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体育馆坍塌,女儿和白月光的孩子同时被埋,生死攸关。

而消防员老公却直接忽视女儿,跑去救了白月光的孩子。

我跪地恳求他先救自己的亲生女儿,老公却不耐烦地甩开我的手。

「露露以后是要进体操队的,腿不能废。」

我眼睁睁看着女儿的手无力垂落,悲痛欲绝。

老公抱着白月光女儿离开,神色冷漠地开口:「别演了,乐乐是田径队的,跑步那么厉害,肯定早就躲起来了。」

后来,我抱着女儿惨不忍睹的尸体去火葬场,只换来一盒骨灰。

看着老公悔不当初的脸,我笑得凄然:「开心吗,女儿再也不愿意见你了。」

1

「宝贝,坚持住,爸爸马上就来了……」

女儿微弱的气息从断裂的钢筋缝隙中传来。

「妈妈,好痛……」

「妈妈,我是不是再也不能跑步了……」

「爸爸呢,爸爸怎么还没来……」

我听到这话又急又心疼,再次给身为消防队员的老公打了个电话。

可是忙音响了又响,始终无人接听。

我只能暂时宽慰女儿,轻轻握住她颤巍巍的指尖:「爸爸就快来了,咱们马上就能出来。」

她听懂了,乖乖将手搭在我的掌心。

不一会儿,消防警笛声终于靠近。

我心尖一颤,立刻站起来,在人群中奋力搜索老公江凌的身影。

他所在的消防队离体育馆最近,场馆坍塌,他们应该是最先接到出警任务的队伍。

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近,我扯开嗓子喊他:「江凌,女儿在这边!」

「快过来救救乐乐!」

江凌冲在队伍最前方,走到我面前时,脸色十分难看:「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别打扰我工作!」

我咬咬牙,使劲抓住他的胳膊:「乐乐被埋了,你快先救救她!」

结果他甩开了我的手,不耐烦地冲我吼道:「救援有先后顺序,别拿女儿来开玩笑,我没功夫陪你胡闹!」

我脚踝一扭,重重摔倒在钢筋上,他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快步离开,停在另一边的水泥板旁。

我脸色一僵,看着他招呼着队员开始行动,然后把一位哭到几近晕厥的女人揽入怀中,低声安慰:

「别怕,我这就开始指挥救援。」

江凌就这样漠视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我怒气上涌,刚要去问个明白,却突然感受到一股虚弱的力量反握住我的手指。

「妈妈,是爸爸来了吗……」

我将头埋到缝隙处,强压下哭腔。

「嗯嗯,爸爸已经来了,宝贝再撑一会儿……」

江凌在那边面色严峻地指挥救援,各种器械声响彻整个体育馆,却始终不肯再看我这边一眼。

就在这时,江凌众人举起的水泥板重重落地。

烟尘弥漫中,我突然看见女儿所处的钢筋堆下,鲜血汩汩淌出,霎时浸染了一大片泥灰!

女儿二次受伤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办……来人啊,我女儿在流血!有没有人能来救救她!!」

「江凌!快来看看你女儿啊!!」

我再也控制不住崩溃的情绪,尖锐的求救声几乎破了音,但瞬间就被接二连三的碰撞声遮盖。

这时,我眼尖地看见江凌抱着刚救出来女孩儿朝救护车跑去。

他路过我时,我疯了般尖叫起来,抓住了他的裤腿。

「江凌,你为什么不救乐乐!你甚至去救别人,为什么就是不肯先看一眼乐乐!!」

他拧起眉呵斥我,却没有注意到女儿垂落在外的小手:「别演了,乐乐练习了那么久的田径,反应那么快,肯定早就离开了。」

「这孩子以后是要进体操队的,腿不能废!」

江凌挣脱了我的手,不顾我哭得撕心裂肺,转身就走。

他的身后跟着一位披头散发的女人。

我终于看清楚了,那是江凌求而不得的白月光段娇。

段娇的女儿露露被江凌满心呵护着送上救护车,而他自己的女儿,此刻连发出细弱的呻吟都已经做不到了。

我转身颤抖着握住女儿的手,但她指尖的温度越来越低,正慢慢脱离出我的手掌。

「乐乐,乐乐你挺住,妈妈一定会救你的……」

女儿的手突然动了动,我一惊,立刻将头凑近了些。

她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爸爸……是不是……不要乐乐了……」

我唇角猛然颤抖起来,疯狂摇头:「乐乐没事,妈妈在呢,还有妈妈。」

突然,我手中柔软的触感彻底消失了。

「乐乐,你别吓妈妈……」

「乐乐!!」

随后的时间里,无论我如何拼了命地呼喊,钢筋下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传出来。

我朝四周疯了般嘶吼起来:「这里还有人被埋!都看不见吗!!」

在手忙脚乱的抢险中,终于有其他分队的队员注意到了我。

我扑倒在他脚下,神色凄然:「救救我女儿,她就在这下面!」

女儿被挖出来时,已经不成完整的人样,小小的躯体呈现出九十度折叠,大腿被钢筋斩断,血肉粘连在一起。

消防队员们不忍地别过脸,上前来扶起我。

我奋力挣脱他们的手,抱起女儿送到救护车上。

「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她还活着!」

医护人员相视一眼,问了我其余家属的电话后,立即将我扶上车。

救护车疾驰驶向医院,我眼睁睁看着女儿进了抢救室,不发一言。

直到楼梯口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死寂的脸上才生出一道裂痕。

猛地抬眼看去,就见我的老公江凌,正抱着他白月光的女儿,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

2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一声不吭走到江凌面前。

他见我蓬头垢面,眉头拧出不悦:「你怎么还跟来医院了?又要闹什么?」

闹什么?

我抬起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体育馆坍塌,你女儿现在还在里面抢救,你说我在医院闹?!」

江凌愣了一下,随后眉眼间透出冷厉:「够了!别想唬我!我刚刚一直在现场进行救援工作,根本没看到乐乐的影子!你就不能懂点事吗?」

「你没看见娇娇的孩子受伤了吗?而且就算乐乐真的受伤了,不也在抢救吗,你在这里吼什么?!还想用自己的孩子跟娇娇争风吃醋,简直不可理喻!」

段娇见状夸张地叫起来,猛地推开我,关切地摸上江凌的脸:「江哥!没事吧?」

侧腰撞在门把手上,我痛得闷哼出声,半天没有回过神。

江凌表情柔和下来,宽慰着段娇:「没事,我们先去登记住院,等露露好了,还要去给露露买舞蹈鞋和公主裙呢。」

「咱们露露真坚强,刚才上药都没有哭。」

女孩缩在江凌怀里,糯糯地笑了起来:「因为露露知道,上了药,脚才会好。」

「露露以后还要跳舞给干爹看呢。」

段娇揉了揉眼睛,笑得欣慰:「露露真懂事。」

女孩骄傲地扬了扬头。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段娇却突然打断我,蓦地红了眼眶:「我知道怡然你对我有意见,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啊。」

「露露本来就受到了惊吓,现在好不容易恢复,等到露露好了之后,你要我怎么向你道歉,我都接受,现在先让露露安静一下吧!」

女孩见自己妈妈哭了,攥紧小拳要来赶我走:「有坏女人欺负妈妈和爸爸!」

孩子的叫声尖锐刺耳,顿时引来其余家属的围观。

她的一声爸爸也不知有心还是无意,让病患家属们看我的眼神立马变得古怪起来。

此时此刻在别人眼里,我倒成了那个小三!

离我最近的老太太端出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指责我:「小小年纪做什么不好,非要插足别人的家庭!」

我不愿再在女儿的手术室门口与人起纷争,但这群人见我没有反驳,立刻把我包围起来,开始对我指指点点,压得我喘不上气。

段娇缩在人群后面,无辜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一直淡漠不出声的江凌,咬牙切齿道:「江凌,希望你不要后悔选了你的白月光!」

江凌沉了眼,脸上没了最后一丝忍耐:「何怡然,你再胡说八道,我们就离婚!」

他不再看我,转头换上慈父的柔情,吻在露露的额头,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齐齐笑了出来。

他们互相依偎着走开,远远望去,就像一家三口。

段娇女儿的腿摇摇晃晃搭在江凌的臂弯,完完整整,只有脚踝缠有一圈绷带。

我脑海中霎时浮现出乐乐被钢筋斩断、血肉模糊的大腿模样,一股浓郁的恶心感猝然涌上心头。

我捂住胸口,拨开人群,立刻跪到垃圾桶旁边干呕起来。

那老太太还想拉住我进行说教,只见手术室门上的灯倏然熄灭。

医生取下口罩,眉眼间是挥之不去的阴霾:「你们谁是江乐的家属?」

我连忙站起来,跌跌撞撞抓住医生的手:「我是!我是江乐的妈妈,她怎么样了……」

医生摇了摇头,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化作一句简短的「节哀」。

我脑子嗡鸣一片,砰的一声瘫倒在地。

乐乐,死了。

身体像是被灌了铅,怎么也挪动不了。

耳边模模糊糊的,是护士遗憾的怜惜:「哎,其实早就没救了,送到医院的时候下半身几乎脱离了躯体。」

七嘴八舌的人群安静了下来,一时间踌躇着不知说些什么。

我独自跪在地上,面容呆滞,神情由无措变为木讷,指甲死死嵌进掌心,却感受不到任何痛楚。

冰冷的手术室里,躺着我的女儿幼小的身体。

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她还是健健康康的小太阳。

「妈妈,我跑步速度又加快了,教练都表扬我了呢!」

此刻我多么希望能如江凌所说,我女儿跑得那么快,肯定早就躲起来了。

但残酷的现实让我不得不直面这样的绝望。

医生见惯了生离死别,此刻也不免痛心,他拍拍我的肩:「也通知一下孩子的父亲吧,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你们夫妻二人再商量一下后续丧葬事宜。」

「丧葬」二字如一把尖刀般扎在我的心口,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江凌……

一想到他此时正在悉心照料别人的女儿,但自己亲生女儿的尸体孤孤单单地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我就觉得恶心至极!

我费力撑到墙边坐下,拿出手机,给江凌拨去电话。

然后颤巍巍地点开了免提。

入耳的却是段娇破碎的哭声:「怡然,你就这么不肯放过我们吗!」

3

我还没说话,电话那头就换了个声音。

江凌非常不耐烦:「何怡然!我马上要回消防队作报告,我警告你,不准再来打扰娇娇母女!露露和乐乐不一样,人家细皮嫩肉,需要精心照顾!」

江凌愤恨的责备充斥在手术室前的等待区中。

见我没有出声,他语气又缓和了些:「怡然,别再为了这种事情吃醋了。我都说了,我跟娇娇没什么,她早就结婚了。只是她们母女在A市举目无亲,我一个大男人,照顾一下怎么了。」

我哑声打断他:「那你女儿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后,江凌的声音低了一个度:「何怡然,乐乐也是你的女儿,你为了让我回去居然说出这种丧尽天良的话!」

「你不配做她的妈妈!」

这时,电话那头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哭了起来。

「干爹干爹,露露好难受……」

江凌原本冷厉的语气瞬间染上心疼:「不怕不怕,医生马上来了,露露是坚强的孩子。」

电话骤然被挂断。

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场的病患家属都已经从对话中清楚地分辨出来,这一男一女赫然就是刚才离开的那两人。

恐怕连陌生人都难以置信,居然有亲生父亲对自己的女儿如此狠心。

但其实,江凌也曾做过体贴入微的好爸爸。

乐乐喜欢跑步,他就把乐乐送到A市资历最深的田径教练手中,骄傲地说:「我女儿以后要拿很多很多金牌。」

可自从段娇带着她的女儿露露回国后,一切都变了。

段娇是他爱而不得的白月光,江凌自知无法改变现状,就把情感倾注在露露身上,来弥补无法与她们母女二人成为一家人的遗憾。

本该送给乐乐的球鞋,却变成送给段娇女儿的舞蹈鞋。

对上乐乐失落的眼神,他只是淡淡地说:「以后还可以买。」

市里举办儿童运动会,乐乐站在颁奖台上左顾右盼,但始终等不到江凌的身影,我不忍心告诉女儿,她的爸爸正在安慰没有晋级的露露。

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乐乐依然没有放弃重新获得江凌的爱。

直到她在废墟下痛苦地等待死亡那一刻,她说的却是「爸爸不要乐乐了」。

我捂住脸,指缝中倾泻出源源不断的泪水,压抑的哭声再也控制不住,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一开始误会我的病患家属陆陆续续向我道歉,纷纷谴责起江凌和段娇。

「臭不要脸的东西,自己女儿都死了,他跟小三在外面逛街!」

「刚刚我们误会了这个小姐姐,他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解释!太恶心了!」

「那个小女孩怎么回事啊,乱叫爸爸,自己没有爸爸吗?」

在激烈的讨伐声中,白大褂的衣角落入我的视线,医生将尸检告知书摆在我面前:「我们发现江乐的最终死因并非大出血,很可能是窒息导致,如您同意,我们将在四十八小时内进行尸检,查明真正死因。」

什么意思?

乐乐不是被钢筋砸断腿后,失血过多而死的吗?

难道乐乐的死还有隐情?

我呼吸一颤,立刻在尸检告知书上签上了「同意」二字。

4

女儿被推进停尸房,我的家人们火急火燎赶到医院。

在看到乐乐的死亡通知书后,所有人都面露哀戚,痛苦悲凉的情绪弥漫在空气之中。

我哥啐了一口,重重踢了一脚凳子:「江凌呢?他爸妈呢?」

我对上哥哥猩红的眼,惨然一笑。

哥哥看我这样子也明白了什么,啐了一口,愤然掏出手机。

谁知道电话刚被接起,对面就传来江凌压低嗓子又不耐烦的声音:「何怡然,你闹够没有?你要是还想跟我好好过日子,就去跟人家娇娇学一学什么叫懂事体贴!」

嘟嘟嘟——

冷漠的机械音回响在房间里。

我爸第一个没憋住,脸色铁青:「狗娘养的垃圾东西,他摆什么谱!」

「当初要不是跪下来求我,我绝不同意怡然嫁给他!」

「当不好丈夫,也做不好爸爸,离婚!马上就离!」

我妈握紧了拳,眼里都是对我的心疼:「苦了我女儿,也苦了我乖孙,跟了这么个畜生!」

爸妈对江凌的怒骂声不绝于耳,往日的记忆如潮水般灌入我的脑中。

江凌的父母向来重男轻女还传统封建,只希望他娶一个农村女孩儿,婚后就待在家里照顾老人和孩子。

他不顾父母反对,毅然决然来到我家做上门女婿,处处忍受我爸爸和哥哥的奚落,也不曾说过后悔。

我原以为,他是爱我的。

甚至于段娇在四年前回国,江凌抛下襁褓中高烧不退的乐乐,硬要亲自去接机,我还能安慰自己,人总要和年少时的遗憾告别。

直到今天,我彻底明白——

这个男人自始至终都爱着段娇。

在他的心里,我的女儿永远也比不上段娇的女儿。

在家人的协助下,我开始筹备丧葬事宜,尸检报告也同时交到了我手中。

我吃力地读着那些字,眼泪夺眶而出。

正如同医生告知那般,最终导致乐乐死亡的,是重物压迫后造成的呼吸障碍。

江凌为救段娇女儿抬起的那块水泥板,间接要了自己女儿的性命!

我指尖攥得发白,心中的痛楚反复撕裂我每一寸肌肤。

我发誓,永远都不会原谅江凌!

乐乐的尸体被推进焚化炉,出来后,就变成一捧灰。

准备下葬时,我哭得几近晕厥,手里抱着骨灰盒,始终不愿意合上盖子。

然后我泄愤似的掏出手机,最后给江凌打了个电话过去:

「江凌,你要是还留有一丁点良心,就现在给我滚回来送乐乐最后一程!否则,你等着后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