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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伴儿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也没有什么本事,一直以来都是靠种地为生。家里供出一位大学生,我们引以自豪,一路走过来的艰辛也在喜悦中消散。

按村里人的话,儿子长本事了,我们老两口就该享福了。

我们尽心尽力培养儿子成才,正往美好期望,却发现儿子并不如我们所愿那般回应。

狗蛋是我儿子,大学毕业留在省城工作,一年到头也不见回来一趟,大小事情都是通过电话沟通。

狗蛋在外面谈对象,我们全然不知。直到他们选定日子结婚,也只是提前了一天通知我们。

儿子结婚大事,都不跟我们商量一下,我和老伴儿又喜又气。老伴儿,一开始还怄气,说丢不起这人,说什么都不愿意去参加狗蛋的婚礼。

养女二妞苦口婆心劝说下,才火急燎燎踏上省城的路上。一路风驰,在半夜赶到城里,狗蛋把我们安排到酒店休息。

第二天,我们在酒店焦急等待。到了傍晚,儿子才派了一辆车接我们去婚礼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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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丽堂皇的大厅,我们头一次来到这么奢华的地方,脚踩在地板上都是小心翼翼的,怕踩坏了那昂贵的大理石砖赔不起。

按我们老家习俗,儿子的婚礼我们理当坐主桌。我们却被安排到偏桌,受到这种待遇,我们自然问个明白,儿子却像我们解释,主桌都是亲家请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哪一个都不能得罪,必须安排主桌才能表达敬意。

老伴儿气得脸青了,我和二妞死死拉着,不然他都对儿子动手了。

一场不受待见的宴席上,到了敬酒才正面看儿媳长什么样,亲家那边连一句话也没说上。儿子假意挽留我们多玩几天,可我们心里憋屈,婚礼结束后,花了血本包车回去了。

回了农村,狗蛋的婚事成了全村人的笑话。

我们劝狗蛋回村里摆一次宴席,宴请一下左邻右舍、亲朋好友,狗蛋拒绝了,说他和儿媳不想那么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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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让我们在村里抬不起头的事。

当奶奶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可是我想抱抱孙子都不能如愿,我想去照顾儿媳月子,他们说请了保姆照顾,只是拍了几张照片到二妞的手机给我们看。

儿媳满月,狗蛋回来一趟,拿了户口本走。再回来,户口本明确标注狗蛋的户口迁走了。当时我们随口问了孙子取啥名,狗蛋支支吾吾就回去,好像刻意隐瞒什么。

不到半年,村里在传狗蛋入赘到城里有钱人家,孩子也随了别人的姓。我们还不信,打了电话问儿子,得到肯定答复,老伴儿气得当场摔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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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起,老伴儿很少出门,整日愁眉苦脸,加上全村人的指指点点,心里藏满了说不上来的委屈,最终委屈成疾,一病不起。

我和二妞把老伴儿送去县医院治疗,一直都不见好转,医生也劝我们去省城大医院看看,或许会好很多。

当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我给狗蛋打电话,狗蛋说他在外省出差。我当时心急说:“狗蛋你没空,你让你媳妇帮一下处理一下,我对省城医院不熟悉。”儿子用种斩钉截铁的语气给拒绝了。

那会我很无助,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这个时候都不指望不上,以后还能指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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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家里有二妞,二妞陪我们去省城医院,跑上跑下办理各种手续。

在速效风行的检查下,老伴儿的病因查清,是晚期癌症。

拿着医生递过来的化验单,我的手抖得拿不住,要不是二妞扶住我,估计我都倒下了。

医生当时就给我们制定了治疗方案,接受治疗还有一年的倒计时,不治疗倒计时最多三个月。治疗要一大笔钱,五万的治疗费,我们真拿不出。

我赶忙把消息告诉狗蛋和儿媳,狗蛋说在外省还回不去,儿媳说工作脱不开身。我说到治疗费,狗蛋表示刚买了一套学区房,拿不出钱了,说自己还有几千块,一会转给二妞。

我和老伴儿商讨后,最终放弃治疗。二妞不答应,问遍朋友借钱。凑够了治疗费,可老伴儿也不同意治疗,最终简单治疗减轻一些疼痛,老伴儿就执拗要出院了。

出院一共花了两万七,儿子转来三千,我们自己有五千,剩下都是二妞找人借的。

不到一个月,老伴儿因悲愤,撒手人寰。

老伴的丧事,狗蛋和儿媳露面了,儿媳是第一次来家里。

办完丧事,第二天他们就回城里了。

老伴走后,我悲伤过度,身体一蹶不振。儿子和儿媳没有回了看我,只是通过手机时不时给个几百块问候一下,照顾我的日常起居都是二妞。

二妞陪在我身边有四年了,对我悉心照料,我身体也恢复不少。

前阵村里传出一条好消息,说高速路修到我们周边,凡是涉及到的房屋和地块都有补偿款。

村里正式公布后,我家以前的老房,我一块坡地都在范围中,按照补偿比例,少说也有三十多万。

我家得到35万多的补偿,我不打算告诉儿子,转手把这个钱给了二妞。那会二妞和女婿在村里筹备一个养牛场,正是花钱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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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带媳妇和孙子回来,买了礼品,说很多客套话后,转入主题,说他们新房正打算装修,希望我把这笔钱给他们。我也不隐瞒,把钱给了二妞的事说了。

狗蛋和儿媳立马变脸骂我,说我糊涂,怎能把钱给外人。我告诉他们,我不糊涂,我知道我晚年的依靠是谁。

狗蛋和儿媳拿不到钱,就想在家里撒泼打滚,村里人闻声来,知道他们的来意,纷纷指责狗蛋和儿媳,支持我的做法,最终他们在唾沫星子下灰溜溜离开了。

我对自己的选择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