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观看西藏少女被天葬，秃鹫如沸才是诡秘的开始

打算看天葬的前一晚，我内心很是兴奋，同伴问我“看天葬”怕不怕，我说不怕。睡觉前，我用手机上了好几个闹钟，生怕耽误了明早的大事。 一向慵懒的我第二天却比他起得早得多。

两人出门的时候，情绪都不太好，他嫌我催他，而我嫌他不紧不慢。一楼的大门并没有开，柜台上也没人，不知道这座宾馆里今天到底有多少人上山看天葬。

尝试推一旁直通后院停车场的小门，却听吱呦一声开了。 风特别大，天色蛮暗，院里的大铁门留着缝，估计是一部分看天葬的人先走了。街道上除了我俩，没看见别人。两人还在堵着气，我在前面疾走，他在距离我老远的地方优哉游哉地拍照……
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快走到郎木寺了。说来郎木寺比较有趣，这里是四川和甘肃的交界，藏民、回民、汉民混居。甘肃这边是郎木寺，四川那边是格尔底寺。两座寺同属格鲁派，但据说郎木寺信奉黄教，格尔底寺信奉红教。

当然，这里也并没有因为藏传佛教而变得更融洽，反而因两边活佛不一样，僧侣和信徒都不相往来。 原本就是两个寺，但可能为了发展旅游，所以又都叫“郎木寺”。郎木寺已有400多年历史，附近有很多县乡所有的死者都会送到这里，完成生命旅途中最后的“告别”。
我们在郎木寺门口看到一小撮人，突然有种找到组织的感觉，又问了问售票处的人，得知：来给做天葬的人们还没来呢……这才放下心来。后又听人说，今天有没有天葬就不知道了，得碰运气……刚落下的心又被提了起来。 看见有人上窜下跳、试图逃票从侧道进入寺内，也是呵呵了。其余大部分人还是按规矩买票进入，人流交错，组成了大部队。“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比我们早的人确实不少，有在寺内转经的当地人，以老年人居多，看上去精神矍铄。也有去看天葬的人，开车的、步行的，络绎不绝。清晨走路上山的感觉倍儿爽，尽管海拔越来越高（3600多米呢）。

反正记得跟着人流走了蛮久，似乎离目的地不远了，却见很多下山的人，不禁心一凉。 那些下山的人一个个唉声叹气：“今天没天葬，别走了，白走……”一路上我们向好多人求证过，得到的回答都非常笃定：“今天没天葬。”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票都买了，如果今天没有，我们不可能再住一天的，如果明天凑巧也没……不敢想，反正这票不能浪费，所以，一大波人还是孤注一掷地向目标迈进。

看到远处山上插满经幡的地方，想必就是天葬台了。据说这的经幡从空中俯瞰是六字真言的图案，是给那些被带入空中的灵魂看的。继续走，到了天葬台附近，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一股股刺鼻的尸腐味扑面而来。正中间的经幡围出了一个不太规则的区域。

大家都还在讨论着今天到底有无天葬。听一个当地人说，昨天反正有的，或许今天有的概率就较小，但一般过了九点要是还没，那肯定是没戏了。据说天葬之所以安排在清晨，为的是在鹰鹫空腹进食前就将它吸引而来，不然时间晚了神鸟吃饱就不来了。听人说天葬快开始的时候，鹰鹫往往会有预知，会从对面的山头飞过来……

好，看鹰鹫，耐心观察着周遭的动静，却并不太关心脚下。殊不知每走一步或许就会踩到人骨头。

刚开始确实没太注意，后听人说地上这有根肋骨，那有个头颅，到处都是残骸的时候，猛一低头果然是嘿（有的隐藏在草里不太容易被发现），还有些散落的衣服、鞋、斧子、藏刀、棍子、橡胶手套、鹰鹫脱落的羽毛什么的。当然，仔细看也能看到石缝里已经发黑的血迹。

有人指着一个骷髅头说，这估计就是昨天被天葬的那个人的头，好小，看上去是个小孩。旁边的人也附和着说，对，像个小孩的头……

大家闲极无聊，就在寒风中闲扯，并津津有味地研究地上的各种骨头和天葬师们用过的道具，试图用自己在网上看过的文章，听来的小道消息揣想出一幅完整的天葬画面。

还是没一点动静，在阴冷的山谷中，焦灼的等待将时间拉得更长，有的人等得不耐烦说要下山。留下来的我们把最后的希望押在九点前从山下开来的“天葬车”和即将飞来的鹰鹫身上，继续坚守阵地。

偶然抬头看看对面的山，风景确实不错的。有个中年男人发话了：“哎，你们看看对面的山上风景多美，在大城市你们能看到这样的美景吗？看不到！可就是眼前有这么美的景，大家都不好好欣赏欣赏，都在低头看地上……看各种骨头……”

天葬台被收拾得倒是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异味。

不远处的山坡上站着几只秃鹫，远远的望着天葬台。

过了一阵子，陆陆续续有鹰鹫盘旋着飞来，一只、两只、三只……栖息在天葬台这一头的山上。紧接着，更多、更大的鹰鹫从对面山头飞来。不一会儿，人群中发出一阵骚动，说：“来了……来了……天葬的来了……”

很快有人说这次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女，患癌症死去的。我心里不免生出一丝惋惜。

大家自觉地让出一条道，给一辆青海牌照的车让道，后面紧跟着的当然是前面已经下山的那群人。

不一会儿，车上下来几个人，有穿着紫红色僧袍的法师，喇嘛，也有其他工作人员，其中的两个人利落地取下车上的工具。之前看网上说：天葬师将尸体脸朝下置于天葬台上，头部用哈达固定在石柱上。然后再会用利刃将尸体从背部剖开，先竖三刀，后横三刀，意思是“安息吧”。接着剖腹取出内脏，切肉、剥去头皮、割掉头颅，再把肉切成小块，堆在一旁。最后把骨头用石头捣碎，用糌粑和成一团，招呼周围的鹰鹫，按骨、肉顺序别喂食，直到鹰鹫吞食净尽……

家属抬着逝者的尸体（用被子或者包袱包裹着）绕白塔三圈，按顺序停放在天葬台。经过7天的在家停放，此时逝者的灵魂已和家人做了最后的告别，准备转世。

施行天葬前，有人先点上桑烟。据周围懂的人说桑烟是一种熏香，由柏树枝叶及糌粑、青稞等物混合而成，烟雾袅袅直升九霄，鹰鹫就能收到信号。

不一会儿，只见戴着口罩的工作人员抬着尸体先走到离天葬台最近的左侧一边，做了一系列准备工作，然后拿出斧子等工具开始磨刀霍霍。距离有点远，只能看到围在尸体周围的蠢蠢欲动的鹰鹫和工作人员不断翻动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