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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4月30日,中共发布《纪念五一劳动节口号》。毛主席代表中共中央向全国人民发出号召:各民主党派,各民主团体及社会贤达,迅速召开政治协商会议,讨论并实现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

1949年9月21日,各民主党派,各民主团体及社会贤达,迅速召开政治协商会议,讨论并实现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这是一次注定会载入历史史册的会议,参加这次会议的有中共、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各人民团体、人民解放军、各地区、各民族以及国外华侨的代表共622人。

在9月30日闭幕会上,政协全体会议选举毛泽东为中央人民政府主席。毛主席说:“我们的工作将写在人类的历史上,它将表明占人类总数四分之一的中国人从此站立起来了。”会议还作出以下重要决定:

新中国的名称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华人民共和国定都北平,即日起改名为北京;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未确定前,以《义勇军进行曲》为代国歌;国旗定为五星红旗;中华人民共和国纪年采用公元纪年;10月1日为国庆节;在天安门前建立人民英雄纪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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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1949年10月1日下午开国大典在北京天安门广场举行。当天下午2时,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举行第一次会议,中央人民政府正、副主席及委员宣布就职。会议结束后,毛主席等人乘车前往天安门。

下午3时,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向全国、全世界庄严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这又是一个重大历史时刻。据相关文献和当事人回忆,当时登上天安门城楼有600多人。

这600多人可以分为两类:一是新中国领导人、政协代表和候补代表;二是警卫服务人员、新闻记者及特邀人员等。显然,在这天登上天安门城楼无疑是值得自豪骄傲的一件事。值得一提的是,特邀人员也包括了不少国民党起义将领。

这里面,有一个人是毛主席、周总理特别邀请登上天安门城楼的,他就是蒋介石的结拜兄弟、国民党起义将领杨虎,军衔中将。以这样的特殊身份登上天安门城楼,无疑展现出中共的博大胸怀。然而,谁也没想到短短9年后,毛主席便下令逮捕杨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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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毛主席为何这样做?杨虎又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这一切还要从杨虎的生平说起。杨虎,原姓胡,在家中排行第三,1889年出生于安徽宁国县一个贫穷家庭,小名“小三子”。祸不单行,杨虎2岁时母亲因病去世,使得原本贫困的家庭雪上加霜。

万般无奈之下,父亲决定将三子卖给同村的杨允龙夫妇。杨允龙年过50岁还没有子女,他将“小三子”取名杨虎。杨虎很早就进入私塾读书,12岁时来到一家药店当学徒。或许是看到了太多穷人无钱买药,杨虎思想逐渐激进起来。

17岁时,杨虎报名参军,先后进入清军水师武弁学堂和两江讲武堂。当时孙中山成为无数人的偶像,杨虎对他也非常崇拜,逐渐参与反清的革命活动。1915年12月,袁世凯要当皇帝的野心暴露无遗。

孙中山无比愤怒,在他的率领下全国各地掀起讨伐袁世凯的行动,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在上海发生的“肇和号军舰起义事件”。1915年10月4日,这天是日本天长节(日本天皇的生日),当时上海的日本总领事会要开会庆祝,郑汝成因为是上海军政最高首长,他必须前往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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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党人顺利将郑汝成刺杀后,信心倍增,准备在上海秘密联络上海海陆军队起义,时间定在12月5日。起义前,革命党人已经跟肇和等兵舰上的舰长,参加这次起义人员有蒋介石、邵元冲、吴忠信等人,他们分任军事、财政、总务,而总司令则是杨虎。

这次起义行动虽然以失败告终,但在当时影响很大。据当时上海报纸报道,“北方的袁世凯,因此事已大恐惧,革命党之进行,也因此刺激而更加猛烈……”也就是说起义虽败犹荣,后来直接促成了云南起义的成功,所以孙中山更加赏识杨虎。

1922年6月16日清晨,陈炯明在广州叛变,图谋杀害孙中山。孙中山因提前得到密报,及时登上了永丰舰,才免遭一劫。对于这起事件,宋庆龄有详细的记录:

“6月16日凌晨2时左右,孙先生把我从甜蜜的睡梦中叫醒,让我赶快穿上衣服,并告诉我说。我们正处在危险中,一定要想办法冲出去。他已经接到一个电话,大意是陈炯明的部队即将向我们进攻;我们必须立即动身去一艘炮舰,可以在舰上指挥我们的人抵抗叛乱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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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虎当时担任孙中山大元帅府参军、兼大元帅行营卫侍队督带长,千钧一发之际他指挥200人组成的敢死队,向叛军发起猛烈进攻,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最终成功掩护孙中山突围。在孙中山贴身卫士黄惠龙撰写的书籍中,提到当时护送孙中山上永丰舰的高级将领中,只有杨虎在他身边。

这件事让孙中山特别感动,不久他亲自写下一条命令:所有海军陆战队、卫侍队及要塞掩护队,均归参军杨虎直接指挥。由此可见,孙中山当时对杨虎是无比信任,当然杨虎也没有辜负孙中山的信任,逐渐成为了麾下一员大将。

很遗憾,随着孙中山病逝,杨虎的个人追求发生了重大变化,他追随蒋介石与其成为结伴兄弟。不过,蒋介石当时如日中天,1926年北伐时他已经当上了国民革命军总司令,而杨虎还只是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里的一个特务处处长。

前后境遇差距惊人,这对杨虎产生了强烈的刺激,为后来屠杀共产党人埋下了伏笔。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悍然在上海发动了“四一二政变”,向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举起屠刀。短短三天时间里,上海工人300多人被杀,500多人被抓捕,5000多人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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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虎当时跟青帮流氓沆瀣一气,充当镇压革命的急先锋和刽子手,由他下令杀害的共产党人、革命群众就多达50人。鉴于杨虎“表现积极”,杨虎被蒋介石任命为上海警备司令,他跟国民党清党委员会主任陈群臭味相投。

两人在上海大肆抓捕杀害共产党员、革命群众,犯下了滔天罪行。当时上海进步人士对杨虎和陈群这两个刽子手恨之入骨,痛骂他们是“养虎成群”。在上海“一鸣惊人”后,蒋介石又将杨虎派到浙江宁波等地,让他继续当刽子手,大肆屠杀共产党人,结果中共宁波市委的负责人杨眉山、宁波市总工会委员长王鲲等人都遭到杀害。

随着屠杀的共产党人越来越多,杨虎自鸣得意,加上他认为自己是蒋介石的拜把兄弟,所以不停地跟身边人吹嘘自己能当上大官。为了给自己造势,杨虎还多次公开吹嘘他在“肇和号军舰起义事件”、“陈炯明叛变事件”的作用,完全忽视蒋介石的存在。

蒋介石自然大为不满,要知道当时他可自诩是国父孙中山事业的继承者。在这样的背景下,杨虎仕途颇为不顺,短短几年后非但没有当上大官,反而连原来的职务都丢了。时间来到1931年,杨虎只担任国民党第四届中央监察委员,这是一个闲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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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希望跟蒋介石能平起平坐,如今却“无人问津”,杨虎大为不满,逐渐走上反蒋的道路。与此同时,杨虎开始追求享受,他看中了杭州西湖西北角孤山,于是花费巨资请人在山顶上修建了一座宫殿式别墅。

这是一座奢华无比的别墅,总占地面积达4.651亩,其中地面有三层、地下也有多层的宫殿式别墅,共有楼房18间,礼堂1间,平房3间,地下室5间。这座别墅始建于1936年5月,当时的合同中明确规定:

“本工程自订合同日起,限定8个月完工。若遇风霜雪雨大寒及特殊情形时,则照日顺延,否则过期一天罚洋50元,在造价内扣除。”

不过,别墅建成后长期处于空置状态,杨虎没有入住。另外,杭州当地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说是有一年蒋介石跟宋美龄到杭州西湖游玩,看到这座别墅后就询问谁建,随行人员回答是杨虎。

蒋介石得知无比愤怒,拂袖而去,后来杨虎得知此事,自然就不敢住进别墅了。还有一种说法,说的抗战爆发后杨虎积极参与抗战,没有时间来杭州。1937年8月,淞沪会战爆发,杨虎当时又成为上海警备司令,他积极率部参与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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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沦陷后,南京岌岌可危,日军已经将其列为重点进攻对象,国民政府准备西迁重庆。杨虎在杜月笙的帮助下,化装成商人从上海登船去了香港。到了香港后又转飞武汉,这时国民政府已经迁到武汉。

蒋介石见到杨虎后,安排他一项任务,让他提前到四川疏通地方势力,并许诺当重庆成为陪都后由他兼任卫戍司令。重庆历来都是川康的军政、经济中心,刘湘、刘文辉等人在经营多年,他们的势力很大。

此前,蒋介石为了消除川军实力,往往采取分化、收买、吞并等手段,所以四川实权派跟他积怨颇深。如今蒋介石又要来重庆,这是这些实权派不想看到,蒋介石深知这一点。杨虎跟四川哥老会头目和各大帮会头子私交很深,于是,蒋介石想到了杨虎。

杨虎哪里知道,他就是蒋介石的棋子,让他担任重庆卫戍司令只是一张空头支票。杨虎来到四川后频繁会见刘文辉、潘文华等川军实权将领,为国民党迁都重庆做了大量前期工作。然而,当国民党迁都重庆后,政府要员纷纷走马上任,唯独重庆卫戍司令一职却无人领衔。

不久,蒋介石任命刘峙为重庆卫戍司令,只给杨虎安排一个中央监察委员的虚职。杨虎大失所望,整日郁郁不欢,迫切希望有另一条政治出路。就在此时,杨虎经他人介绍,跟周恩来有了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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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虎专程前往八路军驻重庆办事处拜访了周恩来,一见面他对“四一二政变”中的行为表达“愧疚”。周恩来则说了一段意味深长的话: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杨先生是奉命行事,知道错了就好。共产党的政策是既往不咎。对一个人,不但要看他的过去和现在,更要看他的将来。对于杨先生这样的国民党高级军政人员,也必定一视同仁。”

杨虎颇为感动,此后他四处活动,力促四处各地实权派积极抗战。1945年抗战胜利后,蒋介石邀请毛主席赴重庆进行谈判。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可毛主席依旧以“弥天大勇”来到重庆。

重庆谈判期间,军统头子戴笠命令特务对毛主席、周恩来等人进行严密监视,随时可能采取暗杀行动。杨虎得知后非常生气,他以中央监察委员的身份找到戴笠,当面拍着他的桌子说:“如果毛泽东、周恩来在重庆有什么不测的话,我拿你戴笠是问!”

重庆谈判结束后,杨虎以将东南军事参议的身份回到上海。全面内战爆发后,中共驻上海办事处准备撤离。周恩来专程来到杨公馆看望杨虎,受到杨虎的热情款待。吃饭时,周恩来对杨虎说:“蒋介石背信弃义,发动全面内战是不得人心的。杨先生乃国民党元老,对时局也应该有清醒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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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来又说:“我们希望国民党军队中各级人员能参加人民民主革命,人民是不会忘记为革命事业做过贡献的人。”杨虎听后沉默良久,虽没有当面表态自己的立场,但内心暂时跟蒋介石划清了立场。

随着国军在战场上节节败退,蒋介石开始策划暗杀民主人士,期间下令逮捕民盟主席张澜、副主席罗隆基等人。杨虎得知后,立即派人前去营救,最终在军统特务下手前顺利救出张澜、罗隆基。

1949年上海解放前,杨虎严词拒绝蒋介石邀请他去台湾,他以特殊的手段在上海隐蔽起来。上海解放后,周恩来将一封亲笔电报请潘汉年转交给杨虎。原来,周恩来担心上海刚解放局势不稳定,而杨虎当时已经被蒋介石列为暗杀的名单。

潘汉年来到上海后,很顺利找到杨虎,随即安排杨虎张澜、罗隆基去北京。当时三人抵达北京住进北京饭店后,毛主席、周恩来等人专程去看望他们。所以,开国大典举行时杨虎以国民党起义将领的身份受到毛主席邀请,登上天安门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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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成立后,杨虎被任命为政务院顾问。周总理考虑杨虎的情况,专门将他的住处安排在当年的恭王府里,每月300元生活费,还配备了私人小汽车,这样的待遇非常之高。然而,杨虎不满意,他希望能当全国政协委员。

但是,杨虎在“四一二政变”中的行为以及清党等问题造成的民愤极大。周总理派人委婉告诉杨虎:“杨先生在抗战时期和解放战争中做过一些工作,我们是知道的……如果当了政协委员,一旦见报,那些烈士的孤儿寡妇是会来找麻烦的,这样反而对先生不利。请先生能给予谅解。”

对于周总理的劝说,杨虎非常不满。1954年5月,杨虎被台湾当局派的特务影响,加上频繁收听国民党电台,结果在老部下的怂恿下再次产生反对中共的想法。1958年,杨虎通过秘密渠道得知蒋介石准备从福建和东北出兵,南北夹击的方式反共大计,他是内应之一。

杨虎欣喜若狂,秘密写信给蒋介石写信,他在信中详细描述了自己的计划,还请蒋介石原谅自己。杨虎根本没想到,他的信件寄出不久就被截获。毛主席、周总理获悉后非常气愤,当即下令逮捕杨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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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公开审理杨虎一案,判处他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当时杨虎已身患重病,国家最终对他进行宽大处理,二审改为无期徒刑,并允许他监外就医。1966年3月,杨虎病死,终年79岁。

杨虎,这位本可以安度晚年的国民党起义将领,最终因立场不坚定落个晚节不保的下场,确实令人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