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国秋枫镇。
叶家祠堂里,檀木雕刻而成的案桌上,摆放着各式供品,祠堂的正中,古朴的落地黑鼎里插着几根香,香烟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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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推开了,一个瘦小的身影进来了。
那是个十三四岁大的少女,脸只有巴掌大小,五官很是精致,只可惜蓬着头发,加上一双呆滞的眸子,让她的美丽如蒙了尘的明珠。
少女刚走到了案桌旁,倏的窜出了几个人。
“好啊,抓住小偷了。”几名恶奴抓住了少女的手脚,将她按在了地上。
“呜…呜。”少女受了惊吓,想要挣脱几人的手,只可惜,她的气力又怎么比得过那些自小就学武,已经达到了炼体一重的叶家恶奴。
“叶凌月,原来是你这个傻女,谁给了你胆子,偷吃案桌上的供品的。”发话的奴才叫王贵,是叶家六少爷叶青的亲信。
被按倒在地的是叶青的表妹叶凌月,她虽是叶家的小姐,但在叶家,身份比下人还低。
只因为叶凌月是叶家的耻辱,她是个傻女。
“没…病…打扫。”叶凌月苍白的脸上,满是恐慌。
“还敢狡辩。”王贵不由分说,给了叶凌月几个耳光。
王贵是名武者,几个耳光下来,叶凌月的脸已经肿了老高,王贵还不解恨,一脚踹向叶凌月的腹部。
叶凌月的身子,就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砸在了祠堂的那口落地大鼎上,发出了一阵闷响。
“傻女一动不动了,可别是死了。”几名叶家的奴才见叶凌月半天没有动静,还以为她死了。
“哪能那么容易死,这傻女,被打了十几年,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少爷说了,那叫人贱命硬。”王贵心思也是歹毒,他目光一扫,留意到了叶凌月身旁的那口香鼎。
叶家祠堂是叶家家主三十多年前买下来的,这口香鼎当时就在祠堂里,一直被保留了下来。
王贵走上前去,推开了鼎盖,抓了把香灰。
“你们几个,撬开小傻女的嘴巴,让她偷吃,今天就让她吃个够。”
几名家奴嬉笑着,叶凌月在他们的眼中,连一头野狗都不如。
他们按住了叶凌月的手脚,把那些不知道多少年没清扫的香灰,塞进了她的嘴里。
香灰塞进嘴里的一刹那,有一颗圆溜溜的东西,滑入了叶凌月的喉咙。
那东西一进肚,傻女叶凌月只觉得腹部丹田内一阵火辣辣的热。
无穷无尽的热意,好热,蚀骨焚心的热,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焚烧殆尽。
难受……好难受,叶凌月抓着喉咙,有什么东西要从她的喉咙里钻出来。
直到脖子上都抓出了血痕,热意一点都没有缓解,她痛苦难耐,一头撞向了那口香鼎,鲜血从额头冒了出来。
“糟了,小傻女真死了?”王贵上前一看,发现叶凌月没了动静。
几名家奴面面相觑着,他们这才后怕了起来,小傻女虽然身份卑微,不受重视,可好歹也是叶家的正牌小姐。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少爷。”王贵惊慌失措着,几人逃走了。
祠堂里,叶凌月小小的身子,蜷在一起。
烈火焚身般的感觉,一浪接着一浪。
“娘。”叶凌月无助地喊着,却没有任何人应答她。
渐渐地,灼热感消失了,叶凌月的五脏六腑绞在了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脑海中,“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丹田里骤然炸开了。
叶凌月的体内,有一股红色的光芒闪过,迅速往她全身扩散开,她的手指动了动。
眼——陡然睁开了,早前那双呆滞的眸子里,璀璨如晨星。
周围的景物清晰了起来,叶凌月坐了起来。
她的眸子,犀光一闪而过。
入目的是一座古朴大气的房子,房子的正中有一张案桌,上面摆放着供品和祖宗牌位。
“我,重生了。”叶凌月喃喃着,她看了看自己的手。
又小又瘦,各种大大小小的伤口,这是具饱受欺凌的女童的身子。
她站起身,试图回忆这副身子的信息,但由于前身是傻女的缘故,脑中依稀只有些琐碎的记忆。
看来,还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这具身子。
转身欲离开时,叶凌月的耳边听到了阵“滋滋滋”的响声。
不远处,那个古老的香鼎上,早前叶凌月撞鼎留下来的那滩血,正发生着变化。
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入了鼎中。
叶凌月的脚底窜上了一道冷气,可是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她走上前去。
她的手刚一沾上那口鼎,古怪的一幕发生了。
嗖——
那个原本足足要两三个人才能托举起的古鼎,化成了一溜黑光,钻入了她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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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神秘黑鼎
鼎钻入体内的一瞬,手心像是被小蛇咬了一口。
等到叶凌月回过神来,眼前那口股鼎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叶凌月再看自己的手心,发现手上,多了个小小的鼎印。
鼎印只有指甲盖大小,和大鼎长得一模一样。
古鼎钻入叶凌月的身子后,如胎记般长在了掌心里,任凭她怎么擦拭,都擦不掉。
太多的疑惑,叶凌月一时也理不清楚,她决定先返回住处。
离开了祠堂后,借着身体的惯性,叶凌月往了祠堂后面的院落走去。
叶家北庄,包括祠堂和后院两部分。
叶凌月和她的娘亲以及一名老奴多年来就住在后院,靠着微薄的月俸为生。
前方,出现了几间低矮的房子,看模样是柴房改造成的。
房前养着几只鸡和一片碧油油的菜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这里就是叶凌月居住的地方。
“小小姐,你回来了。”一名满脸都是褶子的老妇人从里屋走了出来,她嘴里不停地咳嗽着,见了叶凌月,欢喜着迎上前来。
这名老妇人就是娘亲的忠仆,刘妈。
这些年来,一直是刘妈照顾叶家母女俩的饮食起居。
“刘妈,你的身子还没好,怎么起来了?”叶凌月记得,平日都是刘妈负责打扫祠堂的。
近来,刘妈害了病,“傻女叶凌月”不愿意让她再操劳,才坚持着要替刘妈去祠堂打扫,这才撞上了王贵那伙人,被活活打死了。
很是随意一声问候,落在了刘妈的耳里,恍如惊雷落地,她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小小姐,你不傻了?”刘妈激动地一把抓住了叶凌月的手,上下端详着。
叶凌月的眼底,一片清明,已然和正常人无异。
刘妈喜极而泣,抱着叶凌月,哭了起来。
“刘妈,别哭了,外面风大,先进屋。”叶凌月心中感慨,傻女也有傻女的好处,至少这会儿装失忆,没有人会怀疑。
回了房内,刘妈见叶凌月一身的脏兮兮,忙端来了热水,让叶凌月梳洗了一番,又连忙去准备饭菜去了。
趁着刘妈不在的空档,叶凌月四下打量了起来。
主仆三人栖身的房子不大,里面只摆放了几样粗陋的家具,一张饭桌,几条长凳,桌子旁有面镜子。
她走上前去,镜子里倒映出了“叶凌月”的模样。
那是张稚气未脱的脸,虽然面黄肌瘦了点,但眸如新月,睫毛又翘又长,五官很是精致,倒是个天生的小美人胚子。
放下了镜子,叶凌月瞥到桌脚下垫着两本书,她随手拿起了书,书封上写着《大夏志》、《武者入门》。
这两本书,很久没人翻阅了,上面积了厚厚的灰尘。
拿起了书籍,翻了翻,叶凌月对身处的世界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她重生在一个叫做大夏国的国家里,大夏国内有众多郡府,叶家所在的秋枫镇位于大夏的最北端。
大夏境内,地势复杂,一些人烟罕至的山脉深谷里,出没着凶残的野兽。
在大夏,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世家子弟,十之八九都会习武,按照武者修炼程度的不同,有炼体九重、后天和先天之分。
武者和普通人的区别,在于武者体内的丹田里,会聚集一股内力,那股内力就是元力。
元力?
叶凌月微微一愣,她能感觉到,她的丹田内,有一股微弱的气在窜动。
难道说,小傻女也是名武者,丹田内有元力,这和书上说的炼体第一重很相似。
“小小姐,你拿着垫桌脚的书干什么。”正想着,刘妈好奇的声音,打断了叶凌月。
“刘妈,我早前有没有学过武?”叶凌月放下了书。
她可以肯定,丹田内那股气虽然微弱,但就是武者入门里所说的元力。
“你小时候,跟着小姐学过几个招式。”刘妈摆好了碗筷。
几个招式,就能炼出元力来,难道说这具身子的前身不是个傻女,反倒是个练武天才?
叶凌月纳闷着,再看了看桌上,一碗糙米加一盘干巴巴的青菜。
“咱家平日就吃这些?”难怪叶凌月这身子又瘦又小。
“小小姐,我们没钱了,王管家父子俩克扣了北庄的月俸。”刘妈叹着气。
王管家就是王贵的爹,是叶家负责管理北庄的管事。
叶家母女俩在叶家很不受宠,连一些下人都欺负她们,克扣月俸。
“月俸的事,娘都不管?”叶凌月的娘亲是叶家家主的三女,堂堂叶家三小姐,怎么会这般不受重视。
砰——
门被一脚踹开了,一个少年在几名奴才的簇拥下,大摇大摆着走了进来。
“管了又能怎样,傻女就是傻女,你还真以为你娘还是当年那个万众瞩目的叶家天才?她如今就个废物,谁会管一个废物的死活。”华衣少年鼻孔朝天,长得跟头小牛犊子似的,说不出的嚣张。
这名气势汹汹闯进门来的少年,是叶凌月的表哥叶青。
王贵等人打“死”了叶凌月后,心里后怕,忙找了自家的主子来善后。
叶青在祠堂找了一圈,没看到叶凌月的尸体,就知道她还没死。
叶青到了后院,刚好就听到了叶凌月和刘妈的说话声,想不到傻女非但没死,撞破了脑袋后,反倒变机灵了。
“六小少爷,你怎么能这么说三小姐,她可是你的亲姑姑。”刘妈见了叶青这伙人的样子,知道来者不善,忙将自家小小姐护在了身后。
“什么姑姑不姑姑,凭她也配?她不过是一个被人休弃的废物,丢尽了叶家的脸。”叶青呸了一口。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叶凌月目光冰冷如铁,她的体内,那一股新生的元力因为愤怒,蠢蠢欲动。
“再说一百次都可以。傻女,我告诉你,你娘因为其他女人,被你爹赶出家门,还打成了重伤,丢尽了叶家的脸面。你们俩都是没人要的大小贱货,厚脸皮赖在叶家白吃白住。”叶青和那一群奴才都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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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叶青等人,每每欺负“叶凌月”时,都会说上一次。
那时候的“叶凌月”听后,只知道一边哭一边求饶,可是今日一切都不同了。
叶凌月的心底,恨意如火山爆发般冲了出来,这恨意,已经深藏了十三年。
叶凌月推开了刘妈,脚下一蹴,暴掠向了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