号初露端倪时候,我校一名出身于村干部的教师在某一次授课过程中,觉得自己的学生有危重病症发病倾向,他不等通告各个擅长辱虐式管理的校级领导,就拨打了我们当地的急救电话,召来了一辆救护车。
当然,救护车开进校园时候,见到这个阵势的教师们都有点吃惊。不过,更吃惊的当然就是我们的校长了。
不谈时任校长如何如何,就是时任校长高升之后,当年和拨打急救电话同为教师的教师当上校长之后,拨打急救电话的教师已经调往它校,但这件事仍旧在学校全体教师会议上被作为一个反面典型屡次提及。
校长们总是充满对拨打急救电话教师的鄙夷之色,声色俱厉地告诫教师们:“不管学校之内发生了什么样的紧急事情,哪怕是生死攸关的事情,也不能第一时间寻求外部救援!而是要有规矩、懂规矩,走流程——第一时间告知校级领导!因为如果你们擅自做主寻求外部救援,让校级领导们的形象受损、学校的形象,我们经常需要向上面写出各种各样的情况说明!”
籍此,我想重申自己长久以来坚持的一个看法:当下教育生态就是一个罗刹海市,许许多多居于教育工作者金字塔顶端的人们需要被整肃!
不整肃掉三分之一到百分之九十的校级领导,不肃清当下教育生态固化的话语权掌控群体治下的氛围,这些人只会为自己的权利和名誉负责,上述情况就不可能杜绝!
不过,我也深知,我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很多时候,一旦我的言辞触及各位利益(比如我指责教育生态里的职称评审问题),各位就对我谩骂不休,疯狂地指责我不够阳光,丝毫不考虑教育生态里的罗刹海市问题。
那么,总有一天,上述事件发生发生在你的身上或者你子子孙孙的身上,希望你能够大度一点、阳光一点,而不是出离愤怒!
总之,你不要震惊于新鲜出炉的教育消息,其实让你震惊的此类消息我见过的比你多的多,并不新奇!
当然,对于上述事件,我们其实也可以换一个角度,可能就会发现另一个当下教育工作者的尴尬处境。
当下的现实整体表现出仇师仇校仇教育的一面。但凡教育中的教育工作者批评和惩戒了学生,一些教育生态之外的乌合之众们就会极尽歪曲之能事,将问题一股脑放大后归因于教育工作者,这直接让学生群体中的一些“少年狼”从小就表现出了一种“逼宫”的嘴脸,动不动就用出格的举动来道德审判教师们。
就像上述事件,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这名学生可能确实有自身的严重问题,意图制造事端,扩大影响力,进而才让校级领导出离愤怒呢?
你认为哪一种可能性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