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李月亮
每晚八点四十 陪你看世事
吴柳芳账号解了禁，粉丝暴涨到600多万。
男粉们喜大普奔，欢歌如潮。
比娶媳妇还热闹。
现在上上下下，都开始赞美吴柳芳。
搞得吴柳芳像是个英雄。
支持吴柳芳，成了一种政治正确。
我觉得这不太好。
擦边能忍。
给擦边立牌坊，坚决不能忍。
所以今儿就来杠一下。
一条条地驳一驳那些支持吴柳芳的理由。
给大家扫个兴。
【抱歉了各位男同学，咱的根本目的还是厘清事实，明辨是非。如有冒犯，请多原谅。】
01 “她穿得比体操比赛还多，哪里擦边了？”
擦边，一般指“有性暗示的行为”。
性暗示，是一种挑逗的姿态，跟穿多少衣服没关系。
艺术课画室里的裸模，一丝不挂，也不算擦边。
某些短片里的女护士，穿得严严实实，但是媚眼勾丝，撩拨男人的欲望。
那就是擦边。
当然，“一个人有没有性暗示”这件事，没有标准，也不可能定标准。
只能靠成年人自己来判断。
最近万能的网友讨论出了一个又奇怪又好用的标准——
你接不接受，让你老婆这样对待男同事？
仔细想想，标准就出来了。
比如下图，左边这个姑娘穿得比吴柳芳少多了，但是谁在擦边，明眼人都有答案。
虽然擦不擦边大家常常看法不一。
但像吴柳芳这种，穿着情趣蕾丝衫，眼神迷离、轻咬嘴唇、抚摸身体……
正常人都会看到一种性暗示。
这没啥好争论的。
如果你就非说没看出她擦边。
那……哥们我有点为你担心了，你到底是哪方面不正常？
02 “擦个边咋了？没偷没抢凭本事吃饭，很好！”
还真不怎么好。
因为擦边虽然不违法，但违反公序良俗。
这个我上篇文里仔细讲过了。
截图在下面。
没看过的同学，强烈建议耐心一阅。
因为这是我们评价吴柳芳的核心基础。
过去李敖骂人，说“我不但骂你是王八蛋，我还能证明你是王八蛋”。
现在咱们说吴柳芳低俗，也得证明她为什么低俗。
左滑下图，看观点。
简单说就是——
性和毒品一样，是人类社会hold不住的东西。
是会引领社会向下走的东西。
所以全世界的价值导向，大体都认为“性”是低俗的，“靠性谋利”是不应该被赞美的。
03 “她是生活所迫，被逼无奈才走上这条路。”
这个上篇我也说过了。
吴柳芳北京体育大学毕业后，虽然没能进入体制内，但是做个体操教练绰绰有余。
月入几千，国家有补贴，偶尔还能接个代言。
能接代言的人，日子起码不会比普通打工人更差。
也不会达到“无法维生，逼良为娼”的程度。
我非常理解男人们的救风尘情结。
也非常理解有人因为喜欢她，所以试图合理化她的行为，让她的故事变成正义化叙事。
但是兄弟，咱一边解放思想，一边还得实事求是。
她没到那个地步，就是没到那个地步。
强行用苦难给她正名，论据不合理，论证就不成立。
吴柳芳作为体操冠军，没有很好的就业出路。
咱可以为她鸣不平。
也可以借此表达普通人在这个经济环境下的不容易。
这都没问题。
但唯独不能强行美化她的擦边，证明她擦边的正义性。
吴柳芳也许经历过人生艰难。
但是现在社会，又有几个人是容易的？
比她难的年轻人和退役运动员遍地都是。
大家都在为了碎银几两苦苦奔波。
如果我们大力歌颂一个撕下体面靠出卖色相赚快钱的女孩。
让其他努力打工的年轻人情何以堪呐。
04 “你们不要站在道德制高点，对一个普通女孩进行荡妇羞辱！”
这话真不对。
首先，吴柳芳自己把这两个字挂在了直播间。
这俩字，正常人一眼看上去都是“荡妇”吧？
荡妇，百度百科的解释是——放荡淫乱的妇人。
她自己挂上这俩字，还需要别人羞辱吗？
这不已经自取其辱了吗？
如果你再说别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她指指点点”。
我天，还道德制高点呢。
咱就是站在道德洼地里看，这玩意它也不是个好玩意嘛。
当然，你要非得说这俩字是“坦荡”。
那那那，哥们眼睛如果实在不好用，其实也可以捐了。
一对眼角膜可以帮助5个失明儿童。
05 “吴柳芳是个好女孩，她前几年还在做公益”
这话对一半。
我看到吴柳芳做公益，也觉得特别好。
但不能说她做过公益，她擦边就对了。
这是两码事，必须分开来说。
我非常愿意给她的善心公益点赞。
但还是觉得她擦边不好。
打着国家队的名义擦边就更不好。
就像小偷偷完东西，出门救了个落水儿童。
你不能说他偷东西就对了。
可以鼓励他救人，但偷东西永远不对。
06“我们就是爱看吴柳芳啊，就是觉得她没问题啊！你们觉得不好，是你们有问题！”
这是我闺蜜老公的原话。
然后闺蜜也是个狠人。
她随后就咔咔找来一堆男人擦边的视频，发给她老公看。
她老公就yuě了，说你这都什么破玩意啊，你咋看这个！
哈哈。
我听到这个故事后，被她的办法惊艳到了，赶紧要来她那组视频。
来来来请大家一起欣赏。
不好意思兄弟们，你们的暴击来了。
（这都是擦得轻的，更严重的我不敢发）
艾玛这几个破玩意一放，感觉我这稿子都乌烟瘴气的了。
不过不要紧。
咱重点是让兄弟们评判一下，这些男生搔首弄姿眉来眼去的擦边视频，它是不是个好东西？
咱摸着良心说实话。
你要像夸吴柳芳那样夸一顿，那我敬你是条汉子。
但你要说“这什么玩意，太恶心了”。
那咱就可以唠唠了。
你看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放下体面干这个。
你不要老站在道德制高点对别人指指点点。
人家没偷没抢凭本事吃饭，不挺好么。
我们支持的不是他，而是辛苦努力生活的自己！
再说人家穿得也不少，哪里擦边了？
你觉得不好，那是你的问题，你嫉妒人家……
哈哈哈好吧以上都是玩笑。
事实上我也真心觉得不好。
然后接下来咱再看二波。
最近有个中老年擦边赛道，出现了很多这样的主播。
不知道兄弟们看到这种感觉如何。
估计和我一样，也觉得“这多伤风败俗，为啥不封了她们！”
那么问题就来了。
她们跟吴柳芳一样，也是生活不易的普通人啊，也是想自食其力赚点钱啊。
唯一的差别，就是她们没有吴柳芳好看。
那为啥吴柳芳可以擦，胖大姐不能擦。
背后的逻辑，是美的可以，丑的不行？
这显然就双标了。
然后再来第三波。
这波没图，就是一个大家都能想到的问题——
如果你觉得吴柳芳擦边没问题。
那你能不能接受自己的女性亲人也穿上情趣蕾丝热舞挑逗性暗示？
如果不能接受，那又是为什么？
07 “不就是一个女孩跳个舞吗？多大点事儿，你们至于揪着不放吗？”
按理说确实不至于。
因为吴柳芳的擦边也确实不严重。
没什么好大力批判的。
现在各种擦边的主播这么多，也没必要非揪着她不放。
其实，视频里的擦边主播也好。
地摊上的限制级杂志光盘也好。
小巷子里粉红灯光的洗头房也好。
就像家里脏兮兮的夜壶。
它只要悄悄地在那里不声张，大家就可以假装看不到。
但是。
如果因为某种机缘巧合，它被摆上了台面。
大家轰轰烈烈讨论起来了。
非要评论这东西到底干不干净、美不美。
那咱就必须得说，它有点脏，并不高级。
它可以存在，但不该被赞美。
如果它硬是被摆在大雅之堂，被众人围着说，看呐这东西简直太好了！
那就应该有人站出来说，不，它不好。
当然，吴柳芳还有一个问题。
是她打着国家队的名义擦边。
这就等于把国旗垫在了夜壶底下。
更加不合适。
08 “吴柳芳有选择自己做什么的自由。”
好，这正是我今天最想写的重点。
确实，女性有媚男的自由，有跪下去给男人舔脚趾的自由。
但这TM叫什么自由？
谁需要这样的自由?
女人需要的，是跟男人平起平坐的自由。
是和男人一样成为政治家科学家的自由。
是跟男人一起领导这个世界的自由。
即便我们争取穿吊带短裙的自由。
要的也是“为自己舒服而穿吊带”的自由，而不是“为男人开心而穿吊带”的自由。
坚决不能曲解了自由的意义。
向上的自由才是自由。
向下的自由就是坑。
裹脚的自由也是自由，挨打的自由也是自由。
但是这种自由，谁爱要谁要，我们不要。
其实这一百年来，女权主义者声嘶力竭地争取的是什么？
不就是女性要跟男性平等，不再被男人掌控，不再充当男性的附庸和玩物？
现在，女性好不容易有了些权益，不再是赤裸裸的第二性，不再生存在男性凝视之下。
结果有人真是出息了啊。
开始争取给男人舔脚的自由。
争取这种自由的，如果是女人，就应该扇她一巴掌。
如果是男人，那女人就要好好想想，他为什么给你争取这样的自由。
就像这次，男人看似在为吴柳芳争取自由，为女性自由。
但这自由的受益者是谁？
如果遍地都是擦边的吴柳芳，谁心里更爽？
当然，我相信大部分男人并不是存心坏。
他们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允许女人取悦男人”挺好的啊，这有什么可批判？
但是女人必须心存警惕。
因为你一旦拥有了向下的自由。
就可能滑向这种自由。
就可能再也回不到原来的位置，彻底失去原来的权利。
这就是波伏娃说的——
“女性总被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着。
她不被要求奋发向上，只被鼓励滑下去到达极乐。
当她发觉自己被海市蜃楼愚弄时，已经为时太晚。
她的力量在失败的冒险中已被耗尽。”
所以向下的自由，是危险的，是必须警惕的。
这其实也是在吴柳芳事件里，很多女性感到不适的原因。
她们可能讲不清道理，但她们本能地觉得这不对。
而除此之外，“赞美女人擦边”这种价值导向，还会迫使绝大部分女人面对几重隐患——
第一，更多女性就会走上“以性谋利”的捷径，抢夺正常女性的利益。
比如很多擦边女主播的榜一大哥，都是人夫人父。
他们为了主播那一声“老公”“哥哥”挥金如土，背后是老婆孩子一起买单。
第二，如果“女人擦边很正常，男人可以光明正大地看”，成为共识。
那以后男人天天刷擦边主播，老婆就无话可说。
当然男人可以说，“我看看女主播怎么了？”
好吧，那结果可能就是老公在东屋给女主播打赏，老婆在西屋跟男主播说情话。
他们过着幸福的生活。
第三，这种风气下，女性会更加容易被轻慢、被男凝，被玩物化。
吴柳芳爆红后，多个女运动员账号评论区都出现了污浊的评论——“你也擦一个呗”“感觉比吴好看”……
他们可能只是随口一说，但这种轻慢的不尊重，正是女性群体在为吴柳芳们埋单。
所以你发现没，这次吴柳芳事件，站出来说“不”的多是女性。
而男性则表达了极大的宽容。
根本上就是因为，这件事不是“是非之争”，而是“权益之争”。
获得利益的一方鼓掌欢呼，出让权益的一方大力反对。
就是这么个事。
09 最后
这些年，我们的社会快速发展。
现在很多方面都迈进了混沌区——
性、自由、道德、法规、社会价值观……种种边界，都开始模糊。
吴柳芳之所以引起这么热烈的讨论。
正是因为“一个国家队退役的漂亮女孩，为了赚钱用性暗示取悦男人”的故事，准准地切入了多个模糊地带。
而在这次讨论里，男人声浪巨大，女性声音相对缺失。
看起来似乎成了吴柳芳和千百万男人的狂欢。
这其实是对女性权益的隐形挑战。
某种意义上说，吴柳芳事件，是一次对社会道德底线的测试，也是一次社会新规则的界定。
而谁更热情地参与，谁更大声地欢呼，谁就更可能赢得胜利。
所以我今天忍不住要说出我的看法。
因为社会不能只有一种声音。
尤其是逼迫女性后退一步的声音。
我们阻挡不了男人的欢呼，但可以讲出自己的底线。
我们改变不了吴柳芳们擦边，但可以清楚地告诉她们：
你有滑下去的自由，但我以你为耻！
如果你也赞同，还请点亮【赞】+【在看】。
──── 全文完 ────
作者简介
本文作者：李月亮。高人气作家，微信公众号【李月亮】每日解读热点，透析人性，以理性和智慧陪读者成长。新书《活得清醒》当当网热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