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8月6日,俄乌冲突两年多来出现令世界震惊的变化,乌军正规部队攻入俄乌边境的俄罗斯库尔斯克州,并迅速占领超1000平方公里土地。之后,战火不同程度的蔓延至俄乌边境的俄罗斯另两个州——别尔哥罗德州和布良斯克州。

乌克兰进攻俄罗斯边境州,与俄罗斯攻击乌克兰,目的应存在区别。俄罗斯是以永久占领他国领土为目标,而乌克兰应系为收回失地不得已采取的战术策略。也正因为此,乌克兰进攻库尔斯克州后,俄罗斯驻联合国代表要求会员国谴责乌克兰“侵略”俄罗斯,基本无人响应。

俄乌双方在乌东卢甘斯克、顿涅茨克、扎波罗热、赫尔松等州漫长的战争接触线,较长时间来战局都较为胶着,双方战线往前推进都极为困难。由于俄罗斯已经构筑起了坚固的防御工事,且有重兵把守,地雷布设又较易实施,乌克兰正面强攻伤亡大。2023年6月开始持续约三个月的反攻失败就是惨痛教训。自那以后,乌克兰避其锋芒,接触线以稳固防守、不让俄罗斯继续攻城掠地或防守反击为主,不再把全部精力用于接触线正面强攻。作战形态主要改为袭击俄罗斯国内炼油厂及军事设施,损耗俄罗斯的后续战争能力和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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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时间、大范围的无人机袭击后,恐得益于之前俄罗斯自由军团袭扰别尔哥罗德州的启发和经验,为了打破战争僵局,乌克兰人另辟蹊径,充分利用了俄罗斯边境州防御薄弱的劣势,突袭与苏梅州接壤的库尔斯克州并取得成功,目前看来已经站稳脚跟,40多天过去,俄军未能将乌军驱逐出境。

乌克兰进攻俄罗斯边境州,恐有以下几方面战略考虑:

1、“调虎离山、攻魏救赵”,减轻乌东四州与俄罗斯交战正面战场的防守压力,扰乱俄军前线军力部署,并可视俄军应对反应灵活机动采取针对性作战行动,如果能调动俄军大规模回防库尔斯克州,乌东四州的俄军兵力部署将会减弱,此举比接触线正面强攻俄军自身损失小,效果好。另一方面,乌军也可以在稳固库尔斯克州占领区基础上,伺机采取下一步军事行动,甚至有可能挥军南下,占领别尔哥罗德州部分区域,并由此进入乌克兰东部的卢甘斯克州迂回包抄俄军前线部队,形成正面和腹背夹击态势,绕过俄军在乌东四州前线构筑的坚固防御,开辟另一条难度更小的战线。当然,要实现此目标,乌克兰的难度不小,伤亡形势也会很严峻,估计乌克兰短期不会过于激进,旨在以此大兵压境的方式促使俄罗斯反思战争前景,给俄罗斯停止战争、撤出乌克兰领土留足空间和时间。

乌克兰攻入俄罗斯边境地区,目前看是战局僵持下的一招险棋,用好则取得对自己较为主动的局面,进可攻、退可守,用不好则恶化战场形势,加剧战事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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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之前战场一直在乌克兰境内,乌克兰将战火燃烧至俄罗斯境内,可以让俄罗斯也尝尝被侵略的滋味,让俄罗斯民众也感受流离失所的艰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促进俄罗斯国内产生厌战、反战民意,如果能在此基础上促使俄罗斯国内生变,则恐能较快达成结束战争的目的。

3、俄罗斯之前一直威胁如国内遭到攻击,将动用核武器反击,乌克兰攻进俄罗斯本土,意在进一步挑衅俄罗斯底线,或向西方国家表明俄罗斯的核威慑不过是纸老虎。当然,乌克兰有此胆量和信心,仰仗于美英法的核保护政策及对等核威慑。因为核战争无异于同归于尽,俄罗斯不会不知晓这一点。

乌克兰进攻俄罗斯的决绝行动同时也在向普京表明其捍卫国家领土完整的决心和意志。俄乌冲突爆发以来,俄罗斯官方一再划出各种红线,但一次次被乌克兰、北约突破。当然,这很大程度也是被俄罗斯一步步逼出来的。战争初期,北约国家对乌克兰援助非常克制、谨慎,只提供防御性武器,希望能控制战争的规模和烈度,减少伤亡和损失,或也有对俄罗斯核武器的恐惧及寄希望于普京知难而退,早日结束战争的考虑在内。后来随着俄罗斯对乌克兰的进攻愈发猛烈,意图迫使乌克兰屈服,无意缓和冲突,鉴于防御及战争态势出现严峻变化,北约国家才逐渐放开对提供进攻性武器的限制,不过对援助的武器攻击距离及使用范围仍有较多限定,如不能用于攻击俄罗斯本土等。直到近期,上述限制才出现松动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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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美国大选最终谁入主白宫尚不确定,之前甚至一度特朗普形势看好,如果特朗普获胜,以特朗普对俄乌战争的态度,多半会要求乌克兰做出一定领土让步。占领俄罗斯部分领土,届时可以实施土地交换计划,以增大乌克兰收回领土的谈判筹码和可能性。

笔者认为,乌克兰进攻俄罗斯的边境州,并做好短期内不予撤出的准备,主要恐出于以上几方面的考虑。

当然,随着战场态势的不断变化,后续行动也会相应作出调整。该场战争正如美国国务卿布林肯所言,如果俄罗斯停战,战争终结,如果乌克兰停战,乌克兰终结。这也就不难理解乌克兰为何全国上下同仇敌忾,无论付出多少牺牲,都坚持继续战斗,保家卫国。因为这关乎到这个国家生死存亡的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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