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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真是服了，堂妹考上985这事儿，婶婶真是抓着不放啊！我才刚下班，手机就开始震个不停。一看，全是家族群里婶婶的消息，艾特我了六次！六次啊！我不想理，放下手机准备洗个澡，结果我妈一个电话追过来了。
“喂！你看到婶婶发的消息了吗？”我妈声音透着点不耐烦。
“看到了，我正忙呢，回头再说。”我敷衍了一句，准备挂电话。
“忙什么忙？你堂妹多厉害啊！考上985了，婶婶让你在群里说点儿话，你怎么一直不搭理？”我妈声音开始提高，我耳边嗡嗡作响。
“我有什么好说的？”我有点儿火，“人家考上985了，我又考不上，祝福个屁！”
“哎呀，你这孩子！”我妈生气了，“你表个态有什么难的？这是大事儿！你婶婶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在群里夸夸她闺女！你咋这么没心没肺呢？”
我沉默了一会儿，心里堵得慌。婶婶平时就喜欢在家族群里炫耀堂妹，说什么从小聪明伶俐，现在又考上了个好学校。我能理解她的骄傲，可每次都艾特我是什么意思？每回我一发朋友圈，婶婶就评论说：“你堂妹这次又拿了奖学金呢，真争气啊！”仿佛我干啥都是错的，永远比不过她闺女。
我妈见我不吭声，又追了一句：“你是不是嫉妒啊？”
“我嫉妒啥啊！”我没忍住回了一句，“我又不是没上大学，我只是……哎，算了，不想说。”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还跟我赌气呢？”我妈无奈叹了口气，“你婶婶这么做不就是让你也努力努力吗？你表姐、表妹都上了好学校，你也不差劲，好歹说几句好听的。”
我心里更烦了，根本不想接着聊。我知道我妈心里压着火，但我真不想因为这事儿折腾自己。
挂了电话，我洗完澡，窝在沙发上发呆。手机还在那儿不停地响，群里全是我婶婶发的消息——什么堂妹的高考分数，什么985学校的介绍，图片一张接一张。我简直头大！本来就工作压力大，回到家还得应付这种事儿。堂妹确实厉害，可也不能每次都拿我当参照物吧？
就在这时候，手机又响了，是我爸。
“喂，爸。”
“你妈说你不高兴啊，怎么回事？”我爸的声音很低沉，带着点关切。
“没事儿，工作累了，没心情搭理她们。”我叹了口气。
“哎，工作再累也不能这么对你妈啊！她也是为你好。你婶婶就是那样的人，见不得别人过得不如她。”我爸说得很直，“咱们家不比他们差，你堂妹考上985是她的本事，你该祝贺就祝贺，别跟她们比，你自己过得好就行。”
我点点头，心里总算舒服了点儿。
“你爸说得对，别跟你婶婶一般见识。”我爸继续安慰，“她就爱显摆，等你有了更好的工作、更好的日子，她还能拿你堂妹说啥？”
我没说话，心里清楚爸说的是实话。家里就我一个孩子，爸妈对我一直挺好的，尽管他们嘴上说得轻松，但我知道他们也希望我能像堂妹一样优秀。
我终于在群里发了条消息：“恭喜堂妹考上985，真是我们家族的骄傲！”加了个笑脸的表情符号，心里却没半点开心。
果然，婶婶立马回了句：“哎呀，谢谢你啊，看来你也挺为堂妹高兴的！我就说嘛，你肯定会祝福她的。”一连串的笑脸、鲜花、掌声发得热火朝天。其他亲戚也纷纷跟着恭维起来，家族群里瞬间被这些消息刷爆。
我躺在床上，觉得心里堵得慌。明明堂妹的成功跟我没什么关系，但却总像一根刺扎在心里，尤其是婶婶那种带着炫耀意味的言辞。她好像从来没意识到，她的这些言语对我来说其实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跟同事小李抱怨了一下。
“小李，你说我是不是太小心眼了？我堂妹考上了985，我妈让我在群里夸她，我就觉得心里不舒服。”我叹了口气。
小李笑着说：“这有什么呀，家里人不都这样吗？你婶婶爱炫耀，你别往心里去。我跟你说，我表哥当年考上清华，我爸妈也天天说让我学学人家，可这学得了学不了的，不都得看个人吗？你自己过得好就行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还是放不下。这件事儿不仅仅是堂妹考上985的事，更像是一种隐形的比较。堂妹从小到大成绩都好，而我虽然工作也不错，但总感觉差了她一截。这种无形的压力让我不想应付任何关于她的消息。
晚上回到家，爸妈又提起堂妹的事儿，问我是不是该给她包个红包。我愣了一下，心里更堵了。
“我包什么红包啊？”我脱口而出，“她985考上了，跟我有啥关系？”
“哎呀，怎么没关系！亲戚一场，她考上了好学校，你作为姐姐的，意思一下嘛。”我妈劝道。
“我真不想凑这个热闹，老是拿她跟我比，我烦死了！”
“我烦死了！”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家里一下子安静了，连我自己都有点愣住。爸妈对视了一眼，气氛变得特别尴尬。我妈先开口：“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人家不过就是想让你意思意思，还能有什么坏心思吗？”
我心里憋着一股气，不知道怎么解释。不是我不愿意给堂妹包红包，是真的不想再被拿来比较了。我妈见我不说话，叹了口气：“你要是这么不舒服，咱就不包了吧。反正你堂妹也不缺你这点钱。”
“对，反正人家也不在乎我这点心意。”我话里带着刺儿。
我爸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你这什么态度？爸妈让你包个红包，是为了维护亲戚间的关系，怎么到了你这儿就成了嘲讽了？你这样不行！”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不想跟他们再争辩。最后我低声说了一句：“我真的不想再提堂妹的事儿了。”
爸妈这才没继续追问下去，话题被暂时搁置了。可我的心里依然翻江倒海，堂妹的成功，婶婶的炫耀，似乎成了一个压在我胸口的大石头，越来越沉，压得我喘不过气。
几天后，家族里有个聚会，婶婶带着堂妹出席。我本来不想去，可我妈说：“你得露个面，总不能让人觉得咱们家小气、孤僻吧？”
我实在没辙，只好硬着头皮去了。聚会上，堂妹成了焦点，所有人都围着她，夸她聪明、上进、有出息。婶婶则站在一旁，满脸得意。每个人夸堂妹一句，她就接一句：“这孩子啊，从小就爱学习，我可没怎么管她，全靠她自己。”
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不愿插话。有人注意到我，笑着说：“你堂妹这么优秀，你作为姐姐也得努力啊！”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接话。心里却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堂妹确实优秀，确实考上了985，但我过得也不算差，为什么大家只看到她的光芒，忽略了我所有的努力？
聚会结束后，我跟爸妈回到家。我妈叹了口气，轻声问我：“你是不是心里不好受？”
我点点头，终于忍不住说：“妈，我不是嫉妒堂妹。只是你们总让我和她比，总让我去追赶她的脚步。我有自己的路，也有自己的节奏，为什么不能让我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生活呢？”
我妈沉默了片刻，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妈明白了，以后不提这些了。你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咱家也不是非得比别人强，关键是你得活得舒服，明白吗？”
我心里的石头好像轻了一点，但没完全放下。
事情没有结束。
几天后，婶婶突然给我打电话，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激动：“你堂妹跟你说了吗？她可能要放弃那个985学校的录取了！”
我差点没反应过来：“什么？她考上了985，怎么可能放弃？”
婶婶在电话里有点焦急：“是她自己闹的！说什么对那个专业不感兴趣，想去学设计，还在考虑是不是出国！我都快愁死了！”
我挂了电话，心里有点复杂。堂妹一直是家里的骄傲，从小就顺风顺水，现在突然说要放弃985的录取，去学设计？这简直跟她之前所有的规划完全相反。
过了几天，堂妹主动联系了我：“姐，我想跟你聊聊。”
我有些惊讶，毕竟我们平时也没什么特别亲密的关系。
见面后，堂妹显得有些疲惫，她小声说：“我其实一直都不喜欢现在的专业，但爸妈总说985好，我就听他们的了。可是真要去读，我发现我根本不想学这个。我想做自己喜欢的事儿，可是爸妈一直觉得我考上985是全家的骄傲，不想让我放弃。”
我愣住了，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光芒四射的堂妹，竟然也有这样被束缚的烦恼。我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的那种无力感，顿时对她多了几分理解。
“那你想怎么办？”我问。
“我想去国外学设计，那个专业我是真的喜欢，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爸妈说。”
我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轻声说：“你已经考上了985，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如果你真的喜欢设计，那就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吧。爸妈那边，慢慢劝说，他们最后会理解的。”
堂妹感激地看着我，眼里闪着泪光：“谢谢你，姐。我真的很怕，怕自己做错决定，怕让爸妈失望。”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只要是你自己想做的事儿，走哪条路都不会错。”
这次谈话后，我对堂妹有了新的认识。她不是那个我想象中完美无缺的“学霸”，她也有自己的烦恼和迷茫。
堂妹的决定，像在家族里扔下一颗炸弹。
婶婶简直气疯了，逢人就说：“你说她这孩子怎么回事？好好的985不要，非得跑出去学什么破设计！设计能有出息吗？这不是瞎胡闹吗！”她的语气又急又怨，仿佛堂妹的选择完全是要毁了整个家庭。
家族群里，婶婶依旧活跃，各种艾特我妈、我爸，还有其他亲戚，语气里是止不住的焦虑和失控：“你们劝劝她啊！她现在非得说什么喜欢设计，不听劝了！这孩子是不是疯了？985的通知书都到手了，居然放弃！”
我妈在一旁叹气：“你婶婶这下可算是急了，我真担心你堂妹会不会冲动，做出让她后悔的决定。”
我心里有点复杂。那天堂妹找我谈话时的神情还历历在目，她看上去那么坚定，想要改变的决心那么强烈。可是面对家族的压力，她能坚持住吗？婶婶那种强势的性格，会不会逼得她放弃自己的梦想？
不久后，堂妹的事情终于闹到了一个不可收拾的地步。那天，我在公司忙着工作，手机突然不停地震动。打开一看，全是家族群的消息，清一色的都是婶婶的“紧急求助”。
“@所有人，她今天把所有东西都收拾了，说要直接飞去国外，不听我和她爸的话了！”
消息看得我手心冒汗，心里一阵阵发紧。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走到绝路，不愿再妥协，可这样的冲动决定，真的能解决问题吗？
电话突然响起，是我妈：“你快点联系你堂妹，看看她到底想干嘛！你婶婶已经急得不行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要是真去了，家里这边怎么办？”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但还是给堂妹打了电话。
铃声响了几声，她接起来了：“姐。”
她的声音出奇的冷静，我愣了一下，问：“你真的要出国吗？你妈现在急得快崩溃了。”
堂妹沉默了几秒，才低声说：“我没骗他们，我是真的决定了。姐，你是唯一一个理解我的人，我不想再按照他们的期待活下去了。我知道他们生气，失望，但这是我唯一一次为自己做决定的机会。”
我听着她的话，心里一阵刺痛。小时候，堂妹总是那个被夸奖的“别人家的孩子”，而我常常是那个被忽视的人。可现在，我才明白，她也一直活在一种无形的枷锁里。她的人生从来不是她自己的，而是被家人规划好的。
“可是你这样走，会不会太冲动了？”我还是忍不住劝她，毕竟这是人生的大事，不能任性。
“冲动？”她轻轻笑了一声，“姐，我已经为了他们妥协了十八年，我再不冲动一次，我怕我这辈子都只能活在他们的影子里。”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堂妹这次是真的铁了心，我能感受到她的决心。
她有权利为自己选择，也有权利面对选择带来的后果。
那天晚上，我梦见了小时候。婶婶总是牵着堂妹的手，对着我妈说：“你家孩子得努力点啊，看我们家**琳琳**多懂事。”梦里，我一直追着堂妹的背影，可她却一直在往前跑，越来越远。
醒来的时候，我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堂妹最终还是走了，带着她的梦想和对未来的憧憬。她没有再和家里妥协，婶婶闹得天翻地覆也没能改变她的决定。
家族群里，婶婶的声音少了很多，偶尔出现也只是抱怨几句。她好像疲惫了，也许是意识到再怎么努力，孩子终究会走上属于她自己的路。
我妈看着这一切，也不再多说什么。她有一次感叹：“你堂妹也不容易啊，这一步走得肯定很难。”
我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一天，我在公司忙着加班，突然收到了堂妹发来的信息。打开一看，是她在国外生活的照片，照片里，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站在一片干净的校园里，脸上带着微笑。
她还配了一句话：“姐，我现在很开心。虽然有很多挑战，但我总算是在为自己活了。”
我看着照片，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真的走到了这一步，而我也不再是那个满心嫉妒、心存比较的人。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每个人都有自己要面对的困境和选择。堂妹选择了她的路，我也有我的生活。
回到家后，我和爸妈一起吃饭。饭桌上，我妈突然问：“你最近工作忙不忙？”
“还行吧，有时候加班，不过我觉得挺充实的。”
我妈点点头，笑了笑：“你自己觉得好就行，别太累着自己。”
我抬头看了看她，发现她眼里少了些以前的急切，似乎是真的开始理解我了。
人生哪有什么完全正确的选择，不过就是在无数次选择中找到适合自己的路。
吃完饭，我回到房间，拿起手机，又看了一眼堂妹发来的照片。她的笑容那么真切，那么自在。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心里说不出的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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