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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真是越想越气！我好不容易攒了30万，本来想着可以早些退休，结果邻居老是来借钱，借了不还，搞得我现在也不敢安心过日子了。
我叫李萍，今年五十五岁。老伴去世得早，留下我一个人把儿子李强拉扯大。如今儿子也成家了，媳妇儿温柔懂事，孙子也乖巧聪明。算是没什么烦心事儿了。儿子和媳妇工作忙，平时也就是周末来看我，平时我就自己打理生活，安安静静的日子倒也过得自在。
年轻的时候，我和老伴一起在工厂上班。后来厂子倒闭了，我靠打零工养家，辛苦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攒下30万。想着再过两年就可以安心退下来，别的都不奢求，只求能舒舒服服地过几天安稳日子。
我们家隔壁住着老李一家。老李是个热心肠，平时我们两家来往也挺多的。他有个儿子叫李斌，三十出头，还没结婚。小伙子成天不务正业，工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老李也愁。每次我们聊到他儿子的事儿，他总是一副没办法的样子。
那天，老李来我家坐，闲聊中无意间我提到了自己攒了点钱准备退休的事儿。他眼睛一亮，“哎呀，李姐，你还真是会过日子，攒这么多钱，真让人羡慕啊！”
我笑了笑：“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就为了以后能图个清闲。”
老李接着说：“你这存了30万，真不简单！我家小斌前阵子手头有点紧，能不能先借个几千块应应急？等他下个月发工资就还你。”他边说边看着我，脸上挂着一丝为难的笑。
我心里有些犹豫，想着邻里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几千块钱也不是大数目，就答应了。于是我拿了5000块借给他，想着李斌年轻人嘛，难免有时候经济紧张，过段时间应该就能还上了。
可没想到，一个月过去了，李斌没有动静。老李倒是经常来我家坐，喝茶聊天，可就是不提还钱的事儿。
有一天，老李又来了，这次他脸色有些尴尬：“李姐，最近小斌又遇到点麻烦，手头还是不宽裕。能不能再借点？这回他一定会按时还你。”
我心里其实有些不快了，但想着大家都是邻居，不好撕破脸，只好又从存款里拿了3000块给他。
可是，这次钱借出去之后，李斌还是不还。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里有些堵得慌。邻居老借钱不还，这样下去我的养老钱还怎么保得住？
后来，事情越来越过分了。老李三天两头跑我家来，一会儿说家里房子漏水修理费不够，一会儿说李斌又找不到工作需要生活费。我每次碍于面子，都是尽量借些，但心里早就不乐意了。
终于有一次，老李又来了，他一进门就开始抱怨：“李姐，你是不知道啊，这孩子李斌真是让我操碎了心，他女朋友要跟他分手了，说他没钱没出息。我这当爹的，看着也难受啊。能不能再帮帮忙？这次多借点吧，孩子现在要是没个转机，真怕他干出啥傻事来。”
我听着这话，心里忍不住火了：“老李，你们家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不愿意帮忙，但这钱借来借去，我也有我的难处啊。我自己还得靠这些钱养老，日子也不宽裕。”
老李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李姐，邻居这么多年，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开口的。等小斌缓过来，这钱肯定还你。”
我真是被他缠得没法子了，只能摆摆手：“算了，先这么着吧，别再来了。我得好好过我自己的日子。”
从那之后，老李的借钱要求暂时停了。但我心里却一点也不踏实，想着自己的30万，现在被借出去的也有好几万了，要是都打了水漂，我以后可怎么办？
我开始反思，为什么我好心借钱，反而弄得自己这么被动？想想邻里关系是重要，可这钱不是风刮来的，我辛辛苦苦攒了大半辈子，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安稳，不是为了替别人填无底洞的。
这天，我正坐在家里发呆，门铃响了。我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直觉告诉我，肯定又是老李。果然，打开门，老李还是一脸为难地站在门口。
“李姐，真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了……”他还没说完，我已经知道他要干嘛了。
我打断了他：“老李，你今天要再是为了借钱的事儿，我看就别说了。”
老李愣了一下，随即挠了挠头：“李姐，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小斌现在确实有点紧张，这不，他说要去南方找工作，路费实在没着落……”
我听了，心里一阵火气上涌，忍了这么久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老李，你们家借了我多少次钱了？你自己数过吗？我好心帮忙，可你们总这么没完没了，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老李一下子站住了，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可我不给他机会，接着说道：“这日子，我也得过！再这么下去，我养老的钱都被你们借光了！你儿子这么大人了，自己不努力，还总是靠别人救济，有意思吗？”
老李这次不再说话，神情有点尴尬。他低下头，好像在想怎么回应。
“李姐，我知道，你这钱来之不易，我也不想给你添麻烦……只是，我真没办法了。小斌要是没钱走，怕是会一直赖在家里不走，连这点工作机会都没了。”他声音越来越小，听起来可怜巴巴的。
我一听，气得差点笑出来：“李斌要是有上进心，早该去找工作了，怎么到了这时候还得靠我出路费？你们家可真是好算盘！”
说完这话，我冷冷看了老李一眼，关上了门。坐回沙发上，我心里又气又无奈。这些年，我觉得自己对得起他们一家了，可是到头来，他们把我当成了提款机。我也有自己的难处，谁又能体谅我呢？
接下来的几天，老李没有再来。我本以为事情总算有了个了断，结果没想到的是，麻烦并没有就此结束。
一天下午，正当我在厨房忙活的时候，电话响了。我擦了擦手接起电话，声音那头传来李斌的声音：“阿姨，是我，李斌。”
我一听是他，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又想干嘛？
“阿姨，那个……我知道我爸老找你借钱，真的是给你添麻烦了。我也知道你们老邻居了，关系挺好的。我今天打这个电话，也是想跟你解释一下，我确实不想再靠家里人，也不想总让你为难。”他说得倒是挺客气，可我听得出来，他话里话外还是打着借钱的主意。
“行了，李斌，”我叹了口气，直接了当地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自己想办法了，我的钱也不是随便能给人家借的。”
李斌沉默了几秒，随后说道：“阿姨，我知道，我这次真的不想再借钱了。只是想跟你聊聊，毕竟我爸这几天也挺难过的。”
我没接他的话茬，心里想着，难过？我这几天可也没好过。
几天后，楼下碰见老李，气氛挺尴尬。他远远看见我，脸色复杂地走了过来，没等我说话，他先开了口：“李姐，李斌去了南方，前几天走的。”
我点了点头，心里虽然对他家这一套行径早已失望，但还是心软了几分：“哦，去了就好，愿意去找工作是好事。”
老李挤出一个苦笑：“是啊，这小子总算动起来了。走之前，他跟我说，等他稳定了，会把欠你的钱还上。”
听到这话，我心里反而没有多大波动，毕竟钱借出去这么久了，我早就不指望能收回来了。
老李叹了口气：“李姐，这几年，多亏了你对我们家的帮衬，要不是你，我们家早就揭不开锅了。我也知道，小斌不争气，可我这个做老子的，也没法眼睁睁看着他饿死。”他说得真情实意，语气中满是愧疚。
我看着他那满头的白发，心里一阵复杂。是啊，谁家没有自己的难处呢？不过，我的钱也是辛辛苦苦攒下来的，我也得为自己的将来打算。要是再这么帮下去，我以后怎么办？
老李走后，我坐在家里想了很久。人到我这个年纪，早就看透了许多事情。邻里之间，本该相互扶持，可有时候，帮得太多，反而给自己添了负担。帮人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我也该学会适当地拒绝了。
那天晚上，我终于给儿子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这些年的借钱事情。电话那头，儿子有些愤怒：“妈，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这些钱可不能总这么借出去啊，你自己老了以后还得用呢！”
我沉默了一会儿：“我想着你们年轻人也有自己的难处，我这老邻居，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现在好了，事情过去了，我也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儿子在电话里劝了我半天，让我以后遇到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别再一个人扛着。我答应了，心里倒是轻松了不少。
我知道，以后的日子还是有许多事情要面对，可这一次，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再亲近的关系，也得有个界限，钱和情分不能混为一谈。
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自己才是最可靠的靠山。
日子平静了几个月，老李一家再也没来找过我借钱。那段时间，我也算过得安稳点儿，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每天去公园遛遛弯儿，心情比以前好多了。
可事情总是不会那么简单。
这天下午，我正准备出门去买菜，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李斌的电话。我心里一沉，直觉告诉我，这电话八成又没什么好事。
“阿姨……”李斌声音听起来特别急，“我爸病了，住院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会是这个消息。老李平时身体看着挺结实的，怎么突然就住院了？
“阿姨，能不能请你帮帮我们……”李斌的话让我一下子回过神来，心里瞬间涌上一股烦躁。又是求助，怎么总是来找我？
我冷冷地问了一句：“李斌，你爸的情况怎么样？”
李斌那头顿了顿，带着点哭腔：“医生说是心脏问题，需要马上做手术，可是我们家……你也知道，没钱。”
听到这话，我心里五味杂陈。老李和我打了几十年交道，真到了这种关头，我怎么能不心软？可这几年，他们一家一次又一次地向我伸手，我实在是撑不住了。
电话那头，李斌的声音越来越急：“阿姨，我知道你对我们家一直挺好，我也真不想再麻烦你。可现在真的没有办法了，爸他这个病，不治的话可能挺不过去了……”
我叹了口气，心里那道防线一下子松了些。老李虽说不是什么亲戚，可几十年的邻居情分真不是说没就能没的。
“李斌，我手里现在也没太多钱，”我声音放缓了些，“这样吧，我去看看你爸，咱们一起想办法。”
挂了电话，我收拾了一下，匆匆赶往医院。走进病房的时候，老李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看上去真的挺虚弱。我心里一紧，还是没忍住心软。
“李姐……”老李看见我进来，眼睛里透着说不出的愧疚和感激。
我叹了口气，坐在床边：“你这身体，怎么这么突然？”
老李苦笑了一下，声音虚弱：“大概是这几年累的吧，老了，啥都不中用了。”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心里更不是滋味。老李曾经也是个挺硬气的人，只是这些年因为儿子的事，把家里的积蓄都折腾光了。
“李姐，真是对不起，一辈子没干成啥大事，到老了还得让你帮我。”老李叹了一口气，眼眶红了。
我拍拍他的手，心里有些难受。这种情分，真不是一句“不借”能了断的。
李斌站在一旁，眼圈也红了。他低着头，一直没说话。我看得出，他心里也很自责。
“阿姨……”过了一会儿，李斌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哽咽，“我爸这个手术很急，可我们家……真没钱了。这次我不敢再跟你借钱了，只想求你帮忙，帮我们找个好心人借一下，等我工作稳定了，一定还。”
我看着李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是别人，遇到这种情况我可能会躲得远远的。可老李毕竟是我的老邻居，到了这种关头，我实在下不了狠心。
“行了，别说这些了。”我轻轻叹了口气，“明天我帮你们一起去问问，看看能不能借到钱。”
李斌感激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连声道谢：“阿姨，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我没再说什么，心里复杂得很。再怎么说，老李这条命也不能不管，可我也明白，这次再帮下去，我以后得彻底和他们家划清界限了。
第二天，我按照约定和李斌去了好几个地方，找亲戚朋友四处打听。大家虽然口头上都关心，可真提到借钱，个个都支支吾吾。最后好不容易凑了一部分钱，但还远远不够手术费。
看着手里这点钱，李斌几乎要绝望了。他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眼圈红红的：“阿姨，要不就这样吧，实在凑不够……”
我摇摇头，心里也有些无奈。看着老李躺在病床上，我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愧疚感。再怎么说，老邻居情分摆在那里，真要眼看着不救吗？
“别急，咱们再想办法。”我拍拍李斌的肩膀，虽然心里也没底，但总不能放弃。
就在我们几乎绝望的时候，老李的一个远房亲戚突然出现了。他听说了老李的病情，带着钱赶到了医院。这个亲戚和老李家其实关系不算太近，但关键时刻倒是挺仗义的。
“老李啊，别担心，钱我先帮你们垫上。你这病得赶紧治，钱的事以后再说。”亲戚拍拍老李的肩膀，语气里满是安慰。
听到这话，李斌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连连道谢。老李则躺在床上，眼眶红了，嘴唇微微发抖，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手术很快安排好了，医生告诉我们，只要手术顺利，老李的身体还能恢复过来。那一刻，我心里终于松了口气，感觉一块压在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手术当天，李斌一直守在手术室外面，我则坐在一旁静静等着。看着他那憔悴的脸，我突然觉得，这孩子也挺可怜的。虽然他这些年总让人操心，但这次面对父亲的病，他是真的尽力了。
手术顺利结束，老李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我看见李斌紧紧握住了父亲的手，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过了几天，老李的病情渐渐稳定下来。我去医院看他的时候，李斌满脸感激地对我说：“阿姨，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们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摆了摆手：“你们家的事我也看在眼里，这次能帮的都帮了，往后你们得靠自己了。”
李斌郑重地点了点头：“阿姨，我明白，我一定会努力工作，把欠你的钱一分不少地还上。”
那一刻，我心里其实并不在乎他们能不能还钱了。这么多年，邻里之间的情分已经比金钱重要得多。我只希望他们家以后能有个好转，别再像以前那样依赖别人了。
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我望着窗外的阳光，心里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