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半天,我才重新找回力气,眼冒金星地站起了身。
手臂被人扶住了,是时聿的女秘书。
“太太,”她满脸关切地指向电梯左边的通道,“洗手间在那边。”
我道了谢,拖着沉重的左腿进了洗手间,抽了几张湿巾,在马桶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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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腿刚刚不知磕在了哪,这会儿血流如注,染红了丝袜。
不得已,我只好脱了丝袜,用纸巾摁着,然而一连换了十几张,血却始终止不住。
头又开始晕,我渐渐失去了耐心,找出药来吃了,掏出手机,拨通了姜安安的电话。
“渺渺!”姜安安的声音很激动,“时聿答应了吗?”
“我还没见到他。”我说:“姐,我是想问你别的事。”
姜安安明显失去了兴趣,不耐烦地问:“什么事啊?”
“如果,只是如果。”我说:“时聿答应投资,但是我死了……你会怎么想?”
姜安安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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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数着。

一、二、三……
八秒钟过后,姜安安终于开了口,“渺渺,你知道公司破产意味着什么吗?”
“……”
“意味着所有员工都会在一夜之间失去工作,他们每一个人都有房贷车贷,孩子要上学,老人要住院!但是一夜之间全完了!而这一切,必须有人出来负责!”姜安安语气严肃,“上一次站出来的人是梁伯伯,你肯定还记得,他当时正好落在你旁边。”
梁伯伯。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抖得太厉害,“我知道了。”
“别多心。”姜安安稍显平静,“姐姐只是希望你尽全力,有功夫别跟我在这儿要死要活的,多劝劝时聿,他不是把你宠上天吗?你到底努力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