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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刘小山,是咱们刘家最小的崽子。今儿个是俺娘的忌日,我又回到了这个生我养我的老屋。
刚进院子,就看见姐夫在那儿忙活。他弯着腰,正仔细地修剪着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
那身影,不知咋的,一下子就勾起了我心里头的一堆回忆。
"小山啊,回来啦?"姐夫抬起头,朝我笑呵呵地招呼。
我点点头,心里头五味杂陈。要不是姐夫,这个家早就散了。想起当年娘生病的事儿,我就觉得鼻子一酸。
01
那是三年前的夏天,我刚在城里找了个工作,正美呢。谁成想,一个电话就把我叫回了老家。俺娘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我一到家,就看见俺哥愁眉苦脸地坐在院子里。"咋了?"我问。
哥哥叹了口气,说:"妈病了,可嫂子不愿意照顾。整天嚷嚷着要分家。"
我一听这话,心里头就像压了块大石头。进了屋,就见俺娘躺在炕上,瘦得都不成样子了。
看见我,俺娘眼睛一亮,想说话,可喉咙里只发出"呃呃"的声音。
我握住俺娘的手,心里头难受得不行。转头一看,嫂子站在角落里,脸上满是不耐烦。我气不打一处来,可又不好发作。
正发愁呢,姐姐和姐夫赶来了。姐姐一进门就哭开了,姐夫倒是镇定,先是看了看俺娘,又看了看我们兄弟俩。
"小山,你哥,咱们出去说说话。"姐夫招呼我们。
我们仨来到院子里,姐夫开门见山:"我看这样不行,得想个办法。"
哥哥苦着脸说:"可不咋的,可我也没辙啊。"
姐夫沉思了一会儿,说:"要不这样,让咱娘搬到我们家去住吧。"
我和哥哥都愣住了。姐夫是个上门女婿,按理说跟俺娘没啥亲缘关系。可他倒好,主动要照顾俺娘。
"这不太好吧..."哥哥犹豫着说。
姐夫拍了拍哥哥的肩膀:"咱们是一家人,别那么见外。再说了,我家在镇上,离医院近,照顾起来也方便。"
就这样,在姐夫的提议下,俺娘搬到了镇上。谁也没想到,这一搬就是好几年。
头几个月,我和哥哥还常去看看。可慢慢地,因为工作忙,去的次数就少了。
倒是姐夫,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着。每次我去,都能看到姐夫忙前忙后的身影。
有一回,我看见姐夫给俺娘喂药,那细心劲儿,比我们这些亲生的还要周到。
姐夫先是把药碾碎,然后用温水调开,一勺一勺地喂。俺娘虽说说不出话,可看姐夫的眼神里满是感激。
"娘,您慢点儿喝,别呛着。"姐夫轻声细语地说,"这药苦,我待会儿给您榨点儿果汁。"
我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里头说不出是啥滋味。
明明姐夫才是外人,可照顾起俺娘来,却比我们这些亲生的还要细心。
那天晚上,我和哥哥喝了点小酒,哥哥忽然红了眼圈。
"小山啊,"哥哥说,"咱们是不是太不像话了?"
我知道哥哥指的是啥。这些年,照顾俺娘的重担都落在了姐夫身上。
我们这些亲生的,反倒成了旁观者。
"可不是嘛,"我苦笑着说,"咱们欠姐夫一个大人情啊。"
02
突然姐姐打来电话,说俺娘情况不太好,让我们赶紧去医院...
我和哥哥二话没说,连夜赶到了医院。一进病房,就看见姐夫守在床边,姐姐在一旁抹眼泪。俺娘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咋样了?"俺哥问道,声音都有些发抖。
姐夫摇摇头,轻声说:"医生说...可能熬不过今晚了。"
我听了这话,心里头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了一下。这些年,俺娘的病情反反复复,可我们总以为她能挺过去。谁成想,这次竟是要...
俺娘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声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的目光扫过我们几个,最后停在了姐夫身上。她艰难地抬起手,姐夫赶紧握住。
"娘,您有啥想说的吗?"姐夫低声问道。
俺娘动了动嘴唇,可是声音太小,我们都听不清。姐夫把耳朵凑到俺娘嘴边,听了一会儿,然后直起身子,眼睛红红的。
"娘说..."姐夫哽咽着说,"她这辈子最感激的就是咱们一家人。"
听到这话,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俺哥也转过身去,肩膀直抖。姐姐扑到床边,握着俺娘的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俺娘的眼神又回到了姐夫身上。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轻轻地点了点头。姐夫似乎明白了什么,眼泪也流了下来。
"娘,您放心。"姐夫说,"我会照顾好这个家的。"
俺娘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然后,她慢慢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平静下来。
病房里一片寂静,只有抽泣声在回荡。我站在那里,看着姐夫紧紧握着俺娘的手,心里五味杂陈。
这些年,要不是姐夫,俺娘哪能安享晚年?可我们这些亲生的,却连最后一程都没能好好陪伴。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为啥姐夫能做到我们都做不到的事?他明明是个外人,可却比我们更懂得孝道。
回到家,我嫂子问起俺娘的情况。我刚要开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看着嫂子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怒气。
"你知道吗?"我忍不住说,"要不是姐夫,咱娘这些年不知道会过成啥样!"
嫂子被我的话吓了一跳,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我继续说:"咱们都是亲生的,可有谁像姐夫那样照顾过咱娘?我们还有脸说自己是孝子孝女吗?"
说完这番话,我自己也愣住了。这些年来积攒的愧疚和懊悔,全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嫂子低下了头,半晌才说:"我...我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可是..."
我摆摆手,不想再听她的解释。此时此刻,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从今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姐夫,弥补这些年的亏欠。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姐夫照顾俺娘的情景。
我突然明白了,有时候,亲情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靠行动去证明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给姐夫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姐夫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姐夫,"我说,"谢谢你这些年对俺娘的照顾。以后,咱们是一家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姐夫有些哽咽的声音:"小山,别这么说。照顾娘是我应该做的。"
挂了电话,我心里暖暖的。我知道,从今以后,我们家会不一样了。因为有了姐夫这个"外人",我们反而更像一家人了。
03
俺娘的葬礼办得很简单,可村里的人都来了。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我心里头五味杂陈。
这些年,我们兄妹几个都往外跑,倒是姐夫,一直守在老家,照顾着俺娘,也照看着这片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
葬礼结束后,我们几个坐在老屋的堂屋里。屋里还保持着俺娘生前的样子,墙上挂着她老人家绣的十字绣,炕上铺着她亲手缝的褥子。看着这些,我鼻子一酸,差点又掉下泪来。
"咱们得好好谢谢你。"哥哥突然对姐夫说。
姐夫摆摆手,"别这么说,都是一家人。"
可哥哥却坚持,"不,这事儿必须说清楚。这些年,要不是你,咱娘哪能..."说到这,哥哥的声音哽咽了。
我也忍不住了,"是啊,姐夫。你比我们这些亲生的还亲。"
姐夫听了,眼圈儿也红了。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说:"其实,我也有私心。"
我们都愣住了,不明白姐夫这话是啥意思。
姐夫继续说:"我是个外来人,总觉得自己不够格。照顾娘,是我想真正融入这个家的方式。"
听了这话,姐姐握住了姐夫的手,眼里满是心疼。
"可你做得比我们都好。"我说。
姐夫摇摇头,"不是谁做得好不好的问题。是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
这话像是一记重锤,敲在我心上。是啊,照顾父母,本该是子女的本分。可我们却把这担子全推给了姐夫。
"往后,我们得好好补偿姐夫。"哥哥说。
可姐夫却笑了,"补偿啥呀?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你们觉得咋样。"
我们都竖起耳朵听。
"咱娘走了,这个家可不能散。"姐夫说,"我寻思着,咱们得常聚聚,就当是完成娘的心愿。"
我一听,心里头一热。记得小时候,俺娘最喜欢全家人在一起吃饭。每到过年过节的,她总是笑得合不拢嘴。
"这主意好!"我脱口而出。
哥哥和姐姐也连连点头。
就这样,我们几个商量着,决定每个月都要聚一次。姐夫主动揽下了操持的活儿,说是要让我们尝尝他的手艺。
从那天起,我们家的日子有了新的节奏。每个月月底,我们都会回到老家。姐夫总是提前一天就开始准备,做些俺娘生前最爱吃的菜。
有一次,我提前到了家,看见姐夫正在厨房里忙活。他系着俺娘的老围裙,案板上摆着各种菜。
"姐夫,需要帮忙不?"我问。
姐夫回头冲我一笑,"来得正好,帮我择择菜。"
我走过去,拿起一把韭菜开始择。姐夫在一旁和面,动作熟练得很。
"姐夫,"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你咋学会做这么多菜的?"
姐夫停下手里的活儿,眼神有些迷离,"你娘教的。她说,要是我们能吃上可口的饭菜,她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
我听了,鼻子一酸,差点又要掉下泪来。
姐夫接着说:"其实啊,照顾你娘的那些年,我学到的可不止是做菜。我明白了啥叫家人,啥叫责任。"
我点点头,心里头暖洋洋的。
04
转眼间,三年过去了。我们家的聚会成了村里的新传统。每次聚会,姐夫总会变着花样做些新菜,说是要让俺娘在天之灵也能尝尝鲜。
有一天,我们全家又聚在一起吃饭。饭桌上,姐夫突然说:"我寻思着,咱们是不是该给娘立个牌位?就放在堂屋里,让她老人家也能看看咱们。"
这话一出,桌上顿时安静了下来。我看了看哥哥和姐姐,他们脸上都露出了赞同的神色。
"好主意!"我说,"咱娘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
就这样,我们在堂屋里给俺娘立了牌位。每次聚会,姐夫都会先给俺娘上柱香,然后才开始张罗饭菜。
看着姐夫忙前忙后的身影,我心里头又酸又甜。姐夫虽然不是俺娘的亲儿子,可这些年来,他做的事情,比我们这些亲生的还要周到。
有时候我在想,要是没有姐夫,我们这个家恐怕早就散了。是他,用自己的行动,教会了我们啥叫真正的孝道,啥叫家人。
现在,每次我看着墙上俺娘的照片,心里总会涌起一股暖流。我知道,有姐夫在,俺娘的在天之灵一定能够安息。因为我们这个家,终于明白了啥叫亲情,啥叫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