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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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遭遇严重车祸,妻子焦急赶来,问的却是:「这种时候是不是可以抽取骨髓?」

得到否定后,她不顾医院阻拦,强行将昏迷不醒的我带出医院,只为将我的骨髓给她患有白血病的男闺蜜。

后来,我因严重感染而去世,她却打电话要我参加她男闺蜜的康复宴。

「阿城的病是误诊,你别要死要活的扫大家兴致,赶紧过来!」

1

我死亡那天,是妻子柳如烟的生日。

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我被一辆横冲直撞的车辆直接撞飞,被紧急送往医院。

柳如烟接到通知后赶来,没有过多关心我的伤势,而是第一时间要求医生抽取我骨髓。

遭到拒绝后,她满脸不甘,「怎么就不行了?他现在人就在这,你们顺手就给取了,阿城时间不多了,等着骨髓救命呢!」

见医生仍是拒绝,她将昏迷不醒的我强行带出医院,送进了黑诊所,要求尽快抽取的我的骨髓。

我在重伤之下又被强行抽取骨髓,导致严重的术后感染,高烧不退。

护士给柳如烟打电话告知情况,却被不耐告知:「发个烧你们也大惊小怪,又死不了,你们看着处理就好!」

她冷漠的声音掺杂在冰冷的医疗仪器中,令人听不真切。

痛苦与绝望牢牢将我困住,意识逐渐抽离,灵魂升空,竟然看到自己正在被抢救。

生命被抽离剥夺的痛苦,伴随着彻骨的疼痛,直到心跳监护仪化作一条直线,彻底归于平静。

我这才恍然意识到,我死了。

我被榨干了最后一丝价值,随意丢弃在医院,孤零零迎接了自己的结局。

而我的妻子柳如烟,此刻陪在她男闺蜜宋星城身边,满脸心疼,「阿城,你不要担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你的。」

她不知道我在她挂断那通电话没多久后就死了,又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

宋星城在半个月前,确诊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

为此柳如烟联系了全国各地的骨髓库,只为能和宋星城配型成功。

而我因为和宋星城血型一致,被强行逼迫做配型,我为此表达出不满,她却说的有理有据,「阿城在这里只有我一个朋友,他不靠我靠谁,不就配个型捐个骨髓,你能别这么大惊小怪吗?」

「我告诉你陈渊,阿城我救定了,你要是不愿意配型,那我去!」

此时,她已经怀孕四个多月,我为了不让她动怒,只好答应配型。

配型结果还没出来,我就突遭车祸,万万没想到,柳如烟会完全不顾我的死活,用这种方法强行抽取我的骨髓。

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心口像被生挖了一块,空的令人难受。

宋星城的命是命,值得她悉心照料,那我呢?

就该被利用过后无情抛弃吗?

明明我们才是夫妻,她肚子里还有我们爱情的结晶。

然而现在,她却守在宋星城病床前,全然不顾我的死不瞑目。

「阿城,我把陈渊的骨髓取来送去配型了,如果成功,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如烟,你千万别这么做。」

宋星城满脸苍白愧疚,「别因为我,让你和陈渊闹矛盾。」

「又能怎么样!」

柳如烟脸上带了愤然,「我肚子里可是他们陈家的种,别说捐骨髓,就算让他捐肾他也得照做!」

2

我从没想过她会说出这种话。

在我的印象中,柳如烟一直都是个温柔体贴的妻子,纵使偶尔的任性我也能够包容理解,除了对宋星城那过分的关怀,她是个处处让人挑不出错的人。

但现在她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陌生到可怕。

「如烟,我一条烂命,哪值得你为我操劳。」

宋星城挣扎着爬起身,气若游丝,「更何况,你现在还怀着孩子,万一有什么差池,陈渊会怪罪我的。」

「他敢!」

柳如烟没好气道:「现在对我来说,什么都没你的健康重要,他要是搞不清楚这一点,我看这孩子也别要了!我和他趁早离婚!」

「如烟,别说胡话!」

宋星城脸上露出一点得意,很快被担忧替代,「当初是我没本事给不了你好的生活,现在能在我有生之年亲眼看着你家庭和睦,我死也安息了。」

「阿城,什么死不死的,你别说这种话。」

柳如烟红了眼眶,「你一定要好好活下来,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没有你我是不会幸福的。」

好一句没有你我是不会幸福的!

我浑身发麻,心口酸涩的令人难受。

恋爱两年,结婚一年,数千个日夜,我都没有看清楚她的为人。

甚至还傻逼兮兮的憧憬着我们的未来。

现如今陷入这种地步,是老天对我识人不清的惩罚吗?

柳如烟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来电显示是我姐陈悦。

她皱眉接起电话,陈悦的声音很焦急,「如烟,陈渊出事了。」

「他又怎么了?」

柳如烟没好气道:「不是都在医院了吗?还能出什么事?」

「你在医院吗?」

陈悦带了点哭腔,「这家医院刚给我打电话,说陈渊抢救无效已经死了,如烟,你赶快过来吧!」

柳如烟愣了下,随即反驳,「怎么可能,刚才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不就抽点骨髓,怎么可能会死!」

「你说什么?」

陈悦不可置信,「他出了那么严重的车祸,人还在昏迷中,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要不是他事多,我也用不着这样!」

柳如烟嗓音尖刻,「我知道了,肯定是陈渊让你来骗我的,你告诉他,少在我面前要死要活的,我早就告诉过他,阿城的命我必须要救!说什么都不管用!」

「你是不是疯了!」

陈悦气的浑身发抖,「陈渊是因为感染死的!要不是你执意要抽他骨髓!他不至于会这样!」

「你少在我面前摆谱,要他一点骨髓又不是要他的命!」

柳如烟冷笑,「阿城在生死危机关头,我没空跟他谈情说爱,他要是还想好好过,就马上滚回来!否则就别怪我无情了!」

我遍体生寒,不敢相信如此无情的话会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愤怒与不甘如枷锁牢牢将我困住,我除了眼睁睁看着,毫无办法。

「柳如烟!」

陈悦怒不可遏,「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陈渊可是你的丈夫!」

「就你弟弟的命金贵,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柳如烟嗓音尖锐,「阿城都病成这样了,还在斤斤计较这些小事情,你们一家子怎么这么自私!」

3

自私吗?

我有些恍然,看着她和宋星城紧紧牵在一起的手,心中涌出无限悲凉讽刺。

「陈渊死了!这对你来说就是小事情?」

陈悦声嘶力竭怒吼:「今天是你的生日,他是赶回家着急见你才出的事,你第一时间想的却是趁机抽他骨髓?」

「我都说了,我现在没心思过什么生日!也懒得和他玩这种死人游戏!」

柳如烟毫不客气,「再说了,反正他也是昏迷,抽一点又不会怎么样!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陈悦沉默了很久,再出声时,声音抖的不成样子,「柳如烟,我再和你说一遍,陈渊已经死了,信不信由你!」

「少来了,他没那么容易死。」

柳如烟不屑冷笑,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

电话传来忙音,陈悦呆站在原地,浑身都在发抖,蹲下身去捡掉落在地的手机,眼泪一滴滴往下掉。

「陈渊,这就是你的好老婆,这就是你当年不惜家里反对,硬是要和她在一起的女人。」

她嘴里喃喃着,忽然抑制不住痛哭出声:「你真是活该啊!活该!」

我在边上手足无措的想要替她擦眼泪,可手却一次次穿过她的身体。

我说是我的错,是我眼瞎,是我咎由自取,你不要为我哭,我不值得。

无能为力的具体化表现令人崩溃而绝望,我除了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到。

我和宋星城的配型结果是不匹配的,得知这一消息的柳如烟气愤不已,当着医生的面就大骂我是个没用的废物,连这点忙都帮不上。

医生满脸尴尬,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怪不到任何人头上,骨髓配型本来就是很难成功的。

宋星城却只是笑了笑,温柔的拉过柳如烟的手,轻声安慰,「没关系的如烟,不必自责,可惜我命不好,不能陪你更久的时间。」

他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就算以后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陈渊是个好人,可以给你幸福的。」

「阿城,你别说傻话!」

柳如烟哭着扑进他怀里,含糊不清的说了句什么。

宋星城没听清,我听清了。

她说的是:我的幸福只有你能给。

那我呢?

柳如烟,我是个笑话吗?

是你和宋星城荆棘坎坷爱情中的绊脚石吗?

我忽然想起我们结婚的前那晚,我暗暗发了一晚上的誓,我说我会对她好,我不会辜负她对我的信任,如果我有一点违背誓言,必定天打雷劈。

那你呢?

在我憧憬与你的未来时,是否在惋惜要嫁之人不是宋星城?

柳如烟单独找到医生,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两个眼睛通红,声音嘶哑,「我想请问一下,孕妇可以捐献骨髓吗?」

我愣在原地,如坠冰窟。

4

医生大惊失色,连连摆手,让她回去想其他办法。

柳如烟一脸倔强,「医生,是不是只要终止妊辰,就可以捐献骨髓了?」

「你又何必呢?我都说了,骨髓配型是很难成功的。」

医生苦口婆心的劝,「你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不要乱想这些,回去安心养胎,你老公呢?让他来陪你。」

柳如烟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我浑身都是麻的,明明已经不会感知到疼痛了,可心口还是阵阵抽痛,痛的我发抖。

我知道她想做什么,我无法阻止。

如果是因为我的死而让她无力抚养而选择放弃,我完全可以接受,但她偏偏是为了宋星城!

这让我如何接受?怎么甘心?

魂魄没有眼泪,我一滴泪都没有。

那个小小的生命,被母亲所谓的深情毫不留情扼杀,来祭奠她的爱情。

在我死后的第二天,柳如烟预约了引产手术。

陈悦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急忙赶去医院,但还是晚了一步,她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的柳如烟,颤着声音问她为什么。

柳如烟非常虚弱,却毫无愧疚,言语刻薄,「要不是陈渊没用,我至于弄到这种地步吗?」

「你不去问你弟弟,跑来质问我干什么!」

「你疯了,你疯了!」

陈悦痛哭怒吼,「柳如烟,你真的疯了!」

「我自己的孩子,我还决定不了了?」

柳如烟冷笑,「我说过了,我一定要救阿城,不惜一切代价!」

陈悦不可置信看着她,忽然冷静下来,用几乎轻的发抖的声音问:「你不会后悔?」

「我有什么可后悔的!孩子没生下来能算人吗?阿城都病成那样了,他到底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柳如烟脸上浮现出不耐,「我现在没工夫搭理他,阿城的病最要紧!」

「好。」

陈悦擦去眼泪,转身离开。

她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从不会在外人面前轻易露出软弱,如今我却从背影看出了落魄。

此前我的生活一直顺风顺水,无论家境还是学业工作,在我看来都是上天的恩赐,从未想过,会以此潦草的结束,而且是以如此惨烈的方式。

至今我的遗体还躺在冰冷的太平间,而她口口声声的咒骂,好似我是个多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我努力工作养家,憧憬我们的未来,我亲手将婴儿房布置成梦想中的模样,我只想普通平淡的过完此生,我做错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做错,我只是识人不清,看不透温柔外表下那颗腐烂的心。

愚蠢而可悲。

由我种下的因,却要我的家人承受后果。

宋星城被悉心照顾,而我黄土枯骨,死后灵魂还要飘荡在此,守着这对恶心人的狗男女!

凭什么?!

5

柳如烟打掉了四个月的孩子,只为准备给宋星城做骨髓配型,她焦急等待配型结果时,我的遗体被推入焚化炉。

一切痛苦与不甘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我木讷仰头看着,耳边是我父母撕心裂肺的哭声。

陈悦一直保持沉默,直到我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正是柳如烟。

她接起,柳如烟声音穿透电子设备,准确无误的落入所有人的耳中。

「陈渊,这几天你死哪去了?还联合你姐装死吓我,真有你的!」

「阿城的病是误诊,今天晚上在酒店办了康复宴,你也过来吧。」

「他不会去了。」

陈悦一字一句的重复,「他永远也不会去了!」

「怎么又是你?陈渊呢?」

柳如烟声音带着不满,「他是不是嫌我把孩子打了?我当时可是为了救人,阿城的病那么紧急,难道我会放任他不管吗?」

「我承认这件事我做的欠考虑,是我不对,但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阿城的身体才是至关重要的,你别扫大家的兴致。」

事到如今,她张口闭口仍是宋星城,对我的死活丝毫没有过问,那个逝去的孩子,化作一句你还想怎么样。

她由衷的替宋星城高兴,我看着灵堂中央自己的巨大遗像,内心却悲凉一片。

「我会替你转达的。」

陈悦冷冷说道:「我会带着他参加的。」

「你也来?」

柳如烟犹豫了下,「还是算了吧,阿城不喜欢生人。」

「这几天在医院花了不少钱,你让陈渊转钱给我,阿城这边还需要用到。」

「大家都是朋友,别那么抠门,等以后阿城有钱了,会还给他的。」

她每说一句,陈悦的脸色就难看一分,直至忍无可忍打断,「柳如烟,你平时就就这么对陈渊的?!」

「我们夫妻的事你少管!」

柳如烟气哼哼挂断了电话。

陈悦抱着我的骨灰盒,有些茫然无措,望着被挂断的电话,忽的笑出声,笑的掉泪,「真贱啊。」

我知道她是在说我。

是啊,真贱啊。

沦落到这种地步,就是老天对我遇人不淑而迟迟没有看清的惩罚。

卑微又恶心。

晚上八点,陈悦准时出现在酒店,手里拎着一个大包。

柳如烟见我没有来,皱眉道:「陈渊到底怎么回事,一而再再而三的耍小性子,还有完没完了?」

「如烟,别这么说。」

宋星城笑了笑,「陈渊心里有气是应该的,你帮了我这么多,我给他当牛做马都不为过,他不想见我没关系,等改天我亲自登门道歉。」

「你给他道什么歉!」

柳如烟没好气道:「你是误诊,又没用他的骨髓!」

「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必打掉孩子。」

宋星城满脸愧疚,「实在是对不起,都是我的原因。」

「不是因为你,别多想,我和这孩子没缘分。」

柳如烟连忙安慰,「孩子没了就没了,你没事就好,陈渊不会计较这些的。」

好一个我不会计较。

我气的发笑。

柳如烟为了让宋星城没有心理负担,真是什么帽子都能往我头上扣啊。

真恩爱,真恶心。

就在两人还在互相安慰时,陈悦忽然开口:「陈渊来了。」

别说他们,就连我也愣了下,随即明白她想干坏什么了。

陈悦在二人目光的注视下,直接从包里掏出我的骨灰盒,摆在了桌子上。

柳如烟脸色一变,「陈悦,你有完没完了!这都几次了!」

「你告诉陈渊,他要还好好过,就趁早出来道歉!」

道歉?

让我这个死人道吗?

「好啊!」

陈悦直接上前,一把抓住柳如烟的头发,将她的头按到骨灰盒前。

柳如烟尖叫一声,正对上我的黑白照片,一下就愣住了。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