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花零落损芳香,只为当春漏隙光
上接《狄氏动情中招,终究成病而亡》
那赵尼姑接到巫娘子,满心欢喜,把她请进来坐下。奉上茶水后,带她参拜了白衣观音菩萨。巫娘子自己暗暗祈祷,赵尼姑替她传达心愿,说道:“贾门信女巫氏,愿意持诵《白衣观音》经卷,专门祈求早生贵子,吉祥如意!”祈祷完毕,赵尼姑敲动木鱼,开始念经。先念了《净口业真言》,接着念《安土地真言》。启请过后,先拜佛名号多时。然后念经,一气念了二十多遍。这赵尼姑奸狡得很,知道巫娘子来得早,而且前日有了斋供,家里一定还没吃早饭。故意装作忘记,既不拿出东西来,也不问是否吃过。只是一直拖延,想要巫娘子忍住这一早的饥饿。那巫娘子是个娇弱的女子,空腹早起,跟着拜佛多时,又觉得劳累,又觉得饥饿,但不好明说。只能叫丫鬟春花,低声对她说:“你看厨房里有没有热汤水,斟一碗来!”赵尼姑看见,故意问道:“只顾念经,竟忘了大娘是否已经吃过饭?”巫娘子道:“来得早了,确实还没有吃。”赵尼姑道:“你看我老糊涂了!没有准备早饭。现在来不及了,怎么办呢?只好把午饭提前一些。”巫娘子道:“不瞒师父,肚子确实饿了。随便有什么点心,先吃些也好。”赵尼姑故意谦逊了一番,走到房里一会儿,又走到灶下一会儿,然后叫徒弟本空端出一盘东西、一壶茶来。巫娘子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了。摆上来的果品虽然新鲜,但救不了饥饿,只有一大盘热腾腾的好糕。巫娘子拿一块来吃,又软又甜,再加上饥饿,不觉一连吃了几块。小师父把热茶冲上,吃了两口,又吃了几块糕,再冲茶来吃。还没吃上两三口,只见巫氏脸色通红,天旋地转,打了个哈欠,软绵绵地倒在椅子里面。赵尼姑假装惊讶道:“怎么回事!可能是起得太早了,头晕了,扶她到床上睡一觉吧。”就和小师父本空一起把椅子和人抬到床边,抱到床上放倒,让她躺好。
你们说这糕为什么这么厉害?原来赵尼姑知道巫娘子不喝酒,特意做了这个糕。是用糯米磨成细粉,掺入酒浆搅拌均匀,烘得极干,再研细,再次加入酒浆。如此反复两三次,再加入一两种不按君臣配比的药末,蒸煮成糕。一遇到热水,药力和酒力都会发作,就像酿酒的酵头一样。别人尚且难以承受,巫娘子是喝点酒就会醉的人,更何况又是清早空腹,趁着饥饿时多吃了一些,热茶下肚,发作起来,如何能承受?正是:由你奸似鬼,吃了老娘洗脚水。
赵尼姑用这个计谋,把巫娘子放倒了。那春花丫头见家主婆睡着,得以偷得浮生半日闲,小师父带她去吃东西玩耍去了,哪里还会来照看?赵尼姑忙在暗处叫出卜良来道:“女人已经睡在床上了,你可以随意享用了!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我?”那卜良关上房门,揭开帐子一看,只见酒气扑鼻。巫娘子两脸红得可爱,就像一朵醉海棠一般,越看越美丽。卜良淫兴如火,先去亲个嘴,巫娘子一点都不知道。他就轻轻地脱去她的裤子,露出雪白的下 体来。卜良猛地爬上身去,急忙将两腿分开,把阳物插入阴 道中,乱抽起来。自夸道:“惭愧,也有这一天!”巫娘子软得身体动弹不得,朦胧昏梦中,虽然是略微有些知觉,还以为是家里夫妻行事一般,不知真相,任由他轻薄颠狂了一会儿。到了兴头上,巫娘子在醉梦中也哼哼卿卿。卜良快乐至极,紧紧抱住,叫声“心肝肉,我死也!”一泄如注,行事已毕,巫娘子仍然昏睡未醒,卜良就一手搭在巫娘子身上,脸贴着脸。
睡了许久,巫娘子药力已散,有些醒来。见是一个陌生的人和自己睡在一起,吃了一惊,惊出一身冷汗。叫道:“不好了!”急忙坐起来,那时把害的酒意都惊散了。大声叱责道:“你是何人?竟敢玷污良家妇女!”卜良也有些慌张,连忙跪下讨饶道:“望娘子慈悲,恕小子无礼。”巫娘子见裤子被脱下,知道自己着了道儿,嘴上不回应,提起裤子穿上,一边喊叫春花,一边跳下床就走。卜良怕被人看见,不敢跟随,原本就在房里躲着。巫娘子开门出去,走到房外又叫春花。春花也因为起得太早,在小师父房里打盹,听到家主婆叫唤,哈欠连天,走到面前。巫娘子骂道:“好奴才!我在房里睡觉,你怎不陪伴我?”巫娘子无处发泄怒气,狠狠地要打,赵尼姑走来相劝。巫娘子见到赵尼姑,更加恼恨,打了春花两巴掌,道:“快收拾回去!”春花道:“还要念经。”巫娘子道:“多嘴奴才!谁要你管!”气得面皮紫涨,也不理赵尼姑,也不说明真相,径直出庵,一口气和春花回到家里。开门进去,随手关了门,闷闷不乐地坐着。
巫娘子定了定神,问春花:“我记得饿了吃糕,怎么会在床上睡着了?”春花回答:“夫人吃了糕,喝了两口茶,就倒在椅子上了。是赵师父和小师父一起扶你上床的。”巫娘子又问:“那你在哪里?”春花说:“夫人睡了后,我也觉得饿,就吃了夫人剩下的糕,然后到小师父房里喝茶。有些困了,打了个盹,听到夫人叫,就过来了。”巫娘子问:“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进房来?”春花说:“没有看到什么人,只有师父们。”巫娘子默不作声,回想着睡梦中的情景,隐约记得一些,又摸了摸自己的私处,发现黏糊糊的。她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没想到这妖尼这么狠毒!把我的清白身子给了那个该死的,怎么还做人?”她含着眼泪,暗自恼恨,想要自尽,但还想见丈夫一面,舍不得。她只能对着自己绣的菩萨哭诉:“弟 子心中有恨,希望菩萨能灵验地帮我报仇。”祈祷完后,她抽泣着,思念着丈夫,哭了一场,无精打采地睡了。春花则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欲知巫娘子如何报复赵尼姑与卜良,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