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病人》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杀死自己丈夫的时候,艾丽33岁。

那天深夜十点左右,她的丈夫阿布回家半小时后,邻居芭比听到枪响报警。阿布的脸上中了五枪,弹洞累累,血肉模糊。旁边失魂落魄的艾丽,手腕上有几道很深的口子,刚刚割开,还在汩汩流血。

对于杀害丈夫阿布的指控,艾丽始终沉默不语,甚至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说过任何一个字。在软禁期间,画家的她创作了一幅诡异的自画像。在画布左下角,艾丽用淡蓝色的希腊字母写下了他的名,称阿尔刻提斯。

艾丽成了大众口中的黑寡妇,女恶魔,骇人精。因为枪上只有他的指纹,杀人事实似乎板上钉钉,但她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呢?她为什么不肯说话?

被精神诊所收容六年后,一个心理治疗师老西被她的故事所吸引,开始了真相的揭开之旅。今天要讲的这本悬疑小说,是英国作家亚里克斯·麦克利兹的处女作,号称世界范围内狂卖三百万册,被各种票选为年度悬疑佳作,还霸占纽约时报畅销榜整整392天,也就是一年多。

老西刚刚应聘成为老梅诊所的心理治疗师,他从事这份工作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自己的童年阴影。老西的父亲有精神障碍,无时无刻不在发怒,会殴打他,还是孩子时,老西被辱骂为不成器的窝囊废。心理治疗拯救了老西,也成了他从事的职业。一进诊所,老西就向梅院长提出自己想成为艾丽的治疗师。他想试试帮助她,但第一次和艾丽的会面并不顺利。因为长期服用精神药物,艾丽整个状态非常迷糊,嘴角流着口水,手不断打颤。根本不可能交谈。艾丽原来的治疗师韦医生说,老西就是在浪费时间,诊所里其他人也在劝老西,你就好好自己和老婆过日子,别管这茅坑里的石头了。

老西已经结婚,妻子叫凯姐。虽然童年遭遇悲惨,但因为得到了凯姐的爱,他就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

第二次和艾丽的会面是在几天后,老西要求减少她的药物剂量,但艾丽依旧沉默,一言不发。老西对她说:“我想帮助你,我想帮助你。”死死盯着老西的艾丽突然一跃而起,整个人扑向了他,狠狠地打他,掐他脖子。四个护士赶紧按住她,给她打了镇定剂,显然治疗依旧不顺利。但老西坚信发怒是交流的开始,他一定能让她开口说话。

老西回到家里,凯姐不在。他偷偷拿出私藏的大麻烟,从大学时候开始,老西就靠这个来获得短暂的安全感与轻松感。但这次的飘飘然中,他却无意发现了凯姐电脑上邮箱没有退出,里头有一些不堪入目的男女对话,显然是自己老婆出轨了。面对心爱的妻子的背叛,老西哭了,但他离不开凯姐。痛定思痛之后,他决定埋葬这个秘密。

为了深入了解自己的病人艾丽,老西决定从她身边的人着手,不想当侦探的心理医生都不是好主角。他找到了艾丽老公阿布的哥哥小马哥。小马哥是领养的孩子,长得没有阿布帅。他说,谋杀前一天晚上自己还和艾丽、阿布一起吃了饭,一切都很正常。小马哥说,自己的弟弟阿布为了艾丽的幸福,什么都肯干,但艾丽却有心理问题,时而会暴力发作,摔东西,还曾威胁要杀了阿布。尤其是艾丽的父亲死后,崩溃的他,甚至服药过量自杀未遂。但艾丽的档案里并没有相关记录。不屈不挠的老西又坐火车去了艾丽的老家,见到了她的表弟保罗。艾丽的母亲在保罗八九岁时车祸身亡,此后,保罗就和母亲住在一起,互相照应,长大的保罗坚称他不会杀害阿布,说自己的姐姐根本不是暴力型的人。

从艾丽老家回来后,老西又去了艾丽画作的展出地方——一个画廊。这个画廊的老板姓丁,是艾丽的朋友。老西就问丁老板,谋杀案发生前几天是不是见过艾丽。丁老板说,艾丽当时在为办画展赶进度,有些工作压力,但其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问题。

丁老板又带老西去看了艾丽的那幅自画像阿尔刻提斯,他是真心实意各种夸奖,说这幅画实在太美了,太艺术了。但老西看到的却是痛,是自残的伤口,是自虐的伤疤。老西就问丁老板知不知道艾丽在她父亲死后自杀的事情。是不是艾丽太过爱自己的父亲才会这样?丁老板就说,艾丽从小就非常恨自己的父亲,是从她母亲死后开始的。临走前,丁老板建议老西给艾丽一些颜料和画笔,画画也许是艾丽愿意交谈的唯一方式,这个想法听起来很有意思。

去上班前,老西在书店买了一本《阿尔刻提斯》,这是希腊悲剧大师欧里彼得斯早期著名作品,讲的是男主角阿德莫托斯被判死刑,但阿波罗给了他一个机会,如果他能说服另一个人替他去死,他就能逃过一劫。阿德莫托斯去求自己父母,却被一口回绝。他的妻子阿尔刻提斯就站出来主动要求替他去死。也许,她没想到自己的丈夫二话不说就接受了,阿尔刻提斯慷慨赴死,最后被大力神从炼狱中救出,重返人间,他死而复生。阿德莫托斯与妻子重逢,感动得哭了,阿尔刻提斯却保持着沉默,她一句话都没说。

这个故事到底和艾丽沉默的真相有什么关系呢?

得到了画布和颜料的艾丽脸上微微露出了笑意。没过几天,她的新作品就初见端倪。画上是一幢红色的砖房,正是她所在诊所的房子,正被一场大火夷为平地。一男一女正在逃离火场,男的是老西,女的是艾丽。画中的老西把艾丽抱了起来。老西看着这幅画,却看不出来他是在救她,还是准备把他扔进火海。

这时,诊所来了个人,探望艾丽,叫芭比,是艾丽的邻居,也是当年打电话报警的人。艾丽看到芭比没有任何反应,芭比一个人叽里哇啦,没完没了,扯一大通,对方一句没回,但老西却对他有了兴趣。芭比几乎对个人那就是无话不说,他告诉老西自己在案发前几个小时,也就是那天下午见过艾丽,艾丽看上去很好,就是有些头疼。芭比斩钉截铁地说,艾丽肯定是清白无辜的。她神秘兮兮地告诉老西,谋杀案发生前一两个星期,自己去艾丽家时看到她哭得很伤心,说有个男人经常在小区出没,在街上偷窥自己。艾丽还给芭比看过照片,一棵树的背后有个灰色影子,非常模糊,可能是个灯柱,可能什么都没有。几天后,艾丽就说,这完全是自己臆想,让芭比把这一切都当做没发生。老西想象着那时候的艾丽,她一定感到害怕,却没有人愿意听她的,也许自己的老公阿布根本不相信,她感到绝望才会告诉自己的邻居。那除了芭比,她是不是还告诉过别人呢?老西有必要知道。

两天后,诊所一个叫伊芙的病人被艾丽用画笔戳进了眼眶。早在当年,艾丽刚进诊所的时候,伊芙就曾经挑衅。她问艾丽,她丈夫是不是自作自受。当时被挑衅的艾丽就摔碎了盘子,要用碎片去割伊芙的脖子。证明这个艾丽确实是有暴力倾向。知晓此事的老西去画室寻找线索,果然发现艾丽的作品被红色颜料涂上了“荡妇”一词,但伊芙却鄙视地说,艾丽攻击她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她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她告诉艾丽,老西爱你,老西和艾丽坐在树上,老西和艾丽亲嘴。伊芙边说边哈哈大笑,活脱脱一个疯子模样。老西似乎完全可以想象被激怒的艾丽的样子。

因为这次暴力事件,艾丽的治疗被迫停止。老西找到艾丽说,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让她谈谈发生了什么。这次,艾丽居然有了反应,她伸出一只颤抖的手,上面抓着一本笔记本。老西得到了重要线索,艾丽的日记。

“阿布给我买了这本本子,让我随便记住想到的东西。我知道,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很为我担心,他无疑是我生命中的最爱。今天遇到一个人,让我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疯了嘛,所以她才会把我绑在车子座位上,朝那堵砖墙撞去。我以前总认为这是自杀,现在我才觉得,这是蓄意谋杀。她要杀了我。她的疯狂是否留在我的血液里?在遇到阿布之前,我迷失了方向,迷失了自己。阿布拯救了我,从我们相识的那天起,他就是我的全部世界。”

“阿布约了小马哥来家里吃饭,我不太高兴。因为小马哥之前借着酒意亲吻过我。我不想对阿布撒谎,但如果说出来,他们兄弟感情会有裂缝。我觉得小马哥并不真正喜欢我,他只是嫉妒阿布而已。”

“很久没联系到保罗,从老家跑来,他赌博输了钱需要两万。我很想帮他,因为我从那个房子里逃出来了,可保罗还没有,但给钱不是长久之计,我只给了他两千,他有些失望。”

“丁老板来找我,我很不高兴,他每次不请自来。我准备撤出他的画廊,他约我去看戏剧,为了让他快点离开,我同意了。他喜欢的不是我,只是我的画作而已。”

“今天发生了一件怪事,我注意到窗外,有个男人戴着帽子和墨镜站在那里,几乎一动不动。我和丁老板去看了《阿尔刻提斯》,分开前他告诉我,我应该多加小心,因为我太容易相信别人了。我不知道,他指的是谁。”

“我又看见了那个人,他的头歪向这幢房子,我觉得他在窥视我。我告诉了阿布。他一开始猜测是丁老板,但我觉得他不会这样吓唬我。阿布又说有没有可能只是你想多了,根本没人偷窥,这让我感到恼火。他并不相信我。”

“那天晚上,阿布回来的很晚,非常疲惫,但我睡不着。凌晨两点的时候,我在窗户外再次看到了那个黑影。我跑进卧室,推醒了阿布,我们走到窗前,那里却什么都没有。阿布不耐烦地上了楼。在他的坚持下,我去看了心理医生韦医生,他也不相信我,他只想让我承认我疯了,而已。我没有吃他给的药,任何人,我都不能相信。”

“我听到有动静,我的手在发抖,他推了推窗户,接着推了推门。我听见了他的声音,他进来了,那个黑衣人,他进到房子里来了。”

日记到此,戛然而止。老西曾经拜访过的人似乎都有所隐藏,表面讨厌艾丽的小马哥,原来对她暗生情愫;说几年没见姐姐的保罗,偷偷向她借过钱;代理艾丽作品里的丁老板,其实已被她炒鱿鱼。读完的老西陷入了更多疑惑,艾丽到底有没有发现偷窥者的真身份?她还有没有告诉其他人?她给自己看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老西根据日记名字找到了艾丽曾经私下看过的心理医生,正是阿布的同学,也是自己现在的同事韦医生。韦医生一直在私下偷偷看病人,收取现金,逃税漏税。入院前的艾丽就是其中之一。在老西的威胁之下,他给出不少情报。韦医生说,阿布他们搬家之前,艾丽就曾指控马路对面一个老人偷窥自己,结果人家是个瞎子。而艾丽那次服药过量的所谓自杀,在韦医生看来不过是一场作秀,为了引起阿布的注意。总之,韦医生劝老西趁早放弃。他说,艾丽就是个无药可救的bitch。

老西回家的时候,凯姐正准备外出。他早就无法控制自己对妻子的不断猜疑,偷偷跟了上去。在公园的入口处,老西看到自己的妻子迫不及待搂住一个男人和他亲吻,老西怒火中烧。他在世上最珍贵的东西被偷走了。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如果是他父亲,一定会把这家伙干掉,可他却只能泪流满面,像个疯子似的兜着圈子。

老西再次到了艾丽的老家,见到了她的表弟保罗,向他询问关于日记的事。保罗带老西到了屋顶,告诉他一桩陈年旧事。那一天,艾丽的妈妈车祸去世,她爸喝多了,在下面大喊大叫说自己没有了妻子,没法活了。他在下面不停地喊着:“为什么死的非得是他?为什么不让艾丽带她去死?”屋顶上的艾丽不小心听到了一切,一阵沉默后,她对保罗说:“爸爸刚才宣判了我的死刑。”

老西似乎能够感同身受,一个孩子面对只能依靠的父亲却背叛你的信任,希望你死掉,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他确信自己找到了拼图缺的最后一块,再一次坐到了艾丽的对面。他告诉艾丽自己经历过类似的童年,说他知道,他父亲曾对他进行过一次心灵上的谋杀。经过六年的沉默,艾丽终于开口了。

那天,那个男的进了屋子,他戴着面具,艾丽只能看见他的眼睛。男人把艾丽绑了起来,她心惊肉跳,以为自己要死了,直到十点,阿布才到家。男人威胁艾丽不许弄出一点动静,等到阿布进门,他从黑暗中窜出,绑住了阿布,朝他头部开了六枪,什么也没说就扬长而去。这就是艾丽沉默六年后所道出的真相,老西却一个字也不信。因为实际上阿布只中了五枪,有一枪是打在天花板上。警察发现时,他也没有被绑,而是站在房子中间割开了自己。她向老西撒了谎。

下班后的老西又跟踪凯姐去了公园,看着她和另一个男人,像青少年似的互相抚摸接吻。等到他们告别,老西又偷偷跟上了凯姐的情夫,发现他的家里也有一个女人在等着他。原来遭到背叛的不仅仅是老西一个人。老西想到了一个比杀死他更聪明的办法。

上午赶到诊所,艾丽却发生了意外,她服用了过量药物昏迷不醒。老西抓起艾丽的胳膊,发现她的静脉上有个小针孔。艾丽不是吞药自杀,是有人给她注射了大量吗啡。这是一场蓄意谋杀。老西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院长,还将日记上的内容述之于众,韦医生在案发前就曾私下给艾丽看过病,庭审时也没有出庭作证,在这里假装不认识。艾丽非常可疑,院长就问日记在哪儿,老西说他已经还给了艾丽。很快,警察就开始了调查。

老西回到了凯姐情人的房子旁,站在那里监视了个把小时。他看到了他的妻子,看上去非常单纯,就像自己当初一样。随后两天,老西不断回到这里,他觉得自己有责任提醒她,帮助她看明白这一切。他拿出买来的黑色帽子,兜套住了自己头。女人在窗玻璃的反射中看到他和他手中的刀,她睁大眼睛转过身来。这是第一次老西和艾丽面对面的场景,这一切都发生在六年前的那一天。是的,那个窥视艾丽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老西。

“老西刚走,我必须尽快把这篇日记写下来。第一次在诊所见到他的时候,我认出了他的眼睛,他的说话方式和节奏,但我没有把握,直到第二次。他说了一模一样的话:“我想帮助你,我想帮助你看明白。”我故意说了个假的故事,他知道我认出他了,他对我产生了恐惧,他害怕我说出真相。几分钟前,他往我静脉里扎了一针,我必须让真相大白于天下。那天晚上阿布回家后,老西把他打昏,绑了起来。

“我背对背,我看不见阿布的脸,我求他不要伤害阿布,他是个魔鬼。老西狠狠地抽着阿布耳光,直到他苏醒。他对他说:“我本来准备送你上西天,但艾丽替你求情,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来选择,是你死,还是艾丽死。”老西开始倒计时,我向阿布喊着:“不要相信这个魔鬼!”可阿布却说话了,他说:“我不想死。”老西似乎早就猜到了答案,他举起枪对着我的脑袋,一声枪响,老西射向了天花板,但阿布没看见,老西向我做了个近身的手势,解开了我的绳子,把枪放在地上,走出门去。我站了起来,握住了枪。阿布有一双暴君般的眼睛,就和我父亲一样。我明白了,我永远得不到安全,我从来没有得到过爱,我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什么都不是,这就是真相,阿布杀死了我,我只是扣动了扳机。”

老西在听到艾丽叙述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被她认出,害怕她把事情全推到自己身上的老西,被迫采取行动。但他翻遍了艾丽的东西,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本日记,那本可以嫁祸给韦医生定罪的日记。回到家后,老西向凯姐说起自己的病人服药过量,还说这个病人就是六年前那个案件的凶手,但妻子只是蜷缩在沙发上,吃垃圾食品,眼神空洞,完全不想交谈。老西做的事情是为了留住自己的妻子,可他最后似乎还是失去了她。警察找上门来说,在艾丽的画框背后,发现了他的日记。老西很不喜欢那幅画,他完全没有查看那里。警察开始向老西朗读最后一篇日记,老西抬头看向窗外的白云,静静地听着。

这本书其实就是一个叙述诡计,作者故意让你以为两条线是同时发生的,但即使老西和凯姐的剧情是六年前的插叙,在现代剧情里混淆你的视听,最后汇合到一起,形成了一个反转。老西就是黑衣男,黑衣男就是老西。不过说到推理悬疑,早就有很多珠玉在前,比如阿加莎女王开先河的《罗杰疑案》,还有《剪刀男》,当然反正,我是没有猜到真相,不知道你猜到没有。

个人觉得这本书少点回味,似乎很多配角充当了工具人,草草谢幕,使整个故事稍显绵软无力。不过这本书真的很容易沉浸进去,一口气读完非常舒服。书里作为整个故事发生基础的童年阴影,还是让人多说几句。这个也是老西和艾丽的内心可直射深渊。一个从小遭受父亲的殴打和辱骂而母亲也不敢站出来保护自己,另一个被母亲带着自杀,侥幸活下来后又被父亲的话狠狠击中。包括后来带大他的姑姑也是个时刻愤怒到歇斯底里的人。

心理学家温尼科特说,过孩子是不会恨母亲的,除非母亲先恨孩子。还没有力量保护自己的孩子,如果孩子遭遇来自本爱护自己父母的伤害时,留下的恐惧情绪和报复心理也会追随一生。只不过,他们往往不是向父母本尊报复。小西和艾丽,遇到凯姐跟阿布的时候,他们不是像普通人找到此生挚爱这么简单,而是觉得找到自己人生的存在价值。从小被父母否定的自己,终于得到爱了,所以背叛来临之时,他们无法承受。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是自己存活的根基被动摇了。

正如书里所说,未得到表达的感情是永远不会消亡的。他们虽然被活埋,今后必将以更加丑陋的方式出现。艾丽举枪对阿布扣下扳机,其实是她在向自己的父亲进行一场期待已久的复仇。而拼命在艾丽身上找寻杀人动机真相的老西,实则在为自己找寻迷失已久的方向。他想弄明白是什么让艾丽成了冷酷的杀人犯,因为那个答案,也能解释他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一个魔鬼般的变态。

书里还说,一个精神科医生研究恋童癖长达30年,没有遇到过一个在儿童时期没有受过性虐待的。也就是说,施虐者一开始都曾是受虐者,谁也不是天生的坏人。所以有一句话,叫幸运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我们的人格是在我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形成的,但还是要努力坚信,世界总是光明多于黑暗,恋爱总是好人多过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