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寻向冯斯年表白那天。
冯斯年说:“我恋爱要打恋爱报告,结婚要打结婚申请,我陪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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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原文:

所以他会如她所愿那般——护住祝明慎与北昭。
而祝明慎听了冯斯年的话后,好不容易压下的泪意再次有了翻涌之意。
他声音微颤:“阿姐……当真这样说?”
“是。”冯斯年转过身直直看向他,而后一拱手,“长公主遗愿,皇上……”
“我知道了。”
祝明慎生硬地打断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嗓音变得很轻又说了一遍:“我知道了。”
阿姐的意思他都明白了。
祝家百年江山,不是只靠自己就能守住的。
这其中陆家功不可没,所以他要想稳坐皇位,就不能没有冯斯年。
李千寻……是要他放弃想除掉冯斯年夺权的念头。
祝明慎抬手捂住抽疼的心口——
若是他早些答应她,阿姐是不是就不会自杀了?
他自以为可以独当一面,可到底……还是要阿姐护着他!
“阿慎,你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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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她与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祝明慎心上像被锤了重重一锤。
是他的自负害了她。
祝明慎终究还是将李千寻带回了皇宫。
望着那空荡的床榻,冯斯年只觉心底好像也被剜了个大洞。
空空如也,又被寂冷给填满。
青砖上染着的那摊血迹已然冷凝,他凝视了半晌,目光又落向手边的圣旨。
一种难言的寂寥在心底蔓延,侵进骨髓。
许久,冯斯年才缓缓抬步。
走出殿门时,日头刺眼的阳光正巧落在他的眼前。
冯斯年下意识抬起手臂遮挡。
恍惚间,却见一道纤细的身影站在不远处。
那温柔的语调是如此熟悉——
“怀奕。”
冯斯年狠狠一顿,手臂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脱声而出:
“瑾沅……”
话刚出口,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李千寻永远都不会再睁开眼睛了,又怎么会好好地回来?
而下一瞬,冯斯年也看清了来人的面容,话音戛然而止。
他眸光微暗,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了下:“染眠。”
江染眠在几步之远停下脚步,神色复杂难辨:“怀奕,你方才喊……”
“什么都没有,是你听错了。”冯斯年淡淡打断她,别开眼。
闻言,江染眠抿了抿唇,没有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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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复而抬步走近,眉心微蹙:“昨夜瑾沅与我分别后就进了宫,现在她回来了吗?她还好吗?”
听见那个名字,冯斯年浑身战栗了下。
并不明显,但江染眠还是瞧清,目光露出些许不解:“怀奕,你怎么了?”
冯斯年缓缓垂了眸,眼睫狠颤:“她……”
她还好吗?
她不好,很不好。
可话堵在喉咙里,像利刃插在里面,一阵刺痛,怎么都说不出。
见冯斯年神色似乎染上痛苦,江染眠忽地就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自那年花灯节、在玄武街梅园与你匆匆一面后,我便一直记着你,数年后你我重逢,我的感情便更加清晰——我喜欢的人是你。”
如此真挚的话语,饶是任何一个女子听了都会莞尔羞赧。
可江染眠的脸色却是瞬间泛白。
她看向冯斯年的眼眸里满是茫然和疑惑:“什么花灯节?你我初次相见不是十岁那年在皇宫吗?”
冯斯年眉心深深拧在了一起:“你不记得了?那年我尚且七岁,你应该是六岁,就在玄武街的梅园里,我问你是谁,你说你是江将军的长女,还给我看了你的腰牌”
“你很想要一枝红梅,是我帮你摘的,后来我们便被看守梅园的人追了两条街。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但冯斯年越说,江染眠的神色就越迷茫。
她定定地看着他:“十岁之前,我从未在京城里过过花灯节……”
不,是有一次的,就是六岁那年。
而那天,李千寻说想去宫外的梅园看看,恳求了她很久终是与她互相换了衣服。
然后,江染眠替李千寻留在宫中,而李千寻则是拿着江府的腰牌独自出了宫。
那么冯斯年遇见的那个人……
江染眠深吸了口气,缓缓冷静下来,才重新对上他漆黑复杂的目光:“怀奕,你遇见的那个人不是我。”
冯斯年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脑子里一团乱麻。
不知为何,他直觉江染眠紧接着要说的话,会颠覆什么。
“那是谁?”
沉默中,只听她嗓音微哑:“是瑾沅。”
“那年花灯节她与我换了衣衫偷溜出宫,所以你遇见的人不是我,是假扮我的李千寻。”