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写一篇文章,是关于电影《芙蓉镇》的,因为发现电影《芙蓉镇》被删去了不少重要的内容,以至于在情节上已经不连贯了。当年敢拍敢放的《芙蓉镇》,如今却不敢放了,值得警惕。

对于警惕什么,前文尽述,这里不再重复。没看过前文可到我主页找出来看看。其实对于不少敏感的人来说,即便不去看前文,也能懂得要警惕什么。而本文要说一下留言区发现的一个问题。

在那篇文章里,我写了这样一段话:善良的人们希望过上平静的“小日子”,靠自己的双手劳动致富,过上好日子。可是“运动”严重打乱了人们的正常生活。有不少人对我划线的部分提出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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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劳致富”,这虽然不是一个词语,但是却常被合在一起说,甚至被当作一种积极的宣传。不过实话实说,“勤劳”的确未必能“致富”。这一点,我想理性的人都会完全承认,因为事实摆在那里,很多勤劳的人没有富起来。

但这些质疑者没有认真读我的话。我的原话,在前面有“希望”这个词统领全句,意思是说,善良的人们希望靠自己的双手劳动致富,至于能不能致富,那是另一回事。换句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人们希望通过劳动致富,而不是邪门歪道。

我为什么强调“劳动致富”?因为《芙蓉镇》里像王秋赦这样的好吃懒做的二流子,都能通过“运动”吃香喝辣,当上村里一把手,而胡玉音两口子辛辛苦苦做个小生意,挣点钱全被没收了,劳动创造的财富自己却得不到。

说胡玉音走资本主义道路,但是胡玉音剥削了谁呢?他们两口子辛辛苦苦劳动,没有雇用工人。他们购买碎米头子,做成米豆腐赚钱,这就是资本主义?公社里的碎米谷子谁都可以买,别人买去喂猪,卖给国家,难道不赚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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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劳,固然未必致富,因为致富不仅仅需要勤劳,还需要头脑,更需要一个公平合理、法治有序的社会环境。在一个混乱的社会,劳动成果得不到保护,勤劳与头脑都是无效的。社会公平了,但如果没有头脑,勤劳的效果也不佳。

所以,当勤劳不能致富的时候,就要从社会公平性与个人的头脑这两个方面找原因了。有个人拿骆驼祥子来反驳我,却不知道,他这个论据恰恰说明,在混乱时代勤劳不能致富。老舍写《骆驼祥子》正是批判了旧社会勤劳不致富。

电影《一九四二》里,张国立扮演的那个破落的财主有这样一句经典台词,说“我知道怎样从一个穷人变成财主,不出十年,你大爷我还是东家”。可实际上,只要战乱不止,他的靠个人能力正常致富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

在一个混乱的社会里,只有暴力能够保住自己的财产。没有自己的暴力,或者暴力不足,谁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哪怕是正当的财产。所以,《骆驼祥子》里的祥子,《一九四二》里的“张国立”,《芙蓉镇》里的胡玉音,是一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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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之后,确立了以公有制经济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并存的社会主义经济体制,遵循经济发展规律,尊重市场主导地位,大力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不再“割资本主义尾巴”,老百姓因此放开了手脚,大胆地去闯去干。

说到这里,必须要提醒某些人,不要拿贪污腐败以及当时改制中的问题来反驳我。贪污腐败属于违法犯罪,改制出现的问题属于政策漏洞,有的可能也涉及到违法犯罪。这些都属于特殊情况,都不在“勤劳致富”的讨论范围内。

本文就纯粹讨论在公平有序的社会环境中“勤劳致富”的可能性问题,在改开之后,实际上就是谁有本事谁使,谁能致富谁尽可放心地致富。从万元户到十万八万不算富,到中产阶级的形成,就充分说明,勤劳是可以致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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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勤劳不能致富,那么现在全国各地普通老百姓中,那么多富裕的家庭是怎么来的?他们没有权力关系,没有去偷、去抢、去坑蒙拐骗,但是他们也致富了。

有的人是经商致富,有的人是养殖、种植致富,打工者也有的成了小老板。别的不看,就看农村吧。这些年来,农村小洋楼一排排,小汽车一辆辆,这是事实吧?

有人会说,还有很多穷的。这也是事实,但这却是合理的,是正常的,因为人与人不一样。有的人能力不高,有的人运气不好,自由竞争之下,本就会有穷有富。

实际上,看过哈耶克《通往奴役之路》的人都知道,甚至没看过但足够理性的人也都懂得,因为人在才能与机遇上的差异,均贫富是想当然,有穷有富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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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懒做而又梦想发财的人,最喜欢可以浑水摸鱼的社会,但实际上,在一个混乱的社会里,只有极少数人可以浑水摸鱼,绝大多数人都是要受穷的,因为绝大多数人都是老实本分的善良的人。

一个能让绝大多数老实本分的人通过劳动致富的社会,就是比较合理的社会了。尽管它可能还存在一些不足,但无论如何,总比绝大多数老实本分的人会受穷的社会好。改开以后,就是这种情况。

当然,这并不是说,可以容忍改开以后出现的一些问题,尤其是贪腐问题。贪腐问题是涉及到根本的问题,所幸政府十分重视,并不袒护,坚决打击腐败,比如最近又打到老虎:教育部原副部长。

其实,尽管王秋赦的幽灵在网上飘荡,但也不过是过过嘴瘾,现在是法治社会,全面依法治国,腐败也好,造假也罢,各种各样的经济犯罪,最终都要依法打击。穷富有数,法治社会才是万民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