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看看能不能给义和团一个公正客观的评价。
一
义和团主要有两个特点:
1、打砸抢烧;2、迷信愚昧。
假如我们把愚昧这一点拿掉,看看会怎么样?
那就剩打砸抢烧了。
但我们反观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各国一有事就游行示威,他们不也打砸抢烧零元购吗?
有什么区别呢?
乍一看好像没有什么区别,但其中有一点区别就是杀人,杀了很多无辜的人,尤其杀妇女和儿童是不可原谅的。
无论何种信仰,无论对方是谁,这样做都是不可原谅的。
今天对妇女儿童的保护,(除了极少部分地区外)应该算是一种普世价值观,但在那个年代,不仅是义和团,就连清廷都还没有这种价值观,这是非常可悲的。
载勋、载漪等人悬赏杀洋人,杀洋人一名,男则赏银五十两,女则四十两,幼则三十两。
载勋就是吴永跟他说件事,说了半天,他茫然不醒,听不懂的庄亲王,1901年被赐死。
这是一个又蠢又坏的人,在自尽时,他对太监说:“自尽耳!我早知必死,恐怕老佛爷亦不能久活!”
对儿子说:“尔必为国尽力,不要将祖宗的江山送洋人!”
他认为自己是忠义之士,可见其头脑迂腐愚蠢的程度。
有一部分坏人,特别擅长扣帽子,给敌人扣一顶汉奸帽子,给自己戴一顶高大上的帽子,这是最常见的做法。
大部分坏人都不会自认为坏人,如果他意识到自己坏,就会有所收敛;如果自认为是好人,那行为就加倍努力,这种人在历史上屡见不鲜。
这么看好像(一部分)坏的本质是蠢。
在山西的毓贤做的更绝,他把传教士召到省城,声称要保护他们。
但是在7月9日,他亲自监督处决了44名外国人,包括妇女和儿童。在山西,清廷杀死,外国人130名、中国教民2000名,在各省份中最高。
在那个时代,连巡抚做法都如此下做,何况义和团?
在我看来,教不教的根本不重要,无论你认为世界如何起源,比如你认为世界是由一个人格化的超强力量所创造的,或者认为世界是代码写成的(还真有很多人去找这个世界的bug,作为证据),其实都不影响这个人的日常行为。
比如,有个山西传教士在教堂被焚烧后,逃出来对民众说:当年山西大旱,我捐钱5、6万两,救活数千人,今天不能免死吗?
他仍被清军杀害。
义和团曾诬指许多市民(包括许多妇女儿童)为白莲教而烧死戮死。
如据当时目击者记载:
村民们正赶往集市,七十多个人都被捆绑了起来;他们装扮成戏子的样子,戴着戏帽,拿着儿童玩具,却被指认为是白莲教;一夜之间,就被集体斩首于西市。其中有一个妇女姓宁,也被夹杂在这些人中被杀,她的孩子还在怀抱之中。
义和团是一场受压迫的底层人的骚乱,这种骚乱是迷信的,残忍的,盲目的。
如果清廷剿抚并用是很容易平息这场骚乱的,袁世凯在山东都已经做到了,甚至就连只有20个士兵的知县吴永也做到了。
后面义和团之所以闹出这么大乱子,就是清廷有意拱火纵容所导致的,这完全是清廷的责任。
迷信是因为教育程度不够,没有科学的教育,很显然这是清政府的责任。
清朝统治者希望老百姓蠢一点,这样他们能统治得更更久一点,结果如他所愿,都说秦始皇焚书坑儒,但清朝是长期、连续上百年地焚书坑儒,后果就是义和团越来越多。
二
下面讲几个小点吧,为了避免混乱,我就标上小序号了。
1. 那太平天国是否也适用这一套评价体系呢?
我觉得不能,太平天国是被一些别用有心的人利用了,他们不像义和团那么单纯,所以太平天国的责任不能说全在清朝。
具体而言,清朝责任在于让民不聊生,按照当时那个环境,起义是正当合理的。
但以这样的方式去起义,以这样忽悠民众的方式去反抗,太平天国自己也有责任,具体责任就在洪秀全、杨秀清等这几个领导者身上。
2. 义和团跟太平天国哪个更先进?
这俩比分咬得很紧,如果硬要选择一个的话,我还是选择义和团,起码他朴素一点。
太平天国走得更远,提出了很多“美好”理念,但当一件事方向错了,越努力错得越离谱。
义和团就不一样了,他是一个很松散的组织,是去中心化的。
如果不是去中心化,那么性质就变了,清廷也不可能这么纵容它们。
3. 义和团的纪律怎么样?
这个问题很复杂,即便在当时人的记录也是截然相反。
当时有两种人,一种是信奉义和团的人,,他们大都说义和团:均自备口粮,毫无滋扰。
刚毅也说:拳民出死力为国宣难,入京以来,秋毫无犯。
这么说,难道义和团纪律真这么好吗?
在慈禧逃亡时,下令剿灭义和团后,之前还亲口赞扬义和团纪律的人,马上四处屠杀义和团,改口说拳民:
扰害地方,勒索财务,欺辱宦商。
注意这是同一个人,在不同时期,对义和团的说法截然不同。
另外一种是坚决主张剿灭义和团的人,说义和团焚杀劫掠,无所不至。
不光是我们现在人,就连的当时的人对义和团也很疑惑。
有个当时的人亲身经历时说:
他们看着好像是愚蠢务农的人,没啥锋利的器械,吃的也不过小米饭、玉米面而已,既不提名,也不图利,只杀洋人和教民,并不是伤害良民,好像很仗义。
但他们请神附体,哪有神会附在如此腌臜的躯体?焚烧大栅栏老德记,蔓延如此大火,法术为何失灵,依此而论,又像是匪徒作乱了。
义和团最大的问题就是打击面太广,定罪也比较随意,以至于后来,只要你家里有洋货就算是二毛子。
甚至后来所带粮食不够吃,就开始到处勒索粮食,不给就是二毛子。
因为义和团没有审核机构,人人都可以成立义和团,鱼龙混杂,我们用常识来判断,纪律不太可能很好。
他们一开始还穿布衣,后来衣服逐渐换成绸缎,洋洋得意,争着比富。
但当时抢劫的可不止义和团,甘军、武神机营、虎神营、八旗军、散兵游勇、土匪、不知身份的人都在到处抢劫。
他们随意屠杀男子,霸占妇女,焚烧商铺,甚至有的被合家烧死,种种惨状,不胜枚举。
当时稍微有点势力的都在抢劫,所以讨论义和团的纪律性没有太大意义。
三
4. 义和团是被人利用的一群人。
要论谁最恨洋人,大家一般认为清廷都是巴结讨好洋人的,老百姓最恨洋人。
其实恰恰,慈禧那一帮旗人是最恨洋人的,因为每次跟洋人交手,清廷是直接受害者,皇家园林都被烧了,甚至还想让她退位。
在戊戌变法之后,慈禧软禁光绪,重新立大阿哥,结果受到洋人和开明人士的一致反对,此时的慈禧有点孤立无援,她能依靠的只有那些顽固派。
慈禧对洋人的邪火没处发,不敢发,最后想利用义和团当炮灰,甚至当时有人希望趁此机会,一举废除所有不平等条约,让洋人把吃的全都吐出来。
这就有点异想天开了。
5. 暴民总是伤害为他说话的人。
一群愚昧盲目的人,注定是要被人利用的。
有一些善良的人,不忍心看着他们当炮灰,会站出来帮助他们说两句话,结果会被群起而攻之,下场往往会很惨。
比如光绪真的为义和团说了几句好话:
乱民都是乌合之众,能用血肉相博吗?且人心都是空谈罢了,奈何以民命为儿戏?
结果呢?
光绪被义和团称为最大的二毛子,甚至载漪带几十名义和团要进宫杀光绪。
有正直的大臣看不下去了,说了几句话,结果被义和团亲自冲入家中,乱刀砍死。
蠢不必过于苛责,毕竟这个世界上,除了个别天赋异禀的人,大部分都会被社会洗脑,等明白过来的时候,基本人生快过一半了。
蠢不可怕,可怕的是到处喊打喊杀,很可能被你喊打喊杀的人,恰恰是想救你的人。
我希望有些人喊打喊杀时要慎重,最好永远不要这样做。不过几千年来人性没变,如果未来发生极端的环境,历史上发生过的事,未来未必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