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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一想到那天的情形，我心里就有些堵，喉咙干涩，话到嘴边却没法吐出来。想想也是，**亲妈**，这俩字儿在心里一过，谁能想到呢？
我是李敏，30岁，城市里一普通上班族。结婚后，我们家买了套小房子，虽然贷款还得咬牙坚持，但总算有了自己的窝。丈夫陈浩和我感情一直不错，两人勤勤恳恳过日子。可偏偏老家那边总给我添堵。
我妈王翠花，和我爸早年离婚后，我就跟着她生活。她后来嫁了个二婚男人，也就是我现在的继父。再后来，我有了一个弟弟，小伟。今年22岁，刚刚大学毕业。
按理说，弟弟刚刚毕业，一切都该有个新的开始吧？可现实总是没那么简单。弟弟找工作一直不顺利，最后干脆在家里待着。我妈老是说：“小伟年轻，慢慢来，有我和你爸呢，不急。”
而我就不一样了。结婚以后，她常常找我帮忙，理由千奇百怪。说真的，我一直在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和气。毕竟是我妈，能帮的我都帮。可这次的事情，实在是让我难以接受。
事情是从一个电话开始的。
那天中午，我正准备去公司开会，电话响了，是我妈。我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急切地说：“敏敏，妈妈身体不太好，医生说要做个手术，需要20万，你能不能先借给我？”
一听这话，我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妈，怎么回事？医生说是什么病？严重吗？”
我妈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哎，老毛病了，这次犯得有点儿厉害，医生建议做个手术。我也不想麻烦你，可你弟弟正好要买房，家里这段时间手头紧，实在没办法了。”
一边是我妈的病，一边是我弟弟要买房，这两件事加在一起，我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弟弟要买房和我妈要治病的事情凑在一起，让我本能地觉得不对劲。
“妈，你在哪家医院，我和陈浩马上过来。”我试探地问。
“你不用来了，敏敏，妈妈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先借我钱。你工作忙，别来回跑了。”
挂断电话，我心里乱糟糟的。陈浩走过来，关心地问：“怎么了？你妈身体不舒服？”
我把电话内容跟他简单说了一遍，陈浩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敏敏，你觉得这事靠谱吗？我有点儿担心你妈是不是又在打你弟弟买房的主意。”
我其实心里也隐隐觉得不安，但终究是自己的母亲，我还是愿意相信她的。于是，我点点头，“不管怎样，先帮她吧。”
几天后，我把钱转给了她。可事情没那么简单。过了几天，我无意间听到了一通电话，那是我妈和她一个朋友的通话，内容让我如雷轰顶。
电话那头，我妈兴奋地说：“嘿，这回我把钱要到手了！小伟买房子总算有着落了，敏敏那个傻丫头，真以为我病了！”
当时，我几乎愣在原地。她，竟然为了弟弟买房，骗我说自己病了！
回过神来后，我觉得心里凉透了。**亲妈**这两个字在我脑子里翻来覆去，怎么也理不顺。我一直尽力维持的亲情，就这样被彻底击碎了。
陈浩看我脸色不对，问我怎么了。我哑着嗓子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他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敏敏，我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点点头，心里也暗暗打定主意，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
几天后，我找到一个机会，决定试探一下我妈。
这天，我特意回了趟老家，假装无意地提起：“妈，手术做得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她一听这话，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敷衍说：“哎呀，没啥事儿，就是小手术，恢复得挺好。”
我点点头，继续问：“那医生有没有让你做什么特别的恢复？我之前查过一些资料，说这种病术后要特别注意饮食和锻炼。”
我妈显得有些不自在，随便搪塞了几句。我心里越来越确认，自己之前的猜测没错。
过了几天，我突然接到了银行的电话，通知我名下有一笔大额转账。我一查，竟然发现账户里多了30万，转账人居然是我妈。
我立即打电话过去，直截了当地问她：“妈，怎么回事？你突然转钱给我干什么？”
她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地说：“哎呀，敏敏，是这样的……你弟弟他……哎，反正你也知道，买房子的事……”
我打断她：“你老实告诉我，这钱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你说治病需要钱，现在又突然转给我30万，这不合常理！”
最终，我妈也只能坦白，她之前确实是为了给弟弟买房，编了个治病的谎话。可后来，可能是心里有些愧疚，特别是在我问起她手术恢复情况的时候，她心虚了，觉得没办法面对我，这才又把钱还给了我。
听完她的解释，我心里说不出的复杂。那一刻，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母亲。
于是，我只说了一句：“这钱，我收下了。但以后，咱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了。”
说完那句话，我就把电话挂了，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沙发上。陈浩默默地走过来，坐在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敏敏，别太难过了，人心有时候就是这么复杂。”
我无奈地笑了笑，“是啊，亲妈都这样，我还能说什么呢？以后就这样吧，谁也不欠谁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尽量不去想这件事。可是，心里总有个疙瘩，怎么都解不开。那种被至亲背叛的感觉，就像是一根刺，深深扎在心里，每次想到，都会隐隐作痛。
没过多久，我妈又打电话来了。这次，她的语气比上次还要恳切。“敏敏，妈妈知道自己错了，可小伟他……房子那边出了点问题，原本凑的钱不够了……你能不能再帮帮忙？”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沉，怒火一下子涌了上来。我冷冷地问她：“妈，你之前不是已经还我30万了吗？怎么又不够了？”
她在电话那头语无伦次地解释，说是之前的首付款涨了，弟弟的工作也没找到，家里开销又大，最后实在撑不住了。
我紧紧攥着电话，心里翻江倒海。帮？不帮？我实在不想再被她拿捏了，可是她毕竟是我妈。我有些无力地闭上眼睛，心里暗自下了决心。
“妈，这次我帮你一次，但这是最后一次了。”我深吸一口气，话说得很重，“以后你们的事我不管了。”
她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随后赶忙说：“行行，妈明白，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挂了电话，我找了个理由跟陈浩商量，又凑了点钱给她转过去。这次转账后，我下意识觉得该清静一阵子了。可是，现实总是爱捉弄人。
一个月后，我妈突然又打电话给我，语气慌乱。这次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弟弟的事情。
“敏敏，小伟出事了！他被朋友骗了，现在人不见了，电话也打不通，咱们怎么办啊？”电话那头，我妈的声音带着哭腔。
一听到弟弟的事，我心里立刻紧张起来。无论如何，小伟毕竟是我弟弟。挂了电话，我赶紧跟陈浩商量，决定回老家一趟。
回到老家，我看到我妈憔悴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她满脸泪痕，见到我就抓住我的手，哀求道：“敏敏，你得帮帮你弟弟啊！他现在一个人在外面，我担心他……”
我心里一阵酸楚，但还是强压着情绪，冷静地问：“妈，小伟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抽泣着说，原来弟弟为了挣快钱，被朋友拉去搞什么投资，结果被骗了，还背了一大笔债。现在债主上门了，小伟害怕，直接就跑了。
听完这些，我心里一阵无力。果然，一件坏事接着一件坏事。可是这次，我已经不想再做那个任人摆布的傻瓜了。
站在老家那破旧的小院里，我看着眼前的母亲，心里忽然生出一种陌生感。过去这么多年，我一直是那个被忽略、被利用的角色。我付出了那么多，却从未被真正珍惜过。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被情感左右。我静静地看着我妈，平静地说：“妈，小伟已经22岁了，他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我不能再帮他了。”
她一听，立刻慌了神，拽着我的手不放，“敏敏，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他是你弟弟啊！要是你不帮他，他怎么办？”
我苦笑了一下，轻轻抽回手，“妈，你从小就疼小伟，我不怪你。可这次真的不行了，我有自己的生活要过，不能再为了你们放弃一切了。”
她还想再说什么，但我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转身的那一刻，我心里已经下了决心，彻底和这个家划清界限。
回到城市，我重新投入到自己的生活中，工作、家庭，一切都在慢慢恢复平静。我也渐渐释怀，不再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
可是，有一天，我接到了一封信，寄信人居然是我妈。信的内容很简单，她说小伟的事最终得到了处理，债务问题解决了。但她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些年来对我的亏欠，特地写了这封信，想向我道歉。
信的最后，她写了一句话：“敏敏，妈妈知道自己做错了太多，但如果你愿意，妈妈希望我们还能做回一家人。”
看着这句话，我心里五味杂陈。时间过去这么久，心中的刺早已慢慢消退。我想，或许人生就是这样，没有谁是完美的，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去面对它。
我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我轻声说了一句：“妈，好久不见。”
“妈，好久不见。”话音刚落，我忽然觉得有些哽咽。那一头，我妈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才轻轻地回应：“敏敏，好久不见。”
这次的对话并没有太多的寒暄和解释，只是简单的几句问候，仿佛我们之间所有的怨恨和隔阂都被时间冲淡了。电话挂断后，我长舒了一口气，觉得心里那块沉重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直到几天后，我妈突然打电话告诉我说，她打算把家里的老房子卖掉，拿出一部分钱给我和弟弟各自一些，也算是她对我们多年的补偿。
听到她这么说，我心里既有些惊讶，又觉得似乎理所当然。我问她：“妈，真的决定卖房子了？老家可是你住了一辈子的地方。”
她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说：“敏敏，妈想通了，房子再重要，也比不上你们兄妹俩的生活。我欠你的太多，现在只想尽量弥补一些。”
我沉默了一会儿，心里有些复杂。她的这番话让我有些动容，但又不免有些怀疑。这么多年了，她会真的改变吗？我忍不住问她：“妈，这次你真的是为我考虑吗？还是又有什么别的打算？”
她的声音有些疲惫，但很坚定：“敏敏，这次是真的。妈不想再骗你，也不想再伤害你了。”
听她这么说，我的心慢慢软了下来。**或许，母女之间的感情，终究还是割不断的**。
几天后，我回了一趟老家，和我妈、弟弟见了面。这次的见面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显得平静、理智。大家坐在客厅里，认真地讨论房子的事情。弟弟小伟这次没有多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
我妈提出了她的计划，把房子卖掉后，拿出一部分给弟弟还清他的债务，剩下的再分给我们兄妹俩各自一半。
“敏敏，这次妈是真的想为你们俩好。你也不小了，有了自己的家，应该过得更好一点。妈再也不想拖累你了。”她看着我，眼里带着些许愧疚。
我心里一阵酸楚，默默地点了点头。或许，这次她真的改变了。
房子最终顺利卖掉了，钱也如约打到了我和弟弟的账户里。我妈这次没有再食言，所有的事情都按她说的办了。收到钱的那一刻，我心里竟然有些恍惚，仿佛过去那些不愉快的经历，终于在这一刻画上了一个句号。
日子慢慢过去，我和我妈的关系也渐渐恢复了正常。我们偶尔会打个电话，聊聊家常，虽然不再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但至少不再有那种压抑和沉重的感觉了。
这一天，我正在公司忙碌，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些许急促：“请问是李敏吗？我是小伟的朋友，他出了点事，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听到弟弟的名字，我心里一紧，连忙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只是让我赶紧过去。
挂了电话，我马上请了假，匆忙赶到了那个陌生的地点。走进房间，我看到弟弟小伟坐在沙发上，满脸都是疲惫和沮丧。我心里一沉，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太妙。
“小伟，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急忙走过去，拉住他的手。
他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姐，对不起……我又惹事了。”
原来，这次他又被人拉去做了一笔投资，结果再一次失败了。这次不仅赔了钱，还欠下了一大笔债务。而这次的债主比上次更难缠，已经找上门来威胁他了。
我忍不住怒火，狠狠地质问他：“小伟，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每次都是你惹事，最后要我和妈收拾烂摊子，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低着头，不敢看我，只是喃喃地说：“姐，我知道我错了，可是这次真的没有办法了……我……”
我愤怒地打断他：“小伟，你每次都说没有办法，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妈也是人，我们也有自己的生活，为什么每次都要为你背锅？”
他说不出话来，只是低着头，眼眶里慢慢泛起泪光。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的心软了下来。无论如何，他还是我的弟弟。我不能眼看着他被逼到绝境。
我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问：“这次欠了多少？”
他说了个数字，我听了，心里一阵无力。这次的数目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知道，这次真的没有退路了。
回到家后，我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乱成一团。这些年来，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太多，然而得到的却总是失望。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况，我真的能袖手旁观吗？
陈浩看出了我的心事，走过来轻轻搂住我，低声说：“敏敏，这次你不用一个人扛，我们一起面对。”
听到他的话，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或许，这就是生活吧，永远不会给你轻松的选择**。
最终，我决定再给小伟一次机会。**这次不是为了我妈，不是为了责任，而是为了自己，给自己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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