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娇是被她婆婆买来当童养媳的。
家里那个“哥哥”是个傻子,生下来就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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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眯眼大耳朵,鼻头扁平,长到七岁还不会走路,到她十四那年,婆婆想教“哥哥”弄了她生孩子,他却只会傻笑在她身上乱啃乱摸。
婆婆气急败坏,说当时还不如买个男娃,好歹有个能传宗接代的。
村里人给她出了个主意,说宋娇娇长得水灵,要是带到码头去给那些路过的水手玩,一次起码能赚十多块钱。
十多块钱多金贵,能买一家三口够吃一个月的大米!
婆婆动了心思,第二天就把宋娇娇带去了码头。
要知道,宋娇娇不但长得水灵,身材也好得很,哪怕勒得紧紧的,看起来也鼓鼓囊囊。
这种极品货色,要是真弄去卖,可不能只是十块钱一次,起码要二十,三十!
宋娇娇不想变成那些人说的那种给钱就随便玩的女人。
趁着婆婆瞪着一双老鼠眼物色买主,她假装要去解手,逃了。
沪城临着码头,花花世界迷人得很,但她一个嫩生生的漂亮姑娘,在这里恐怕要给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想来想去,宋娇娇找了个地方把一头长发卖了,换了套男娃子穿的衣裳,把鼓鼓的胸前用白布勒了,又将脸抹得脏脏的,去码头找活干。
但力夫们瞧着她那小鸡崽子一样瘦巴巴的样子,纷纷摇头,说她怕是都没大包重。
还有人意味莫名盯着她:“这小子长得跟娘们儿似得,来做这种活,不如把自己卖去当兔儿爷呢。”
宋娇娇不清楚兔儿爷是什么,只觉得那眼神看得她害怕,转头跑了。
半天下来,宋娇娇什么活都没找到,肚子却已经饿得不行。
这时候,她身后传来道冷浸浸的嗓音。
“我们船上不要女人,只能是伙夫,会做饭会水就行。”
宋娇娇下意识回头,看见个穿着海军服高高大大的男人/站在后面,身姿挺拔,像是棵漂亮白杨树。
那脸也很漂亮,就是冷着面容,眉骨还有道疤,几乎贯穿那只黑漆漆的眼,看起来更吓人。
他身边围着不少年轻的姑娘嫂子,都是问他要找人做什么活的,也不乏有人想往他身上贴,都被他躲了。
大概是那架势真有些凶,也没人敢缠着他问。
宋娇娇捏了捏拳头,大着胆子走上去粗着嗓问:“叔,我会做饭,也会水,你看我成吗?”
男人蹙眉,居高临下盯着她:“叔?”
宋娇娇被他看得打了个哆嗦,声音不自觉弱了点:“哥?”
那对薄唇溢出声嗤笑,而后大掌随意往她肩膀上一耷,将她拽近。
他看上去没使多大的力,但是一巴掌落下来,宋娇娇差点腿一软摔在了地上。
腮帮忽然被男人捏住,“多大?叫什么?”
宋娇娇头回贴一个正常的年轻男人那么近,心脏都快从嗓子里跳出来,胸前也莫名其妙涌出来一股热流。
她生怕被看出异样,后退一步才道:“我叫宋……宋杰!十,十四了。”
其实她十六,但个子小,差不多也就男娃十四那么大。
“十四?”
方钧庭更气笑了,臭小子比他小五岁,都没他亲弟岁数大,管他叫叔?
他冷声问:“你老子娘呢?”
宋娇娇咽了咽口水,小声道:“都死了,拐子把我带来沪城想让我去要饭,我逃出来了。”
方钧庭拧眉。
也是个可怜崽子。
宋娇娇一向懂事,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是心软了,攥着他袖子小心讨好:“哥,我做饭味道还行,以前家里做饭都是我来,不会烧的菜你跟我说一遍我也会了。”
方钧庭盯她一阵,带着她往停在一边那艘印着军徽的大汽轮那走。
上了船,方钧庭把她扔给个老师傅:“你领着她去厨房,看看能不能打个下手。”
老师傅应了声:“方队从哪弄来这么个毛头小子,在船上那么久受得住么?”
方钧庭面无表情:“受不住就放走换一个,总归要在沪城待一阵。”
宋娇娇知道自己这算是有机会了,总算松了口气。
跟着老师傅去了船上的厨房,她先学了一下那些锅灶怎么用,很快弄出来一锅土豆烧肉。
虽说土豆比肉多很多,但是比她在家里吃的可好多了。
师傅尝过之后,表情还算满意,让宋娇娇把别的菜给备出来,出去给方钧庭回话。
很快他便回来,先让宋娇娇吃了饭,再带她去宿舍。
看见里面那张六人床,宋娇娇头皮一阵发麻。
刚刚那个高大男人说,船上是不要女人的,所以她要跟一群男人睡?
大师傅没发现不对劲:“你个子小,以后就睡下铺,一会你出去找方队带你领漱口盅和毛巾。”
宋娇娇唯唯诺诺点
头,心里却急坏了。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要跟大男人住在一起,这哪行,更别说她还……
她攥着衣角在门口踌躇不安站着,方钧庭走了过来。
“走,带你去领衣服和日用品。”
宋娇娇低着头开口:“方队,船上有没有能一个人睡的地方?”
方钧庭顿住脚步,面色不快:“做活还要那么娇气?”
“船上的伙夫都只有宿舍,坐不惯你就下船。”
宋娇娇怕真要被赶下去,忙拉住他:“不,不是,我睡觉打呼噜,声音大得很,怕吵到一起睡的人。”
“我可以在厨房打地铺,只要是自己睡就成了。”
方钧庭又拧起了眉。
船上都是大小伙子,不打鼾是不可能的,但要是动静真大吵到人休息,还真够麻烦。
这小子看着也不像故意找事,就是怕打扰人。
想了想,他冷声问:“你要不嫌,可以来我屋里打地铺,我不怕吵。”
宋娇娇一愣,下意识想拒绝。
可是跟一个男人住一屋,和跟一群人,应该是不一样的……
犹豫了一下,她小心道:“行,谢谢队长,我尽量不吵您。”
方钧庭没在意。
以前在战场上到处都是枪炮子弹的动静,该修整还是得修整,这小子打鼾总不能比炮声大。
他领着人去拿了东西,把人带回自己的单人宿舍,指了指床边那空地:“自己把宿舍褥子搬过来打铺,平时讲点卫生,一会去把那脸洗洗干净。”
第2章 甜味儿
宋娇娇应了声好,等他走了就去铺了地铺。
她为了装男娃身上抹了不少灰,现在难受得很,胸前也被勒的太紧几乎喘不过气了。
独立宿舍是有浴室的,但水要自己去打,幸好现在码头靠岸了,也不怕没有水,要真在船上,可不一定能洗上澡,有时候喝都得省着。
宋娇娇打来水烧温拎到浴室,脱了衣裳小心翼翼解开湿乎乎的裹胸布。
偏在这时候,外面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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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娇娇心里一慌,赤裸着身子僵在原地,外面的宿舍门忽然被推开了
有个男声从外面传进来:“啧,好甜的味儿,队长,你在屋里藏啥好吃的了?”
紧接着,方钧庭拧眉:“我能藏什么?”
他似乎没注意到浴室有人,迈步走过来想解手。
宋娇娇隐隐约约看见他过来,心里一紧,吓得嗓子都变了调:“队,队长!”
门外,方钧庭的手一顿,听着浴室中那有些细弱的带颤声音,有些不确定。
“宋杰?”
宋娇娇强逼着自己定神,努力将嗓子放粗:“我在洗澡……”
方钧庭眉头拧得更紧。
“别磨叽,抓紧时间。”
宋娇娇忙应了一声,赶忙冲掉身上,用新的裹胸布将胸口裹得扁平,抖抖瑟瑟套上衣服出去。
方钧庭应该是已经跟人谈完了事儿,正要关门。
看见宋娇娇走出来,他还愣了愣。
臭小子之前脏兮兮看不出个样子,洗干净之后怎么跟个娘们一样,一身皮又细又白,加上那他掰一下就能断的胳膊腿,怎么看都不像个男子汉。
他拧着眉扫他一眼,也没吱声,越过他走进浴室。
嗅到那股肥皂混合香甜味,他眉头皱的更紧。
先前那个下属来给他汇报,他还没注意到,现在这么一闻……
这股香甜味是什么?。
而且,和那小子身上的味道也很像。
不知为何,他喉结滚了滚,莫名觉得身体有点发热。
定了定神,他出去打了水,开始冲澡。
宋娇娇坐在地铺上听着里面的水声,莫名心慌。
她胸口就这么被布料紧紧勒着,实在觉得难受,忍不住伸手去碰。
但是这一碰,她更加难受了,空气中那股男人味道让她体温都有点发烫,碰一碰,身体都忍不住发抖。
她忍不住并拢了腿,呼吸也急促了一点。
就在这时,浴室门打开了。
方钧庭赤裸着上半身走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从英挺的侧脸留下来,看得她脸红心跳。
他身材很好,胸肌又硬又鼓,八块腹肌轮廓分明,两条大长腿看上去也肌肉分明。
更让她头晕目眩的是,他只穿了一条黑色裤衩,腰下叫人不敢直视。
她浑身都在打摆子,哆嗦着唇盯着他说不出话。
方钧庭也意识到她异常,皱眉问:“抖什么,怎么了?”
他迈步逼近,大长腿几步就靠近过来,那腿刚好在她头顶……
宋娇娇抖得更厉害,脸也涨得通红,几乎想夺路而逃。
可如果她被赶下船,就真的没地方能去!沪城没有正经地方会要她这种小姑娘做工的,难道要回到那个家,被老太婆弄去陪男人睡觉赚钱!
她死死掐着掌心保持镇定:“我,我没事。”
“脸红成这德行说没事?”
方钧庭本来是不乐意管这臭小子闲事的,但人是他心软同意弄上来的,还是个没爹没妈的可怜崽儿,就当弟弟照顾也没事。
他凑过去,伸手一摸宋娇娇额头,脸色更凝重。
“受凉发烧了?又是打摆子,脑袋还这么烫?刚洗澡冷的?”
宋娇娇不敢说自己打摆子是怕的,脸红也一样,只能胡乱点头:“是。”
方钧庭皱眉。
这会儿天晚了,船上物资还没买回来,退烧药肯定是没有的。
看这个小子好像也没那么严重,他想了想,在屋里翻了一阵,找出瓶酒精走到她旁边。
“把衣服脱了。”
宋娇娇眸子一颤,下意识捂住自己胸口,声音都吓出了哭腔。
“方队,您,您干嘛?”
这是看出来她身份想对她干点什么吗?那以后她在船上算什么?
“给你刮痧退烧。”
方钧庭沉着脸解释:“船过几天就要出发回去,可没空因为你的病磨叽,趁着现在不严重,能治就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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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刮痧……
宋娇娇稍微松了口气,察觉到他隔得很近,身体又紧绷起来:“不,不用了,也没有很严重,别麻烦您……”
“别让我说第二回。”
方钧庭不耐烦她这幅小家子气样子,打开酒精拽着人衣领把人扯过来:“又不是娘们儿,矫情什么?”
第3章 娇气小子
大手拽住她后领子的一瞬,一股风灌进她胸口。
宋娇娇差点应激将人推开!
这件衣服的领子开得很大,方钧庭又比她高,稍微低头就能看见她胸前的白布!
但方钧庭并没有注意到。
他只觉得那小子被他拽近时,鼻尖那股似有若无的甜香更重了。
这股味道是他身上的?
怎么跟个没断奶的娃娃一样。
方钧庭根本没往他眼中的瘦鸡小子是个女娃那头想,哪个女娃能有那么胆大,跑来穿上装成小子当伙夫?
将酒精抹在宋娇娇脖子上,他只觉得手里那皮肤又细又滑。
恐怕他家里没出事之前也是个娇气小子。
可宋娇娇却浑身僵硬。
方钧庭为了给她刮痧,是盘腿坐在她身边的。
隔着衣服,她后背贴在男人胸前,瞬间僵硬的不知怎么办!
在那只滚烫大手贴上来时,她身体也抖得更厉害,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以前除了那个傻子“哥哥”,再没有男人碰过她的身子了,可是方队长跟那个傻子又怎么能一样呢。
冰冷的酒精顺着脖子流到衣服里,再被那大掌一搓,很快就变得滚烫。
船上没那么讲究,只能用乡下的土法子刮痧,也没有工具,单纯用两个指头并在一起拧起皮肉揪出痧来。
方钧庭以前也帮战友刮过痧,但是这小子的皮肤太细腻了,好像他稍微有用力,就会弄破一样。
他看着他那局促不安的小模样,心一横,还是上了手。
颈侧的皮肉一疼,宋娇娇没忍住,眼圈顿时红了,声音都带了些哑:“好痛!”
方钧庭的手一顿。
这小子的声音本就有点软,刚才那哼哼唧唧喊疼的样子更像是小姑娘,听得他心里莫名一声焦躁,好像体温都升高了很多。
“十多岁的男娃子了,这么娇气!”
他心里躁得慌,下意识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疼也忍着!”
宋娇娇本就慌得很,屁股上挨了那一下,脑子一片空白。
方队长怎么能打她的屁股呢?
她又疼又羞,怕被方钧庭看出不对,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却不敢往下掉。
方钧庭也难受,摸着那层比姑娘家都细的皮子,只觉得胸口有一股邪火直往外冒。
细腻的皮子在他指尖起了层鸡皮疙瘩,宋杰本来就白,再被他弄出这么些痕迹,还盯着双泪眼朦胧的眼盯着他,活像是个被欺负了的……
他不愿意再往下想,心底有块地方格外难受。
眼看也差不多了,他松手拿起酒精瓶子,冷着声扔下一句“早点睡!”走了出去。
宋娇娇等他走了,才终于觉得松了口气。
一松懈下来又浑身都是汗,湿透了,可她不敢去洗澡,只能躺回床上睡下。
大概是今天真的累坏了,明明她精神紧绷得很,可是脑袋靠在枕头上,她就沉沉睡了过去。
还做了个羞人的梦。
梦里,方队长逼着她脱下了衣裳,发现了她是个女人,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按在身子底下,咬着她嘴唇掐着她腰,又一路往下,张嘴撕咬着她,她怎么哭叫他都不放手。
“不要……不要!别碰我!求你了!”
她浑身都被汗湿透了,好像整个人被浸在水里似得,可是梦却始终醒不过来。
直到胳膊被人捏住,一道冷浸浸的嗓音钻进耳朵里
“大清早的,鬼叫什么?”
宋娇娇仓皇睁开眼,就看见方钧庭紧皱着眉站在自己身边。
他似乎是刚起床,眼下还有一片黛色,看上去似乎没睡好,俊美的脸更加有点显凶。
她本能想惊叫,可是忽然意识到之前那些事是个梦,狠狠咬一口舌尖逼着自己冷静了下来。
“我……我做噩梦……
宋娇娇磕磕巴巴解释:“对不起宋队长,我吵到你休息了。”
那声音听着实在有点可怜,还带着睡梦中惊醒的沙哑。
方钧庭的确整夜没休息好。
昨天给这小子刮了痧,他出去洗了个冷水澡才算平静下来,回来时已经是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