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街上店铺林立,各家的门头上还都是灯火辉煌。
在那门前接待她的,是个身材高挑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
那女人这会儿正站在街头热情地向经过她面前的行人打着招呼。
那女人见到他把她领过来了,立刻显得笑容可掬。
那女人把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对那男子说出了三个字。
哪三个字?
这个女人说出的三个字是——还可以。
这是对她容貌的肯定。
这个女人在这个时候,注意的,是她的外观形象。
她的外观形象,在这个女人看来还可以,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她可以在这个女人身边留下,意味着她有地方可以挣钱了,意味着她可以不再因为自己掏不出钱来,要去餐馆里吞食那些客人留在餐桌上的剩饭剩菜!
她在这个时候已经沦落到那种地步了。
她想改变这种状况。
当这个女人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她不禁有些兴奋。
在这异国他乡,在这人地生疏的地方,这个女人说出的这三个字,让她感到亲切和鼓舞!
她不禁问:我在你这儿能干什么?
那女人说:就是做金龙鱼啊。
做金龙鱼是什么意思?
我是梦野艳齐。这是我写的一个女作家的亲历。请您接着上篇继续阅读——
在这之前,她从强子带她去的那个餐馆,跑到了街上。
她无法忍受强子对她的咒骂。
她更不想看到强子在她面前,去和那帮女人去做那种事情。
强子在这个时候为了显示他的身份和地位,把那帮女人叫来,就是想让她当一下观众。
强子就是想让她看到,他现在拥有着怎样众多的女人,这些女人又是怎样的出类拔萃,这些女人又是怎样地可以任他受用。
她觉得这个强子无疑已成了那种无法再自制的低档动物。
他要在她的面前尽情尽兴地显示他在这个岛上的至高无上和作为这种至高无上者的可以为所欲为。
而那些女人在他面前所表现的顺从,更是让她不忍视暏。
她觉得这些女人纯粹是成了他的一种工具。
而他在使用这种工具的时候,无疑也是在使用着她!
因为她在性别上与她们属于同类!
她感到他这是在对她进行无情的羞辱。
因此,她跑了出来,她不想当他的这种观众!
她跑出那个房间,跑出那个酒楼之后,以为强子会追出来。
但是强子没有追出来。
她出了那酒楼的大门时,倒是有强子的一个保镖迎住了她。
那保镖问她:所长也下来了吗?
她不知道对方说的所长是谁。
她一愣。
但是她很快反应了过来。
她想到了强子给她看的那个证件上的官名。
那官名的全称是,印尼岩礁里西岛全权管理所所长。
对方所说的所长,无疑是这一官名的简称,无疑指的就是强子!
由此,她也进一步知道了,强子现在在这个岛上,确实不是什么寻常人物。
他跟她说的那些自我介绍的话,没有虚夸的成分。
由此,她又自觉她矮了他三分!
她强撑着自己说:他还在上面。
那保镖说:您这儿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她说:不用。
那保镖说:你一人到街上去,需要小心。
她冲那保镖点了点头。
她没有向这位保镖解释她要干什么去。
她急速地离开了那一地段。
她在这个时候急速地远离这一地段,其目的是明确的,那就是,远离强子的视线。
她在这个时候,一个最强烈的想法就是,她得赶快摆脱强子对她的控制,然后,返回到中国大陆去。
但是,她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
她以为她离开了他,很快就能顺利的坐上返回中国大陆的客轮,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在这个小岛上,就目前而言,许多基础设施并非完善。
她到了来时的那个码头一打听,才得知,这个小岛跟世界各地的海上客运业务根本就还没有建立。
她若想回到中国大陆,就得先抵达印尼的一个港口,然后从那里再乘船驶向中国。
而那个港口与这个小岛的码头,也没有正式开展这方面的业务。
来这个小岛休闲度假的人,大都是世界各国有权有势有钱的人,他们过来,乘坐的都是私人专机或私人游艇。
她林书香跟那李老板过来的时候,也是搭乘私人的船只顺路而来。
林书香在这之前,对这些细情并不了解。
等她独自来到那码头,了解到了这有关情况之后,她真的是有些懵了。
她在那码头之上,没能找到一艘当日可以抵达印尼的船只。
而且,她在码头上等了有两个多小时,也没有看到一艘客船靠岸。
她有点心急如焚了。
她又跑到了那个直升飞机升降场。
她想看看,在那里能不能搭乘架直升飞机返回国内。
她远远地看到了那停机坪上停着两架直升飞机。
但是,她无法靠近它们。
那里有武装人员在旁边看守。
那里,倒是有人告诉她,那其中的一架为强子专用,另一架则是属于今天上午刚从新加坡那边过来的一位富商所有。
这里,也根本就没有可以提供给一般旅行者乘坐的客用飞机。
而强子,不可能驾驶着他的那架直升飞机送她回国!
她已经跟他闹僵了。
她没法再返回到他的身边,去求他来为她做这种送行!
她当时的愤然离去,显然就是宣布与他彻底的决裂了,显然就是宣布她不想再见到他了!
她还见他干嘛?
她去做他跟那些女人干那种事的观众吗?
她不想做这种观众!
强子让她做这种观众的目的显然也是十分明确的,那就我已经不把你当回事儿了,你已经不是我心目中的原先的那个你了,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必要再追求你!我有的是比你强过百倍的女人!你就只配当我的这种观众!
她受不了他这样!
她觉得他这样,也无疑是把她已经踩在了脚下!
她想,在这个时候,他强子跟那些女人干那种事,恐怕还没有干完。
那有12个女人呢!
就是轮流来一遍,恐怕也不会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结束。
他有多大的体力?
他得有间歇的时候!
她在这个时候,想到的,还有,他强子在于那些女人干那种事的时候,心里一定在笑,在笑他的目的达到了,在笑她的仓皇离去。
她的离去,对于他,说明了什么?
说明她的一向的冷傲,她的一向的自以为自己不同于一般女人的理念已经被摧毁!
的确是这样。
在这个时候,她的面前一片灰暗。
她已是切身地意识到,自己在他享用的那些女人面前,真的不如绿孔雀身边的小鹌鹑,白天鹅面前的小土鸡!
她在他的面前已经挺不起腰板了。
她还有什么资格去请求他开着他的专机送她回国?!
而那另一架的机主,是今天上午才刚刚从新加坡那头来到这里,也不可能在这当天就返回去。她也同样没有可能坐上人家的飞机,让人家捎她一段路程。
她真的是有点绝望了。
她在这岛上等于乱撞了半圈,也白撞转了半圈。
她又想到,是不是找一下带她过来的那位李老板,让那李老板帮她想想办法。
可她在这个时候,又不知道那李老板已去了什么地方。
她的手机在这里没有任何信号。
她找了个座机给他打,但是对方久久的没有来接。
她想,这个李老板,在这个时候,恐怕也跟他强子一样,也是正在享用女人!
这天底下的男人,有几个不是这样?有几个不是在以享用女人来证明自己的成功?有几个不是在以可以随心所欲地享用女人来证明自己的不同于一般的男人?!
让她更感到有些崩溃的是——
这个时候,天,却渐渐地黑了下来。
这种黑了下来,给她带来的是恐慌。
她由此,也是深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异地飘零!
更有饥饿开始将她侵扰。
她在强子为她和那老板举行的接风宴上根本就没有吃好。
她在那个餐桌前一落坐,就看出了他对她的冷漠。那使得她当时就食欲锐减。她提起丁总的事之后,他的大为光火,更使得她没有心情再去动筷子。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她不能不想到,她得去动筷子了。
她不去找个餐馆去吃点东西,她的两条腿就软得有些迈不开步了。
这也很自然地让她想到,她身上一直背着的那个包。
因为她面临着要去花钱。
就是在这一刻,她忽然发现她的包,没在自己的身上!
她左顾右盼,没有那个包的影子。
她的脑子里登时就是一片空白。
她慌了。
她由此更是没了任何底气。
没包了,也就等于没钱了!
那包里是有钱的!而且还有多张银行卡。
离开大陆之前,有人提醒她,要多带几种银行卡,这样会方便一些。
她接受了这种提醒。
她在离开大陆之前把她能带的银行卡全带上了,全搁在了那个包里!
而她从大陆过来时所带的所有现金,也全都装在了那包的里面!
而且,在离开大陆之前,她还在李老板的陪同下,把她的一部分现金在一家银行兑换了这当地的货币。
这兑换好的当地的货币,也都装在那个包里!
而没钱了,在这个世界上将寸步难行,更何况在这个对于她来讲人地生疏的小岛之上!
她想不起她的包落在了哪里。
落在了那个码头上了?
还是她在那酒楼里根本就没背出来?
她想不起来。
她慌慌地原路返回,一路寻找地重新走向了那个码头。
但她一无所得。
她问了她在那个地方能见到的所有人。那所有的人给她的回答都是,没见到过她的包。
她找不到她的这个包,就等于除了一身行套之外,别无所有了。
她在这个时候,接下来,能够去做的,也只能是抱着一线希望地再返回那个酒楼。
她只能是再返回那个酒楼,看看她那包是不是落在了强子跟那帮女人所在的房间之内。
而她在这个时候,由于已经远离了那个酒楼,而又无法再确定出那个酒楼的方位了。
她在跟他强子以及那个李老板进到那个酒楼的时候,没有在意那个酒楼叫什么名字。
她在这个时候,怎么回忆,也回忆不出那酒楼的全称。
当然,这个岛的地面没有多大,她要是去找,最终还是能够找得到的。
但她在这个时候,又犹豫于她若重返那个酒楼,就有可能重新和他强子照面。
她不想再见到强子!
可是她不想再见到强子,她又怎么解决她目前面临的困境?
到了最后,她还是决定得到那个酒楼去看看。
她想,到了这个时候,那个强子也许早已经不在那个酒楼了。
于是,她一路打听着,向那里找寻了过去。
令她沮丧的是,她转了有半个岛,也没能找到那个酒楼。
她走着走着,慢慢地又走不动了。
她现在已经是身无分文。
她现在又实在是,又饿又渴又累又乏。
好在这个岛上的许多经营者都是华人。她在运用语言与人沟通上倒是没遇到什么障碍。
她走进了一家餐厅。
她想让那餐厅的老板,兔费为她提供点食品。
可是她在那儿找了个地儿坐下后,过了很久,也没张开口。
她怕她一张口,就遭到对方的拒绝。
在国内,她可是正经八百的作家啊!她现在的身份,还是一个杂志社的副主编,还是一套丛书的总发行人。
她如果成为如此的要饭者,她自己无论如何也难以扯下这张脸!
当时的情景是,她落座后,便有服务员把菜谱递给了她。
她在那里抱着那菜谱左翻右看,久久地也没点什么饭菜。
她是不敢去点。
因为她在这个时候兜里掏不出一分钱。
她若是点了,饭菜上来了,她再来个狼吞虎咽,最后,人家让她付钱的时候,她拿不出来,那将会是多么的尴尬又难堪!
那个服务员见她耗在那儿,半天不见有动静,一甩手,离开了她,不再理睬她了。
但是,她又没有动窝。
她没有动窝,不是因为没有气力站起身了,而是发现在这个时候,那餐厅里有两个食客正坐在那餐厅的一角,边喝着啤酒,便在闲聊。
他们桌上的饭菜,她没见他们动筷子。
她想,他们如果聊够了,再没有怎么动筷子,她就有可能解决自己面临的问题。
半个来小时之后,这俩人还真是没有怎么动筷子,便离座而去。
她不禁有些兴奋。
她站起身,凑向了那个桌子。
她拿起了那桌上的一双筷子。
她正要坐下来去吃,那给她递菜谱的服务员过来了。
那服务员对她说:你能不能换个地儿坐?我要收台。
收台,是什么意思?
收台,就是把桌上的所有餐具和剩饭剩菜,收到一个小推车上。
她说:能不能先不收?
对方鄙夷地看了她一眼,知道了她的意思。
对方说:你不嫌脏吗?不怕得病吗?
她举着那个筷子,不知道该怎么来应答。
这话,也似乎提醒了她。
她从心里是嫌脏的!
她从心里更怕吃了脏东西会得病!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男子。
这男子先是站到了她的身后,随之又主动地把自己的面孔对向了她的面孔。
这男子说:看你不像个要饭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突然间感到了一种无法再承受的刺激。
她扔下手里的筷子,起身,冲出了门外。
那男子追了出来。
那男子冲她的后背喊道:你想不想在这里找份工作?
她停下了脚步。
那男子说:你在这儿是可以挣到钱的。
她听他这么说,又转过身来。
这回,是她主动地把自己的面孔对向了对方的面孔。
对方说:想,那你就跟我走。
她说:我跟你走?
他说:跟我走。
她说:可我不认识你。
他说:在这儿的人大多是萍水相逢。你甭害怕。我不是坏人。
她说:你先告诉我,我在这里干什么,能马上挣到钱?
他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跟我走,就是了。
她沉默了半晌,最终,还真的跟这个男子迈向了一个房顶闪烁着霓虹灯的门前。
那是在一条很繁华的街上。
那街上店铺林立,各家的门头上还都是灯火辉煌。
在那门前接待她的,是个身材高挑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
那女人把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对那男子说:还可以。
就是这三个字,让她一下子看到了希望。
她问:您是做什么生意的?
对方粲然一笑:我这是养金龙鱼的。
那您这意思,是要让我跟你一起养金龙鱼?
不是你跟着我养,而是我要养你。
我是金龙鱼?
是啊,你不想做金龙鱼吗?
我不懂你的意思。
看来,你是新来的主。你是不是在这岛上还没待几天?
我还真是新来的。
既然你是新来的,那我就给你上上课。做金龙鱼,就是待在鱼缸里,等着客人来捞。你被人捞上来了,你也就有钱了。到时候,咱们四六分成,你拿六,我留四。
她还是听不懂对方说的这些话的意思。
她犯开了愣。
但是她又没有勇气马上撤身离去。
因为她这个时候,急需能有个挣钱的地方。
她挣不到钱,她就得接着饿着,就得接着受那个服务员的那种羞辱。
那男子看出了她的心态。
那男子说:你跟我到里面看看,就明白了。
她有些犹豫。
那男子说:你都到了那个份上了,还犹豫什么?
她一咬牙,跟着这个男子又迈出了脚步。
那男子带着她走进了那店门。
她看到了与那女皇浴宫里一样的玻璃房。
但在那里面,坐着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是两排坐在阶梯上的女人。
那大概有20余位,全都赤着身子。
这种场面,她见到过。
她跟丁总去泰国时,在泰国的某个场所,她就直接面对过这样的女人。
那时,她曾惊叹,那里怎么会汇集起那么多漂亮的女人?!
眼下,在这玻璃房内,那些女人同样也都是很漂亮。
而且,她们都是在用很平静的目光注视着他们俩。
那男子说:你如果想马上就挣到钱,那你现在就坐到这里边去。顺利的话,出不了两个小时,你就能挣到你想挣到的钱。
她终于明白了,做金龙鱼是怎么一回事!
她退了出来。
她一个堂堂的女作家,怎么能从事这样的行当?怎么能直挺挺坐在那里,还得面带微笑地坐在那里,坐在那种鱼缸式的玻璃房内,等着某个男人前来用钱织成的鱼网把自己捞出来?
那是除了貌美,没有任何其他技能的女人才会去做的行当!
那是完全靠貌美,来维持生计的行当!
她想,她和她们还不是一路人。
她还不能沦落到那种地步!
她对那个男子说:我不太适合做这个。
那男子于突然间,两只眉毛倒竖了起来。
他说:你适合做什么?你就适合跑到那餐馆里,去等着吃人家的剩饭?去舔人家丢下的盘子?!
她没有回答他。
她看出这个男人已经变脸。
这个男人显然已是不满于她让他带着她白跑了这一趟!
她的心不禁颤抖了一下。
她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不能再继续招惹。
他并非是什么好人!
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她再跟他多说什么,也都是没有了任何实际意义。
她是没等那个男子再说出什么,便一转身,出了那门。
她想出了那门,再想别的办法。
但她没有走成。
她这刚一转身,那男子便从她后面扑上来,抓住了她的头发。
那男子说:你先别走!你让我白陪你这一趟,怎么解决?!
她说:也不是我主动让你带我过来的!
他说:你少废话!我的这趟跑腿钱,你不给,你走不了!
我身上没有钱。
没有钱,那你就先在这里给我挣出我这跑腿钱来!
这事儿还有强迫的?
我就强迫你了!
你要强迫我,你就不怕我去报警?
报警?你去试试!警察来了,也会告诉你,这个岛上没有无偿服务!
那好吧,我去试试。
我哪有时间等你去试试?!你先把我这趟跑腿钱给了我,你再去试!
我说了,我没钱。
我也说了,你不给钱,你走不了!
这个男子在这个时候,已是变得一脸的狰狞。
而这个时候,这个男人的身后又涌来了七八个壮汉。
这些壮汉也都是一个个横眉立目。
他们围住了她,纷纷说出了一个意思——
这个女人不懂规矩,那就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
而她孤立无援。
她等于陷入了四面楚歌!
她不能不示弱了。
她不示弱,她就有可能被这些男人们生吞活嚼喽!
她对他说:你先松开你的手,行不?
他松开了他的手。
他说:你放聪明点儿。你别别让我的这些兄弟们过了忍耐的底线!
她用手理了一下已经散乱的头发,又用目光向四周巡视了一下。
她看出她的四周没有一个她熟悉的面孔。
她的四周在这个时候,也不可能有她熟悉的面孔。
这个时候,站了她四周的人,没有一个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也不可能有谁知道她最终会回到哪里去。
她的心忽然又变得有些安然。
她对说:你找一个客人过来吧。但我不想我也站到那个里面。
他说:算你明智!
那男子还真的答应了她的请求。
那个夜晚,她给那个男子挣到了其所要的跑腿钱。
她是挣到那笔钱之后,天没亮,便离开了那个地方。
她怕她在那里停留下来,最终被强子知道。
如果强子知道了她曾在这里停留,强子更会笑的。
她不想让强子再因她而笑!
她在离开那个地方之后,没有再回望一眼。
她只是不断地加快了脚步。
她只是在这个时候,有心大哭一场。
她只是自己没法向自己解释,自己怎么竟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她在这个时候,也是真的彻底的后悔了。
她后悔当时脑瓜子一热,跟着李老板离开大陆,来到了这个岛上!
在那茫茫的夜空之下,她踉踉跄跄地走着。
她也是漫无边际地走着。
她在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再走向哪里了。
(待续)
我是梦野艳齐。这是我写的连载小说的一个章节。
需要说明的是,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如果您对此感兴趣,明天,您可以接着看本文的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