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庙里,深夜来了黑衣人
圆通寺在云南的深山里,是座小庙,庙小和尚也少,只有师父玄道长老和弟子明觉俩人。
一个月夜,玄道长老回到寺庙开始诵经,弟子明觉有病,喝了草药后提前睡了。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轻轻一闪,出现在禅院里,他左右望望,见没什么动静,就踩着月光轻轻走进佛堂,手里的刀在月光下寒光逼人。
玄道长老不知,仍在轻轻念经。突然,他不念了,一柄冰冷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一个沙哑的嗓子恶狠狠地说:贼和尚,你是要命,还是要银子?”
玄道长老轻声说:“不知施主所言何意?如此小庙,哪来的银子?”
黑衣蒙面人冷冷一笑,刀子平放着在他脖子上磨了磨说:“贼和尚果然要银子,不要命。说完,抓住他的一只手,威胁道:“不给银子就给命!”
“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没银子!”
黑衣人骂一声:“不见黄河心不死。”抓住玄道一只左臂一拧,“咔嚓”一声,手臂脱臼。
玄道一声惨叫,脸上冷汗直淌,那人又抓住他的右臂,准备如法炮制。
玄道求道:“阿弥陀佛,老衲明天还要上山采药、下山给人治病,施主千万不要弄坏老衲这只手臂呀!”
黑衣人停了手,狠狠地骂道:“暂且饶了你的命,总有一天会找到影子的。”说完,一转身消失在月光中。
这时,明觉被惊醒,忙跑出来,见师父如此,又惊又怕。玄道长老让他弄来泡桐树板,自己拿了接上胳膊,上了夹板,又找了几味药喝了,独坐在蒲团上念起经来。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上山采药去了。
二、诡异的采药老和尚,深山里的灵芝仙草
玄道长老已经快70岁了,白须光头,身穿紫色袈裟,背一个药筐,挎一个药囊,有时上山采药,有时下山治病,一天到晚很忙。
明觉呢,就在庙里守庙、诵经,闲下来就随着师父学医、学针灸、学诊脉,也学下药。
但是采药的时候,玄道长老绝不让明觉在后跟着,而是一个人背着一个药筐,扛着一把药锄,药筐上盖一个粗布,说遮挡草药用的,以免草药晒干之后药效不好。
明觉不放心就说:“师父,你年龄大了,我陪你去吧!”
而玄道长老却摇着头说:“老衲还行,庙虽小,也得有人照应啊。”说完就向山里走去。一个时辰后,就听云雾缭绕的山里有锄头的回音隐隐传来,就是不见人影。
玄道长老每次走进云雾深处后,总会躲在一棵大树后睁大眼睛,侧着耳朵仔细地看,或者小心倾听着,确信没人,然后才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向更深处走去。
这天早晨,玄道长老才进山里不久,云雾中感觉到后面好像有人,他走着走着,突然一转身,只见一个人影一闪,隐入雾中。玄道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
他拿着药锄,背着药筐继续向云雾深处走去,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石头小路,从另一条路返回了圆通寺。
这时,弟子明觉正在禅院内打扫院子,见师父回来,惊讶地问:“师父,您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啊?”
玄道一笑:“今天不挖草药了!”说完,背着药筐回到自己的禅房去了。不大一会,禅房响起木鱼声,早课开始了。
三、神医治病的另一面,救死扶伤
玄道长老神秘的举动,老百姓们都说他在深山老林里发现了一种灵芝仙草,能医治百病。因为每次上山挖药都是一个人,悄悄上山,又悄悄回来,连弟子也不让跟着。
明觉听了,撅着嘴,很不高兴地去问师父是不是有这事?玄道笑了笑,不说话,双掌合十,嘴里念着阿弥陀佛,许久才说:“也许是吧!”
明觉不高兴了说:“师父,您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嘛?”
“有这事,不过为师之所以没告诉你,是你还没掌握这种药物的辨认和采挖,你的本领没到家,不能随便熬制药物。药关人命,大意不得,以后师傅会传授给你的。”玄道长老慈爱地说。
玄道长老用这种药,再加上别的草药,熬制成一种药丸,称为“灵芝还魂丹”,能健身强体,能治百病。玄道经常会背着药囊去乡村给百姓医病,他还擅长针灸,一针下去总能让人起死回生。
有一天,玄道长老行医来到一个村庄,突然听到一间屋里传来哭声,他忙赶过去,见是一个孕妇难产大出血,已经死去,正在入殓。
玄道长老从衣服里取出一根鸟羽毛,放在孕妇的鼻孔,观察良久说:“人还活着,鸟羽毛在动呢。”
说完,他抽出一根银针,一针从孕妇百会穴扎下,一捻一抽,孕妇轻吐一口气醒了。
家人们一见忙跪下求长老再救一下胎,玄道用手轻轻摸摸孕妇腹部,问村里有大嗓门的人吗?
大家忙推出一个大汉来,玄道拉过他,让他对着孕妇腹部扯开嗓子,使劲地喊。
大汉润了润嗓子,把嘴贴在孕妇肚皮前,连喊三声:“快出来!”
这三声如炸雷,震得人耳朵发麻,就听“哇”的一声,孩子真的生出来了。
大家又惊又喜,一夜之间,整个圆通寺百里内外的人都知道玄道长老是老神仙。找他治病的人更是一个挨一个,踏破了小庙。
玄道给穷人治病,只用一根银针,实在不行,就走到院子外,在花草间转一圈。回来后,手中握着树枝,绿的是草,还有黄的、蓝的、白的花,抓了一大把。他把这些花花草草煮了给病人灌下去,不久病人就好了,一般的不要钱。
但是如果谁想要他的灵芝还魂丹,就必须给钱,而且开出高价钱,20两银子一丸。
四、老和尚认钱不认人,见死不救
圆通寺附近有个人叫魏老大,他整日游手好闲,专偷鸡摸狗。他虽然是个无赖,但却是个有名的大孝子。
有天,魏老大的爹上山去锄地,他老眼昏花,看见一根红带子准备拾起来,伸手去拿,哪知被狠狠咬了一口,原来是条毒蛇。
魏老大慌了神,忙跑到圆通寺来。此时,玄道长老正在佛堂念经。
魏老大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长老发发慈悲,救救我爹吧!”
玄道听了,拉起他问:“你爹怎么了?”
老大流着泪把他爹被毒蛇咬的事说了一遍,想求一丸灵芝还魂丹回去救他爹。
老和尚一听,顿时冷下脸来,数着念珠问:“银子带来了吗?”
“我家没那么多银子啊!”魏老大说。
“老衲也没有丹药啊!”
魏老大急了,叩头出血,求长老先给他一丸药,他回去马上借钱来还。
广元坚决摇摇头,他的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能破了规矩。
明觉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准备劝几句,玄道一挥手,让他去念经。明觉哼了一声,走了。魏老大也流着泪回去凑钱,钱还没凑够,他爹就咽气了。
村民们听了都大骂:“什么破和尚,视钱如命,死去吧!”
魏老大更是气得发了疯,带着一群人冲到观寺庙,破口大骂:“臭和尚,你贪图钱财,心比毒蛇还毒,你死会下地狱的!”
他准备一把火烧这圆通寺,幸亏觉醒求着大家,这才作罢。
玄道没说什么,转身背了药囊,一步步向云雾深处的大山走去。很快,云雾淹没了他苍老的身影。
大家都恨这个老和尚,可是仍离不开他,人吃五谷杂粮,有病,还得请他治啊!
玄道听到骂声仍不说话,一脸微笑,治他的病,卖他的丹药,收他的银子。
四、灾年,老和尚高价出售灵芝还魂丹
这一年,云南当地大旱,颗粒无收,老百姓吃了上顿没下顿。
谁知玄道长老应扔无视这些,广开财源,把自己的灵芝还魂丹涨到了50两一丸,高价出售。
有时他会不远百里之外把药卖给大地主,然后拿着一封封银子回来,大家都说这老和尚钻到钱眼去了,爬不出来。
有人说,这老和尚玄道有相好的了,和镇上妓院的一个女子好上了,挣那么多钱都给了妓女。因此,大家背后纷纷议论,叫他花和尚。
明觉忍不住了,看见师父长叹一声问:“师父,银子就那么重要吗?”玄道长老无言,仍轻声诵经,仿佛没有听见。
“师父,可以把合成灵芝还魂丹的方法传给我,我帮你熬制,这样也可以给没钱人家一些了吗?不更好吗?”明觉仍试图劝说玄道长老。
玄道许久吐出两个字:“不成”,说完走进禅堂。
明觉大声说:“见死不救,念的什么经,拜的什么佛呀!”
可是整个一个荒年,当地人没有一人饿死,也没有一个人出去逃荒,因为人们总能在家门口捡到一些钱两,竟奇迹般地熬过了灾年。第二年风调雨顺,是个大丰收之年,一家家门前谷子堆成了山。
朝廷派官人来学习经验,大家都说是托菩萨的福,再问却问不出什么来。
官人临走前,老百姓提出一个要求,希望把圆通寺的老和尚给赶走,让他呆在那儿,会玷污菩萨,还会发生灾祸的!
可是这朝廷官员拿了长老的几粒神丸走了,气得老百姓直翻白眼,毫无办法。
五、揭开谜底,真相大白
这天,玄道让明觉给山下一家老百姓送药,过了两个时辰。突然,他看见魏老大扶着明觉踉踉跄跄地走进来。
明觉痛苦地说:“师父,我在路上被毒蛇咬了!”
玄道看着明觉灰白的脸以及黑色的伤口,顿时呆若木鸡。
“快救他呀!”魏老大大声喊。
玄道长老仍睁着眼,呆呆地站着,这时明觉已经神志昏迷,眼光已经散乱。
“拿丸药吧!”魏老大厉声喝道。
玄道长老还是沉默着,毫无动作。魏老大恶狠狠地说:“你是怕我知道丹药放在哪吗?上次那个黑衣人就是我,没弄死你。你真是视钱如命,连你的徒弟都不救吗? 我去找药!”
魏老大走后,等他再次回来,却看见明觉好了,但是他却抱着玄道长老痛哭。
只见玄道嘴角溢出黑血,已生命垂危了。
“老和尚,怎么了?”
玄道长老慢慢睁开眼,看见明觉安然无恙,告诉魏老大说:“他没事了,毒已被解了,是老衲给他吸的毒!”
“师父,你为什么不用那个包治百病的丹药啊?”
“哪有什么丹药,这都是假的,要是有的话,我能看见魏老大的爹就这么死吗?我积攒的这些钱,就是怕灾年,都用在老百姓身上了!还剩点,藏在庙后的山洞中,你俩把它取出来就给老百姓分了吧!另外丹药的事,不要传出去,咱这山里人穷,得靠卖药救济,千万记住!”
明觉和魏老大痛哭不已,两人把玄道长老埋在了寺庙里边,建了一座小塔。此后,他俩每天坐在塔旁诵经,有时也下山给人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