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的森林》看过五遍,均为第一版,2001年上海文艺出版社。再买新版后,虽装帧设计豪华起来,内容更有诸多改进,竟然爱不起来了。
我常想,内容还是那些内容,作者和译者也都是原来的,为何跟初版比较起来,有些索然无味呢?到底是哪里变了?是我变了,还是其它变了?
初版《挪威的森林》显得十分粗糙。但我第一次阅读,是站着,分了好几天,在学校的书店里看的。那个场景,记忆犹新,甚至可能印刻在记忆深处一辈子。
或许,这就是初次记忆的美好。由于是初次,一切都是新鲜感,新奇感爆棚,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后来,《挪威的森林》再版过无数次,价格也很便宜了,随时也能购买了,但问题也来了,你不觉得新奇,你不再有当初的悸动了。
中秋节,吃月饼。我又试着吃了个五仁版。小时候,这款只有到了中秋才能安排,还得准备好一个大个头的,再整个丰糕,带着去爷爷奶奶家。
爷爷把五仁月饼给掰开,那时,最爱无非是五仁里的冰糖,青红丝也不嫌弃,小小一块,回味无穷。爷爷奶奶看着孙子们,其乐融融。
那时候,五仁月饼太好吃了,基本上一年也就吃这么一次嘛。每年都充满了期盼,每年都想着那五仁里的冰糖,垂涎欲滴。
到了苏州,第一次听说月饼还有啥肉馅的。脑子里变得啊够用了,肉馅月饼?咋吃啊!直到吃了第一次,还别说,并不难吃,关键是,不难吃的前提是刚刚烤出来,趁热吃。
这就好比摊煎饼,得刚刚从鏊子上揭下来的,才最好吃。时间久了,也就完蛋了。
人生还有很多的初次。初次谈恋爱,美其名曰初恋。为何人们对初恋恋恋不忘?我想,也是占据了一个初次的位置而已。
第二次恋爱,第三次恋爱,渐渐地,已经变得麻木不仁起来了,还能不能有点印象呢,随着岁月的流逝,估计都烟消雾散,消失得无影无踪起来,再也找寻不到痕迹。
经济学上有个规律,边际效用递减。说的是,对人的效用来说,每增加一个单位的量,其效用并不是递增的,而是递减的。
举个例子。吃饭来说,你两个馒头就饱了。让你继续吃,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你的感觉如何,估计想去死了吧,也就是说,这每个增加的量,对你带来的效用是递减的。
凡事都不例外。人们还发明了一个词,七年之痒。为啥?婚姻中的人啊,第一年,初次,感觉十分新鲜,接下来,就开始递减了。
无论你信不信,现实总归是这样。而你懂的了这样的道理之后,估计能想出一些办法,来不断延迟新鲜感,增加效用,而不是让效用递减。
古人更懂的这样的逻辑,他们总是用诗词来表达,比如纳兰性德。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太好理解了。如果人生总是想初见般那样,也就不会发生被抛弃的事情了吧。等到恋人心变了,却开始责怪人心易变。
人生啊,对初次太过于迷恋,倒是真不如多想一下石屋禅师的句子。
过去事已过去了,未来不必预思量。只今便道即今句,梅子熟时栀子香。
初次记忆恒久远,足以能够抵挡住无数的岁月不饶人吧!其虽好,却不能抵消现实的一地鸡毛。不若坦然,不若随意。
写于中秋节轨交1号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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